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
都市至尊狂徒 一路上有你,律師老公太危險 換心纏愛 昭和貴妃 生死橋 寵妃無度:王爺悠著點 蜀歌 宿舍驚悚夜 神棍女天師 花都特種高手
白月光
A
月亮升起的時候,蘇潤坐在陽臺的休閒椅上,點一支菸,啜一杯茶。
宋研還未回來,剛剛接過她的電話,仍是一向溫潤的語調,不急不緩,說還要一會才好。只是,透過宋研的溫潤,遠處傳來了吵雜的一片,又是在飯莊,或是卡拉OK?蘇潤不想去想,閉上眼睛重重地吞下一口煙。
誰說娶了一個漂亮老婆是福氣?蘇潤在心裡苦。當初宋研是他花十二分力氣追來的,能娶到這個公認的美人讓蘇潤很是自豪了一把。可是,現在呢?宋研是公司的花瓶。他一直用花瓶這個詞來形容宋研的公關職業,而花瓶是要大家看的,是要給公司展示的,因此,宋研每天的應酬多的不可開交。
蘇潤看了看餐桌上的西湖醋魚。宋研已經忘了吧,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他早早的下班,買了大堆的菜,做出她喜歡的菜餚來。可是現在,醋魚已經涼透,跟著涼的,還有蘇潤的心。蘇潤記不起來了,宋研上次吃他做的菜是在什麼時候。
月亮褪去了周遭的光暈,明晃晃的亮在眼前。蘇潤想起以往,剛結婚搬過來時,樓下的花園還是一片空地,宋研卻喜歡和他搬了椅子坐下,兩人在月亮下說話,說不完的話,可是,現在,她的巧笑嫣然卻又對著誰?
蘇潤嘆口氣,站起身來,目光向下的時候,又看到那個女孩,穿白色的長袖體恤,靜靜地坐在花園裡的長凳上,抬起頭來看著什麼。也是看月亮的吧,這年頭,寂寞的不只我一個,蘇潤心裡想。
B
蘇潤不知是怎麼走到那女孩身邊的。
那天晚上陰著天,月亮躲在厚厚的雲層裡不肯出來。他抱著靠墊坐在沙發上,換了一圈的頻道,卻沒有哪一個節目能留住他的目光。走吧,出去外面透透氣也好,他恨恨的扔了遙控器。
出門,迎面就是花園。那女孩在,如往常一樣坐著,眼睛在夜色裡晶晶瑩瑩,難道,有淚?他心裡升起一股憐惜。
你好,他笨笨得打著招呼。
你好。女孩在月光下微笑。她不算太漂亮,但是看上去很舒服,細眉長眼,像工筆畫裡的仕女模樣。
就這樣相識。原來世界竟是這麼的小,她就住在他的樓上的B座,那裡的陽臺晚上瞧不見月亮,因此她來花園。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秦小裳。
秦小裳,情曉傷,蘇潤在心中默唸這個名字,不由竟生出一絲哀,這樣的名字,註定感情通泰不到哪裡。
C
一個人的飯多落寞,兩個人的飯菜精彩些。
蘇潤在超市裡再次見到秦小裳,她正翻看著一袋小黃魚,臉上帶些好奇。這魚要紅燒了才好吃,蘇潤走到小裳身邊說。
秦小裳笑,這麼的巧?是,巧。兩人一句一搭的走,不覺買了許多菜來。各自回家時,蘇潤突然說,回去也是一個人做菜,不如,我們一起?
秦小裳笑笑,不置可否。
秦小裳的家是嬌小的二居室,淡雅整潔。房間裡的傢俱極是有限,廚具卻是齊齊全全。
善待自己胃的人,對待生活必然也是用心。蘇潤會心的笑笑,轉過臉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秦小裳。秦小裳正洗著一棵菜,長髮輕柔地晃動著,看著她小而挺的鼻,微微上揚的倔強嘴角,蘇潤心莫明就動了一下。
D
夜晚,對蘇潤來說,不再難熬。
他會去到秦小裳的房裡,和她一起煮粥燒菜,然後,兩人陷在沙發裡,看電視,或,蘇潤坐在秦小裳身邊,看她上網寫字。她寫一些文章,用這些去換錢養活自己。
秦小裳喜歡聽歌,她的房間裡,翻來覆去飄蕩著的一首歌——《白月光》。
“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很悠揚的旋律,聽得讓人舒服的不知魂去何處。蘇潤閉上眼睛,將要湧出的淚逼回。他,蘇潤,三十二歲,不高不低的正科級別,事業有成,美妻陪伴,外人看來,還要什麼?可是,為何總是這般苦?
“路太長,怎麼補償”,張信哲溫暖的聲音在心裡開出一朵花。現在,他發現了一處淨土一般歡喜,他喜歡上了和秦小裳在一起的靜謐,他莫名其妙的喜歡上這一切,包括秦小裳。
E
一晚,雷雨,宋研仍不歸。雷聲響個不停時,蘇潤吻了秦小裳。
因為一聲驚雷麼?還是,寂寞久了太渴望一種安慰?他抱住秦小裳的時候就不能自己,體內的荷爾蒙分泌加速。可是,他只是擁抱著,輕輕的吻秦小裳的額。現在,他還給不了她什麼承諾,做不到的事情蘇潤一向不願去觸及。
秦小裳伏在他的懷裡,動也不動,安靜的如同一隻小兔。蘇潤明白她是喜歡他了,或者是愛。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讓她可以喜歡?這個小自己十歲的女孩子,眼神清澈的不含一絲雜質的女孩。
是因為自己一向憂鬱的眼神麼?陰鬱的男子是容易讓人愛上的。蘇潤吻了吻秦小裳的臉頰,我給不了你什麼。
我知道,我只是想靠下。秦小裳的聲音小的彷彿來自天際。
蘇潤嘆氣,目光盡頭,是一幅照片,照片上的秦小裳正和一陽光少年親密地頭挨著頭,很燦爛的笑。“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或許,只是互相安慰。蘇潤這麼想著,微微有些心安理得。
F
可是,沒有誰不渴望一種寧靜。
蘇潤對秦小裳的心,越來越霸道。他渴望,在自己的房子裡,有她晃動的影子,任由她煮飯,抹桌子,擦地板,在陽光下晾衣。
她怎麼會煮那麼好吃的番茄牛肉羹,怎麼會總用那麼溫順的眼神看他。這是不是一種**,蘇潤不知道。可是,他那麼的迷戀著不肯離去,沉醉不知歸路。他心目中一向的家不正是這個樣子麼?在一所溫馨的房子裡,有一個溫柔可愛,肯聽他說話,為他揉肩捶背,話語能觸及他內心深處的小妻子?
現在這些,就擺在他面前,唾手可得,只等他伸手去取。
難道,是上天對他的眷顧,在他發現面前的路不適合自己走時,另派了一個天使來幫助。婚姻是自己的,不是給別人看的,即使她很窮,不夠漂亮,只要在一起舒服,又有什麼不可以?
可是,宋研呢?他心頭一緊,轉瞬即放鬆。宋研是女皇,是無數男人的夢中情人,只要自己倒下,便會有無數個人前赴後繼上來爭取。
給自己一個輕鬆,還宋研一個自由,有什麼不可以?
離婚,這個蘇潤從來沒有想過的詞,開始反覆在他腦海裡出現。他甚至想,沒有孩子的牽絆,索性自己淨身出戶,換個環境,租間小小的房子,和秦小裳清清靜靜的過日子。
G
宋研回來的越來越早,看他的目光,越來越詭異。終於,有天,她扔來一個厚厚的信封,衝他冷笑,這,就是你溫柔可愛的情人。
他開啟,愣住。秦小裳!怎麼可以!化濃重的妝,穿名貴的禮服,任由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擁著,坐在豪華的寶馬裡,臉上露著虛假的笑。這些,怎麼可以是他的秦小裳!
宋研挪諭道,這人你認識吧,秦小裳是他包養的小蜜,許多的人都知道,怎麼就你不曉得,還當了寶貝?
一股冷寒從蘇潤脊背向外蔓延。這人,他當然認得,是一個盛氣凌人卻在蘇潤面前舉手哈腰蘇科長蘇科長喊個不停的地產公司老闆。因為只有蘇潤在驗收書上籤了字他的樓盤才能順利推出。他對蘇潤,軟硬兼施,費盡心機,每次都被蘇潤不卑不亢的逼退,他樓盤存在問題,這字,一簽下去就是千古罪人。
難道,秦小裳是他最險惡的一步棋?待蘇潤落入陷阱,就會被脅迫著,做不情願的錯事?
他恨,將照片撕的粉碎。強做鎮靜,對宋研說謝謝。
宋研微笑,說,沒必要,我們是結髮夫妻。
H
從此,不見秦小裳。
蘇潤不明白,一個人的偽裝,怎麼可以裝得那麼像。言語可以虛假出來,眼神也可以的麼?他想找秦小裳問個清楚,卻走到門前就折回,這個惡女人,又怎能落入她的陷阱裡?
只是,心裡那麼的傷。他用了心去對一個看似清純的女人,卻被現實狠狠地嘲弄一番。
蘇潤更加沉默,每晚,對著月亮吞濃濃的煙,嗆得自己咳嗽不止。窗外長椅依舊,只是不見秦小裳,她不看月亮了,又去哪裡,或者她的任務不能完成,便被召回,陪著她的主子花天酒地?
宋研走過來,環住他的腰,蘇潤,以前也是我不好,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蘇潤不語,這樣的話,宋研說了無數次了,可每次的收斂,又能有幾天?
I
秦小裳,她為什麼還要回來,看著蘇潤,面上一團的悲傷,蘇潤,可不可以帶我走?
對不起,我不會再次成為你的獵物。蘇潤不去看她,言語冰涼,
秦小裳看著他,目光悽悽,蘇潤,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
不必解釋,蘇潤轉身,語調決絕。背後,秦小裳的啜泣隱忍悲涼。
只是,轉身容易,相忘太難。蘇潤站在陽臺上,看秦小裳,叫一輛車,手中拎一隻輕飄飄的皮箱。一剎,車已絕塵,眼淚,又在誰的心裡流淌?
從此,再無音訊。
秦小裳,情曉傷,不過只是一段心傷。
J
只是,為何要他知道真相。
宋研,這個精明的女人,再次利用了他的驕傲。
一篇過期多時的報紙,讓他知道了全部。《天欲何欺,女大學生賣腎救弟》,觸目驚心的標題刺的他眼淚橫流。秦小裳,原來這樣的孤苦無依。那大腹便便的老闆,不過是她其中的一個資助者,為了籌得足夠的手術款,她不得不一次次的陪著他們作秀。卻最終,弟弟還是不治,那段失蹤,正是弟弟病危。
住址,照片,全是偶然,只是,被宋研巧妙的修飾一番。他無法指責什麼,一個女人,為了維護婚姻而做出的卑鄙。
“擦不幹,回憶裡的淚光,路太長,怎麼補償。”蘇潤躲在陽臺上,一遍遍的聽《白月光》。天上的月亮,那麼亮,像極秦小裳清澈的眼睛。可,他心愛的秦小裳,又去到哪裡?
蘇潤,削蘋果了。躺在沙發上已懷孕三月的宋研在輕輕的喚,撒嬌著要吃酸蘋果。
來了。蘇潤答應著,一邊很努力,很努力的將眼淚擦乾。**感觸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