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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雜技,太陽開始懸到天頂,烈火直射大地,楚天拉著楚兒在樹下的木凳上休息,並仔細地為她擦乾流下來的汗水,拿出腰側的水壺遞到她嘴邊。

“楚兒……你剛剛那麼說話人家都以為爹和娘已經……”楚天說不下去,但是語氣有些嚴肅。

“恩?爹爹和孃親就是住在天子的宮殿裡面啊,我有說錯嗎?”楚兒眨巴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把楚天堵得說不出話來。

“楚天哥哥,你不要繃著臉嘛,來,笑一個,楚兒又不是故意讓他們誤會的,是他們太笨,而且楚天哥哥不是說不可以用武功嗎?楚兒不用武功,就要靠嘴巴能說會道才能好好保護自己不吃虧嘛。”

“以後哥哥會好好保護楚兒!”楚天突然很嚴肅地保證,他比楚兒大,理當應該保護她,而且她還把她的爹和娘分了他一半,那麼自己保護妹妹就更加責無旁貸了!

“楚天哥哥的意思是要當楚兒的護衛嗎?”楚兒睜大骨碌碌的黑眼睛。

“恩!”楚天慎重地點點頭。

“那楚天哥哥要當楚兒的機器護衛,要很聽楚兒的話哦!”玩具護衛是她聽孃親說的,孃親說世界上有一種……機器人,非常聽主人的話,主人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而且還很神通,雖然楚天哥哥沒有很厲害啦,但是先將就用用。

“機器護衛?”楚天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的意思。

“哎呀,反正你答應就對了。”楚兒很懶地不想解釋。

“好吧。”楚天清澈的眼睛裡有著承諾的堅定。

反正都是護衛,應該只是楚兒自己想出來的古靈精怪的詞語罷了。

“那我們拉勾勾。”小楚兒伸出短短粉嫩的小尾指,跟楚天伸過來的修瘦的尾指勾在一起,然後印上了他們的拇指:“不許反悔哦!”——“好!”從此,他們的命運就此緊緊相連……

……

“來,楚兒小心,跳到哥哥面前,哥哥會接住你。”楚天站在宮牆的牆壁邊,對在牆上的妹妹說道。

“楚天哥哥,我來羅!呼——”楚兒張開雙手落到楚天的懷抱裡,穩穩地,一點也沒摔著。

但是,當他們一轉身——不妙,一大幹人站在他們後面,其中爹爹站在最前面,而孃親更是一臉幸災樂禍地依靠在爹爹身旁,儼然等著看她的好戲。

……

御書房裡,兩個做錯事的小孩乖乖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垂著頭,而無澈則是氣呼呼地走來走去。

“說!你們今天去了哪裡?”無澈拍著桌子,氣得瞪眼睛。

“楚天,你說!”

“我帶楚兒去……去集市玩了。”楚天抬起頭,迴應無澈的質問。

“亂來,楚兒還小也就罷了,你這麼大了,難道都不曉得這樣很危險嗎?爹不是跟你說過離開皇宮一定要帶侍衛嗎!”無澈生氣地吼,想不到楚天居然真的會揹著他偷偷帶楚兒出去,要是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他們這麼小,自保能力那麼差。

“楚天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楚天知道爹爹是真的生氣了,他誠心認錯。

“爹爹,是楚兒纏著楚天哥哥去的,你不要再罵他了,要罵就罵我。”小楚兒很有義氣地大聲承認自己的錯誤。

“哼!你不用這麼快就招,我當然知道是你慫恿楚天出去,等下再罰你,楚天跟著胡鬧,一樣得受罰!”他無澈一向賞罰分明,不徇私,咳咳咳,只會在懲罰程度上稍有輕重之分而已,是稍微哦!

“不行!楚天哥哥現在是我機器護衛,只有我能罰,其他人都不行!”小霸王自己的刑罰都還沒有解決,就急著捍衛權力。

“胡鬧!還有我不能懲罰的人?!”無澈瞪著眼睛大吼,這女兒真是被他給寵壞了,竟然質疑起他這個當爹的權力來了。

“我不管我不管,楚天哥哥已經答應楚兒了。”小楚兒不服氣地跳腳,爹爹休想拐走她的機器護衛。

“放肆……”

“爹爹,是楚天自己親自答應的,爹爹說過人不能言而無信。”楚天打斷爹爹的話。

“反了反了……咦?”無澈突然不嚷嚷了,而是沉默了下來,他摸摸鬍鬚,在心中盤算著——

“承諾一輩子當楚兒的機器護衛?這樣要絕對聽從主人的話,這樣也無所謂嗎?”

他身為洛洛的丈夫,自然聽說過這些奇奇怪怪的詞語,也知道其中的意思。

“爹請放心,楚天只會擇善而為,絕不讓楚兒受到任何傷害。”楚天給了爹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如果楚兒的要求會對她造成傷害,那麼他就不會聽,這是護衛兼哥哥的責任。

“好吧。”無澈很快地就順從兩小孩的民意,因為他本來就打算讓楚天好

好照顧楚兒。

呵呵,看來事情的發展越來越有趣了。

等回去之後跟洛洛說一下。

唉,他的洛洛最近迷戀上新開發的炸彈,把兩個小屁孩都交給他,他真是命苦啊。

忙政事,還要忙照顧小孩。

“謝謝爹,楚天定不會讓爹失望。”楚天終於鬆了口氣。

“但是你們還是得受罰。”無澈可不是會讓事情混淆的人,該有的威嚴他還是有的。

“爹爹要怎麼罰楚天哥哥嘛?”小楚兒擔心地詢問,她這下反倒不擔心自己先,在她眼中,楚天哥哥白白瘦瘦的,爹爹不可以像懲罰其他人一樣叫楚天哥哥去捱板子。

“就你話多!楚天,你這幾天負責將這邊宮殿的裡裡外外擦一遍,還要將武師傅教你的武功絲毫不差地耍一遍,用賴師傅交給你的劍法跟他門下的弟子過招。”無澈冷酷地交代一系列的事務,完全忽略時間跟楚天的年紀的問題。

“啊——好多哦,楚天哥哥怎麼可能做得完,不用睡覺也不行吶!”小楚兒不滿爹爹居然還是不顧自己的抗議“越權”,而且那些什麼拳啊劍啊都好長好難記,那些宮女要將宮殿裡裡外外擦一遍都還要好久呢。

“閉嘴,你,現在給我回去將三字經抄三千遍!”無澈瞪她。

“啊——三千遍,不要啦,三百好不好,爹爹?”小楚兒這下子也不記得要替楚天哥哥求情了,嗚嗚嗚,她最討厭寫字了!

“再說就加倍!現在,出去!”無澈很有威嚴地叫兩個氣煞他的小鬼滾蛋……

宮廊上,楚兒一邊走一邊掉眼淚——

“楚天哥哥,你好可憐哦,爹爹真是大壞蛋,他要累死楚天哥哥,嗚嗚嗚,我們不要他了。”楚兒一邊抓著楚天的手袖擦眼淚,一邊嘀嘀咕咕。

“好了,楚兒乖,不哭,相信哥哥可以將所有事情都做好。”楚天也懶得再拯救他已經溼透的袖子了。

“楚天哥哥放心,楚兒寫完字就過來幫楚天哥哥擦屋子。”楚兒站住腳,承諾道,她不會再賴在外面玩了。

“楚兒真好,不過哥哥可以做得來,楚兒不用擔心。”

“楚天哥哥是不是不相信楚兒?”她嘟嘴。

“當然不是,那哥哥就等楚兒回來幫忙好不好?”

“好!”終於眉開眼笑了……

終於時間來到了繁忙的上課時間,楚天幾乎是一下課就飛奔回他所住的宮殿,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拳法跟劍道每天都要練習,功課每天都要溫,宮廊每天都要擦……

好累!楚天直起有點酸的腰,擦擦汗,然後繼續抹著地板,時間已經到了凌晨,楚兒早就被娘給勸睡了,也好,他還怕楚兒再呆下去,自己到天亮都擦不完走廊。

“呦!這不是我們尊貴的楚天殿下嗎?怎麼現在卻在抹地板啊?”諷刺的話語自走廊的轉角處傳來。

楚天沒有吭聲,他知道來人是跟他年齡相仿個子卻比自己高很多的尤霽,他是爹的姨表兄的兒子,平時最愛找他的麻煩。

“啞巴嗎?本少爺跟你說話,你居然敢不迴應!”尤霽“咚咚咚“走到他面前,不高興地質問,他對這個來路不明的人就這麼當了殿下感到很不滿。

“……”還是不說話,繼續抹他的地板。

“該死的小鬼!”尤霽很不爽他的態度,一腳踢開他手中的抹布,挑釁地看著他。

“喂,你這個討厭鬼,怎麼踢我的楚天哥哥,我踢死你!”原本大家以為已經睡了的楚兒很突然地從尤霽身後冒出來,狠狠地踢了一下他的大腿,欺負她的護衛,看她這個主人怎麼收拾他!

“呵呵呵,小公主起來尿尿嗎?那不阻你了,我要回去睡覺了。”尤霽看到來人竟然是小公主,嚇得趕緊賠笑,然後快速地消失,他可不想吵醒皇上,要不然讓小公主告上一狀,他就慘了!

“哼!算你躲得快!”

“楚天哥哥,你還沒擦完嗎?楚兒都已經睡一覺了,還好我要起來尿尿,不然那個壞蛋就欺負到你了。手痛不痛?楚兒呼呼。”小楚兒蹲下身子便噼裡啪啦地說,讓楚天連一點問話的空隙都沒有。

“楚兒,快去睡覺,不然長不高哦!”楚天的手一縮,閃開她欲抓過來的手,他的手現在很髒。

“不要,楚兒要陪楚天哥哥,楚天哥哥不睡,楚兒也不睡!”她很堅決地道。

“……那楚兒坐到裡面的軟榻那裡去陪我好不好,哥哥要進去擦裡面的地板了,而且很快就擦完了,不用楚兒幫忙了,不然等下楚兒要是碰到什麼東西吵醒爹和娘就不好了哦。”楚天深知楚兒的固執,只好讓她留下來。

“好吧,那楚天哥哥加油哦!”楚兒比了比大拇指,看到他點點頭後才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著等……

過了好一會兒,楚天沒有再聽到楚兒的聲音,便知道她已經睡著了,他拿來一張小被子蓋在她身上,然後繼續抹地板……

呼——終於搞定了,楚天洗過手,然後回到軟榻上抱起楚兒,走回房間,孰料楚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不放,他只好將她抱回他的房間,兩個人一起睡,為兩個人蓋好被子,他親親她的臉頰道聲便累極地沉沉睡去……

閉上眼睛之際,楚天突然有種感覺,這樣的情形將會持續不斷地上演。

是否,以後他的命運會一直跟楚兒糾纏在一起?

會的!

他會一直保護小楚兒,直到她再也不需要自己。

因為,她是讓他的生命變得明亮的陽光。

一種堅定的信念在心裡逐漸成形,他抱緊懷中的小小人兒,讓她在他的懷中安安穩穩地睡。

小楚兒,希望你的夢中有我。

睡意慢慢席捲住楚天。

他俊俏的臉漾開一抹滿足的笑,也陷入了甜甜的夢鄉。

明天,又將會是有楚兒在美好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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