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誰念西風獨自涼(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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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誰念西風獨自涼(五)

誰念西風獨自涼（五）

我心底的疑惑越來越深，但是卻尋求不到任何的答案。

太后閉起眼，半晌之後再次睜開已不見了先前的淚光，她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定一般望著我的眼，我隱約感覺她似乎是要將我所知道的我所不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

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道：“當年哀家還年輕，見到了翩翩美少年的弦之又怎能不心動呢？但是在他的心中從沒有我的一席之地，甚至是他的眼中，都容不下我一個馮嫣如，就如同浩玄只能容下你，再容不下其他妃嬪一樣。”

“太后……”我本想說些安慰她的話語，千言萬語彷彿就堵在喉嚨口，但是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一切的話語在同一時間全部化為一抹淺笑。

她深深地望我一眼，眼中承載著深深的歉意：“哀家其實都知道，都知道，你惜晚便是昀謠，這點哀家還不至於那麼迷糊。”她的聲音在瞬間哽咽，卻繼續說著：“當年哀家那麼恨你的父親和母親，孩子你可瞭解哀家為何會對你那樣了麼？”

是的，我可以瞭解了，自古佳人配才子，但是才子卻不愛這樣的佳人……我的爹爹或許那時還不懂愛，直到遇到了我的孃親，他才知道什麼叫愛，原來太后……也不過一個斷腸之人而已……那麼些年過去了，她的恨意始終不曾消散，並且轉移到了我的身上，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她為何要那樣對待浩玄，她明知道浩玄的心中只有我的存在……還是她真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祕密？

我點了點頭，終是沒有將心底所有的疑惑問出來，但是她卻將我想知道的全部與我說了，“哀家當年當上了太后，可謂是萬人之上，可惜那個時候能入哀家眼的不過是一個李弦之而已……孩子，你是否明白哀家為何會選浩玄登上這個萬人覬覦的皇位呢？”

我猶豫了片刻道：“許是因為皇上那無爭的性子吧！”

“正是，哀家以為他不會將過多的心思放於朝政之上，哀家便能輕而易舉地統治這個天下，然而哀家錯了，哀家從來不知道浩玄那孩子是那樣的勤政愛民，所以哀家想利用美色來分他的心，哪知他卻獨寵你一人，你可是弦之和蘇浣鬱的女兒，我最恨的這兩個人的女兒……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你應該都能想明白，為何哀家要置你於死地？不過是將恨意轉移到你的身上，失去了你的浩玄必定也無法從痛苦悲哀中抽身，這個時候便是哀家的好時機，但是哀家再次錯了……”

是的，她再次錯了，她沒有想到浩玄會是那樣的一個帝王，她萬每有想到浩玄會更加專注地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朝政中。

我默不作聲，安靜地等待著她繼續說。

“當哀家再次看到你之時，哀家也懷疑過，你到底是誰，李昀謠還是蘇惜晚……哀家現在身體已經不行了，如果今日你不來，怕是再沒機會與你說這些了，如果有機會……”她突然再次緊握住我的手：“如果有機會，代哀家與你的爹爹和孃親說聲對不起，這些年哀家因愛生恨，恨了那麼多年，卻發覺那一個身影依舊佔據了整個心房。”

“太后，或許有些事情自己親自說比較好……”我輕聲說著，握住了她的手，在這個時候我已經知道了為何當年她要置我於死地，同時對她的怨恨彷彿也在瞬間冰釋，同是深宮斷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