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英雄冢的神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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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英雄冢的神祕人
聽我娓娓道來，流雲只是微微地閉了閉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喂，你在想什麼？”
我拍拍流雲的手，想提醒他我在說話。流雲不說話，只順手按上我的手腕，過了半晌，然後才說道：
“你知道的，我們這次戍邊，是因為鎮守邊關的漠遠將軍殉難。所以我在那裡一直呆了三年。”
流雲的聲音，充滿了沉吟：
“最近據可靠情報：漠族太子已離開大漠直奔狐山而來。我這才在木藍將軍剛剛到任，甚至不及交割的情況下，就倉促趕回神廟。”
流雲望著我，銀白色嘆了口氣：
“因為凌族的三年一祭將屆！我不放心。”
“漠族太子？未來的漠族之王？他來神廟做什麼呢？”
我睜大了眼睛，心裡一動，那晚在神廟之後的英雄冢裡的那人。
可漠族太子來這裡做什麼呢？
流雲拍我的手，淡淡地說道：
“真正目的，還不清楚，得來的情報，只知道他此行是為了一把劍，一個人。”
“一把劍，一個人？”我心裡不由的跳了一下。
劍是什麼劍？人，又是什麼人呢？
忽然想起那晚昏迷前聽到的話，我心裡一動：
“流雲，我們再去狐之冢看看……”
“現在麼？”流雲側過頭來，表情也是若有所思．我點點頭，眼裡有光芒浮動，那個人，若真是漠族太子的話，那麼，他的膽子，也太大了點吧！
正如流雲所說，三年一祭就要到了，若是再出了什麼差錯，可真不妙了。所以，我們得趕在這之前，將這些人揪出來。
“再過三天就是三年大祭，不驚動他人為好！”
思忖良久，我看到流雲的眼裡竟然有一絲憂慮，待我細看，他卻垂下了眼簾跟著起身。淡淡地說了句：“走吧……我陪你……”
隨著夜的
帷幕徐徐張開，黑暗就象一把巨手攫住了太陽賦於大地的所有光彩，如紗幕千重遮蔽所有。暗中拉過流雲輕輕拍在我背上的手，指了指前方不遠處。如果說我記的沒錯的話，那裡就是我日前遇襲的地方。
在那裡，我對著被挖開的冢發呆的一瞬，猝不及防的被襲。
輕輕移步上前的流雲只彎腰捻起一撮土聞了一下。拉著我的手直向右首邊掠去，我們飛掠時衣帶輕揚的風都凝滯了，若有若無的蟲叫聲也輕不可聞，可怕的寂靜在身側蔓延。
我知道，流雲在我們四周圍結了一個界，提防意想不到的襲擊。
轉眼間又掠過了幾十座冢，已到了狐冢深處。流雲毫無預兆的停了下來，我身形一滯不由控制的向前倒去。流雲一攔順手一帶，我這才堪堪站穩。
冰涼的氣息透過毛孔滲入身體針扎般的難受。壓倒一切的凌厲，瞬間由四面八方鋪天蓋地而來，令人感到窒息。那是殺氣，是擁有極大力量的人在敵對一瞬爆發出來的殺氣。
“流雲，我……”聽到我開口，流雲只輕輕握緊我的手，我會意立刻禁聲。彷彿有微風拂過，身上的窒息感鬆了一鬆。再看流雲衣袂激揚，彷彿立於爆風雨中一般。
夜沉色黯，蒼穹如幕，星如點綴，若有若無的白雲點點飄散，遮不住冷芒熠熠。籠蔥的蒼松翠柏之間，寂靜無聲，就連那抹殺氣，也是泥牛入海，稍縱即逝。
“既來之則安之，何不等在下略盡地主之誼？”淡淡的流雲說道。不同平日的清朗溫和，聲音並不高，甚至稍顯黯啞。但我知道，這聲音裡已然灌注了真氣可以傳出很遠。
彷彿停頓了一瞬，又彷彿過了好久，有個聲音說道：“這英雄冢之中，當真熱鬧非凡，不是又偷又拿的小賊，就是偷偷約會的小情人……”
那聲音由遠到近，話音落處，一抹黑色的人影已立於身側十餘丈處。身後亦步亦趨，同樣是兩個黑衣隨從。
只
聽一聲輕笑，雲少前跨兩步擋於我身前，揚聲道：“難得閣下有此雅興，夤夜出現在我凌族禁地，不知意何為？”
“哦？是禁地嗎。誠如閣下所言，一禁止足，人皆不可進，為何有人三番五次前來，非偷即拿。敢情你口中所謂禁地，就只是一塊豎著的牌匾而已！”
“既如此，我又為何來不得？”松柏林立，那人靜立於石柏之側，淡淡的漠然，隨意輕閒的聲音，隱隱有幾分譏誚。然而話鋒一轉，是殺戮者特有的冷定和殘酷。
“看來閣下以窺人隱私為樂，不過入我凌族來即是客，就請閣下盤桓幾日如何？”眼前一晃，衣帶輕揚，流雲瞬間向前以雷霆萬鈞之勢撲向來人。彷彿有颶風掃過，方圓一丈之內瞬間飛沙走石，兩個交錯的身影彷彿變成了一個，分不清是敵是我，只有呼嘯的掌風充斥在耳邊。
只聽“當”的一聲，銀芒刺目，雲少的袖中“銳風劍”終於出鞘。疾風閃電般，劍氣縱橫，清叱耀眼，縱橫捭闔的兩人各施絕技，仿若飛舞于波光水影之上，看似輕慢的兩人神色凝重，殘酷的殺意和和優雅萬端的身姿結合得完美無缺。而光華灼灼，映照著戰團裡的兩個身影。不多時，兩百招已過。
難道持劍在手也無勝算？要知道流雲向來眼高於頂，他那把銳風也極少出鞘！光華閃閃，罡氣灼灼，蒼茫渾厚。望著戰團裡的兩人我不由浮上一絲擔憂。
由快到慢，兩個仿若浮光掠影中飛舞的身姿漸慢，漸慢有了品茗時的閒淡清悠，一柄秋水般湛然的長劍，弧形漫繞，就連橫空的“颯颯”聲都如長歌般悠遠。在清晰的對峙裡，兩個人影在半空交錯而過，彷彿情人私語，曖昧不捨，又好似秋水長天，鴻雁過空。就連揚起的衣袂一角，都似動非動。
然而我就在這樣的對峙裡失色，兩種巨大的力量在空中釋放，光華可耀日月，在我的屏息靜氣裡，只聽“呯，呯”兩聲，夾雜著利劍入體的輕響，兩個人影倏地分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