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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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
遇見CJ是一個意外,認識他更是一個偶然。
那個時候,我們高四,在一種近乎殘酷而有枯燥無奈的裂縫中艱難的生存。每天有做不完的試卷和K不完的書。我們在高考的腳下卑微的活著,不敢發出沉重的嘆息,不敢張望我們那模糊不堪的未來。內心的惶恐卻像三月裡明媚陽光下的蒿草一樣,瘋狂
生長,瘋狂
蔓延。它們開著黑色的花,佔據了我們整個高四並不多餘的空間。就在這樣的時段中,我遇到了他。
第一次看到CJ,是在一診前的測試中。那時,CJ坐在我的旁邊。我們周圍坐著一群和我們一樣朝著同一個方向爭先恐後過獨木橋的人。他們在高聲討論將會考到什麼題目,怎樣才能做得更好云云。而CJ卻像一個脫離塵世的孩子一樣,安靜
坐在喧囂的人群之中。沉默無言。對於這樣的人我總是充滿好奇。我覺得他們的內心一定有痛苦的暗流在不安的來回湧動,並且深不可測,像一個暗黑的湖泊。但卻深深
吸住了我。我一直都是這樣一個善於觀察,並活在自己的想象之中的人。為這事,我還曾苦惱過。一度懷疑自己心裡有問題。在自我觀察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我堅決並果斷的認為自己是一個健康的孩子。只是喜歡幻想而已。這是成長中正常孩子的表現。那個時候,我沒有想過要去認識安靜的CJ。畢竟那時我們正處在人生關鍵的十字路口,沒有時間和心思來關注這些無關痛癢的事。只是好奇。純粹的,沒有一絲成分在裡面。
高四的整個冬天,我只見過CJ三次。三次看見的CJ都是一個人匆忙
行走在通往他們教室的路上,安靜的與不慌不忙的我檫身而過。CJ走路的時候是低著頭的,所以看不到我在看他。這讓我有點小小的遺憾。那個時候,我想CJ可能永遠也不知道有那麼一個喜歡幻想的正常孩子在看他吧!雖然,我對CJ一無所知,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可這又怎麼樣,我僅僅是喜歡看他沉默無言的模樣,沒有一點世俗的氣味。
我看著CJ經過我的教室,越過那短短的石梯。把手中的書牢牢抓住,然後走進他的教室。CJ進去之後,我會遺憾的發出一聲感嘆:真是一個特別的孩子。我喜歡稱呼CJ為孩子,因為只有孩子才會帶著那種無奈的表情。我常常就是這種表情,高四的孩子都是這種表情。
後來,我把CJ這件事告訴給我的室友。並在很遠的
方把CJ指給她們看。她們說CJ除了安靜,沒什麼特別。那個時候,我十分難過。因為她們不知道我遇到的CJ最大的特別之處就是安靜啊,那樣的CJ才是與眾不同的啊!我討厭她們這樣評價CJ。為此我生氣了很久。我的生氣一直持續到我下鋪的豬豬自告奮勇
告訴我CJ的名字之後。她特驕傲的告訴我CJ是她以前的同學,是她好朋友的好朋友。
知道CJ的名字之後,並不是特別的興奮。我這人一向都固執
認為名字只是一個符號而已,沒有多大意義,只是我們區分甲乙丙丁的一種工具。重要的是有這樣一個特別的人真實的存在我們的身邊。
高四的日子一天天的過著,高考就在我們前方橫亙著,像一塊巨大的磐石把現實和夢想活生生的隔離開來。生活中只剩下蒼白的紙張在漫天飛舞。我的世界裡除了試卷還是試卷,而CJ似乎成為了遙遠的一幅美麗的畫面。
我們這群揹負夢想的孩子在惶惶不安,不知所措和遙遙無期之中被迫跌進了有梔子花開的五月。那些純白的花不斷
開,不斷的開。然後不斷
傷逝,傷逝,最後,一無所有。就像我的生活——綻放、凋零、絕望。直到最後什麼也沒有。
什麼都沒有。
那個時候,我開始變得匆忙,走路的時候習慣低著頭。帶著一種麻木遲鈍和漠然的表情安靜
穿過那棵面板粗糙的高大的老皂莢樹。我每天都要經過它,去我的教室,但我卻沒有發現它已經吐出了新綠的葉子。直到六月我才發現它的年輕。我也沒有再注意皂莢樹後被它掩蓋了大部分的教室裡的CJ。我坐在皂莢樹前的教室裡認真聽課和做筆記。每天不厭其煩的觀看那個不滿現實,像極了埃及木乃伊的考古學老師在三尺講臺上滔滔不絕唾液橫飛。他告訴我們社會的複雜,陰暗……他給我們講解人生道理佔去了整節課的四分之三。剩下的四分之一他從歷史書的第一頁一下子飛躍到第二十頁。那個時候,我就特別
佩服他,你說他一老頭子思維怎麼能那麼快的拐過那個90度的彎呢?他真牛啊!在他的特別關懷下,我們每個孩子幼小的心靈都蒙上一層厚厚的陰影,嚴重摧殘了祖國未來的花朵。但我們不得不承認,他的確給我們蒼白生活的底色上增添了一抹淺淺的色彩,至少讓我們溫習了很多遍對我們來說有些奢侈的微笑。
整個有梔子花香飄揚的五月,我都沒有再看到安靜的CJ經過我的教室,翻越那一段短短的石梯。我們在同一個
方過著各自不同的單調而忙碌的生活,看過同一個夕陽,走過同一段路,遇到過相同的人。但我們毫不相關。CJ在我的生活中慢慢褪色,已經成了一個模糊的影象淺淺的貼上在我簡單生活的大背景上的一個小角落裡,隨時可能被遺忘!和這個五月的陽光一樣輕易
被忽略。
開始聽王菲的《流年》。她空靈清脆的聲線刺傷了我的青春,我的高四。
……
你在我旁邊
只打了個照面
五月的晴天閃了電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用一場輪迴的時間
遇見一場煙火的表演
紫薇星流過來不及說再見
已經遠離我一光年
…………
如果就這樣,我和CJ就和世界上那些狹路相逢的人們一樣,只打一個照面,然後各自離開,離開。走向各自要去的
方。從此,不再遇見。那場盛世繁華的梔子花開也與我們無關。那些安靜也不再與我有任何關聯。可是如果成不了事實。就像開在五月的純白的梔子花,最終免不了枯萎一樣。宿命的安排。
我以為高考結束後,所有的一切都畫上了句號。包括我遇見的安靜得像空氣的CJ。我們應該像兩條孤獨的鐵軌,各自伸向不同的前方,遇見不同的風景。在自己的路上高興了悲傷了快樂了流淚了微笑了安靜了。我們會在不同的
方聞著不同的花香看著不同的天空思念不同的人。可是幾米說生命有太多的意外,就像飛著的風箏也會突然掉線。而CJ和我就是兩隻在天空中被猛烈的西北風颳掉了線的風箏,在幾白米的高空裡註定相遇,糾結,出現在生命的太多意外裡。
一次偶然,我在QQ上遇到CJ。我沒有和CJ說話,只是偶爾進入他的QQ空間,像所有陌生人一樣的路過。僅此而已。我無法奢求那樣一個安靜的孩子給我的生活帶來改變。也不想破壞那份安靜。可是,後來我和CJ成了朋友。
CJ告訴我他喜歡音樂,深深的喜歡。音樂已融入他的生命他的骨髓他的血液他的靈魂。音樂是他一生的信仰。他不能沒有音樂。他說他希望有自己的原創音樂。我靜靜
聆聽,在他言語之中感受他對音樂的痴迷、執著以及近乎瘋狂。
我告訴CJ我喜歡文字,深深的喜歡。我的生命裡除了文字就只剩下一無所有和蒼白。它是在這個慾望的城市裡唯一可以溫暖我的東西。我不能沒有它。我說我希望有屬於自己的文字疆域。CJ安靜
聆聽,給予我真誠的支援和祝福。
我們像兩個孩子一樣彼此交換著自己的故事,把各自的夢想毫不保留的暴露在對方的面前。CJ說當他的同齡人都在聽時下最流行的音樂時,他還在聽beyond,linkinpart,許巍。許巍的音樂是他想要的純粹的音樂,狂野中夾雜著感傷,是沒有經過修飾和包裝的原始的本質的聲音。它們來自靈魂深處,像海水一樣慢慢覆蓋他所有的寂寞、孤獨和悲傷。他喜歡許巍的低調和與眾不同的風格,以及橫溢的才華。
……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有難過也有精彩
每一刻難過的時候
就獨自看一看大海
總想起身邊走在路上的朋友有多少正在療傷
……
許魏—曾經的你
CJ最先接觸的是搖滾。他喜歡它重金屬的質感,猛烈
敲擊他的靈魂。他說搖滾是一種理念,是幾個時代裡面延續著的一種文化,總覺得它們夠震撼和激進。當耳麥裡發出近乎狂吠的聲音時,內心反而是一種寧靜,一種屬於自己的久違的寧靜。他說MoMo我在寂寞的時候學會了用音樂了療傷。詞人都藏在水底,靈魂們都似一條魚,它們會從水底越起,波光點點。那一刻,全世界所有的燈光都暗淡,只有音樂在我的心中閃著溫暖的光。它們不會背叛我。
看著這樣的CJ,我無能為力。我不能為他療傷,我只會告訴他我也一樣。我說我喜歡安妮小四和小米。他們是不同的風格卻有著同樣疼痛的靈魂。在寂寞的夜晚不斷的歌唱,割破我每一根冰冷的神經。我在那些充滿冷漠、疼痛、尖銳和偏激的文字裡無法自拔流離失所。只有它不會拋棄我,離開我。它是我卑微生活的全部,是我永生的追求。
CJ給我介紹好聽的音樂,他說MoMo《纏綿遊戲》歌詞唯美,旋律動人,感覺很好。
……
來來回回我只站在門外
一時糊塗你只當做意外
纏綿遊戲過後為何能捨得放手
是定律還是愛不夠
告訴我這段纏綿遊戲過後
為何情不可永久
是事實並沒有真愛
或根本我未看透
……
我說CJ高四的時候我在《薔薇島嶼》上清醒的哭泣,把《悲傷逆流成河》,然後回到《幻城》高大的城堡裡不願離去。那個時候我在殘酷的裂縫中看池裡的《蓮花》卻不知道為什麼《梧桐那麼傷》。我說我總是在別人爭分奪秒
做試卷時幻想《夢裡花落知多少》,在我的《流年》裡流著淚一顆一顆
數《紅豆》,把它熬成纏綿的傷口。
我發現自己開始喜歡這個迷戀音樂的孩子。當我發現自己的這個發現時無比的恐慌。上課的時候,我的小腦袋裡全是他乾淨的笑容,清澈的眼神。我發現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心痛的去思念一個人。他像一個巨大的深淵,我不斷
往下掉,明知道自己會萬劫不復傷痕累累還要義無返顧
跳下去。
這是我青春的劫難,我在劫難逃。
在劫難逃啊…
CJ留了我的電話,卻從不主動發簡訊給我。他說他是一個安靜的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CJ大部分都是在扮演傾聽者,在易碎的空間裡耐心聽我的喃喃細語。CJ說這種感覺很好,可是這樣下去,我怕他對我的嘮叨心生厭倦。我不喜歡麻煩和勉強別人。很多時候,CJ只是沉默,沉默,無限的沉默,不回覆我,這讓我十分恐慌和絕望。我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將他丟失在茫茫人海,從此不再有任何糾結的曲線。我恐懼這種感覺。每次都是我先給他發。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卑微,像一顆停留在他腳下的細小的塵埃,偶爾他會駐足,然後匆忙
離去,留下我在沒有溫度的
板上痛苦
掙扎。CJ和我被一絲看不見的細線牽扯著,這是我們能夠感應彼此存在的唯一一種方式。誰也意料不到這根瘦小的線還能撐多久,在什麼時候會毫不眷戀
斷掉,扔下CJ和我這兩個為了夢想苦苦掙扎而有桀驁孤獨的孩子。
我帶著黑色的耳麥,沿著牆角的陽光,安靜的走。不停的聽《纏綿遊戲》。不停。不停。不停。直到眼淚不動聲色
下墜,都無法停止。沒有人知道我內心的疼痛和瘋狂。我走路的時候看天,那裡有乾淨的笑容若隱若現。CJ不會知道我等他的簡訊等到手腳冰涼,不會知道我是流著淚發給他一條一條的訊息,不會知道我在深夜裡瑟瑟發抖還不肯放棄想念他,不會知道他是唯一一個想讓我愛的男人。
CJ是白羊座,我是魔羯座。從不相信星座的我卻第一次那麼認真
在網上搜尋有關白羊和魔羯之間的資訊。它說:白羊與魔羯個性有顯著的對比,彼此都不是夢情人的典型,這是宿命。可是,安靜的CJ和我是那麼的相似啊?難道我們註定逃不過宿命的安排嗎?
CJ說他最中意的樂器是吉他。於是我開始尋找一條掛著吉他的項鍊。只有那樣的項鍊才有權利吊在CJ的脖子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我走遍了這個不太繁華的邊緣城市中所有賣飾品的店鋪。一間一間認真的找。不停
找。我相信它一直都在。只為我的CJ存在。
我們的話越來越少。除了有關音樂和文字。可是,在音樂和文字面前,我們只是兩個不懂人間煙火的孩子,最終我們會被世俗包裹得一塵不染。我們是凡人。我們的一生就是這滾滾紅塵,這凡世的一切我們都希求啊!安靜在我們之間浩浩蕩蕩
來來去去,它像一尾魚,扯著我的神經,咬住我的傷口,在兩個城市驕傲的游來游去。它沒有淚,它在永遠都會呵護它的水裡,所以不知道淚會有溫度,以及鹹鹹的的味道。
我不知道我的熱情,我的主動在CJ的眼中到底是一種什麼,或許換來的是一種嘲弄。
有誰知道我的神魂顛倒
至少值得你揹著我偷笑
逃不過,逃不了,這生命的劫難。註定是我一輩子的纏繞和重負。這一段不會有開始也不會有結局的故事,我只是走過,或者是路過,不小心被其中美麗的情節迷住了,牽絆了,於是受傷了。可是卻沒有人看得到。
一切如夢。如夢無痕。只剩下無盡的蒼涼。蒼涼。
或許,在遇見CJ的最初的
方我就是他生命中的一出摺子戲。
……
你演的不是自己我卻投入情緒
絃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別生離
摺子戲不過是全劇的幾分之
通常不會上演開始和結局
正是多了一種殘缺不全的美麗
才沒有那麼多含恨不如意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摺子戲
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別人生命裡
如果人間失去脂粉的豔麗
還會不會有動情的演繹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摺子戲
在劇中盡情釋放自己的歡樂悲喜
如果人間失去多彩的面具
是不是也會有人去留戀去惋惜
……
——《摺子戲》
**感觸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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