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對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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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對峙2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自嘲地搖搖頭，拿起衣服準備衝個澡。進了浴室，溫暖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蓮蓬頭的熱水澆在她羊脂玉一般的身體上面。她出了一身汗以後變得輕鬆起來，離開龍逸塵也沒有什麼吧？以後還是可以有快樂的生活做快樂的事情的。她依然可以畫畫，拉大提請，養小動物……
突然，她意識到，王媽出去之後，艾薇兒應該進來找自己才對啊？為什麼？為什麼沒有進來呢？難道她直接離開了？
她手上的動作慢下來，但是心開始“撲通撲通”地拼命跳動著，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馬上關上水。隨手套上睡裙和浴袍出了房間。
“薇兒？薇兒？”孫千然帶上房門在二樓喊道，沒有人回答，她便接著喊：“王媽，王媽你在哪裡？”
迎接她的依然是一片寂靜，她顫抖著聲音問：“王媽，你是在廚房嗎？”
沒有人回答，她想著先下樓看看好了，便往樓梯走過去……
她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腳一滑，地上有些油，她有些奇怪，難道王媽把湯撒到地上了嗎？
她往下一看，頓時張大了嘴，想要喊出來，卻完全啞掉，不能發出一點聲音！
入眼是一樓仰躺在地上的王媽，王媽眼睛微微張著，身旁是一個打碎的湯碗，青花瓷的碎片浸在地上一大灘血裡面，王媽的上半身也全部浸在血裡。她的頭部還在冉冉地湧出一股一股的血。
血的顏色很紅，印著白色的地磚和王媽依然黑色的頭髮，有股妖異的瑰麗感。像是梵高的畫一樣……
孫千然彎下腰捂著嘴開始嘔吐，她的眼淚都出來了，但是還是什麼都吐不出。她像是瘋子一樣，忍住反胃的感覺，幾步並作一步地下了樓梯，地上的血又黏又滑，她幾個趔趄才奔到王媽身旁。
孫千然順手拿起旁邊樓梯上的一塊圍裙，把王媽的頭包起來，但是，血還是不住地往外湧，甚至一下子就浸溼了布。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用力抱起王媽的頭喊道：“王媽，王媽，你醒醒，我們就去醫院了，你醒醒啊 ……”
王媽有些胖，孫千然根本搬不動她，她赤著腳又很滑，實在沒有辦法了。她慌忙跑到沙發旁邊拿起電話給醫院求救。這時候，她的腳心又被地上的青瓷碎片扎破，血一直流出來，和王媽的血混到一起。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她幫著一聲把王媽弄上救火車便跟著一起上了車。上了車之後醫生連忙做急救措施，她縮在一旁看著，不住地發著抖。
過了十分鐘，一聲帶著憐憫地看著渾身發顫的她說：“對不起，她已經死了，我們無能為力了。”
孫千然抬起眼看著醫生，說：“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求求你們，救救她！你們再試試再試試吧。”她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在說，醫生們對視一眼，這時候已經到了醫院門口，便說：“我們只能去急救試試，但是希望幾乎為零。”
依然是急診室外面的長椅，她坐在那裡一動不
動，想起早上王媽還在關心自己，剛剛還在說晚上給你做好吃的哦！以前的一幕幕都印在眼前，王媽慈祥的笑容還有可口的飯菜，還有她教怎麼讓龍逸塵喜歡自己，怎麼保養自己……對她來說，王媽就像是媽媽一樣關心愛護自己。
眼淚不停地往下落，王媽的音容笑貌都浮現在眼前，她不停地在心裡說：“王媽，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龍逸塵也是第二次到這個急診室，他從電梯出來便看到盤在長椅上的孫千然，孫千然穿著浴袍，浴袍歪著露出裡面的肩膀，她也沒有要拉上。白色的浴袍上面全部是血，還有她的手和赤著的腳，左腳還在往下面滴血。
龍逸塵快步走過去，把滿身是血的孫千然拉入自己懷裡。孫千然連臉上都有血，滿身的血腥味，他沒有管，只是吻幹了她臉上的眼淚。
她像一隻木偶一樣，僵直著倚在他懷裡。顫抖著告訴他：“逸塵哥哥，王媽，我害了王媽……”
龍逸塵心疼地拍著她的背說：“沒事的，沒事的，不關你的事……”他已經派人回家檢視過了，順便把家裡清理，把東西全部搬入新家。
孫千然不說話，她害怕地縮了縮，說：“對不起，對不起……”
這時候，醫生出來了，他對著龍逸塵和孫千然遺憾地搖搖頭說：“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孫千然瘋狂地撲上去，抓住醫生說：“不可能的呃，你們再試試啊。”旁邊的護士把她拉下來。她癱坐在長椅上，茫然地看著和龍逸塵交談的醫生，然後突然一聲哀嚎。龍逸塵回頭的時候，她已經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再悠悠轉醒的時候，龍逸塵正倚在床邊看著她，她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知道是哪裡，她想要開口問問這是哪裡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完全說不出話了。
龍逸塵知道她想要問什麼，說：“這是新家，我們搬過來了。”他遲疑了一下說：“王媽……已經葬了。”
孫千然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她痛苦地搖搖頭難受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龍逸塵鬆了口氣，說：“我去幫你端吃的。”
送進來吃的的是一個不認識的阿姨，大概是龍逸塵新請來的。她顫抖著別過臉去沒有說話。
小杰也回來了，他跑到孫千然床邊握住她的手說：“姐姐，你要快點好起來啊！爸爸說奶奶回家去了，我很想她。”
孫千然抬起手摸摸他的頭，悔恨的淚水滴落在小杰手背上……她對不起龍逸塵對不起年幼的小杰，更加對不起死去的王媽！
龍逸塵撿到者合格場面連忙把小杰和保姆叫出去了。孫千然知道所有人都以為王媽是意外死亡，但是她知道，不是的！
是艾薇兒把王媽推下了樓梯，然後逃走的。之前，艾薇兒就透露出想要殺王媽滅口的想法，現在看來，一定是她殺死了王媽！
孫千然胸腔裡憋著一口氣，她好恨啊！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因為她要報仇，所以傷害看了這麼多人！
以淚洗面好幾天，龍逸塵一直沒有說什麼，只是天天在家照顧她，無微不至的樣子讓她心裡更加難過。
這天，龍逸塵見她身體好了很多，便開始去公司上班。她現在已經能夠開口說話了，雖然嗓子依然沙啞，但是勉強能夠說話。只是她已經不願意開口了。
孫千然等到龍逸塵出門，便穿好以為要去找艾薇兒對質。艾薇兒依然住在兩個人之前的地方，她開著車很快到了那裡。
站在門外，她有些猶豫，艾薇兒是自己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她怎麼去面對她呢？
顫抖著手，孫千然敲了敲門。艾薇兒很快就開門了，彷彿一直在等著孫千然的到來。
孫千然進了門，猶豫地看著她。艾薇兒悠然在沙發上坐下說：“想說什麼就說吧。”
孫千然定定地看著她，終於開口問道：“王媽……是不是你推下去的？”問完之後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彷彿是一個噩夢一般。
“是我……”艾薇兒很平靜地回答，她不想隱瞞什麼，她知道孫千然一定知道是自己乾的。但是，這麼久龍逸塵都沒有來，那說明孫千然沒有告訴龍逸塵是自己殺的王媽。她賭的就是孫千然對自己的感情！
“你為什麼？”孫千然忍住眼淚不讓它掉出來。她不敢相信，為什麼小時候那麼善良的艾薇兒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會把我們的事情告訴龍逸塵的，我們不能讓龍逸塵知道！”艾薇兒依然很淡定的樣子這讓孫千然一陣氣結。
“王媽已經說了，她不會告訴逸塵哥哥。你幹嘛不信，她要說的話早就下樓打電話了。而且，即便她說出去了，她也沒有錯啊，錯的使我們！不對，錯的只是我，接受逸塵的懲罰的也是我，根本不會影響你什麼啊？你這樣是為了我的話，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孫千然又是傷心又是憤怒地說了出來。
艾薇兒猛地站起來說：“你也知道我是為了你？萬一她告訴龍逸塵你就完了好不紅？你明白嗎？你努力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報仇不是嗎？你怎麼可以功虧一簣，我都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不在乎多還一個人！”
“你瘋了！你說不止這一件？那……”孫千然對著喪心病狂的艾薇兒怒吼道，她突然想起了什麼。
“是的，照片也是我散步出去的！不然，許允兒怎麼可能那麼快就離開龍逸塵呢？”艾薇兒冷笑著看著孫千然。
孫千然看著艾薇兒冷酷又美麗的臉，好美的臉，好毒的心！她顫抖著哭泣，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原來害了王媽害了允兒的是自己！
她痛心地坐倒在地上，看著沙啞著嗓子說；“你不該到中國來幫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我是為了你啊，我知道你會心軟的，所以才會這樣。”艾薇兒也蹲下來抱住孫千然嘗試著安撫她。
孫千然慘白著臉，說不出一句話。她任艾薇兒抱住自己，任臉上的眼淚一直往下流……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