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八】 想要保護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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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八】 想要保護她，一輩子！
那老鴇當即就慌了神，怎麼也沒想到換來的是這麼個結果，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她預料的是何老二向她求援，怎麼就硬生生的讓她真的沒了臺柱呢？“姑娘，姑娘，您等等，這好好的，為什麼要走呢？再說了，這都晚上了，明兒個再走不行麼？”
很是著急的擋在門前，這幾日她也看出來了，以自己閣裡的龜奴，打敗何老二基本上是不可能，所以只能好言相勸。
“我為什麼要走，你會不知道？”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晚上，要的就是晚上！
“這……”那老鴇當即面上一陣紅、一陣白難看極了。
說起來這老鴇也算是個狠角色，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貪圖眼前的利益，趕緊出面闢謠，而是為了把住她選擇視而不見，恐怕到時候還會犧牲掉閉月和羞花這兩個來為她何老二正名。她的算盤打得是好，可是她怎麼也算不到，她何老二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吧？
出了這青樓，還有誰知道她是曾經的驚鴻姑娘？
“姑娘，姑娘，您就留下吧，媽媽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媽媽這就去幫你說清楚！”玉媽媽說著就想出門去。
“不用了，你沒有錯，一步一步都算的很好，甚至是分毫不差，但是卻沒有算到我會直接走人吧？你也不用攔，這早走晚走都是要走的，我這不過是提前幾天罷了。”何老二心情不錯，還能跟她悠哉遊哉的談天說地
。
看著她眼底明顯的笑意，那玉媽媽險些沒氣得吐出一口鮮血！早不走，晚不走，偏偏算準了這十五的日子要走，說白了就是為了讓她玉玲瓏難做！
她不僅低估了何老二的不在乎程度，也低估了她的有仇必報的程度！他們何家，除了大姐何老大之外，個個都是有仇必報、錙銖必較！這老鴇敢算計她，就得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今日十五，驚鴻姑娘的名聲雖是一片聲名狼藉，但是來的人卻比往常都多，因為其中有一半是何老二的鐵桿粉絲，死活也不相信的何老二是那樣的人，更不相信自己心中的女神會變得那麼無恥。
還有一半就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過來瞧瞧熱鬧的。所以今日的驚鴻閣早就爆滿了，就等著何老二今日是不是會說些什麼，這樣的場合，何老二自然是不能走的！
玉玲瓏正想說什麼，何老二卻揹著包袱大刺刺的掠過她，帶著沉魚往後門走。
當然，她也沒有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砰！”的一聲，踹開閉月的大門。
那閉月正在精心裝扮著，看著門口一身便裝的何老二，短暫的呆愣了一下，就有些後怕：“公子，你來做什麼？”
話音一落，何老二就衝了進去，二話不說，拽著她的頭髮就往外拖，直痛得閉月哇哇的慘叫：“公子，公子，好痛啊，您別拉了，公子，公子……”
“你還知道痛？”沉魚冷笑著開口。
何老二彷彿沒有聽見，拽著她就往外拖，拖到那門口，往地下一扔，摔得那閉月是七葷八素，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見羞花也慘叫著被何老二拖了出來！
那玉玲瓏急了，走了一個，如何不能再丟了兩個啊！趕緊讓人攔著，可是何老二哪裡是好說話的，什麼都不說，自顧的拖著走。一路上被何老二踢飛的人不計其數，閉月和羞花也是慘叫聲不斷，哀嘆連連！
沉魚跟在何老二的身後，一直到了前廳。今日何老二沒有戴面紗，幾個大步跨上臺，將她們兩人往地上一扔：“到底是誰剽竊了誰的招數，我驚鴻今日是什麼都不說，長了眼睛的人自己會看！今日起我就離開驚鴻閣，與這煙花之地再無半分關係，這兩個賤人不是說我剽竊了她們的招數麼？等我走了看看她們還有什麼新招，你們就知道那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感謝在場的一些人對我驚鴻的支援，後會無期！”
這話一出，那閉月、羞花就慌了！要是驚鴻姑娘走了，媽媽不會放過她們兩個不說，還有那新鮮的招數，就她們兩個是如何想的出來？到時候勢必聲名掃地！可是現在也不能說什麼，羞花只得跪在地上扯著何老二的腿：“驚鴻姐姐，我們知錯了，我們真的知錯了！”
那閉月卻是靈機一動，哭訴道：“我不該將那些事情說出去的，那些歌舞，您要用就用吧，我們再也不往外說了，驚鴻姐姐，您就別打我們了！這是我一個人的錯，你就放過羞花妹妹吧！”
這好人演得惟妙惟肖！
臺下的眾人開始議論紛紛，人們總是同情弱者的，這三人一對比，自然不自覺的將心靠近閉月這一邊。
而高臺上的沈浪帆眼底含著一抹輕嘲，女人之間的較量，他不看便知其中蹊蹺。從這事情傳出來，他就知道是假，閉月、羞花這兩個可是伺候過他喝酒，那腰肢一碰，便知有多大的舞蹈造詣，怎麼可能想得出那麼精妙的舞蹈？
但是他也不出面幫忙，他與那個驚鴻又沒有多大的交情，為何要出面？這是一點，還有一點，就是為了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能否自行解決這個問題。
可是，在看見她的臉的時候，眼底的輕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戲謔。沒想到躲了自己這麼久，死活不見的女人竟然是她？那個馬車上的女人？！哈哈哈……有些意思！
颱風一面倒的趨勢，大家都開始同情起閉月、羞花這二人。何老二冷笑一聲，也不說什麼，拖著那閉月的頭髮就往下走：“你不是說要打就打你一個嗎？老子成全你！”他媽的個賤貨！
不少人想要衝上去解救閉月，都被何老二踹開，閉月一路慘叫著，被何老二拖到了後院，而後筆直筆直的對著茅坑，二話不說就將她踹了下去！
一時間大便與小便齊飛，蒼蠅與蛆蟲頓失色！
而閉月那張嬌美的臉泡進了糞池，還喝了幾口不明排洩物，噁心到了至極！
草他媽的，挑戰老子的耐心
！
扔完之後，拍了拍手，帶著沉魚大刺刺的走人，正有人想跟上他們，就在此後，驚鴻閣的南面燃起了大火，火勢凶猛，那濃煙沒多久就薰了過來，嗆得眾人拼命的咳嗽。大家都急急忙忙的救火去了，何老二便和沉魚趁亂遁逃！
出了那後門，走了老遠之後，兩人靠在牆上喘氣，往後面看了看，幸好沒有人追來，不然以後的自由生活是絕對沒了！
“公子，你都算好了？”沉魚氣喘吁吁的問，若不是這把大火來的及時，恐怕她們會被人盯上！只是公子怎麼會知道正好起火呢？
“你以為我是算命的？應該是落雁幫忙放的火吧。”這下倒讓何老二有些內疚了，落雁確實是個有著七竅玲瓏心的姑娘，若不是性子柔弱，她也想帶她走的。只是她何老二現在都不知道何處為家，自己都顧不上自己，所以不能貿貿然帶她出來，留在驚鴻閣，好歹是衣食無憂。
她沒想到的是落雁不但不惱她，還幫了她們這麼大的忙。看了看驚鴻閣的方向，落雁，這個人情我記下了，若是他日，我何老二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一定將你接出來！
沉魚也有些感懷。
忽的想起剛剛在青樓的那檔子事：“公子，那會兒你斷不該那樣的！”公子這是中了閉月的激將法，將閉月這一扔，恐怕再沒有支援公子的人了，本來她以為公子會好生處理這件事情的，沒想到居然這麼過激。
何老二無所謂的聳聳肩，這就是她不如姐姐和妹妹的地方，受不得氣，性子也急躁。前世她的人緣就不太好，或者說，十個人甚至就有九個人不喜歡她，其中還有那七個是她根本就不認識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裝13的人太多，總有那麼多人做了壞事還扮柔弱，到處去訴說自己有多麼可憐，平日裡也是笑臉迎人，讓大家都以為他們的好人！她何老二平日裡就強悍，自然就被當成那反面角色存於眾人的心間。她早就習慣了，不是不在乎，而是她在乎……有人會在意她的在乎麼？不如就當做無所謂好了。
若是姐姐，會輕描淡寫的將那事情一筆帶過，姐姐的迷糊性子大家都知道，也不會有人覺得她有多壞。若是妹妹，雖是強悍如她，但卻總能三言兩語就將道理說的她的那一邊，讓眾人臨陣倒戈。
可就是她何老二沒閒心耐著性子處理那些事，對於賤人，上了脾氣，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別人怎麼看，隨他們的便好了
！
忽的想起姐姐和妹妹，鼻子有些酸澀。來了古代半年了，也不知道姐姐和爸媽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妹妹……是真的穿越了，還是死了呢？
見她的情緒低落下來，沉魚也閉上了嘴不再開口多話。
而沈浪帆，在不遠處的樹上靠著，聽著她們的對話，忽的見她們安靜下來，有些詫異的轉過頭，便看見了那女人一瞬間展現出來的脆弱，心底不知道被什麼撞了一下，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蔓延了全身。
靜默了好久，何老二幽幽的開口了：“沉魚，我想家了，你想不想？”現在是晚上，明月高懸，不知道海上生了明月，天涯是否能共此時。也不知道遠在現代的爸爸媽媽，是不是跟她一起看著這輪明月。
沉魚一怔，脣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家？我沒有家。”從那個所謂的父親喝得爛醉回來打死了娘，又將她賣到青樓還債，她就沒有家了，再也沒有了。只是不知道弟弟現在在哪裡，當年弟弟也是被爹賣了，賣給了有錢人家做孌童，也不知道是賣給了誰家，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呵呵……我也算是沒有家。”家人都在現代，不是沒有家，是什麼呢？
皎潔的月光照到她的臉上，在眼底折射出閃亮亮的光，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遇到親人呢？就是遇見何小三那個不著調的也好啊！
忽的，何老二的目光堅定起來，抓住了沉魚的手：“以後，我們就四海為家，你沉魚就是我何老二的家人！”
沉魚一聽，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急忙點頭，哽咽著開口：“好！我們就是一家人！”
有一種情誼，在兩人的身邊流轉。許是生死與共、許是共甘共苦。也許，也只是兩個脆弱的人，在迷茫的時候找到了一絲溫暖和依靠。不論是為了什麼，她們也成了一家人，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家？”沈浪帆低低的念著這個字，輕佻的丹鳳眼染上了點點水光，看了看空中的那輪明月。
家，他本是有的，他還記得為了給重病的爹治病，娘帶著他和妹妹像狗一樣跪在大夫的面前，求大夫救救他爹
。可是，他們被人毫不留情的踢出了門，原因很簡單，他們沒有錢。後來爹硬生生的病死了，娘傷心之下也患上了嚴重的風寒。
他還記得自己活在最底層的時候，是如何像狗一樣被人一次次的踢出門去。恍惚中還記得一個十一歲的小男孩，在碼頭和眾人一起邁力的扛著米糧，在大風雪地裡砍柴賣，七歲的妹妹在家裡照顧孃親。多少次，跌倒在雪地裡，還要咬著牙爬起來。多少次為了保住那扛米糧的工作，崴了腳還扛著那米糧艱難的挪動著步子。
那時候，他才只有十一歲。可是，用盡了全力，賺到的錢還是那麼少，那麼少，怎麼夠治他孃的病呢？
那一年，娘走了。本來給他定的親事，也因者那個沒見過面的姑娘嫌貧愛富，給退了。
本來，他還有個妹妹的，可是被青樓的老鴇搶了去。他被人打得頭破血流，也沒能救到妹妹，最後，妹妹也死了，沒過幾天，青樓就將妹妹的屍體扔了出來，說是不聽話，被人打死了。
那一年，他一無所有！一無所有……他記得自己跪在爹孃和妹妹的墳前，染血起誓，終有一天，他會讓欠他們的人血債血償，終有一天，他沈浪帆會拿著數不盡的錢財，砸死那些將他們踩在腳底的人！
終於，他做到了。
他還記得自己讓人拿著銀子，將那些大夫活生生的砸死的時候，有多少人為了錢願意為他沈浪帆頂罪。
他還記得那家害了妹妹的青樓，是怎樣被大火燒成灰燼。
他還記得那個退了他親事的女人，後來是怎樣哭著、跪著求他就是為奴為婢也願意。
有人說他不拿人命當回事，仗著有錢作威作福，他們又怎知，若是沒有錢，人命就什麼也不是。
有人說他遊戲花間，從未有半分真心，他們又怎知他沈浪帆若是褪去這一身光環，沒了這幅皮相，又有誰家的姑娘會看上他？他與她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也有人奇怪他為何不開青樓，卻留戀青樓。青樓是害了妹妹的地方，他每每去，其實更多的，不過是為了看看有沒有姑娘和當年的妹妹一般，被人強迫卻無力反抗，若是有，他便幫上一把，算是他這做哥哥的最後能為妹妹做的事
。
家？家……麼？他的家，早就沒了，沒了！
看了看靠在牆上的兩個女人，沉魚眼中有些脆弱，也有著找到依靠的欣喜。
何老二，眼底有著脆弱，更多的，卻是不屈的頑強和堅韌！
也就是這一眼，也就是這股不屈的意志，在那一瞬間打動了他，很多年後，想起她，他都只是笑笑：“她不溫柔、不可愛，說美也不算極美，但卻很堅強，堅強的有一種讓人心折的魅力！”
也就是這堅強，撞進了他的心，讓他第一次，有了想要保護一個人的念頭，不知是源自心底的觸動，還是很單純的一時感懷，或是隻是覺得他們是一類人，在最狼狽的時候，想的從來都不是屈服，還是反抗、拼命的反抗。總之他是決定保護她了，決定保護她……一輩子！
正想露面，卻見一個青衣男子對著和一個紫衣男子交談著經過此處，那紫衣男子臉上還有著難掩的愁緒。忽的看見了靠在牆上站著的何老二，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對著何老二開口：“妹妹！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沒事？你……”
說著很是激動的抓著何老二上下打量，一副很是欣喜的模樣，眼底還有些些許激動的淚光：“語兒，哥哥終於找到你了！我還以為你，以為你……”
半年了，整整半年了也沒有找到她！父親大人都彷彿蒼老了幾十歲！一個姑娘家，不見了也不好傳揚出去，到時候就是找到了，也是名節盡毀。他想了想，覺著那些官兵去找人，也許還沒有江湖上的組織厲害，所以找了不少有名的資訊收集機構、殺手組織幫忙找。
好不容易找到那清風寨，線索就斷了！後來父親大人沒辦法，就跟二妹說了，二妹是皇上的寵妃，沒多久，禁衛軍也幫著找了好幾個月，可是還是半分線索都沒有，倒是將那清風寨給一鍋端了。
本來他們都不抱希望了，可是沒想到他走在半路上居然和妹妹遇個正著！這真是老天保佑！
何老二木然的打量了他半天，長得還不錯，唔，雖然沒有沈浪帆和小美男好看，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這樣的美男子說她是他妹妹？難道他是衛泱語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