第98章 關於前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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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關於前世(三)
路途當中靈均幾次三番要求要與紀澤坐到一起去,都被薛雲誠無情地拒絕了,“要開那麼久的車呢,像靈均先生您這樣的人肯定是不會縮在後面坐享其成的吧?”他往後一靠,手肘搭在紀澤的肩上,“莫非你是想讓紀小澤來?”
靈均臉一黑,心道如果不是你這個程咬金出來橫插一腳的話,根本就不需要自己來開車。
薛雲誠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直叫人恨得連牙根都癢癢,但是偏偏連紀澤都跟著他一起胡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似乎是真的在問他是不是要這樣做一般。
靈均磨著牙放棄了,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就一直拉著沈星說話。
山裡的天氣,入了夜之後就有些涼了,在場的四個生物除了靈均都是要吃飯的,所以撿了些樹枝來生了火,薛雲誠一直虎視眈眈,拉著紀澤坐得遠遠的,但孰料靈均根本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跟沈星坐在一邊不知在說些什麼,看上去聊得頗為投機。
木柴發出燃燒的“嗶剝”聲,隔著火焰連那個人臉上的表情都看得不甚清楚,只能看見沈星不時地點頭,低聲和靈均在說著什麼。
薛雲誠握在手上的小木棍“啪”的被折斷了。
靠,平時跟他說話連個屁都不放,跟這個討厭的靈均倒是說得這麼開心。
紀澤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不如坐過去一點?”
薛雲誠堅決搖頭,一臉的正義凜然,“過去幹嘛?他不想讓我聽小爺我還不屑聽呢,哼。”
紀澤從包裡找出肉乾,分了他一塊,“哦”了一聲。
薛雲誠瞬間就不滿意了,“‘哦’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了’的意思。”
薛雲誠被哽了一下,知道自己這是被敷衍了,再看對面那兩個人就更覺得礙眼極了。
他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裡的肉乾,心裡計劃著回去以後要好好教訓沈星一回,不,待會就要教訓,讓他知道什麼叫妻為君綱……嗯,夫為妻綱。
紀澤慢悠悠的把嘴裡的肉乾嚥下去了,才瞄了他一眼,遞了一瓶水給他。
薛雲誠順手接過去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彷彿瓶子裡的不是水,而是其他什麼值得痛恨的東西一樣。
紀澤把自己拾掇好就鑽進帳篷裡面去睡了,這還是剛才薛雲誠搭的,搭的時候一臉的幸災樂禍——帳篷是他帶的,只帶了三頂,一頂大的,兩頂小的,小的自然是給紀澤和靈均的——可惜現在被靈均拉著說話的人變成了沈星。
今天開車的人只有沈星和靈均兩人,薛雲誠一開始還興奮難耐,到了後面就蹭著紀澤開始睡覺,所以他現在根本一點都不困,他瞪著眼睛一直看著那兩人,但是靈均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麼引人入勝的事情,沈星竟然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一直在跟靈均輕聲說話。
其間薛雲誠收到靈均挑釁的目光數枚,他氣得咬牙切齒,想衝過去又覺得這樣顯得太不淡定了,最後“哼”了一聲,把紀澤扯到大帳篷裡面去了,隱約還能聽到他故意放大的聲音。
“紀小澤咱倆一起睡!”
靈均微微眯了眯眼,看著紀澤居然真的跟著他一起出來之後眼底黑成了一片。
沈星用手上的樹枝撩了一下火堆,長長的枝條已經被燒得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截,他又撥拉了幾下,隨手將它拋進了火裡。
然後第二天薛雲誠醒來的時候,帳篷裡就只剩他一個人了。
他抓了抓頭髮,還以為是紀澤起得早了,出去之後才發現靈均也不見了,沈星一個人坐在尚未燃盡的火堆旁邊,不時的用手裡的枝條撥拉一下。
薛雲誠愣了良久,才“靠”了一聲,“靈均那孫子帶著紀澤跑哪兒去了?”
沈星早就習慣他這種說話的方式了,此時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淡淡地說道:“走了。”
薛雲誠幾乎要暴跳如雷,“廢話!他們走沒走我用眼睛就能看到,我是說他們去哪兒了?”
“不知道。”
薛雲誠火冒三丈,焦躁的在原地轉了兩圈,才惡狠狠地抬起頭來,“騙鬼呢,昨晚你和靈均嘀嘀咕咕那麼久,你們倆到底商量了些什麼?”
沈星完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只是說了一會兒話。”
薛雲誠一把撲過去按住他,“我才不信,快說,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紀澤爸爸打電話來拜託他這件事,他總不能才剛開始就把人給跟丟了呀。
沈星捏著小樹枝的手微微一頓,抬眼看向他,“你真的想知道?”
薛雲誠瞪眼,眼看著又要炸,“你說呢?”
沈星眼底一暗,手掌放在他的頸後稍稍用力,將人壓了下來,脣舌碾壓了上去,“就是這個。”
薛雲誠徹底傻了,連手該往哪裡放都不知道了,哪裡還管的上靈均帶著人去哪兒了。
紀澤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有些不放心,“萬一雲誠執意要進來怎麼辦?”
雲誠兩個字一下戳到了靈均,他不爽地“哼”了一聲,“沈星又不是死的。”
紀澤橫了他一眼,“他以前進來過,如果他耐不住雲誠固執,帶著他闖進來怎麼辦?那些蟲子可是不認人的……”
靈均暗道傷到了更好,但是在面上卻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來,拍胸脯保證道:“這周圍都是我的人,你放心吧,就算他真的闖進來了,我也保證他全須全尾地出去。”
“最好是這樣。”紀澤說完轉身往裡面走,小蛇的腦袋從他的衣兜裡悄悄地探出來,好奇地打量著周圍,蛇女比起它來就興奮多了,顯然是對這個地方很熟悉,幾乎是躍躍欲試的想要跳下去。
靈均臉上的表情霎時頹喪了下來,離得越近他就越有種吾命休矣的感覺,腳下像灌了鉛似的,偏偏紀澤健步如飛,彷彿真的是出來旅遊散心的,就差沒把手機摸出來自拍兩張了。
有靈均在,自然是不怕那些古怪的蟲子的,很快他們就穿過了那一片森林,來到了墓門前面,紀澤微微抬頭,整塊石壁渾然天成,絲毫沒有人工雕琢的痕跡,彷彿這就只是一座山,巍峨而又雄渾。
靈均上前幾步在石壁上搗鼓了幾下,最前方的石頭緩緩地移開,露出入口來,絲絲的寒氣滲了出來。
小蛇抖了一下,“唰”的將腦袋縮了回去,倒是蛇女越加興奮了起來。
紀澤毫不遲疑地踏了進去,靈均腳步沉重的跟在他的身後。
那種恍惚間彷彿相識的感覺又湧了上來,紀澤猶疑地看著周圍,心裡對靈均那個前世的說法忽然生出幾分不確定的感覺來。
他之前一直覺得靈均在扯淡,人死如燈滅,哪裡來的輪迴轉世?
靈均找了那個人一千年,千年的時光,連石頭都能化為烏有,更何況是人?這許多年說不定靈均連那個人的臉都記不清了。
這麼一想便覺得心裡舒服了許多,連帶著身後小心翼翼跟著的靈均都顯得順眼了起來。
心裡面想著事情時間就過得很快,墓道往後面退去,在眾多夜明珠的照耀下,那座青銅的主殿漸漸顯露在他的眼前。
靈均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來試探著握住了他的手,紀澤微微掙了一下,就見這個人露出了緊張的神色。他輕輕勾了一下脣角,心裡那點不舒服彷彿是陽光下的霧氣一般,倏忽一下就消散不見了。
感覺到反握過來的手,靈均緊了緊手指,心裡樂得差點笑出來,他緊走了一步,跟在紀澤的身邊,悄悄瞄了一眼他的臉色,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消氣了,紀澤如果再這麼生氣下去,他可真是哭都哭不出來了。
先前死在這裡的那些人早就已經不見了,也不知是做了這裡那些古怪的蠱的肥料,還是被靈均的人清理掉了。
一步一步沿著走進去,現在的心境卻和那時完全不同,當時他只想著要脫身出去,對這裡的每一個人包括莫名出現的靈均都抱著一種防備的態度,但是現在卻陡然生出了一種“這是和靈均一起來他住了多年的地方看看”的心情。
很有些微妙,大概和臭媳婦兒見公婆是一樣的心情。
至於上面那副棺樽……只需要想想便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靈均的手變得熱乎乎的,微微有些溼潤,紀澤心裡一動,看了他一眼。這人滿臉的正經,嘴脣抿得直直的,眼睫微微垂著,雖然並未在一起多久,但是紀澤對這人雖不敢說十分了解,卻也知道他現在是緊張了。
——連睫毛都在抖。
紀澤忽然生出了一種想要摸一摸他的腦袋的衝動,感覺這個人褪去了他冷硬的外表,只剩下了裡面毛絨絨柔軟的內裡,顯得可愛無比。
他手指微微一縮,緊了緊,繼續往上走。
到了這裡面連蛇女都安靜了下來,與小蛇一起安靜的伏在他的衣兜裡,一動不動。
第九層還是紀澤第一次看見的那樣,除了中間巨大的棺樽其他什麼都沒有。上次他只遠遠地看了一眼,走近了才發現上面花紋繁複,幾乎與他齊腰。
他看了靈均一眼,想要把手抽回來,靈均手指微收,將他的手牢牢地握著。
靈均沒有敢看他的眼睛,只悄悄地吸了口氣,伸出另一隻手推動了棺蓋。
這裡燈火通明,裡面被照得纖毫畢現。
那張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緩緩地露了出來,如墨一般的長髮被梳理得整整齊齊,乖順的滑落在臉頰兩邊,看得出來是被人仔細照料著的,臉色雖然不好看了一些,但是卻更顯得這人眉目如畫起來。
他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這裡,彷彿只是睡著了,隨時都可能睜開那雙眼睛。
甚至讓人開始想象他睜開眼睛那眉目清華的模樣。
紀澤瞳孔微微縮了一下,這人倒的確是和他相像。自己看自己的臉總是會覺得不像,若是換了薛雲誠在這裡,恐怕已經大呼小叫起來了。
他往後退了一小步,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靈均就急忙表忠心了,“阿澤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有其他的意思,我現在喜歡的只有你!”
紀澤面無表情。
靈均瞬間就急了,“阿澤你相信我……我想了很久,以前對對你念念不忘其實只是覺得你這人很有趣,然後我也沒事做而已,但是真正遇到你之後我才發現自己以前實在想得太簡單了,你是一個獨立的人,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我臆測當中那個只有一面的紙片人。你是你,他是他,真正讓我覺得心動的人一直都是你……”
見紀澤還是不說話靈均幾乎要語無倫次了,他只覺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慌張過,大腦裡什麼都無法思考,只一心的想著不能讓紀澤誤會。
紀澤垂眼看著棺樽裡的人,輕聲道:“我知道。”
靈均大鬆了一口氣,立刻黏了上去,摟住紀澤的腰,“寶貝兒我愛你。”
紀澤“嗯”了一聲,靈均使勁在他身上蹭了蹭,“我愛你。”
“嗯。”
“阿澤我愛你。”
“嗯。”
靈均癟了癟嘴,委屈道:“阿澤你都不說你愛我……”
紀澤勾脣,“嗯,你愛我。”
靈均凶惡的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嗯,我愛你。”
靈均還要膩歪,就被紀澤一巴掌拍開了,“走吧,回去。”
“才來這麼一會兒……”
紀澤白他一眼,“我又不是死人,在這裡待著做什麼?”
靈均立刻閉了嘴,現在他最大的把柄還在這裡擺著呢,還是不要惹紀澤生氣了。
看著靈均把棺樽重新封好,紀澤才問道:“他是怎麼死的?”居然讓靈均惦記了這麼久,而且看上去比他還要小的樣子……
靈均眼皮一抖,“自殺……”
看著紀澤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靈均急忙證明自己的清白,“我還沒跟他說兩句話他就死了,我那時候根本就想不明白……”
他還要解釋,但是紀澤卻不想再聽了,雖然這個人和他長著同樣的一張臉,但紀澤心裡卻怎麼也接受不了,索性轉移了話題,“沈辭究竟是怎麼找上你的?”
靈均愣了一下,“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紀澤拉著他往回走,“被你連累了這麼久,總要知道個緣由吧?”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說起來,我一直對那天的事感到挺好奇的。”
靈均挑眉看他。
“沈辭這個人很謹慎,從之前就能看得出來,他為這件事也籌劃了這麼多年,想來是不會做沒有準備的事,那些樹在傳說當中應該是真實存在的吧?”紀澤看著他的眼睛,“可是那天你似乎很驀定,就好像事先知道那裡有什麼一樣,不……應該說從沈辭逃脫的那一刻起你就知道了這件事的結局。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靈均眨了眨眼睛,微笑道:“你還記得那天他說了什麼話麼?”
紀澤白了他一眼,那天沈辭說了那麼多話,他哪知道是哪句。
靈均也只是這麼一問,並沒有要他回答的意思,接著說道:“萬物輪迴之年,枯木回春之日,孤煞無魂之人,珠玕\\之樹現。”
紀澤心頭一動,“孤煞無魂之人……”
靈均笑笑,“這說的就是我,早在之前我就告訴過他了,世上根本就沒有不死藥……”他微微俯下-身,將脣印在紀澤的脣上,舌頭滑了進去。
紀澤被動的接受著他的掠奪,只覺舌根被他吸得生疼,口裡生出淡淡的血腥味來。
“因為我就是那顆不死藥。”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現在……眼睛都要睜不開了(-_-)zzz正式完結了??(???????)??謝謝菇涼們的厚愛,麼!麼!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