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彼此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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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彼此的痛苦
第一百二十七章 彼此的痛苦
“你瘋了？這大雨還往外面跑？”上官夜一直追在許桃兒身後，見她不肯停下，乾脆一把拽住不讓她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
“沒什麼，我只是……你放開我好不好？你放開我……”許桃兒用力掙扎著。
“我不放！除非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上官夜的全身已經被淋溼，手卻像火鉗一般灼熱，牢牢抓住她的手臂不肯放開。
“放開我……求你放開我……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你讓我走好嗎？”許桃兒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已經沒有力氣再面對任何一個人了。她很累，真的很累！
“我不會放你走的，告訴我，我會盡力幫你的！”
“幫我？你幫不到的，沒有任何人能幫到！”許桃兒自嘲而絕望地笑著。“你能幫我得到肆的愛，讓他相信我嗎？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不相信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你在說什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什麼大哥不相信你？”
“我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仙兒會對肆說我威脅她離開他，為什麼會說是我害她摔傷。我真的沒有做過！真的沒有！你相信我嗎？”她急切地望著他，像是瀕臨死亡的人等待最後的救贖。
“我相信你，我當然相信你不會說那些話！”上官夜極為肯定地答道。
“真的嗎？”許桃兒眼中乍現喜悅的光芒，又很快暗淡下去。她輕輕拂開他的手，腳步虛浮地退後了幾步，搖頭苦笑。
“可是肆不相信，他說以後都不想再見到我了！這裡，很痛、很痛……”她捂住自己的心臟，往後退去。
眼前的世界忽然旋轉起來，她再也支撐不住。
在暈厥的前一刻，她聽到了上官夜緊張的呼喊。可是，他終究不是……上官肆。
大雨仍在不停地下著，劇烈地侵襲著每一個角落。醫院，白色窗簾隨風飛舞，不時有雨絲從外面飄進來。
許桃兒躺在病**，眉頭微微皺著，臉色蒼白如紙。她的頭髮已經被擦乾，身上也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然而，她還是簌簌顫抖著，全身冰涼得厲害。
“她，怎麼樣了？”見醫生檢查完畢，上官夜小聲問道。
“病人沒事麼大礙，只是最近操心過多，又沒有按時進食，導致身體虛弱，還有輕微的貧血，只要好好休息就會沒事的。但她目前的狀況不是很好，要多注意一下，不要讓她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嗯！謝謝！”送走了醫生，上官夜坐到床邊，替許桃兒掖好被子的邊角。把她冰涼的手握入掌心，輕輕摩擦呵氣，試圖讓她暖起來。
看著她蒼白的臉，他心裡一陣陣說不出的難受，好像心臟被人剜去了一塊，窒息般疼痛。
他多希望躺在病**的是他而不是她，他多希望可以做些什麼，讓她幸福，讓她不再這麼痛。可是，他做不到，他不是她愛的那個人。
如果知道愛上大哥會讓她那麼痛苦，一開始，他就不該把她推給他。
他時常會想，如果當初娶她的人是他，而不是大哥，她愛的人會不會是他呢？
每想一次，他就懊喪一次，後悔一次，恨不得毀滅整個世界，毀滅自己，只求時光能夠倒流，她能給他一次機會。可是現在已經太遲了，她已經深深愛上了大哥，他們間再沒有可能。
看到她被折磨成這樣，他真的懷疑把她帶到大哥身邊，幫她贏得他的心是否是正確的選擇。甚至有那麼一刻，他很想把她臺灣，或者是其他地方，讓她忘了他。
可是，他又知道，離開了大哥，她一定不會快樂。只有在大哥身邊，她才會展露出燦爛的笑容，才會真正感到幸福。
上官夜矛盾極了，不知怎樣做才是真的對她好。不知怎麼做，才能讓她幸福。他的選擇，很可能會決定她和大哥的未來。
“桃桃，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幸福……求你告訴我……”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撕扯著上官夜，他的喉頭竟微微有了些哽咽。
他握緊她的手，抵著自己的額頭，微閉的眼眸中透出深沉抑鬱的痛苦。
另一邊的病房。聽著上官仙的呼吸漸漸均勻，上官肆走到窗邊，關上窗子。就這樣一直望著雨打在玻璃窗上，不說話。他的身子繃得很緊，手指緊握著，指骨青白。
他就這樣默默望著窗外很久，雨點的每一次拍擊都像打在他心頭上，讓心變得千瘡百孔。
下這麼大的雨，她會在哪裡？有沒有回到酒店？還是就這麼淋著？她要去哪裡呢？會在酒店等他？回a市？還是以後不會再見他了？
從她跑出去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想這些。越想越慌張，很怕她就這樣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
冷靜下來想想，他真的不確信她會做那種事。他寧願相信她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是真實的一面，寧願相信她說愛他是出自真心。
可是剛才，他真的很生氣，氣她欺騙他，氣她辜負他對她的信任。正是因為害怕她對他說謊，她其實並不愛他，他才會發那麼大火。他可以忍受任何事，就是不能忍受她的欺騙。
他這才猛然察覺，他對她的在乎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很在乎很在乎她的一切，就連半點欺騙都容不下，就連她的半分不在意都可以讓他崩潰。
可是，該死的！他居然對她說他再也不想見到她？他當時一定是氣瘋了，才會說出那麼違心的話。
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後悔在沒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就把她趕離他的世界。他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不再出現在他面前，他該怎麼辦？他一定會發瘋的！
強烈的不安讓上官肆幾乎立刻就要衝出去找她，但看到病**面容憔悴的上官仙，他又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不！他不能在仙兒最需要他的時候離開她，不能再跳芭蕾對她而言已經是致命的打擊，如果他再在這個時候離開，她說不定會崩潰的。
上官肆一拳重重捶在牆上，沉重地低喘著，這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幾乎將他壓塌。
他很想知道事實究竟是怎樣！他不敢相信桃桃會做出那種事情，可是仙兒……他又沒有辦法懷疑她。
在商場上游刃有餘的他在面對這種事情時好像變成了一個白痴，完全失去了判斷能力，只覺得那樣難以抉擇，難以負荷。
上官仙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失落。
即使用這種辦法，還是無法留住大哥的心嗎？他雖然守在她身邊，但心一定飛到許桃兒那裡去了吧？否則，他的身體不會痛苦得顫抖，不會好幾次想要離開又止住腳步。
他是在猶豫，該不該去找她嗎？他後悔不相信她嗎？
他真的變了！以前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會相信！對傷害過她的人，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可是現在……他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想著許桃兒？
她在他心裡的地位已經超過她了，是嗎？她絕不會允許！大哥的寵愛是隻能她一個人獨享，為了他，再卑鄙的事她都做得出！
……
到晚上十點，雨才漸漸停下。上官肆已經在窗邊站了幾個小時，身體僵硬得麻痺。
“鈴鈴鈴……”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上官肆接通電話，“喂！夜，什麼事？桃桃她……”
他壓低聲音，回望了一眼。見上官仙仍睡著，才繼續問。
“她怎麼了？什麼？怎麼會這樣？你們在哪裡？好……我知道了……”他滿臉焦急地結束通話電話，猶豫幾秒，疾步向門口走去。
但他的手剛碰到門，上官仙睜眼眼睛，嚶嚀了聲。“嗯……大哥？你要去哪裡？”
“仙兒，你醒了！”上官肆走回到她床邊，有些不自然地問道：“不是很累嗎？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睡了一天，已經夠了！現在覺得很精神呢！”上官仙笑容燦爛地答道，很快又嘟嘟嘴巴。“大哥剛才想去哪裡？不要仙兒了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去趟洗手間！”
“騙人！病房裡不是有洗手間嗎？大哥連撒謊都不會！”
“我、我沒有看到，你別多想了！”上官肆拍拍她的頭，強忍住心頭的擔憂，以最平靜的語氣問道：“要坐起來嗎？”
“嗯！睡了一整天，身體都快散架了！”上官仙抱怨著，“對了，大哥！仙兒突然很想吃桂花粥，大哥去幫仙兒買好不好？”
“……”上官肆眼中閃過一絲為難，但還是點點頭。“你等一等，我去幫你買！”
“嗯！謝謝大哥，對了……”當他走到門邊時，上官仙突然叫住他。“仙兒快要餓扁了，大哥一定要快點回來，不能去其他地方哦，不然仙兒要生氣的！”
“嗯！我知道了！”關上門，上官肆不禁猜測，仙兒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故意這麼說？難道，她聽到了剛才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