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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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夜談
看到司馬一定的臉後，雲惑才想起千年說的，關於治療面板暗瘡疤痕之類的藥膏。
方圓一直照著他的師兄弟教他的，不要多說話，只是聽著，點頭就好，關鍵的時候誇獎幾句。
於是等到了入夜的時候，司馬一定對這個大腦袋的男子，已經有了很好的印象了。並且約定明天在相見。
而云惑也安排好了，第二天讓方圓帶她去千年那裡，治療面板上的問題，畢竟女孩子都愛美，一旦能治好，他們兩人的事情，可能性會更大一點的。
就在雲惑為她的師兄們謀劃下半生的幸福時，商華意外的出現在了雲惑的小院子裡。
“師父，你怎麼在這裡，我想找你可一直沒見到你呢”，慶祝完後，雲惑正打算回去休息呢，卻看到她的師父背手站在她的院子裡，看著天上的殘月出神。
聽到雲惑的聲音後，才轉過身來。
一年不見，雲惑長高了，面板也黑了點，臉上透著堅毅，不再是一幅孩子氣的了。
“沒什麼事情，很忙呢，特地來看看你的”，商華在雲惑身後進了房間，點了燈後，裡面的一切，都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好在她已經回來好幾天了，住過幾晚，才不會顯的這裡很缺少人氣的樣子。
“師父，這個是送給你的禮物”，雲惑獻寶一樣，拿著個檀木盒子給商華。
他接過，開啟一看，是火國盛產的雪茄捲菸，有手指的兩倍粗，大概整個手掌的長度，商華拿起一根，放在鼻端深深的聞了下，“恩，好煙”。
聽到她師父喜歡，讓雲惑無比開心，為了挑這個禮物，她可是想了好久呢。
只是商華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把雪茄放回了盒子裡，慢慢的坐了下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眼神飄到了房間的蠟燭上。
這是他當上掌門後養成的習慣，氣場立刻釋放了出來。
雲惑有些忐忑，感覺她師父好像有話要說。
她乖乖的坐在旁邊，不在多言，等著商華開口。
現在近距離的在燈光下看著商華，之前張揚的臉上，多了份凝重，鼻子下兩片小鬍子濃了很多，
原本濃黑的頭髮裡，夾雜著幾根白髮呢，眼角處，也躺著幾條魚尾紋，在叫囂著他這一年的壓力。
商華突然頓住手指，雙眼看向雲惑，“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聽了這話，雲惑呆了下，她一下子沒法反應過來，“打算”？
“就是說你的人生，你之後，想要做什麼事情”！商華看雲惑不明白，只能解釋了一遍。
“哦，這個啊，恩！”她眼珠子往上撇了撇，想了下，說，“之前不是去了軍校嘛，本來可能要去進軍部打妖人的，但我們離開京城的時候，那位帶我們的老師說的話，我們可能沒機會去軍部那個特殊部隊了，這樣也不算是違抗聖旨了，所以我還是回來門派吧，出出任務的，不是也挺好，還能去江湖見識呢”！雲惑說的輕鬆，一點也沒有覺的什麼不妥。
商華的眉毛壓了壓，他儘量和緩自己的語氣，“小惑，你知道你自己是個女孩子，現在也已經十六歲了，不能老跟男人一樣，正常家庭的女孩，這個年紀，不是在學女紅，定了親，就是那些江湖兒女，也不會和你一樣，還像個男人一樣示人的”。
“師父，你是說我可以恢復女兒裝了，那門派呢，要招女弟子了”，商華曾經和她承諾過，如果他當了掌門，一定改了規矩，讓她能恢復女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成為金山派第一個女弟子。
商華心裡一痛，說出的承諾就是欠下的債，曾經在江湖的他，一諾千金，可是現在，他不再是那個孑然一身的遊俠劍聖了。
商華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規矩改不了，現在不行，將來也不行”。
聽了這話，雲惑心裡突然不好的預感，她突然害怕起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如果你留在金山派，那你只能一輩子以男人的身份活著，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我希望”，他的話還沒說完，雲惑已經站了起來。
並且開始叫嚷了，“為什麼不能改，你以前不是說過可以改嘛，你難道想趕我走嗎，這裡是我的家，你要去哪裡，你怎麼能這樣子，我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懲罰我”，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留了下來，金山派，九黎部，是她活在這個世
界上，唯一的家了，師兄弟們就是她的親人了，而此刻，她唯一擁有的東西，就要被奪走了，看著神情激動的雲惑，商華突然覺的自己有些殘忍。
“小惑”，他站了起來，把雲惑擁進了懷裡。他的小徒弟已經長大成人了，已經只到他的肩膀處，現在只比他矮了小半個頭而已了。
雲惑卻躲在商華的肩膀裡，悶悶的哭，她自欺欺人的以為，只要自己示弱，她的師父就會改變決定的。
“你該恢復女兒身，去過自己的生活的，留在門派，只有打打殺殺的，根本沒什麼好的，不如去過正常女子的生活”，商華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也說服著自己，這個決定是對誰都好。
雲惑刷的推開了商華，，她的睫毛還溼潤著，臉上掛著淚痕，“你是怕我的女子身份洩露，會給門派造成不利的影響吧”。
商華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要去找千年，她不會讓我走的”，雲惑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往外衝。
但被商華攔住了，“這事他知道，他同意了的，當初讓你進來，是因為你無處可去，而且還身患重傷，才因為權益之際留下了你，現在你也已經長大了，自己也有能力生存了，難道不該為別人著想下嗎”？如此要求一個孩子，或許是有些過分，可他若不決絕些，那就無法讓雲惑看清現實。
看她低著頭站在那裡，沒有說話，商華緩了緩語氣，“沈田之是個好孩子，看得出來他對你很上心的，你若已經告訴了他的話，也就不必在顧慮什麼了，我會找我遠方的朋友，給你個養女的身份出嫁的”！
“我什麼都沒說過”，雲惑突然抬頭，吐出了句，“你應該知道他已經訂婚了吧，你還讓我嫁給他？那是讓我去做小妾了”？
商華無語了，他也出身豪門望族，知道對於雲惑這種低下出身的女子，若要進沈家的門，只有做妾了，但若是個普通女子的話，那應該是可以接受的命運了。可他忘記了，雲惑從小是當男子活著的，她心中的平等自尊的思想，不是普通的三從四德的女子可以比的，就算她身份低賤，一無所有，她也不會委屈自己，嫁做小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