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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你夠不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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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你夠不夠狠

東霸天很無所謂,大口大口的吃著焦溜裡脊。

“恩!”盧松也沒再多說什麼,掏出了一把刀放在了桌子上,錚亮的一把剔骨刀。

東霸天斜著眼睛看了看刀,又夾了塊焦溜裡脊放在了嘴裡,一句話沒說。

盧鬆脫掉了藍棉襖,脫掉了背心,雖然瘦骨嶙峋,但是一身都是精瘦肉。

光著膀子的盧松攥起了鋼刀,一口酒噴在了鋼刀上,隨手一刀就扎進了自己的左胳膊,眼睛都不眨。這一刀扎得真狠,起碼戳進去了十公分,可盧松哼都沒哼一聲。

“東霸天,我這一刀,值五百嗎?”盧松話說完,把刀一拔,扔在了桌子上。

東霸天繼續嚼焦溜裡脊,默不作聲。

盧松這是純老流氓的做法,用東北話說就是在比誰更“光棍”,啥叫“光棍”?據說當年東北當年有人落草當鬍子之前先把自己癱瘓在床的親媽給殺了,然後一把火把房子點著了,上山為匪,變成了純光棍漢,這樣的人,誰見到不怕?盧松肯定不能幹出殺親媽這樣的事兒來,但是盧松往自己胳膊上紮了一刀意思就是:東霸天你不是狠嗎?我這樣幹,你敢嗎?

盧松肯定是答應了他農村的親戚肯定把這事擺平,否則他不可能因為五百塊錢就紮了自己一刀。

通常像盧松這樣的人耍完光棍以後,按道上規矩,他只要提出不是太過分的條件對方都得接受了。畢竟盧松是個有頭有臉的江湖大哥,他扎自己一刀,別說五百,兩千都值。如果盧松對面的人不是東霸天,換了任何人,盧松都不會扎自己一刀。

盧松斜著眼睛看東霸天,一起吃飯的一桌子也斜著眼睛看東霸天。雖然都沒說話,但是那嘲弄的眼神卻都已經說話了,就倆字:“服嗎?”

據說東霸天當時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嘴裡還嚼著好幾塊焦溜裡脊。不慌不忙脫下了確良上衣,又一個扣一個扣解開了棉襖,都脫完了扔到了地上,裡面還有件背心。東霸天琢磨了一下,又把背心脫了,露出了一身雪白的肌肉。

老天太眷顧東霸天了,東霸天不但長的像電影明星,就憑那身腱子肉如果去拍三級片,肯定也會是有女粉絲無數。

一桌子人,沒一個說話,都在看東霸天準備幹啥。大家其實也都明白了,東霸天肯定是想給自己來一刀,還上盧松。

東霸天的嘴依然在慢條斯理的嚼著,順手摸過了帶著血的剔骨鋼刀,端詳了一下自己那雪白的胳膊。

大家都明白了,東霸天也是想扎自己的胳膊,還是沒人說話,也沒人攔著,因為盧松已經自己紮了沒人攔,現在要給東霸天同樣的機會。

東霸天猛的一掄胳膊,這明晃晃的鋼刀就進去了至少十五公分。

“你……”有人要說話。

“等一下!”東霸天慢騰騰的說。

只見東霸天拔出了刀,嘴裡還在細嚼慢嚥,繼續端詳自己那雪白的胳膊和汩汩流出的血。

咋了?東霸天在這看什麼呢?大家都犯迷糊。

馬上大家就都知道了,東霸天這是對自己剛才扎那一刀不滿意!

只見東霸天又是一刀,又紮在了同一條胳膊的幾乎同一個部位!東霸天連哼都沒哼一聲。這一刀更狠,直接把胳膊紮了個對穿。

連盧松都看傻眼了:這他嗎的是人嗎?更讓大家開眼界的還不是這,還是在後面!

只見東霸天並不急於拔出刀,而是手按著刀柄站了起來。東霸天嘴裡嚼著東西,面朝著盧松,輕聲細語的說:“你看一下。”

東霸天摁住刀柄,用力向前一剜:“看見了嗎?”

在座的一個老爺們兒當時就嚇出了聲。東霸天讓盧松看啥?!東霸天讓盧松看自己的骨頭!手臂骨!

盧松沒說話,喝了一口酒。

東霸天轉頭,拿刀又是一剜,問另外一個人:“看見了嗎?”

“看見了嗎?”

“看見了嗎?”

那天晚上,據說東霸天一共問了八次。沒一個人回答,東霸天問到誰,誰仰脖喝一杯酒。

他把這群土匪嚇著了。

曾經參加了那天晚上酒局的一個當年的老流氓後來每次說起這件事兒都閉緊了眼睛,彷彿睜開眼就能看見東霸天那骨頭似的。

東霸天和盧松這兩個江湖大哥,誰更光棍!?那還用說嗎?

問了八次以後,東霸天拔出來刀,扔在了桌子上,嘴裡還嚼著裡脊肉,拽過背心來簡單的往自己的傷口上一綁,說話了:“我說了,一千塊,一分錢不能少,盧松你要是覺得非要少給倆錢,那你乾脆甩點兒吧,我接著。”

“明天下午三點,解放公園。”

“好!”

東霸天穿上了棉襖,批上了外衣:“明天下午,我等你。”

說完,東霸天起身走了。沒人攔著,也沒人送。既然已經甩點兒了,那就明天干吧!

一個小時後,胡司令在醫院看見了東霸天。

“怎麼了?馮哥。”

“沒怎麼,今天酒不錯。”

“胳膊怎麼了?”

“自己扎的。”

“為什麼?”

“盧松跟我耍光棍,非要少給五百塊。”

“哎,少給五百就五百唄?”

東霸天冷哼了一聲說:“這是陳家哥倆兒的臉面,你懂嗎?”

“恩,恩,是啊。”胡司令在東霸天面前總是點頭哈腰。

“給個面子就給免去五百,我哪兒給得了那麼多人面子。”

“恩,是啊,是啊。”

“再說,我早就看不上盧鬆了。”

“恩,是啊,是啊。”

“是什麼是!我跟他甩點兒了,明天下午三點,解放公園!你把人都給我叫上,不管誰有什麼事兒,都必須給我來。就算是明天天上下釘子,也都給我頂著鐵鍋來!”

“恩,是啊,是啊!”

胡司令和陳瑋峰不太一樣。陳瑋峰是和東霸天從小玩兒到大的,情同手足,而這胡司令則是從小就欺負東霸天的,欺負了東霸天起碼五、六年。直到東霸天他們哥倆兒連飯都吃不上了去混社會以後,胡司令是徹底被東霸天打服了。不但胡司令服了,胡司令的那些小兄弟也都服了,東霸天來者不拒,把這些人全都招至麾下。要是沒有東霸天,或許胡司令就是市區東邊的老大。

東霸天一說話,或許仇家沒哆嗦,可這胡司令就先哆嗦上了。當然胡司令在全市也只怕東霸天一個人,在外人面前,胡司令也是一條猛漢。

可能有人會問:為了五百塊錢,紮了自己一刀,然後又甩點兒跟土匪大院的火拼,值得嗎?難道真就是僅僅為了陳家兄妹的所謂面子?

據二狗分析:有一部分是為了陳家兄妹和自己的面子。更重要的是:爭奪中心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