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冬日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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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冬日嫁衣
婚期將近，雙方的大人也是見過面商談好了婚姻方面的事情的。這些倒不是很需要當事人來安排，只是有一件事總是得兩位當事人都參與的，那就是選婚紗禮服。
星期六的早晨，一輛漂亮的跑車停在小洋房樓下。
屋內，季凌君靜坐在沙發上，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東方言和曹妮美坐在另外一張沙發上，東方言依舊點著雪茄看著今日的晨報，曹妮美笑意盈盈地撥弄著眼前的水果拼盤推到季凌君的面前。被季凌君笑著而有禮的拒絕。
東方露從旋轉扶梯上走了下來，衝著沙發上的季凌君點點頭“走吧。”
“嗯。”季凌君這也站起身來，對著沙發上的東方言夫婦致意表示要離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衝出一個嬌小的身影。
“等一等，我也要去。”此人正是東方露同父異母的妹妹東方瑤。
聞此，東方言眼中露出極其不讚許的神情，而曹妮美在暗中偷偷的扯了扯東方言的衣角，用眼神示意東方瑤。
“我是東方…姐姐的伴娘，自然要挑一件好看的伴娘服了。不然給家裡丟臉了怎麼辦？”語氣還是那樣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東方露暗自好笑，也就是一個伴娘，怎麼讓她得意成這個樣子，忽然想起自己的好友悅兒。本來決定的伴娘是蘭悅兒，也不知東方瑤怎麼想，忽然死活要當東方露的伴娘。什麼哭鬧撒嬌甚至撒潑這樣的高含量技術都使用出來了。後來與季凌君商量只好伴娘再加一人了。畢竟為了東方瑤，沒必要失去了這場生命中最重要的場合最好的朋友在場的機會。
聽了東方瑤這樣的發言，東方言也不好說什麼。而且曹妮美一個勁的在旁邊拉扯他的衣服。他只好為難的看向季凌君，把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
季凌君看了東方瑤一眼，才緩緩開口：“也不是不可。”
音落，東方瑤高興的跳了起來，甚至大聲高呼。東方言掩面，似乎是對東方瑤這樣的行為舉止而感到羞愧，曹妮美也尷尬的瞟了一眼季凌君。
反倒是季凌君好像一點兒也不介意一樣，眸光中還隱隱的折射出一種讚賞的光芒。
東方露收回眼光，有些黯然。
坐在車裡，不可思議的是，東方瑤居然和季凌君同排坐在前面的駕駛位和副駕駛位。而東方露卻被擠到了後排，東方露涼涼的目光掃過那個平日裡都是自己坐的位置，然後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陽光。
初冬早晨的陽光，溫暖而又朦朧，帶有幾分詩意。車廂裡都是東方瑤纏著季凌君說東說西的聲音，這聲音似乎隔得很近又彷彿隔得很遠，東方露的神智不知道跑到了那兒。
季凌君透過後視鏡看到東方露出神的模樣，胸口悶悶的，卻也是什麼也說不出。
這個時候，東方露的手機忽然響了。音樂是溫柔而又悠然的鋼琴曲，很適合東方露。
“悅兒。”
“小露，出來逛街麼。”
“我今天要去試婚紗。”說到這兒，東方露抬頭看了一眼季凌君。
“真的啊，太好了。我也要去，在哪。”
“呃…”東方露這會兒又遲疑著看了季凌君一眼。“你到‘舉案齊眉’等我吧。”
掛了電話，東方露澀澀然說：“悅兒也要過來。”
“什麼啊，那個女人為什麼也要過來啊。我不準，我不準。”東方瑤的性子又跋扈起來，一副什麼都得聽她的模樣。
季凌君瞥了她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噤了聲。季凌君這才溫柔道：“你的朋友住在哪，我們一道過去接了她。”
東方瑤撫著心口，心神未定。剛剛季凌君那是什麼眼神啊，肯定錯覺吧。對，一定是錯覺。
一行人鬧騰了一早上終於抵達“舉案齊眉”。
舉案齊眉是本市最具規模的婚紗店，地處在城市最繁華與熱鬧的市中心。剛走進去的時候，就有專人接待了。
看到那麼多件漂亮的婚紗在眼前展現，任由蘭悅兒和東方瑤瘋狂的喜悅與驚歎，女人對於婚紗還真是無法解開喜愛。就連東方露的眼眸中也閃爍著歡喜的光芒。
聽著旁邊的接待員一件又一件不厭其煩的介紹著每件婚紗的由來，質地和意義。季凌君在旁邊默默的聽著，然後提一些問題。然後陷入沉默，似乎都不滿意的模樣。
而東方瑤卻是早也閒不住了一樣，拖著另外的接待員自己找婚紗試去了。
“又不是她結婚，她這麼歡喜幹什麼。”旁邊的蘭悅兒對著東方瑤總是一副左右看不過眼的樣子。
“嗯。”東方露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不知道季凌君在想什麼。或許不知道他在認真些什麼，之於這樣一件對他而言應該是很小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季凌君站在一件婚紗面前就不挪腳了。眾人望過去，看到的是一件很簡單的婚紗。
純東方的顏色，抹胸大
拖尾的款式。外層籠著一層薄薄的蕾絲裙邊，擺尾有著細緻的手工刺繡。後腰間和擺上的蕾絲間都鑲著細細的碎鑽。
仔細一看又覺得簡單之中透著華麗。
“就它了。”那個終於感到滿意的男人一錘定音。
東方露只好捧著婚紗進去試，當然專人也跟著進去打理了。
季凌君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無聊的翻看婚紗簡介。忽的聽見東方瑤尖叫，季凌君眨了眨眼，當做沒聽到一般繼續看手中的簡介。然後又聽到一陣又一陣的驚呼，季凌君實在受不了只好無奈起身走去看看情況。
東方露換好婚紗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季凌君。本來還帶有一點欣喜和期待的心情都漸漸的冷卻了下去。她在穿這件婚紗的時候就在想，那個男人看到的時候會不會感覺眼前一亮，會不會用那種讚賞的眼神看著自己。一想到那雙漂亮而又深邃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自己，東方露就忍不住喜悅的情緒從心裡湧出來。
可是，走出來卻空無一人，本來準備好的欣喜情緒卻無地可使。說一點都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
忽然不知道從哪響起了一段鋼琴的聲音，東方露忽地感覺心裡一震。
這個曲子，是黎生的成名曲。也就是一直以來陪伴著東方露度過了一個有一個黑暗的夜晚的聲音，這首曲子裡面充滿了喜悅和溫暖的氣息，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
初生，這世界上一切萬物，初生的時候都是帶著希望和喜悅的。
東方露拖著長長的擺，循著聲源處找去。
走過一扇又一扇偌大的落地窗，冬日溫暖的陽光打在少女的身上，引領著她穿過一道又一道的陰影。終於讓她看到了長廊盡頭的那架三角鋼琴，還有幾乎和鋼琴融為一體的少年。
又見到了他。
黎生。
她赤著腳慢慢的走近那個跌落人間的精靈。她能感覺到現在的陽光是同時照耀著他們兩個人的，樂曲的音符是同時圍繞著他們兩個人的。
東方露從來沒有這麼有想感謝上帝的衝動，甚至感動的眼眶都有些泛紅。她從不知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美好的時刻，她都不敢出聲生怕一出聲這個場景就消失了。
而樂聲卻漸漸接近尾聲，在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來的時候。東方露看到那個上午的陽光裡，黎生站起來驚喜的看著自己，眸光裡充滿了陽光和溫暖。
他說：“你好，東方露。我們又見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