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孤獨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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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孤獨無助
毛國豪拿著短刀一步步地走向龍逸塵，他眼中的黑霧越來越沉重。整個房間裡面只有孫千然撕心裂肺的哭聲，她掙扎著掉下了床，用力向龍逸塵這邊爬過來。
小杰則早早地聽孫千然的話閉上了眼睛，但是聽到孫千然的哭聲，小杰一個人靠著床頭感到孤獨無助。
孫千然用嘶啞的喉嚨不停地說：“不要，不要。”她的眼淚流了滿臉，然後又順著臉頰掉落在冰涼的地板上，留下一道昏黃的水漬。
毛國豪最後走到了龍逸塵的面前，他慢慢抬起手注視著龍逸塵。龍逸塵看了看他手中的短刀，開口說道：“你先用我送給你的刀來殺我嗎？”
毛國豪的手微微顫了一下，然後恢復堅定，他說：“我就是要用你給的東西來置你於死地！”
龍逸塵的語氣似乎是有著隱藏的嘆息，在場的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龍逸塵這樣冷峻無情的人怎麼會嘆息呢？
龍逸塵說：“阿豪，我想最後和你談談。”見到毛國豪似乎想要拒絕的神情，龍逸塵接上一句，“也算是了卻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
毛國豪聽到這一句，考慮了一下，說：“那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你說吧！”
龍逸塵徑直走到牆角坐下，孫千然見龍逸塵暫時沒有危險，於是慢慢往那邊靠近。毛國豪回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警告。孫千然只好坐在原地不動。
“你好好待著，別想輕舉妄動。等一下我就會在你面前殺了他的，不用等太久！”毛國豪一邊說著這句話一邊跟著遠遠地坐在龍逸塵對面。
龍逸塵看著對自己防備著的毛國豪笑了笑，說：“阿豪，這麼些年，我知道你跟著我確實是辛苦了，幫了我很多忙。我也是真的把你當成兄弟，甚至可以說，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就會給你，即使我沒有我也會想辦法給你。”
龍逸塵頓了頓，接著說：“比如說，你手中的大馬士革短刀，僅此一把的絕版，我還是會給你。”
“你記得嗎？你剛跟著我混的時候，別人都不知道你的底子，我卻知道你多厲害，和你一起讓龍幫闖出了一條路，你幫我擋的那槍我一直記在心裡，想著一定要好好待你這個兄弟……”
“你放屁！你給我刀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是為了讓我替你殺更多的人，你把我當兄弟？我就是你養的一條狗而已！”毛國豪聽了龍逸塵的話反而更加激動，“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你送的房子用你的刀殺你嗎？因為我恨你！”
“你說我要的就會給我？那千然呢？你會把她給我嗎？”毛國豪越來越激動，他憤怒的站了起來俯視著龍逸塵：“我愛她，我想要她更好，可是你卻糟蹋了她。”
聽了毛國豪的這句話，龍逸塵震驚地看了一眼孫千然，他早該想到了啊！毛國豪反的原因是因為孫千然，因為愛情才讓他變成這個樣子。
自己為什麼早沒有想到呢？
“如果你對她好，你們是真心相愛的話，我是不會這樣做的。但是，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毛國豪雙眼都是憤怒的火焰，龍逸塵的回憶讓他想起更多的不滿。
孫千然在一邊激動地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被傷害。”
“沒有？那是誰被毆打，是誰被傷心然後再龍家大門口哭，是誰被糟蹋了懷上一個孩子？是誰被軟禁要被迫生下一個不想要的孩子？還有，是誰被他害的和朋友決裂被最親的人綁架被打得滿身是傷？你才18歲，他就強迫你生孩子！你說，這不是傷害是什麼？”毛國豪說出了自己所有的所見所聞所想，這全部是他的主觀想法。
龍逸塵沉默地聽完他的話，心疼地看著坐在地上哭得不成樣子的孫千然。良久，房間裡面都只有毛國豪呼呼喘著粗氣的聲音，龍逸塵最後慢慢踱步走到孫千然面前，輕輕摟住了她，說著：“對不起對不起，然兒，我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我傷你傷的這麼深，甚至，我差點害死了你……”
他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孫千然從來沒有見到龍逸塵哭過，他一向是那樣的不近人情，他一直是那個冷酷的鐵血總裁。
但是，他為了微不足道的她而掉眼淚了。
龍逸塵知道，即使毛國豪有歪曲事實，但是，那些事情確實很多都是真的，他對孫千然可能無法彌補了……
孫千然也是大哭著把頭擱在龍逸塵的肩膀上，她的眼淚全部流到龍逸塵的黑色衣服上面，然後滲透進去消失不見。
“放開她，聽到沒有！放開她！”毛國豪見到龍逸塵竟然抱住了孫千然，腦子一熱，大聲怒罵著。
龍逸塵卻絲毫不為所動，依然用力抱著孫千然不肯動。這個時候，孫千然朦朧的淚眼下看到毛國豪惱羞成怒地拔出了刀衝向他們。
她尖叫一身，伸出雙手推開龍逸塵迅速擋在了龍逸塵面前。
尖利的刀刃深深刺進了孫千然的左腹部，她柔嫩的手捂在那裡，血順著手指縫慢慢流出來了……毛國豪拿著刀站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的手大幅度地顫抖著，嘴裡喃喃自語：“怎麼會？你怎麼會願意替他去死呢？怎麼會？”
龍逸塵早已飛身撲上來抱住倒下的孫千然，他看著孫千然的臉色變得慘白，紅玫瑰一樣鮮豔的血慢慢滲到地上，染紅了陳舊的木地板，空氣中都是血液妖嬈的味道。
孫千然穿的是紅裙子，血液沒有任何痕跡，只是當龍逸塵慌亂地把手拿上去想要幫她止血時，才觸及到溫熱的**。他慌亂的帶著哭腔說：“沒事的，小然，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孫千然搖搖頭，說：“快點就小杰吧！”
這一刻，龍逸塵真恨自己，他剛剛抱住孫千然的時候趁機幫她解開了綁住手腳的繩子，沒想到，就是這樣害了，讓她飛身上來救自己。
龍逸塵慢慢放下孫千然，轉身去幫小杰解開繩子，小杰一睜開雙眼，映入眼裡的就是孫千然微微闔著眼憐愛地看著自己。
小杰哇的一聲哭了，飛快地下床跑過去抱
住孫千然的脖子說：“姐姐，你怎麼騙我？你說過我們都會沒事的呀，你騙我……”
整個房間裡面都是小杰童真又悲傷的哭聲，龍逸塵慢慢蹲下來抱住小杰和孫千然，然後說：“我馬上帶你去醫院！”說完便抱起孫千然，抱起她的時候他才發現，孫千然瘦了好多，輕飄飄的像是一片羽毛。
孫千然微微笑著縮在龍逸塵的懷裡，龍逸塵看也不看毛國豪大步往外面走著。小杰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毛國豪依然怔怔地呆在原地，他看著自己依然抓著那把刀的手。還有刀尖上面的血跡，中原抬眼看了看往外走的三個人。
最後，他怒吼一聲拿起了手裡的刀向著龍逸塵的後背砍去。小杰正站在龍逸塵的身後，他聽到後面的聲音連忙大聲喊道：“爸爸……”
龍逸塵卻像是早有準備一樣，手從孫千然背後穿過，對著撲上來的毛國豪迎面一槍。龍逸塵的槍法很準，子彈恰恰穿過毛國豪的胸膛。毛國豪瞪大了雙眼還維持著剛剛撲上來的動作慢慢往後倒下去，然後重重跌落，揚起一片看不見的塵埃。
小杰一聲尖叫，龍逸塵連忙擋在他前面。毛國豪躺在地上慢慢呻吟著，他的聲音已經微弱不可聞，但是龍逸塵還是聽見他說：“千然，千然……”
他低頭看看自己懷裡的孫千然，孫千然顯然也聽見了，她和龍逸塵對視一眼，龍逸塵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抱住她蹲在了毛國豪面前。
毛國豪已經氣若游絲了，他看著近在眼前的孫千然，眼睛開始慢慢溼潤。他緩緩地抬起手慢慢撫過孫千然蒼白的臉。最後滿足地停留在她的鬢角，說：“你從來沒有這樣看過我，你從來沒有看見過我……”
孫千然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看著毛國豪。毛國豪的手慢慢放下來，突然用力抓住了孫千然的手刺進自己的右胸口。
孫千然驚詫地看著自己手中的三稜刺，然後看看毛國豪冒血的胸口，尖聲驚叫起來。龍逸塵連忙抱著孫千然後退幾步。小杰也早就嚇得躲在龍逸塵身後。
“你……你為什麼？”孫千然已經面臨崩潰，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殺了人。
“我想讓你一輩子記得我！”毛國豪依然佔有慾那麼強，他想要所愛的女人永遠記得他。只有他和龍逸塵知道他的心臟是長在右邊的，剛剛龍逸塵打中了他的左邊，只是想再給他一條生路。可是，他到了這樣的地步，活著也是再沒有意義的了。
毛國豪只是笑笑，看了看龍逸塵，然後緩緩抬起手。龍逸塵懂得他的意思，讓他的手觸到孫千然的臉。孫千然縮在龍逸塵懷裡嚎啕大哭。面對毛國豪深情的眼睛，她不忍直視。
最後，毛國豪笑了笑，對著龍逸塵伸出了手，龍逸塵明白地與他擊掌而握。毛國豪滿足的笑了笑，手慢慢放下閉上了眼睛。
孫千然幾天之內連著見到兩個人死在自己面前，她閉上眼睛慢慢地變成嗚咽，緊緊抓住龍逸塵的衣服，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