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九章 盛年來去晚時悲(2)

第十九章 盛年來去晚時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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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盛年來去晚時悲(2)

“為什麼,為什麼不放過御哥?”

回到哲漱皇宮的這幾日,涵白反覆的問著青遇笑。

那日在戰場上,在見到公孫御中箭落馬後,她驚喊幾句,剛想要越過人潮衝上前去,就被緊緊拉住她的青遇笑打暈,昏倒前,她只看到大片的人潮湧了過去。然後,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送回哲漱。

床榻上紅綃依舊,可是心境早早的變了。

青遇笑每日都來,涵白也每日都問這個問題,可是始終得不到答覆。

公孫御,御哥,真的在戰場上,被那一箭穿心,跌落在鐵蹄之下。

涵白腦海中只要閃現這一幕,心就忍不住劇烈的抽痛。

是假的吧!都是逢場作戲吧!

她看到不棄咬脣含淚的模樣,顫抖著接過不棄遞過來的紙卷,緩緩開啟。

上頭寥寥二字:節哀。

她心神一震,淚就這麼落了下來。

怎麼會呢?

明明是師徒,明明這些年相伴,為何到了這個地步?是御哥啊,對她來說,猶如兄父。從年幼一直到現在,公孫御對於她,都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存在。

當年,一路扶持著她走來,悉心教導,從來不曾疏遠。

把酒之時亦不介意她是姑娘家,還記得大殿之上少年舉觴白眼青天,都是慷慨激昂的情緒,多少年的約定,就這麼散了?

“不棄,封鎖了宮門,你從哪裡得到的訊息?”涵白任然抱著一絲希望,想到越垂闌知道不棄的身份,如今就更不可能讓不棄和外界有一絲的接觸,既然如此,不棄又怎麼能夠得到這張紙卷呢?

“小姐,這是……”不棄話還未說完,就看到青遇笑從門口邁了進來。

她連忙低頭一福,看著青遇笑揮手,便匆匆退了下去,離開的時候,不棄遲疑地看了涵白一眼,輕聲道:“小姐,是不棄錯了,您、您千萬放寬心思!”

青遇笑走到涵白身邊,看著她這些日子就不曾紅潤的面頰,不由得一嘆:“白兒,這是何苦呢?”

“青姐姐,御哥、御哥他……”涵白扶著椅子就站起身,話剛出口,淚水也順著面頰滑落下來。

青遇笑也不曾見過涵白這麼楚楚可憐的模樣,瞧著這也算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孩家,心中湧起憐惜。

“白兒,事到如今,我就跟你明說了吧!”

看著涵白長髮披散,面容蒼白,她恐怕若是再

這麼瞞下去,越垂闌來不及解釋,涵白就要倒下去了。

涵白抿脣,順著青遇笑扶著她的手坐下身,然後幽幽道:“青姐姐,他……終於肯說了麼?”

“白兒,這一場戲,非得瞞著你作。”青遇笑拍拍她的手,表情冷凝下來,“御兒只是受了傷,並無大礙,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真的?”涵白驚喜的看著她,心中陡然放鬆了不少。只要御哥沒有遭遇不測,那麼一切就都有轉圜的餘地。

“這場戲,不是演給你看,是給宮裡頭的人。”

“宮裡?”涵白不解,腦海中閃現哲漱數名大臣,卻絲毫不明白是哪一位。

若是記憶沒有錯,哲漱雖然大業未定,朝中多有爭論,卻的的確確沒有一個有異心的人。尤其是有鎮國王藺城賦和將軍石破涯鎮守,更不可能有人叛變,那麼,戲,做給誰看?

渭郡?

“我爹之所以在渭郡多年安然無恙,當然不是偽裝的好,當年哲漱先皇與渭郡先皇早有盟約,那時渭郡先皇便察覺到朝中有異,苦於那人勢力龐大,不能從內部著手,便與哲漱友邦商量,能否……”

“借刀殺人……”涵白蹙眉藉口,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一些事情,“青姐姐,你是說,這根本就是先皇佈下的局,不是、不是他一手操作的?”

“這要怎麼說呢,既是先皇之手,又是冰棒子之手。”青遇笑微微一嘆,“運籌帷幄無論多麼縝密,總是會有風雲變幻的一刻,先皇本意如此,可若不是冰棒子步步為營,恐怕早就葬身在渭郡吧!”

說到底,上一輩和這一輩,總是糾纏不清。

早些時候的落下的雨,如今在殿簷滴滴答答的落著,雨雖然停了,可是溼氣依然很重。

外頭有些昏昏沉沉的,枝椏泛著水光,偶爾幾聲鳥鳴,都顯得孤寂起來。

“先皇曾和渭郡先皇有過盟約,他日渭郡內政混亂,哲漱必將出手相助,當年哲漱正是七王爭亂,也是渭郡先皇派兵助哲漱平亂,以此為由,讓哲漱交換質子,作為他日幫助渭郡的籌碼。”

“區區一個皇子,哲漱先皇,又怎麼會與渭郡為敵?況且渭郡倘若內政混亂,不正是哲漱吞併渭郡的好機會嗎?”涵白眼眸微垂,輕輕回道。

“渭郡先皇之所以敢拿下這個籌碼,必然胸有成竹。”

老謀深算的帝王,早就探清楚哲漱皇室的皇子們的品行,會選上越垂闌,就對越垂

闌的身世瞭若指掌。

“越王,越垂闌,不知道白兒你究竟瞭解多少。”青遇笑脣角勾起一抹笑,笑得有些飄忽,“這個男人,他能做到現在這個地步,是把逼自己到了一種可怕的境地。可是他不說,白兒你年紀尚且幼小,那時候,你怎麼能夠明白呢?”

越垂闌和莫初玄、公孫御幾乎同歲,卻能夠被譽為帝師,這不僅僅是太傅的意思,說到底,越垂闌做到這一步,還是他下了極大的苦功。

飽讀詩書,學富五車,怎麼能說說就罷了?多少個日夜挑燈夜讀,多少個日夜用仇恨讓自己清醒,多少個日夜就算寂寥到了極致也不能夠放鬆警惕,這樣的苦,單單是一個人承受的。

“說來可笑,也不見得是多大的仇苦,皇宮裡這樣的爭鬥多了去,恐怕你也清楚。”

宮廷后妃,總是為了權利爭得你死我活,越垂闌的母妃便是在這其中被謀害而死。

青遇笑還記得那是個溫婉的女人,飽讀詩書,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先皇算得上極其喜歡她。可是那個女人死的極殘,渾身被抓的鮮血淋漓,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甚至死的時候雙目也沒有闔上。

最讓她心驚的是,越垂闌的母妃被誣陷與人私通,就在死之前,衣裳還不完整。先皇卻一句話也沒有說,草草的葬了她,然後不動聲色的把越垂闌母妃那一派的勢力打壓下去,基本上不聞不問。

那時候越垂闌年紀尚小,也就五六歲,可是眼睜睜的目睹了這一切的孩子,一夜之間,沉默了許多。

被自己稱作父皇的人,沒有絲毫的安慰,從此之後抱著他的雙手變成造成他痛苦的罪魁禍首,他只能夠默默承受。

渭郡先皇是知道這一件事的,宮廷之中有些勢力雜亂無章,關係也很複雜,這種事情,也就順理成章的聽說了。

倘若要尋一個質子,必然要滿心不甘,他日坐臥山河,非得把那些過往的委屈都討回來。

渭郡先皇正是看上了這一點,才挑了越垂闌做質子。

果然,不負所望。

“誰又能猜想得到,今日的新皇,受過多少苦,若不是我一路看著過來,也會被他的風輕雲淡遮掩掉。”

這些年,涵白也沒有看出來。

總覺得這個男人在哪裡都是淡然自若,那一股傲然之氣渾然天成,所以她從來沒想過,在他心底,究竟有多少苦楚。

可是,越垂闌也沒有給過她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