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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聖誕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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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聖誕節下

平安聖誕節(下)

放課後的教室裡空蕩蕩的,只有楚朝陽一個人背向著門口站著,雙手向後撐在課桌的邊沿,頭微微後仰。肖小佳走到少年的身邊,把手覆在楚朝陽的手背上。

楚朝陽睜開眼,衝肖小佳笑笑:“小佳表妹,聖誕快樂。”

肖小佳看到楚朝陽微紅的雙眼,抓著禮物袋的手漸漸收緊,“為什麼……不是一副喜歡到非她不可的樣子嗎?為什麼……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棄了!”

心疼,不解,委屈都化成怨恨,說到最後一個字時,低低的聲音儼然變成了憤怒的吼,眼睛裡有熱氣上湧。

肖小佳還記得兩個多星期前,眼前這個跟她嬉鬧慣了的少年一臉正經的跟她說對不起,說他這麼多年來一直把她當親妹妹在疼,說她喜歡上那個面癱的臭丫頭了。

起初,她是不甘心的。明明這十幾年來,是她一直陪在這少年身邊。一直以來,這少年在任何一個女生面前都是一副護花使者溫柔模樣,卻她知道誰都沒能在他心裡紮營停住。她以為自己是特別的,以為這少年只是現在還未開竅,以為自己只要一直等下去,就算他永遠都無法明白,但是至少陪著他到最後的一直都是自己,這便夠了。可是,陳魚沫出現了。從表哥第一次為了那臭丫頭衝她發火後,她就明白,自己最後那麼點希望,也要變成人魚的泡沫了。

肖小佳曾經很是不甘心的問過楚朝陽:“為什麼?她哪點比我好……明明,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啊!難道我們之間的十幾年還敵不過你和她的幾個月?”

那少年聽後,只是拍了拍她的頭,笑容一如記憶裡的明亮溫暖。他說:“小佳表妹很好啊。可是,當你真喜歡上一個人時,是不會也不願拿她去跟任何一個人比較的。因為拿一個在自己眼裡連挖鼻孔都覺得是率性可愛的人跟其他人比,是不公平的……小佳,世界上只有‘日久生情’才與時間有關。但是這世界上還有很大一部分人只需要一秒鐘,就可以肯定對方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個人。我認識她兩個多月了,夠久了。”

自己就是被那樣一個她從未見過的認真而堅定的楚朝陽給打敗的。

肖小佳躲在家裡哭了好幾天,又想了好幾天,才終於決定放棄。她對自己說:沒關係,世界上還有千百種身份,可以借我陪他到老。

可是……為什麼他這麼輕易就放棄了?

那麼,那個在家裡哭得像個傻子一樣,強迫症一般的修煉著“阿Q精神勝利法”的自己算什麼?

“輕易?”楚朝陽喃喃的念著這兩個字,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是啊,就像正在做著此生最大的美夢時,用盡全身力氣抽自己一下,把自己叫醒一樣,輕易的很啊……”

肖小佳看著眼前笑的像是失控了一般的少年,那悲愴的笑聲飄蕩在空曠的教室裡,少年的眼角旁突然滑下一顆透明的淚珠。肖小家好像有點明白他為何要放棄了,她上前擁住那個笑的無法抑制的少年,手在少年的背部拍撫著。

“我會陪著你的。”

即使你永遠都不會愛上我,也請讓我陪在你身邊。

聖誕節的這天晚上,老天爺應景的在S城降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雪。大街上飄著各種語種的煽情聖誕歌曲,白鬍子的老頭兒畫像貼滿了每個透明櫥窗,十二隻馴鹿拉著的馬車賓士在每一個孩子的夢裡,七彩的大襪子掛在床頭,希望第二天一睜眼,就能在襪子裡發現自己想要的禮物。

下雪的夜晚是很冷的,魚沫看著滿大街穿著黑絲短裙在男友面前無限嬌羞凍人的姑娘們,默默的吸溜了下鼻涕。

身邊的男人停住了腳步,蹲下身子,摸了摸魚沫被風吹的紅通通的臉,“冷?”

魚沫搖搖頭,揚了揚被男人牽住的左手,“不,很暖和。”

許暮遠想了想,對魚沫說:“你在這等我會兒,我馬上回來。”

幾分鐘後,許暮遠把一隻毛茸茸的毛線帽遞給女孩,帽子是彩虹色的,兩邊各垂著一個同色的小絨球。魚沫把帽子戴在頭上,剛好能把耳朵也罩住,很是暖和。她好玩的扯了扯那兩個小毛球,紅撲撲的臉上掛了淺淺的笑,眼睛晶亮,可愛的就像是從卡通王國裡走出來的精靈女孩。許暮遠俯身親吻了下女孩的額頭,“聖誕快樂,魚沫。”

魚沫從背後的格子小揹包裡翻出一條細羊毛的灰藍色圍巾,幫許暮遠繫上,“阿遠,聖誕快樂。”

許暮遠好奇的問:“你織的?”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在網上看教程學的,第一次織,很難看吧。”

脖子上的圍巾很是柔軟,雖然針腳不是多細密,有些地方花色還織反了,但是許暮遠覺得,這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圍巾了。他滿心溫暖的摸著那一針一線,突然摸到一個小徽章。

“這是?”他捏著那個明黃的物事問。

魚沫看到那個小小的海綿寶寶徽章後,白嫩的小臉又騰的一下紅了起來,揪著倆小絨球,訥訥的說:“織完後,發現那裡漏了針子,又不知道咋麼補上,就去買了個徽章別上面了。”

“……挺好看的。”

“不——準——笑!”

魚沫一直記得自己幾天前對男人的許諾,拉著許暮遠逛了很久,終於在一家叫“同手同腳”的小店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情侶帽衫。

“就這兩件吧。”

魚沫拎著兩件帽衫,一黑一白,一大一小,兩件衣服的正面都用銀色的細線繡著半顆心,背面都印著反色的英文單詞。黑色的那件背面寫著“SEA”,白色的那件背面寫著“FISH”。

倆人換上衣服,站在同一面鏡子面前。鏡子裡穿黑帽衫的男人沉穩,穿白帽衫的女孩嬌俏,看起來很是合襯。因為靠的近,兩人衣服上的半顆心便湊成了完整。

魚沫看了看,小小的鼻子微皺。等許暮遠付完錢,便把他拉到一個美髮屋,對穿著小黑西裝一副小受樣的理髮男說:“幫我把他頭髮剪短點。”

身材嬌弱的理髮男看了眼站在女孩身邊190多公分的冷麵男人,有點不敢下手。

魚沫把許暮遠往椅子上一按,剪刀往理髮男手中一放:“剪。”

理髮男抖著手走到許暮遠旁邊,牙齒打著架:“先……先生?”

“聽她的。”

半個小時後,魚沫滿意的拉著許暮遠走出了美髮屋。仰著臉,藉著街上的霓虹打量身前的男人。過長的頭髮被修剪的很是清爽,劉海也被剪的短短的,飽滿的額頭和澄藍的眼睛露了出來。整個臉部的輪廓成熟而俊朗,五官要比一般的中國男子深邃。魚沫有種錯覺——這男人要是穿上了盔甲,騎上了駿馬,手持一柄長槍,便能馳騁疆場,指揮萬千將士,護衛山河。

如果可以把鬍子也刮掉就好了,魚沫遺憾的想。

“阿遠,我們拍張照吧。”

魚某舉著手機,“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穿著黑色帽衫的俊朗男人俯低身子抱著穿著同款帽衫的可愛女孩,原本冷峻的臉上掛著溫柔而寵溺的笑,倆人的臉挨的緊緊的,女孩一隻手挽著男人,滿眼的幸福甜蜜。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魚沫的手機只要一開機,便能看到這個畫面。

許暮遠看著擺弄手機的女孩,摸了摸她的頭,問:“餓不餓?要吃點什麼嗎?”

“聖代,巧克力聖代!”

“……會拉肚子。”

“阿遠~”

魚沫抱著許暮遠的手晃了晃,小小的嘴脣嘟起。許暮遠看著女孩難得的撒嬌表情,微微嘆了口氣:“就一杯。”

“吖,阿遠最好了。”魚沫踮腳在許暮遠的左頰親了一口。

“我去買,你在這等我。”

過節的時候,連小偷都特別活蹦亂跳。

魚沫瞪著這個一手伸進她揹包裡的猥瑣男人,那隻賊手正被一隻纖長如玉的手抓住,動彈不得。魚沫順著那隻好看的手往上看,白色的Hermes真絲襯衣裹在DOLCE&GABBANA修身款的長風衣裡,脖頸修長,一個清瘦俊美的男人,五官漂亮的甚至有些女氣,臉上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倒是很優雅漂亮的人呢,就是臉色太過蒼白了。

“謝謝你。”魚沫向他道謝。

病弱俊美的男人微微一笑,溫柔的說:“不用謝,下次小心些。節假日,小偷特別多,把包放前面比較安全。”

魚沫聳聳肩,無所謂的說:“沒事,反正那裡面,除了包護舒寶,就沒其他東西了。”

“……”小偷先生握著那包軟綿綿的東西內牛滿面——大過節的,他就為了偷一包衛生巾而被抓包的嗎?

“咳咳……恩,那我先把他送警察局吧。”病美男把小偷的手反扭在身後,走去幾步遠,又回頭對魚沫笑笑:“對了,聖誕節快樂。”

許暮遠回來時,發現魚沫正盯著一個方向發呆,把聖代遞給她:“看什麼呢?”

“一個美人。”魚沫說。

“……你個小花痴。”許暮遠無語。

魚沫轉頭抱著許暮遠的手,笑道:“當然沒有我家阿遠美,阿遠是最好看的!”

身邊那個190多公分的大個子男人突然紅了臉,伸手輕輕地點了下女孩的額頭:“吃你的聖代吧。”

“誒呀!”魚沫突然怪叫了聲。

“怎麼啦?”

“我忘記把那個美人拍下來了!”

“……”

“沒時間小姐最喜歡溫柔帥氣眼鏡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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