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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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花落
落花有意,流水不情;
然,怎奈?
緣盡情未滅,夢裡獨銷魂……
——題記
“花花,花花……”
“哥哥。”聽到門外人擔憂地敲著我的房門輕喚著我的名字,我努力剋制著自己以使得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
“花花,你怎麼啦?你開開門。”
“哥哥,我沒事,你去睡覺吧。”
“花花……”
“哥哥,我只是做了個夢,我現在好睏。”此時雖然我很瞭解門外人的擔心,可是我一點都不想領情,甚至還很心煩,沒等他話說完,我就打斷了。因為,我現在只一想一個人在一個屬於我自己的空間裡。
我聽到門外一聲輕輕的嘆息,然後就是腳步走開的聲音。我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卻心疼得無法呼吸了,我想也許是因為它現在又回到了正常位置上,思緒又跟原來的接了頭。
痛,我好痛,我緊緊捂著胸口,淚水順著我的臉頰往下流……
今天,我沒吃晚飯就進臥室睡覺了,莫名其妙地,很累,然而躺在**後又無法深睡,昏昏沉沉中,我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不過我願意理會,裝著沒有聽到。敲門很輕,而且只敲了兩下,見沒動靜也就放棄了。我想,應該是看到了我貼在電視機上的留言條了,畢竟很長時間了,我都會在電視機上留言,應該只是敲敲門看看我有沒有睡著吧。
真的是好久了,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抑或是我買這本留言簿的時候就有這個想法,我竟然已經習慣了用留言與人交流,甚至有時我正在客廳,聽到門外有聲響就會快速地鑽進我的房間。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也許是因為我覺得對著一張白紙,寫下自己想說的話更容易一些;也許是因為我對自己的現狀很不自信,不願與人正面交流;也許是因為我寫下的話都是謊話,我怕面對面會出破綻;也許是因為我不願直視別人的眼睛;又或者是因為我喜歡寫,我想這一點不對,因為我已經好久不寫東西了,久到我都害怕自己已經沒有靈感了,害怕除了寫字我還能做什麼???
今天我也是一樣,寫了個留言就進了房間,然後迷迷糊糊地睡,似醒非醒,似夢非夢,我又看到了他,我聽到了他在喊我的名字,對著那個穿著一襲白裙,飛快跑著的我的背影,喊“落落……”。然當我停下腳步,卻再沒聽到聲音,我四處尋找,卻再沒看到蹤影……
我從夢中醒來,淚如雨下,他走了,那個深愛著我,我深愛著的他走了,再也不會回來,為了我和我們的孩子,卻只留下了一個我……
我一個坐上**,用兩隻胳膊緊緊抱著我蜷著的雙膝,低著頭,眼睛正好看到我的兩個大腳趾,淚緩緩地從我眼中流出來,很慢,沒有聲音,甚至我都沒有抽噎……
良久,我走下床,拿出我的筆記本,開始寫,寫給我天堂的男人。
親愛的鬼子:
寫完這一句話,我的淚又模糊了。鬼子是他的暱稱,沒想到如今,我們真的人鬼兩隔,如果早知道這樣,我應該給他另想一個名字才對。淚水滴在紙張上,紙張慢慢皺起,鼓了起來,似乎變得有些透明。我擦一下眼淚,繼續寫,字跡在上面很快向四周擴充套件,很是模糊,不過我沒有換紙,我知道,他一定能看懂……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在恨我吧,恨我騙了你,是嗎?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的。
那天你滿身插著管子,頭上綁著繃帶,滿眼希望地看著我,我怎麼能夠說出我們的寶貝已經不在了呢?你讓我怎麼說出口呢?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騙你了,你現在一定知道了,對嗎?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現在還能想起你的眼神,你知道嗎?如果是現在還讓我對著那一雙眼睛,我還是無法說出真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那天,我應該聽你的話才對。我不應該帶著狗狗上街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應該聽你的話才對,我不應該看著沒車,就追著狗狗橫穿馬路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知道的,你知道有車過來,沒什麼要衝過來呢?因為我嗎?因為我們的孩子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也是醒來才知道我們的孩子不見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沒有哭,你知道嗎?因為醫生說讓我見你最後一面,我沒有哭。我很鎮定地在肚子綁上一個枕頭,笑著去見你,對不起,我騙你了,真的對不起。
當我看到你的樣子時,我也沒有哭,我笑著把你的手移放到我的肚子上,笑著說我們都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騙你了,我們都不好,你現在很不好,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我的心在滴血,我們都不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走之後,我沒有聽你話不哭,我一個人抱著你的相片,只是緊緊地抱著,我不敢把它放得離我的胸口遠一點,因為那樣我就會不自覺地看著它,然後就會好想你,你知道嗎?我不敢想你了,我不敢,因為我的心真的很疼,很疼。
我也不知道我抱了你多久,我多麼希望用我的身體傳遞給你一點溫度;我多麼希望你還能像以前一樣嫌我太冷,然後把我擁在懷裡,為我取暖;我多麼希望,你瞪著眼睛,威脅我把我丟掉,不讓我哭……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希望的總是你能再為我付出一點,我希望的總是我能再從你那裡多得到一點,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恨你,你知道嗎?
我恨你為什麼就這樣鬆開了我的手;我恨你為什麼以前對我那麼好;我恨你為什麼讓我那麼依賴你;我恨你為什麼讓我無法習慣沒有你;我恨你為什麼每次夢裡都不讓我看到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真的好恨你!
我再也寫不下去了,拿起那張因為潮溼而使字跡變得黑糊糊的紙,我再也寫不下去了,我無法辨認我寫了什麼,我也想不起來,我寫了什麼。我的心似乎不痛了,或者是它已經沒有感覺了,我不知道?我的淚也沒有了,或者是它已經流乾了,我也不知道?
“花花,花花,你開開門啊……”
我聽到門外焦急的聲音,和大力的敲門聲,我不知道這樣的聲音喊了多久,我只是現在才聽到。我開啟門,看到哥哥一臉的驚慌。
哥哥緊緊抱著我,緊緊著地抱著木然的我,我感覺到了他在顫抖,我知道我又讓他擔心了。
“花花,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哥哥的聲音傳遞給我了他無比的心疼,他用心捧著我的臉,我看到了他的眼淚。
“花花,你要哭就在我面前哭吧,別一個人哭了好嗎?”
我看到他臉上的淚水在往下滑,我伸手幫他擦掉。
“花花,你哭吧,你在我面前哭吧,別一個人哭了,我求你了。”
哥哥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可是我的臉卻沒有辦法作出任何表情給他,只能用眼睛看著他,用我那雙不知從何時變得很空洞的眼睛看著他。
哥哥再次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裡,我再次感覺到了他身體在狠狠的顫抖。
哥哥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第二個人。
我是一個失憶的人,我不知道以前自己叫什麼,不知道我的家在哪裡,不知道我有沒有兄弟姐妹,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記憶的開始是我在哭,我一個人在漆黑的夜裡哭。有一輛車停在我面前,我看到了我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我的男人,以後我叫他鬼子。
那天,他好像喝醉了,他靠近我時滿身酒氣,我嚇得往後縮,他卻一把抓住我,不理我的掙扎把我帶回了他家,不由分說,要了我。
當時,我很恨他。我覺得他比鬼子還可恨,可是我又想不到更難聽的名字,就叫他鬼子。那天晚上,我把他的胳膊咬破了,不過,他好像喝得很醉,沒有醒。
第二天,他看到蜷在床角的如驚弓之鳥般的我,看到了被單上的紅色的梅花,過來緊緊抱著我。我又咬了他,他沒有躲,只是一任我咬著,不過,我卻沒有太使勁了。
他問我叫什麼時,我的眼睛正好看著被單上的落紅,便說我叫落花。他再問我別的,我一句話都不說了。我記得當時我沒有哭,也沒有看他,所以,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就那樣,我住在了他的家,他的家很大,裝飾的也很豪華,我想他應該挺有錢的吧。至少每天,他都會帶我去吃一些新鮮的東西,跟我講一些趣事,雖然我不會笑,甚至不會看他,不會跟他說一句話。
直到有一天,我吃不下東西了。他很著急,帶我去醫院,竟發現我懷孕了。我對他的恨又增加了很多,不過他卻託人給我辦了新身份證,跟我結婚了。
也許是因為懷孕,我脾氣變得很不好,吃什麼吐什麼。他一直忍受著我無緣無故的發火。記得有一次,他給我削蘋果,我竟然一把奪過他手裡的小刀,我看到了他一手的血,他卻只是抓住我的手,問我有沒有受傷。
也許,我被他感動了;也許,只是我認命了。
他再跟我說話時,我有時候會作出迴應,後來竟也會跟他說一些。不過,我還是叫他鬼子,他先是一愣,後來就接受了。他對我很好,我也開始變得很依賴他。
可是,就是在我很依賴他的時候,他離我而去了。
我至今還很清晰地記得那天發生一切。
“落落。”他一直叫我落落。
那天他下班一進門,就興奮大喊著我的名字,然後各個房間跑著找我。當時我正在電腦旁看文章,也許是因為沒有記憶的原因,我不願出門,可是我卻會打電腦,所以,我喜歡上了在電腦上搜一些文章來看,偶而也會自己寫一些。
“落落,你又在上電腦,懷孕的時候要小心輻射。”他見我上網,便從後面把我的凳子推了出來,然後把頭貼在我的肚子上聽,我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他把頭貼過來的時候,我用手撫摸著他的頭髮,他頭髮很軟,摸著很舒服。
“落落,我找到你說的那種花啦。”他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猛地抬起頭跟我說,我的手竟然因為他抬頭過猛打在他的臉上。
“走,我帶你去買。”他已經習慣我不太說話,把我的手放在他嘴上親了一下,便拉我起來。
“我要帶上狗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平時,我並不太喜歡寵物,狗狗是他怕我無聊給我買的,我從來沒有帶它去過哪裡。也許是心裡覺得太冷落它了吧,那天我執意要帶上狗狗一起出門。
“我們去買花,又不是去溜狗,帶上它不方便,要不哪天我帶你去溜狗。”他哄我,我不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立在那裡。
“好吧,好吧,帶上狗狗去買花。”從來都是這個樣子,我想做的事情,哪怕不對,他也只是提議一下,然後就向我妥協。他忙著給狗狗穿上鞋子,他很乾淨,所以專門跟狗狗買了出門穿的鞋子,我們便一起出門了。
到了那個花市,卻發現那裡沒有停車位,我們只能把車停在對面離那裡有500米左右的廣場上。
“落落,笑一個嘛,我為了你這個花,可是開著車逛遍了所有花市才找到的。”下車時,他用手扶著我,我卻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腳。
“走嘍,去買花嘍。”他把狗狗的繩子放在我手裡,一個人自顧自的開心。
其實他說的那種花,我只是偶然想起來的,不經意說了出來,他竟記在了心上,每天都會問我一下具體的樣子,沒想到竟然幫我找到了。不過對於那個花,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只是好像是記憶深處的一個東西,他卻一直堅持,說這樣有助於我恢復記憶。
“落落,小心!”這是我聽到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狗狗在前面跑,過馬路時,我見沒車,也就跟著它跑。之後我就沒了知覺。
當我醒來之時,我躺在醫院裡,心裡空落落地像失去了一樣,我看著忙碌著的醫生護士,沒有說什麼,我不習慣與人交流。
“醫生,她醒了。”一個小護士看到了睜著眼睛,竟然驚叫起來。然後我身邊就開始一陣手忙腳亂,測體溫,測脈搏,用手捏我的腿和胳膊問我有沒有知覺,我很奇怪,直到我聽到一個聲音:
“雖然你的孩子流產了,可是你身體還行,你要不要去見你丈夫最後一面。”
我愣了,我的孩子沒有,我的丈夫只有最後一面讓我見。我的心當時很疼,不過我沒有哭,我讓醫生把枕頭綁在我肚子上,當時我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讓他看到他救下的妻子是快樂的,他救下的孩子是平安的,他用生命換來的東西是美好的。
我看他時,我罩著氧氣,滿身插著管子,纏滿繃帶,不能說話。
我俯下身子喊他鬼子,我竟然睜開了眼,滿眼的希望,沒有埋怨。我拿著他的手放在我肚子上,此時我已不能說話,我知道我一說話一定會哭,我只是把他的手放在我肚子上。
他的手磨索了兩下,嘴角像是露出一個笑容,閉上了眼睛。我開始哭,一直哭到沒有知覺,醒來,再哭……
我也不知道我哭了多少次,我也不知道我昏了多少次……
直到有一天,我早上醒來,看到病床邊一個陌人的人。他端飯餵我,我伸**翻,他蹲在地上撿起碎了的瓷片,打掃衛生。
然後就守在我的床邊,我哭,他遞給我紙巾,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他就是我現在的哥哥,我後來才知道的。
我睡去時,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每次醒來,他都會在我床邊,看我睜眼,便端過飯來,我打碎到第四個碗的時候,他很生氣,揚長而去。
但當我再次從昏迷中醒來,他仍在我的床邊,仍然為我端過來飯。這次我沒有伸**碎他的碗,嚥下了他遞到我嘴邊的小勺中的一口飯,不過剛嚥下就吐了出來。但我還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喜悅。
他收拾好後,便跟我說話,說了很多,但我都沒聽進去。
“我不要在這裡。”這是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聲音很小,似乎我自己聽得都很模糊,但他卻像聽到了。就把我帶到了他家。
“我要回我家。”也許是我哭得太多了,我開始不再流淚,只是用很平聲音說出我想做的事情。
“我叫你花花吧。”他轉移了我的話題。
“我要回我家。”我只重複著我的話,然後很想鬼子,我知道如果是他,他一定是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努力屏著呼吸不讓哭出來。
“花花,你現在不能回去,你一個人在那裡沒人照顧會死掉的。”他弓著身體,平視著我的眼睛,我沒再說話,沒再哭,似乎也沒有再想什麼。
我也不知道外面的時間過了多少天,或者說多少年,我每天就在那個房子裡面,他在的時候,我什麼都不做,他走了,我就會哭,他來了,我又會抹去眼淚……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一天,他回到家,拉了我就走,路過花店時還買了一束花。正是那天我和鬼子打算去買的那種,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我深深地吸著氣,不讓自己流出眼淚來。
他帶我來到了墓場,我想回去,他卻扶著我沿著階梯往上走,我感覺到了他要帶我來做什麼,我坐在地上不肯前行,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怕。
他卻硬拉起來我,繼續走,直到我看到了那塊貼著鬼子相片的墓碑,我倒在地上,深深的流淚,然後放聲大哭。他把花放在碑前,便立在一旁,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立在那裡,沒有勸我……
第二天我醒來時,人已經在他家裡的**,他就守在我的床邊,看我睜開眼睛,他便開始說話:
“你們出事的那天,俊打電話給我,他要我照顧你,聲音很微弱,之後我就聽到吵雜的人聲和救護車的聲音。我打聽了很久,才打聽到你們所在的醫院,不過那時俊已去了。根據俊打電話的時間,可以推斷,他是在被車撞倒後打電話給我的,我不知道他當時有多大的毅力可以忍著疼痛打電話,我只知道,我必須替他照顧你。俊為了你,你也要為了自己……”他口中的俊就是我的鬼子,那天,他說了很多話,很奇怪的是,我竟然全都聽到了。自從發生那件事情以來,好像世界都我無關了,可是那天,哥哥說話的聲音很低,但我卻清晰地聽到了他說的每一個字。
從那天開始,我叫他哥哥,我開始努力地讓自己好好生活。
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麼,那樣的念頭並沒有過多久,我開始做夢,每天都做夢,同樣的夢,哭著醒來,哭著睡去,我不願說話,甚至不願看到人,每天在哥哥出門後,我走出臥室洗漱,出門,去看鬼子,在他回來之前,我寫好留言條,走進臥室……
就像今天,我也是那樣,也是做了那個夢,我又看到了他,我聽到了他在喊我的名字,對著那個穿著一襲白裙,飛快跑著的我的背影,喊“落落……”。然當我停下腳步,卻再沒聽到聲音,我四處尋找,卻再沒看到蹤影……
我把我寫好的信摺好,放進我的包裡,這也是我每天都會做的事情,我每在都會寫一封信,第二天寄給鬼子……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能再次失憶,忘記誰是落花,誰是鬼子。**感觸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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