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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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毫不知情
她接過一看，相片裡的正是她和一個小時玩得極好的玩伴，這是她十五歲那年從杭城帶來的其中一張照片。回想起來他們也有十幾年沒有再見了。
就聽見一陣腳步聲，一抬眼就看見秦正良在自己對面坐了下來。
秦正良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相片，就問道：“在看什麼呢？”低頭一看時，竟是怔了半響才笑了聲，問道：“這相片你就不怕被司令看見？”
陸夢杭扯回相片，看了他一眼，道：“就算是被他看見了，也沒有事兒。”
秦正良回到軍部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才推門進自己的辦公室就看見段逸嚴和徐志早已在裡頭。忙道：“兩位司令來這兒有多久了，怎麼就不通知我一聲呢。”
徐志道：“也沒多久，主要是有些要事要聊。”
段逸嚴看著他辦公桌上的相框，裡面是一張小時的相片，就拿起笑著道：“想不到你是個多情的人啊。”
秦正良不以為然，回答道：“不過是和小時的青梅照的相片，司令不看也罷。”
段逸嚴繼續打趣道：“什麼不看也罷，我看啊相片裡的青梅現在準是個美人。”
徐志笑了聲，連忙上前奪過一看，也笑著道：“我也這麼覺得。”
段逸嚴道：“她現在可是你的……”
秦正良怔了半響，聲音極低沉，道：“她已經嫁人了。”
近來隨著腹中的孩子欲大，陸夢杭就欲容易犯困，所以未等段逸嚴從軍部回來，她就已經睡了。
段逸嚴走進臥室脫了軍裝和武裝帶，便是上前幫她掖被子。
被子上面正放著本書，他一笑就要拿起的時候，裡面竟是掉了一張相片下來。
他低頭一看就怔在那兒老半天，又是看了看陸夢杭，隨後便把書放在桌子上，可卻是把相片拿走了。
書房裡沒有點燈，只是依靠著月亮透過落地窗散落下來的光線。
他仰頭倚在靠椅上，雙眼是緊閉的，手裡正緊握著那張相片。
原來這一切還是如十年前那樣，都是假象來的。他和她有孩子又如何，她回到他身邊又如何，這一切也不過還是一齣戲，她心裡的人始終不會是他。他真傻，被她玩弄於掌中那麼久居然毫不知情。
段逸嚴越想就越氣，猛地一下，桌子上的檔案就被他一下子掃在了地上，“原來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傻子。”
接連一個星期陸夢杭都沒有看見段逸嚴的身影，掛電話去軍部的時候，羅普總說他在忙，難道他就忙成這樣嗎？
小云敲了門就用托盤端著一杯牛奶和一大盤手工餅乾進來，看見陸夢杭愁眉苦臉的樣子就道：“夫人放心吧，興許三少真的很忙。”
陸夢杭道：“再忙他也不會一個星期不回來。”
小云道：“那也是。”說罷便拉開了窗簾。外面的天氣極好，陽光普照，這樣的天氣最適合逛了，就轉過身笑著道：“夫人，你看今兒天氣挺好的。要不咱們出去走走吧。”
她看了看窗外，天氣的確挺好，也卻是沒有那個心思。看著小云道：“還是不出了，免得他擔心。你去把床頭櫃上的那本書拿來吧。”
小云皺著眉，道：“夫人你這樣不就更傷神了麼？”
她一笑，道：“不礙事。”
陸夢杭接過書，翻到幾番卻是看不見那張相片，便起身走到書架旁找，可還是找不到。
小云看見她這般緊張，就慌忙了起來，問道：“夫人你要找什麼？我幫你找。”
她別過頭，“你有沒有看見那張相片？”
“是你和青梅竹馬一起照得那張嗎？”
“是啊，難道你知道在哪兒嗎？”只見小云搖了搖頭。
“你在找這張嗎？”就聽見段逸嚴的聲音響起，陸夢杭回過頭看了看就走上前笑著道：“是啊，這相片怎麼會在你那兒？”
段逸嚴看了陸夢杭一眼，就對著小云道：“你出去吧。”
等小云把門帶上的時候，段逸嚴就問道：“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
她一怔，他問的是相片裡的人嗎？一笑，就道：“不過是小時的玩伴。”
段逸嚴走到窗邊，半響才轉過身竟是用寒冷的眼神看著陸夢杭，“就那麼簡單？”
她忽然才意識到他有些不妥，就上前問道：“你怎麼了？”
段逸嚴道：“有些累。”
陸夢杭笑著上前幫他解開軍裝的扣子，卻發現雪白的襯衣領子有著一個豔紅的脣印，而且他身上還有一陣香水味雜著一陣酒味。頓時心裡就蔓延著一絲絲酸楚。她微微一怔，卻是沒說什麼。
段逸嚴往桌子上撇了一眼，就看見一本他從未見過的書籍。就指著那本書說道：“怎麼沒見過你有這書的？”
陸夢杭把軍裝用衣架架起來，轉身笑著回答道：“那書是正良今兒下午拿過來的，說那本書可好看呢。”
段逸嚴一聽是秦正良，臉色立即大變，就上前把軍裝從衣架上拿下來，背對著陸夢杭冷聲道：“軍部還有事兒，我得回去。”
陸夢杭看見他這樣，就伸手拉住他，柔聲道：“你最近是怎麼了？是太累了嗎？”
他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就直開門出去了。
陸夢杭一夜淺眠，睡得總是迷迷糊糊的，小檯燈在那兒亮了一晚，可見他一晚也沒有回來。心裡就漫起一陣失落來，想了又想著實想不到昨晚他為何這樣，難道真的太累了嗎？
這時小云就推門進來，看見陸夢杭擁著被子坐在**，便笑著問道：“夫人可要起來了？”她淡淡地應了聲，只見小云走到窗邊就把那厚重的簾子拉開。外面竟是下著淅淅瀝瀝的雨，時而還伴著幾聲響雷。
小云看著外面道：“剛才這天還好好的，怎麼就下起雨來了？”說罷便走到衣櫥那兒幫她挑衣服，因為她的肚子已經顯露出來了，所以一開始段逸嚴就讓最好的裁縫給她做了好幾套衣服，全都是用最好的料子製成，款式又是最新穎的。
小云給她挑了好幾套衣服，她都是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小云看見她這樣，就上前問道：“夫人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了？要不要讓林醫生來一趟？”
陸夢杭道：“不用，我沒什麼事兒。”半響就對小云道：“你好好想想，最近三少有何不妥？”
小云想了半天，就道：“沒有啊，三少聽見夫人你懷孕了，整個人高興得不得了呢。”小云不斷開解她，可她越是覺得有問題。平日他巴不得天天都守在她身邊，就算是晚些回來他總會親自掛個電話的，這些天倒是沒有掛電話給她，回來之後又是不理不睬的，這究竟是怎麼了？
這時就有丫頭進來，說是三少回來了。陸夢杭便吩咐小云去燉雞湯，自己又是換了件寬鬆的旗袍坐在沙發上正等著他進來。
不一會，就看見他走了進來。陸夢杭竟是怔了，他渾身溼透了，目光寒得如冰般。她立馬從盥洗室裡拿來乾毛巾，就要伸手幫他時，冰冷的聲音就傳來，“我自己來。”
她怔了怔，便轉身倒了杯熱茶給他，道：“怎麼溼成這樣？難道羅普沒給你打傘嗎？”
段逸嚴一把抓住她的手，定定地看著她，那目光灼熱如火，看得她莫名地有些惶恐，陸夢杭道：“你怎麼了？”
段逸嚴看著她竟是越來越火，手上的力道也不在地加重，她皺了皺眉，那眼眶裡閃著明亮的**，柔聲道：“疼。”
忽然他的心裡就像被灌進熱水那樣，慌得一下就放鬆她的手。陸夢杭道：“三哥，你最近是怎麼了？是不是前線發生了什麼？還是……”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他直問道：“你跟秦正良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的目光一顫，好像所有的空氣就在那刻被定格了那樣。段逸嚴又繼續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們都有一張一模一樣的相片？”
陸夢杭道：“我跟他只是朋友，至於為什麼會有一模一樣的相片我不知道。”
段逸嚴冷笑了聲，“朋友？那他為什麼對你那麼好？”
陸夢杭越聽就越糊塗，越想腦子裡就越亂。忽然段逸嚴抓起了陸夢杭的肩頭，眼睛裡就像要迸出火來那樣，“你就是看準了我那麼在乎你，你才那麼肆無忌憚地把這張相片留在身邊！要是我沒有發現，你是不是就打算瞞著我，瞞我一輩子！”
陸夢杭沒好氣地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段逸嚴冷笑了一下，“我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用不著我把話挑那麼明瞭。”
陸夢杭立時氣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肚子開始有點發疼，她面用手捂著肚子，面生氣地道：“段逸嚴，你給我滾出去！”
段逸嚴驚怒未消，本想聽她解釋可她卻是不解釋，現在還放聲說讓他滾，此時他就氣急敗壞到極點，再也顧不上那份在乎就轉身摔門而出。
陸夢杭見他一走，立即卻往沙發上一坐，氣喘得上氣接不了下氣那樣。小云進來一看著實嚇得趕緊找來林醫生。
陸夢杭躺在**，兩行眼淚就從眼角滾落，臉色極是蒼白，目光放空地看著上方。段逸嚴則是著急地守在門外，小云出來的時候剛想進去，卻被攔了下來。羅普在旁看見這樣，就道：“你作死嗎？”
小云抬眼看著段逸嚴，身體正微微地哆嗦著，那聲音正顫抖，道：“三少，夫人說不想見你。”
段逸嚴略略一怔，心裡就一陣內疚湧上來。半響才問道：“醫生怎麼說？”
小云回答道：“林醫生說夫人動了胎氣，下次若是再這樣，恐怕……”小云在那兒支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
段逸嚴道：“恐怕什麼？”
“恐怕孩子會流產。”
外面因為下了雨，所以天黑得極快。陸夢杭躺在**也沒有閉眼，就睜著眼看著天花板。
半響門聲就響起了，她別頭一看發現是他，又是想起剛才的事情，索性就翻了個身。段逸嚴看見她這般，身體微微一僵，心想難道這次是他錯了嗎？
小云端著一碗藥進來，段逸嚴接過就道：“我來，你出去吧。”小云看了看陸夢杭，到底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段逸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比什麼都可怕，便應了聲就關上了臥室的門。
段逸嚴想要扶起她，卻沒料到她竟然閉眼不去看他。段逸嚴道：“把這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