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揭示隱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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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揭示隱情(1)
1
夏霓和姜松巖的聯絡是透過電子郵件。那次姜松巖和她談話結束時給過她電話號碼,不過告訴她這部手機通常放在蘇可可那裡。夏霓說絕對不會打不在他手上的電話,她要了姜松巖的電子信箱地址。
夏霓給姜松巖的電子郵件很頻繁,但很短,比有些人的手機簡訊還短,從來沒有超過30個字的。她在給姜松巖的第一封信裡申明:我的信,說事,說心情;你可以不看,也無需要回復。
只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姜松巖郵箱裡標題“來自夏霓”的郵件就有了一大串。
碑帖拓本找到的時候,夏霓也只是簡單的一句:那個東西找到了,怎麼處理?
姜松巖的回覆同樣簡單:太好了,謝謝!請交到市文化局,讓他們打收條。
很多時候,姜松巖非常想給夏霓打電話,但剋制著這個念頭。在姜松巖的個人經歷中,非工作接觸的女性少之又少,而電子郵件這種私密性的來往,從一開始就讓他有點戒備,他不想落下什麼東西,從不主動地給夏霓去信,對她來信的回覆也儘可能地簡單明瞭。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不想將一件非常複雜的關係在簡單了以後再變得複雜了。
夏中天追悼會前,在殯儀館休息室裡,他們那個不為第三人知道內容的談話,並沒有涉及到夏中天給姜松巖的遺言。夏霓一坐下來就告訴他,在父親的追悼會開始前,她必須對姜松巖,她一直視為兄長的人說清楚兩件很重要的事。
休息室應該叫會議室更合適一點,裡面佈置著一個橢圓形的會議桌,圍著桌子放著十多張椅子。
姜松巖說:“好吧。”他從會議桌對面坐到了靠近她的地方。
夏霓低著頭,視線聚焦在桌面上,好像很難開始她的話題。
吞吞吐吐地,她還是說了:“外面有人傳說我父親和蘇老師有過……”
她抬頭看了下姜松巖,很短的一瞥。
姜松巖臉上看不出異樣,一副在聽部下彙報工作時的嚴肅表情。
夏霓接著說,“傳的人很多,我知道,我父親也知道;您想必也知道,只是……蘇老師她本人不知道。”
“您相信有這種事情嗎?”夏霓輕聲地問,目光移到這個過去她非常熟悉,現在有點琢磨不透的人臉上。
姜松巖欠了欠身子,坐直了說:“我——相信!”
“謝謝你告訴我,”夏霓像是鬆了一口氣。
“但事情不是人們想象的那樣,”她從包裡拿出兩本筆記本要遞給姜松巖,“這裡面折著的您可以看一看。筆記本是父親臨終前叮囑我,要我找出來處理的。我在偷看了以後,覺得該告訴你一些情況,或者要用這兩本筆記說明事情的真相。”
姜松巖盯著這兩本他熟悉的,牛皮紙封面上印著“平江市委”字樣,簽有龍飛鳳舞的夏中天三個字的有密級的筆記本,沒有伸手去接。
他雙手交抱到胸前說:“我不用看。有什麼情況你告訴吧。”
“事實上是,父親對蘇老師有過好感,產生過較為複雜的感情。”
夏霓在斟詞酌句,姜松巖聽得出來。
“一段時間以後,他在蘇老師給他輔導英語的時候走神了。說走神,是他在筆記裡多次說到這種狀態。他痴迷蘇老師那雙非常好看的手,總是盯著看,甚至想衝動地去撫摸一下。這使得他遭受自責,面對蘇老師的時候要抵制自己的這種,直到他有一天和你談話以後,才徹底地擺脫了這件事。”
姜松巖站了起來,他不會忘了夏中天與他的那次談話,無數次地回憶、重溫過。夏中天將這件事記在私人筆記裡,說明他也很在乎這場談話。這場談話是在一個什麼樣的心態下產生的呢?因為這場談話他擺脫了什麼?他事先究竟有什麼意圖?筆記裡應該有這些內容,但說過不看筆記本的姜松巖不好再要過來看了。
“那次談話也說到了我,他遷怒於你,是因為我在他面前說喜歡你,說要嫁就嫁你這樣的人。”夏霓看不到姜松巖的表情,他背對著她。
“你相信我對父親說的,我對你的感情嗎?”
“相信!”姜松巖轉過身來,聲音不大,神情嚴肅甚至是冷峻的。
夏霓咬了咬嘴脣,用更輕的聲音說了聲:“對不起!”
姜松巖一動不動地面對著她,他的神情告訴她,他想知道這聲道歉代表著什麼?
夏霓說:“我當時對你沒有那樣的感情,那麼說是我當時要找一個強硬的理由,儘快和人事局那個男朋友分手。在父親眼裡,這個小夥子很不錯,我是不應該和他輕易分手的,他也要照顧影響。借你來說這件事就不一樣了,用你一比那個人就低了,他就一點也不出色,不配我了。當然,我借你說話,就把事情搞複雜了,當時我父親的確非常震怒,壓過了對於我和男朋友分手的生氣程度。這是我當時沒有想到的一面。
在平江這麼個地方,要比較給我父親那樣的人看,除了你,我還能找出誰充這樣的角色?
還有,可能我有點嫉妒漂亮成熟的蘇老師,現在想來恐怕是這麼回事,一個年輕女孩的小心思……”
姜松巖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地看著夏霓。
夏中天和他妻子蘇可可的關係,他和夏中天女兒夏霓的關係,這是那次與夏中天談話的焦點問題,糾纏不清的問題。現在,在夏霓道出隱情之後,顯得太荒誕了。
為什麼會這樣,因為他夏中天是我的上級,因為她夏霓的父親最欣賞或者喜愛的部下是我?因為這樣,我和蘇可可就要做他們父女的棋子?
姜松巖不由得難堪,尷尬地說:“這兩件事過去給我帶來的不說;現在,即使面對你所說的事實,我也很難輕鬆起來。”
夏霓抽了一下鼻子,用紙巾擦了擦眼睛說:“告訴你這些,我是下了決心的。父親要是在世我是做不到的。”停頓了一下又說,“父親的感受我能夠理解,我知道筆記裡的內容以後倒是佩服起他來。過去以為像他那樣的人,遇到我媽媽那樣的人,在他這輩子怕是不會再有愛情了。他喜歡蘇老師,只敢喜歡到某一步,具體到喜歡她的手,到這一步他就很恐慌了。我父親不無恥,他沒有像現在的那些人,利用職權做壞事,搞什麼潛規則。不管你怎麼想,即使你認為我說的這些褻瀆了蘇老師,讓你面臨不堪,我也要說。因為,待會兒我們到那裡追悼的不是一個壞人,我堅決不能讓你對我父親有什麼不好的看法,請你不要再對他有誤解了。這對蘇老師也不公道。”
姜松巖說:“我對夏書記要是有那種看法就不會來了。我感激他對我的培養,我們有過超越同志之間的,近似於父子的感情和關係。”
“正因為這樣,你們在有了誤會以後,比一般的同志更難消除。”
“是的!”姜松巖覺得夏霓這話說到了點子上。出休息室前,他對夏霓說:“一切都過去了。”
姜松巖不是嘴上這麼說,他是真的接受了夏霓的說法。他要求自己相信,如夏霓說的那樣,夏中天和蘇可可的緋聞是徒虛烏有的;夏霓親口對她父親說的,所謂的愛他的話也是假的。
為什麼不相信呢?這是擺脫這些事的一個機會,到平江市參加夏中天追悼會的意圖也是這樣的,正視聽,闢謠言,和過去的事情做一個了斷,讓自己和家庭輕鬆起來。
離開平江市回到現有生活的姜松巖,對於夏霓的交往是審慎的。這些年來,存活在自己心中的夏霓,那個對自己好感、暗戀的夏霓其實是不存在的,她是自己為了分解她父親帶來的痛苦而設定的、預設的一個程式。說起來,道出實情的夏霓為他的生活洗了一次牌。
與夏霓只能有簡單的交往,必須簡單。他這麼告誡自己。
可碑帖拓本事情的處理並沒有能夠像他們的郵件內容那樣簡單,夏霓因為這件事決意要和丈夫趙鵬程離婚。
夏霓在給姜松巖的電子郵件中說:我要和一個竊賊離婚!
姜松巖看到郵件後立即給夏霓打了電話,他怎麼也做不到用幾十個字來回復了。
夏霓覺得趙鵬程所做的事情很丟人,是品格問題。是不能夠原諒的。
她說父親在筆記裡說得清清楚楚,蘇可可到家裡來看他後,讓他想起了借蘇迪南文物沒還這件事,他特地交待趙鵬程去辦。
哪知道趙鵬程起了壞心,藏匿了拓本,沒有歸還蘇迪南。蘇迪南問到他拓本時,他佯裝不知;公安局辦案的警察,直至蘇可可追問他,也都矢口否認見過。到她問到他,即使是拉下臉,說她知道父親曾經讓他去還的,他也死不承認。
夏霓只在姜松巖面前說對於此事的憤慨,並沒有說到她是如何找到拓本的。不過,姜松巖從她的惱怒態度中不難看出,她是費了一定的周折。
夏霓不僅將自己的家裡翻了個底朝天,還又到父母親住的那所別墅裡去翻了旮旮旯旯兒,最後是潛入趙鵬程母親住著的老宅子才找到的。說潛入,是夏霓偷配了鑰匙,在婆婆外出打麻將的時候過去的。儘管東西找到了,弄得自己跟小偷一樣,這是夏霓極其恨憤的,她夏霓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情?
趙鵬程在岳父夏中天病入膏肓以後,心態如同一些臨近退休的老幹部,他千方百計地蒐羅夏中天的社會關係,想傳承夏中天這部分珍貴的“非物質遺產”,夏霓非常鄙視他的做法,暗地裡與他吵了好幾次,也沒有辦法制止他,他打的“夏中天女婿”旗號是貨真價實的。
夏霓找到碑帖以後沒有聲張,當晚將趙鵬程的“聯絡圖”,一本厚厚的通訊錄放洗衣機裡洗了,防他有備份,將家裡的兩臺電腦也進行了格式化處理。然後才對他攤牌,揭示這個事情,提出離婚。
姜松巖勸夏霓不要因為這件事就和趙鵬程鬧離婚,人總有糊塗的時候,再說要是夏霓父親在世也不會同意她這麼做。
夏霓的回答對姜松巖來說可謂驚心動魄,她說:“那我仍然用你來幫我擺脫這件事。”
她大概想得出姜松巖聽到這句話的反應,笑了起來:“不要怕,拉你墊揹我現在已經不夠格了。”
2
姜松巖從平江市回來以後對蘇可可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變化。晚上他從書房出來,只要見到蘇可可還沒有睡,就會拎了他的枕頭過來,他喜歡睡一個厚厚的很綿軟的枕頭,而蘇可可喜歡單薄一點,質地稍硬的枕頭。一來一去,蘇可可乾脆就每天睡到姜松巖的房間裡去,躺**看書,等他結束工作以後一起睡。
蘇可可過去以為姜松巖和她分床睡的原因是煩她“無休止的床話”。在**,他們兩個人的習慣截然相反,姜松巖上床時通常很累,就想安安靜靜地入睡;蘇可可躺**後有一大段非常興奮的時間,要是不的話,她就要拉姜松巖說很多話,古往今來,東南西北,上天入地,想到哪裡說到哪裡,不會浪費這種夫妻共枕深眠之前的一分一毫親近時刻。這對於昏昏欲睡的姜松巖來說無異於一種折磨。姜松巖現在這樣的表現,蘇可可便要求自己也做些改變,在**儘可能地閉嘴,少說話。
他們之間每個月有那麼一兩次,多一點三五次的夫妻生活,過去總是發生在姜松巖情緒不好的時候,現在不完全是了,蘇可可覺得已經和喜怒無關。姜松巖還從後面轉到了前面。蘇可可對他這種變化有些不能適應,面對他在自己上面那副認真的樣子,她就怎麼也來不了感覺,總是想到小時候見過的一個老木匠,吃力地,一下子,一下子地用刨子刨木頭。老木匠能推出刨花,姜松巖連讓她溼潤都很難了,她悄悄地在床頭櫃裡放上了潤滑劑。她想回復到後體位去,為此在一次後專門與他商量。她找了理論根據,說中後體位其實是最正常的,聰明的靈長類都採用這種,因為這樣更貼近****的位置。姜松巖聽了笑笑了之,到下次依然又到了前面。蘇可可不再說什麼了,她想在他們這個年齡,大概相當於一個忙碌的人偶爾的一次健身,就不再去講究什麼了。
蘇可可從平江回來以後常常動心思,要想從姜松巖那裡知道夏霓是怎麼找到拓本的,在追悼會前究竟對他說了什麼,而姜松巖諱莫如深,她不好擺開來問,只能拐彎抹角地打聽。
在他們夫妻間有兩段時間是談事情的最好時間,吃飯和睡覺的時候。現在讓蘇可可選擇,她當然要選在飯桌上。
夏霓找到拓本並幫助歸還到文化局以後,讓蘇迪南擺脫困境不說,也使得他們一家遷往泊州有了可能。蘇可可對夏霓懷有感激之情是正常的,她在飯桌上說到這些,姜松巖起初也就沒有太在意。到覺得她總是為此喋喋不休,對她的嘮叨有些不耐煩時,他想她這種狀態是不是與她一個人在家裡呆久了有關?要知道,成天就做飯和看書這兩大件事,確實讓人悶得慌。姜松巖建議蘇可可到沙老太家去串串門,或者將沙老太接過來住一陣子。
蘇可可不想去沙老太那裡,也不想沙老太到他們這裡來。原因是她不像姜松巖那樣對沙老太有感情,還有沙紅霞對她的淡漠態度也是難以接受的。這些話她都不好對姜松巖說,她只想在姜松巖面前,在場面上和沙老太以及他們一家表現熱絡。對姜松巖的建議,蘇可可推說沙老太在家裡是個大忙人,小兩口帶小孩的雙職工家庭,老人的事情是多得做不過來的,她不好去打擾別人。
蘇可可久久問不出她想要的答案,就只有問得直接一些,問姜松巖是不是經常和夏霓聯絡?要知道,她問這個話是有話的,要說聯絡,夏霓從來沒有往她替姜松巖拿著的諾基亞手機上打過電話,也沒有當她面發生過。這也就是說,他和她還有其他的聯絡方式。
姜松巖坦然地說:“我告訴過她手機在你這邊,她那樣的大小姐脾氣,不適應這種方式,就要了我的電子信箱。我們的聯絡很簡單,就是拓本找到了這樣的大事情,她也就是發了一個短短的訊息。得知為拓本的事情她和丈夫翻了臉,要鬧離婚,我才給她打了電話。”
“鬧離婚?”蘇可可緊張起來,似乎比姜松巖知道這件事時更驚訝和感到不可思議。
“是的。我和你說過沒有?拓本是夏霓的丈夫藏起來的,夏霓對此十分憤慨。”姜松巖做了一個在蘇可可看來是輕描淡寫的解釋。
蘇可可帶著怨氣說:“你什麼時候和我說過?這些事情和我說大概不太合適吧?這是你們之間的祕密,她和你說過什麼,你可從來不主動對我說,到非說不可的時候還像擠牙膏似的,一點點的往外冒。”
姜松巖知道,蘇可可是多心了。他說:“夏霓要是也起了壞心,幫趙鵬程藏匿拓本,蘇迪南可就麻煩大了。”
蘇可可說:“我知道,我沒有不感激她啊?我只是想多知道一點情況。”
姜松巖說:“有的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蘇可可問:“為什麼?哪些事情?和你有關也和她有關的事情?”
姜松巖說:“反應過度了吧?我是說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就不生氣。”
他這麼說是有道理的,但蘇可可未必理解。此前流傳在平江市的她與夏中天的緋聞,因為她的不知情,而沒有給她帶來痛苦。
如果她知道了,除了痛苦,她會向他解釋嗎?
有這種如果,或許就沒有姜松巖這麼多年來的沉重和不堪了。
3
姜松巖這天特別高興,傍晚打電話回來說晚上回家吃飯。一般的情況下,是否回來吃飯他是不說的。蘇可可能夠感覺到他的高興,但沒有立即去做飯,這個時候他說回來是不算的,沒準到時又有變卦。這些年來她都習慣了,準備著一些淨菜在冰箱裡,到他進門以後,也就是十分鐘或者一刻鐘的時間飯也就好了。
姜松巖不挑食,有什麼吃什麼,吃飯的時候還經常說他的謬論:人要是進化到不用吃飯就好了,省時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