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下氣地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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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聲下氣地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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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安心一拍桌,說,“像你這樣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我們公司留不起你,你被解僱了。8至於我哥哥…他還真是個可憐蟲,被你耍得團團轉,今天等你去世紀婚禮幫忙時,他已經帶著你那個小孽種去d市看病了,說那裡可能找到了腎源…他說好無論如何今晚一定會回來給你個驚喜的,但是到現在一個人影也沒有。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情,我就跟你拼了!”
什麼!安然帶著言旭去d市看病了?驚奇之餘,言沁的心裡泛上來陣陣溫暖。無論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在恨她,總歸還是有人在幫著她的。
“他…什麼時候回來?”她試探性地問了一下——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言旭,想知道他的病情了。
安心繼續一拍桌子,更加火爆地朝她吼道:“我怎麼知道!你快點去辦理離職手續,早點給我滾蛋!我哥回來後我會通知你,讓你把你的小孽種帶走!”
言沁被她的態度嚇住了,只能默默去辦了離職手續,離開榭。
做了兩年的工作就這麼丟了,這讓她一下子失去了生活來源——本來就舉步維艱的生活,接下來該怎麼走?
從公司出來,她低著頭,沿著馬路一步一步走著,卻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大群記者把她團團圍住坨。
“你是言沁小姐?請問一下,你與浩瀚總裁皇甫先生是什麼關係?”
“你出現在世紀婚禮上是不是別有用心的?為什麼皇甫先生一看到你,就會拉著你走?”
“請問你是不是想做第三者,破壞皇甫先生和唐小姐這對天作之合?”
……
一個個話筒擺在她面前,每個記者的臉上都有著急切的渴望,但他們問出的問題,一個個都是針對她,好像她是狐狸精,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錯誤,而那個把她拉走,高高在上的總裁皇甫熙,只是一個受害者,一點錯誤都沒有。
她含著淚水,實在是受不了了,拼死推開了他們,一股腦兒往前面跑去。
好不容易跑到了家,那些記者還是窮追不捨。她只能把門關起來,靠著門板嚶嚶哭泣著。
回到家開啟電視,幾乎所有的新聞頻道都在放著世紀婚禮上出現的,那些驚世駭俗的場面。電視裡的皇甫熙,就在要和唐心交換戒指的瞬間,跑到了她身邊,拉著她就跑。這其實,是多麼浪漫的畫面,好像偶像劇裡放的,男主人公最終擺脫了自己不愛的女人,拉著自己的愛人落跑……
但是然而理想與現實是不能相提並論的……電視裡的主持人,張口閉口都在猜測著,譴責著她的行為,她現在成了名符其實的小三,人人厭棄!
勞斯萊斯加長車駛進了如白宮般豪華的皇甫山莊裡,帶著白手套的門衛跑過來幫著開門,皇甫熙從裡面走了出來。
“總裁,唐心小姐已經等你到現在了。”門衛說。
“好。”輕輕的一個回覆,皇甫熙走進了別墅大廳。
在奢華地如同處處都鑲嵌著寶石的客廳裡,唐心正坐在沙發上。她身上還穿著那件鑽石婚紗,這如同是她的榮譽,她不肯脫下來。
一見到他,她臉就驀地發紅,站起來朝他說道:“皇甫熙!你該為今天的事情做一個解釋了吧!你不是說,你恨言沁嗎?她給你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為什麼你今天一看到她,就迫不及待地拉著他落跑?我雖然不在娛樂圈了,可仍然是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物件,你這麼做,讓我的面子往哪擱?”
看到唐心幾乎要抓狂的樣子,皇甫熙也有些內疚。8今天一天,他都只顧及著自己的感受,根本連半點都沒有想到她。一個曾經是娛樂圈天后的女人,和老公舉行那麼耀眼的世紀婚禮,老公卻在婚禮上拉著別的女人落跑了,這恐怕是每個女人都無法忍受的事情吧?
但是,他很清楚現在的自己,他是不可能給她幸福了,他不想連累她的人生,跟著自己受罪。
所以他走過去,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對不起你,但是你要相信,我對言沁已經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復仇。像我這樣的人,也沒有能力去愛了,我不想連累你,你走吧。你可以跟媒體說,是我不夠好,你看不上我,悔婚了。我會配合你的。
聽著皇甫熙的話,淚水一滴滴從唐心的眼角滑落,混合著巨大的憤怒。她絲毫不讓:“皇甫熙,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之前你已經決定要娶我了,我們這麼大張旗鼓地辦婚禮,邀請了那麼多政要名流,還通知了很多媒體……可是,只要她一出現在你面前,你就可以馬上當這一切都不算數……你還說你對她沒有感覺了,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你分明還愛著她!”
“夠了,別說了!”皇甫熙猛地打斷了她,一雙眸子裡,各種情緒都在不停翻滾著,攪動著。
最後,他轉身就走。
有些事情,他極力想去掩飾,但卻反而更加明顯,被人一眼就看破。
有些事情,他極力想去否認,卻讓心更加清明,那種洶湧的感覺,怎麼也否認不了。
唐心看著自己所愛的男人,離自己越來越遠,再也無法繼續強勢下去。她不顧一切地跑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腰,把頭枕在他肩膀上:“皇甫熙,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會乖乖在你身邊等你,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回頭,會看到我的……”
她的這番深情告白,卻只得到皇甫熙冷冰冰的兩個字:“隨你。”
然後,他驀地掰開纏在他腰上的兩隻手,毫不猶豫地離開。
唐心含著淚眼,看著他冷冰冰的背影。本來以為日久一定會生情,兩年的陪伴,她一定會讓這個男人重新愛上自己,但是…但是看他現在的態度,分明只是把自己當做一個復仇工具而已。
她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伸手瘋狂地扯著婚紗,婚紗破裂,鑽石一顆顆掉落下來。
她憤憤想著——言沁,都是你奪走我的幸福,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在惴惴不安中度過了一天。
早上八點,言沁開啟電視機,想看看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一個新聞頻道正在直播著皇甫熙的記者招待會,在浩瀚公司門口。
幾十個話筒被架在臺子上。西裝革履的皇甫熙,拉著唐心的手,出現在了後面。唐心穿著寶藍色的小禮服,看起來非常漂亮高貴。
皇甫熙注視了唐心一眼,然後對著那些話筒說:“感謝各位媒體朋友,參加我的記者會。我知道,對於昨天發生的事情,現在外面說什麼的都有。說我不要我漂亮的太太,拉著一個打工妹跑了;說我在外面包養小情人,對方有孕找上門來……”
在說這些話時,皇甫熙的表情淡定而自然,彷彿他正在談論的事情根本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而只是別人的事情。
隨後,他話鋒一轉:“在此,我要把真相跟大家解釋一下。兩年前,有個女人為了騙錢,混在我身邊,給我造成了很大困擾。現在,我在婚禮上又看到了這個女騙子,我以為她是心有不甘,想過來搞破壞,我也想把兩年前的事問個清楚,所以才拉著她跑。”
說完後,他一雙黑眸死死地盯著前方,濃濃的仇恨在此刻聚焦起來,彷彿想透過這十萬八千里的距離,直直地看向一個人。他心裡在默唸著——言沁,此刻的你,在看電視嗎?看到現在的這一幕了嗎?
如果你在看,那你的心,會有哪怕是一點點觸動嗎?
你是害怕我這樣的報復,還是會傷心?
在房裡看電視的言沁,看著電視裡的皇甫熙,雙眸好像真的死死盯著她般,心驀地就痛到極點。
他的話,不停在她心中重複——兩年前,有個女人為了騙錢,混在我身邊,給我造成了很大困擾。
她把兩年前,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時光,看做她灰暗生命裡唯一的光明,而他,卻只用這種話來形容。
他真的是那樣想的嗎?
他的臉,在她視線裡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兩行冰冷的淚水,劃過她的臉龐。
皇甫熙陳述的事實,與下面記者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他們立刻炸開了鍋,議論著。
“對啊,我說怎麼可能,皇甫總裁會看上那個乾癟的打工妹。”
“原來都只是一場誤會啊……”
“您成為落跑新郎,真的只是因為這個嗎?”有記者提出了質疑。
“落跑新郎?”皇甫熙淺笑一聲,“要不是怕那個女孩會搞砸婚禮,傷害我老婆,我怎麼會捨得放下自己的婚禮,去落跑呢?”
說完,他的手摟上唐心的肩膀,薄脣輕輕落在她的臉蛋上,深情的一吻之後,說:“我非常愛我的老婆,我知道在婚禮上讓她受委屈了,我一定會補償的。”
話音剛落,一旁的助理把一個華美的絨布盒子送上來。他開啟盒子,一條比海水還要深藍的藍寶石項鍊暴露在了空氣中。
記者們馬上拿起長鏡頭一陣猛拍,還竊竊私語:“哇,這不是價值連城的歐洲之光嗎?”
皇甫熙溫柔地取過項鍊,帶在了唐心的脖子上。這條項鍊,更加印襯地唐心面板白皙,高貴動人。
“老婆,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好嗎?”皇甫熙拉起唐心的手,深情一吻,說。
雖然在開記者會之前,他已經告訴了她,這一切都是在演戲,但是唐心還是被他眼裡的無盡溫柔給打動了。她伸開雙手,給了他一個擁抱。
下面傳來“卡擦卡擦”按快門的聲音,還有熱烈的鼓掌聲。
言沁看著電視上的這一幕,心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現在的他,不僅把當年那段對她來說刻骨銘心的感情忘得一乾二淨,不僅把她說得如此不堪,還那麼深情款款地愛著唐心,在那麼多媒體的包圍下,求唐心原諒!
她縮在沙發上,眼淚如傾盆大雨般直流。他……難道真的什麼都忘記了嗎?忘記了兩年前他們在一起度過的完美時光,忘記了自己曾是他最愛的小丫頭,忘記了一切?
現在的他,眼裡只有唐心,曾經給過她的溫柔和愛慕,此刻全都給了唐心。
如今的他,登上了事業最高峰,又有美人在側,可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這麼窮困潦倒的她?
他是高高在上的浩瀚大總裁,主流媒體一定都只相信他的話,都會把她當壞女孩,女騙子來報道,那麼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生活,有什麼臉面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他真的想置她與死地嗎?
就在這時,突然鈴聲大作,她整理了一下情緒,去接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安心歇斯底里的聲音:“言沁,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坑了皇甫總裁不說,還要坑我哥哥!我剛剛接到由d市黑幫打來的電話,說我哥哥和你那個小孽種都在他們手裡,他要我三天內湊足五百萬去贖人!我們家不過只是一個開家政公司的,前天哥哥為了給你賠打破的花瓶,已經扔出去兩百萬了,要我到哪裡去湊五百萬!你現在趕緊給我湊錢,我不管你是去賣肉還是去賣器官!如果我哥哥出了一點事情,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電話,一下子從言沁手上滑落,摔在了地上。
這個訊息,對她來說無疑又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她現在已經是舉步維艱了,安然和言旭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五百萬…對她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她到哪裡去湊呢?
如果沒有這錢,那麼安然和言旭是不是就會死…不行,不行啊!
以前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只要皇甫熙在身邊,她就會立即鑽進他的懷裡,所有的事情都都不用他擔心。但是現在這個避風港沒有了,她就像一隻在洶湧海浪裡苦苦掙扎的小船,隨時都有被覆滅的危險
她猛然間想起昨晚皇甫熙對她說的話。
“言沁,你等著吧,我會讓你主動來求我上你的。”
兩年了,也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有沒有換。到中午,她開啟手機,試探性地撥出那個一直被她牢記在心的號碼,竟然通了。
電話裡傳來皇甫熙鬼魅般的聲音:“你的電話,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多了。怎麼,終於受不了了嗎?”
聽到他的語氣,她心裡“咯噔”一下,強行穩定了自己的情緒,說:“我…我現在可以見你嗎?”
“當然。”他說,“到皇甫山莊來吧,如果你還記得路的話——我等你。”
言沁擦乾眼淚,立即起身去了a市。
站在火車站,她看到長長的列車一點點靠近,想起這些天她受到的委屈和痛苦,她差一點就想直接跳下去,讓列車把自己撞得七零八落——為什麼活著這麼痛苦,這麼艱辛?
為什麼她才二十歲的人生,竟如此坎坷?
但是,不可以。言旭和安然的安危,還在牽動著她的心,她不可以這麼自私。
皇甫山莊的大廳裡燈火通明,皇甫熙穿著寬大的睡袍,坐在沙發上。
“先生,言沁小姐來了。”女僕把言沁帶到他身邊。
他一看到她,嘴角邪魅一笑,把手中的煙放進菸灰缸裡壓滅,說:“終於捨得來了?”
看到他抽菸,不知為什麼,突然有滿滿的捨不得,驀地湧上言沁的心。也許在傷害她之前,他早已先把自己弄得片體鱗傷了。
她一步步走到他的身邊:“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跟記者說這些,讓我沒辦法在這裡立足。但我來找你,是想求求你,幫我一個忙。我朋友,還有一個兩歲的弟弟在d市被人綁架了,綁匪要五百萬才可以放人…我求求你幫幫我吧!”
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她也不會來這裡,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