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做了什麼讓你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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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做了什麼讓你恨我?
第183章 做了什麼讓你恨我?
“沈梓川,你住手!”
方曉染看著恨不得馬上弄死蕭景城的沈梓川,心口翻江倒海地絞痛。
早知道這男人心狠手辣涼薄成性,可她的內心深處還在犯賤一樣總渴望著他多少還能在乎一點她的。
可是,一次又一次,她從他這裡得到的,沒有最殘忍無情,只有更殘忍無情。
這一刻,她恨死了自己。
明知道這個該死的男人對她毫無一絲一毫的感情,為什麼還要對他產生不該有的奢望?
現在好了,眼睜睜看著他快要把蕭景城揍死,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方曉染把蕭景城護在身後,抬頭,滿臉氣憤地看著這個眉眼好看的男人,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是寒惻惻的冷意。
曾經看著他,就彷彿擁有了全世界的滿足,而今,只剩下絕望和崩潰。
盯著她無聲落淚的蒼白小臉,沈梓川伸出去要拽開她的手臂,僵硬地停頓在半空中,怎麼也無法移到她的肩頭。
這個女人,他明明毫無任何熟悉的感覺,但她失控的哭聲,卻在他的心上劃下了一道道輕輕淺淺的刀口。
有那麼一瞬,他竟狠不下心再把長腿凌厲地踹向蕭景城的身上,因為,他不想再看見她痛苦流淚。
沈梓川舔了下削薄的脣,語氣森冷,“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我走,要麼他死。”
“我跟你走,你真的會放過景城?”方曉染強忍著憤懣,喉嚨一哽,苦澀詢問道。
沈梓川皺眉,看著她心心念念要維護著躺在地板上已然昏迷不醒的蕭景城,竟無法忍受。
居高臨下睥睨她,五官浸出徹骨的森冷,“看我心情,你一次次的算計我,根本沒有資格跟我講條件。”
誰要算計他了?
如果不是為了救治寶貝女兒的絕症,她寧願呆在m國孤苦一輩子,也絕對不會回到桐城面對他。
打死都不會!
方曉染面色點點慘白,冰冷的視線筆直地射向總是令她撕心裂肺的男人,緩緩地,笑出了聲音,“沈梓川,你知道嗎,但凡我還有其他的辦法,其他的選擇,我都不會打擾你,自取其辱。”
見一次,傷一次,她真的就那麼犯賤嗎?
從前多在乎他,對他有多濃烈的情分,現在就有多恨他。
沈梓川留神她臉上遮掩不住的憎冷,愕然地蹙緊了墨色長眉。
她恨他?
憑什麼?
“我做了什麼讓你恨我?”男人冷嗤,只覺得荒謬可笑。
她婚內出軌,他提出離婚,並給了她一筆不菲的遣散費,已經仁至義盡了。
馬術賽場,蕭景城夥同她一起算計他,斷了他兩根肋骨,抽了他一管子鮮血,他只是揍暈了蕭景城,幹了她一次,真正算起來,還是他吃虧多點。
方曉染臉色更加慘白,心臟揪成一團不願繼續這個話題。
他失憶了,誰都能記起,唯獨忘記了她,她說再多,他也只當她在撒謊,在玩著欲擒故縱的遊戲。
“沈梓川,你放了蕭景城,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真正的主使人是我。因為我不甘心離婚,不甘心你有上百億的家產,卻只願意給我一千萬遣散費,更不甘心我的妹妹方嫣容馬上就要嫁給你!
憑什麼離了婚,你可以逍遙自在娶更年輕漂亮的女人,而我呢,卻再也不能過上以前揮金如土的生活,錢花完了以後,只能去上班,辛辛苦苦一個月拿到手的錢還不到一萬塊,這點錢,夠我做什麼?
我受夠了又窮又憋屈的日子,所以,我恨你,我請求蕭景城跟我合作,我要痛痛快快找人揍你一頓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方曉染說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話,聽在沈梓川的耳朵裡,雖然覺得這些很有可能並不是她要算計他的真實原因,但細究起來,也還算可圈可點沒毛病。
“最後問你一句,抽血是怎麼回事?”
看著貌似相信了她一番說辭的男人,方曉染緩緩勾脣,雙手拽向男人森冷的手臂,用了渾身的力氣,靠近他,譏誚地笑了,“得不到你的人,得到你的血,也是好的。”
“神經病!”
砰地一聲!
男人毫不留情用力一甩,那拽著他手臂的女人被狼狽地甩跌在沙發上,後腦勺傳來尖銳的刺痛,緊接著,頭暈目眩,難受死了,方曉染禁不住趴在那兒乾嘔不已。
那麼璀璨雪白的燈光下,男人眸底沉沉如深淵,戾氣逐漸升騰為實質性的光芒。
他面無表情盯著她,憎惡地輕笑起來,聲音冷酷得沒有一絲情緒,“很好,你很快就會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是什麼。”
沈梓川不再多看狼狽的方曉染一眼,轉身走到落地窗邊,給沈白打了個電話。
很快,沈白急匆匆走進來,看見地板上鼻青臉腫不省人事的蕭景城,以及躺在沙發上臉色慘白不斷乾嘔的方曉染,一時有些發愣。
看這凌亂慘烈的現場,像是抓姦啊。
沈梓川哪裡管沈白在想什麼,修長的幾根手指攥緊了手機,掀了掀痕跡很重的眼皮,勾脣冷笑,“男的送到醫院,只要沒死就行,至於她——”
沉冷目光涼薄地盯著方曉染,點了根菸,狠狠地吸了口,“弄暈了帶走!”
一邊是頂頭上司,一邊是前太太,沈白能怎麼辦?
面對方曉染悽慘哀絕的眼神,沈白無聲地說了句“對不起”,手起刀落,手掌劈在她的後脖頸上。
力道恰到好處,剛剛能夠把方曉染打暈了,又不至於傷害到她的身體和腦部神經。
方曉染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失去意識前用盡力氣喊道,“沈梓川,求你,放過景城!”
一句話,成功讓沈梓川的臉色陰沉下來。
方曉染再次甦醒過來的時候,觸目是一片熟悉的裝飾。
她喜歡的席夢思大床,小小的橘黃色檯燈,還有她在跳蚤市場討來的陶瓷玩偶——
原來,她被沈白打暈後,又被送到了四年婚姻中她一直待著的那間客房裡。
“呵,睡了一天一夜,你可算是醒了。”
年輕女人譏誚的冷笑聲,突兀地響在了方曉染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