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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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話，就不會跟遊遊作對。你不在國內這麼久了，你可能不瞭解她在本地的影響力。
這半年來，她將生意從印尼轉到本地，在這裡開公司，開工廠，大大繁榮了本地的經濟，所以，她跟本地政府的關係不知有多好。
因為她的關係，現在我們巫家再次吐氣揚眉，而且，他們的公司還晉身全國百強企業之列。
我知道，你很愛啟成，也不甘心就這樣退出，不過，你鬥不過她的，她有財有勢，如果她想讓你消失的話，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那麼，依你所見，我就要知難而退，為了保住小命而跟啟成分手了？”曲靜書似笑非笑地睇著她問。
對上她深邃的眼睛，巫母怔了下，才道：“做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應該知道怎麼選擇才對自己最好。”
嘆息了下，曲靜書擺出一副傷心的表情。
“婆婆，我以為這次回來，你不會像以前那麼討厭我，原來不是，原來你還是更喜歡季遊當你媳婦，唉，昨天聽你在啟成面前那樣說，我還以為，終於苦盡甘來了。”
嗆了下，巫母動了動嘴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以前她不喜歡曲靜書，是因為她出身不好，他們巫家可是名門望族，巫啟成又是長子，怎能娶一個窮家女當媳婦，而且，她才進門不久，又剋死了自己的老伴，試問這樣，她怎會喜歡她？
不過，她救了兒子後，她對她的印象開始改變，相處下來，發現她是一個好女人，後來，她還懷了他們巫家的骨肉，那時候，她真的把她當女兒般寵愛的。
可惜，她太過福薄，沒多久就流產了。本來，她在事業上已經幫不到啟成了，假若連孩子都生不出來，還有什麼用？
不過，說到更想讓季遊當媳婦，那是理所當然吧。季遊有財有勢，無論事業上，還是生活上，她都可以助兒子一臂之力，最重重的是，她更會討自己歡心，不是嗎。
相反地，曲靜書呢，她是一個好的妻子，這點她不否認。不過，她除了會在兒子面前撒嬌外，就一無是處。
任何父母都想自己的兒女過得好，她也不例外。她看得出來，兒子喜歡的人是曲靜書，可她不能讓他因一時的感情用事，而斷送美好的前途。
再說，感情這事誰說得準呢，以前，兒子不是也喜歡季遊嗎，後來，還不是移情別戀，愛上曲靜書了，所以，誰敢保證，以後他就不會再愛上季遊，忘記曲靜書了？
感情的事太過縹緲，而利益卻是實實在在的，與其去追求那些縹緲的東西，何不牢牢抓緊眼前利益？
“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的，昨天婆婆會那樣說，不過是讓啟成安心罷了。”曲靜書薄脣勾起一抹笑容，顯得有些狡黠。
昨天看到對方一反常態，對自己那麼熱情，令她有點受寵若驚之餘，更多的是覺得有些假，有些過了。
果然，剛才一看到季遊坐在這裡，她就有種釋然的感覺，這才是真正的婆婆。不過，她也有點意外，沒想到季遊連一天也等不及，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婆婆從來都是現實的人，總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而我跟季遊相比，你當然會站在她那邊了。
不過，婆婆你也是女人吧，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名正言順的媳婦呀，你怎能幫外面的小三，來對付我這個正室呢？”
面對她的指責，巫母氣紅了臉想分辨，卻又找不到反駁她的話。
曲靜書牽動薄脣，露出一個微笑，也不再逗弄她，說出她想聽的話。
“你告訴那女人，如果她真有誠意跟我談判的話，就在名人飯堂等我。”
說罷，她轉身走上樓，換衣服去了。
聽她這樣一說，巫母興奮地立即打電話給季遊，把這個好訊息轉達給她聽。
放下電話後，她才反應過來。
剛才，曲靜書竟用那種吩咐下人的口吻跟她說話，而她居然也按她的話去做！
***
名人飯堂。
“季小姐，沒有看到曲靜書在裡面，她會不會等太久，先走了？”
保鏢站在大廳入口處，兩眼四望，卻看不到曲靜書的蹤影，有些遲疑地道。
她冷哼了聲，“不過是遲了半小時罷了，連這麼一點時間也等不了，證明她根本就無心想跟我談。”
早上在巫家，被曲靜書戲弄了，在收到巫母的電話，說她願意跟自己談了，於是就決定見面時，給她一個下馬威。
剛才她故意遲到，就是要讓曲靜書知道，現在話事權是在自己手中，而不是她的手上。殊不知，曲靜書竟然不在這裡等自己，真是豈有此理。
聽著她的話，身後的保鏢卻腹誹著。
你搶人家老公已經夠沒品了，要跟人家談判，還要擺高姿態，明明可以準時來到，偏要去逛街，讓人家等你，任何有一點骨氣的女人，都不會坐在這裡等你的。
季遊掏出手機，撥通曲靜書的手機。
“你好，我是曲靜書。”電話接通後，就響起她情脆有禮的聲音。
“是我，你在哪裡？不是約好在名人飯堂等嗎，我不過是遲到一會兒，你就走了，到底你有沒有誠意跟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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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你到了名人飯堂了？”
“廢話。總之，我在這裡等你十分鐘，過了十分分鐘你不來的話，就什麼都不用談了。”
季遊話聲方落，就聽到曲靜書呵呵的笑聲，微蹙著娥眉。
“你笑什麼！”
“我一直以為，你是聰明的女人，原來，我是高估了你，我現在在g。s俱樂部，從名人飯店趕過來，應該是十分鐘的車程吧，不過，我這個人比較大方，會給足你二十分鐘時間。”
聽曲靜書的口吻，居然想讓自己去見她，季遊。杏目慍怒。
“憑什麼是我去見你，而不是你來見我？”
“就憑現在你急著要當巫太太，而我不焦急，對了，如果二十分鐘後見不到你的話，短期內我都不會再有時間跟你見面，談有關跟啟成離婚的事宜。對了，為保障你的權益，我不介意你帶律師來。”
“喂！”季遊想說什麼，卻聽到電話被切開斷的聲音。
用力握緊手機，眼睛陰沉地眯成一條線，深呼吸一口氣，讓心情平靜下來後，她邊走出餐廳，邊吩咐保鏢。
“幫我打電話給張律師，讓他半個小時內趕來跟我們會合。”
***
二十分鐘後。
在侍應的帶領下，季游來到曲靜書所在的貴賓房門前。侍應敲了敲門，然後，推開門，請他們進房。
“你比我估計的早五分鐘到，這可是好兆頭呢。”
看到他們進來，曲靜書眨著水靈般的眸子，望著手錶笑道。
季遊抬眸看去，只見曲靜書坐在那裡剝著花生吃，臉上笑容晏晏，舉手投足間散發著隨性灑脫的韻味，一時間，她有些恍惚，總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並不是她以前所認識的曲靜書。
“你也想要？”見她兩眼直直地盯著自己，曲靜書以為她也想吃花生，笑嘻嘻地問。
面對她殷勤的問話，季遊卻不領情，不過也將之前的輕敵之心收回，一臉戒備地望著她。
“你不要？”見她不回話，曲靜書又問了下，見她只是沉默不語，便聳聳肩，“你要一直站在那裡跟我談？”
季遊給了個一旁的保鏢眼色，後者立即上前，幫她拉好椅子，讓她坐下。
見她坐下，曲靜書將最後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裡，拍了拍手，站在她身後的蔣心如上前一步，遞上紙巾。
接過紙巾，她先是抹了抹嘴，然後，再一根一根手指抹著，見狀，季遊有些不耐煩地皺了下眉頭，不過，也沒說什麼，安靜地等她抹完手。
曲靜書偷瞄了眼季遊，見她明明一臉不耐煩，卻沒有發作出來，耐心地等著自己，暗歎季遊這女人雖然極討厭，不過，做事時卻臨危不亂，能屈能伸，難怪以前自己跟她鬥時，總是處於下風。
喝完茶，抹完手，也做足派頭後，曲靜書終於開口道。
“今天要談什麼，相信你也心中有數，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你之前做那麼多小動作，目的就是想對我取而代之，成為巫太太。說真的，啟成的確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而且，得不到的東西總是最好的。你在他身上浪費了如此多的時間，心機，你想完全得到他的人的心情，我也瞭解，也可以成全你們。”
聽到這裡，季遊雙眼一亮，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你說真的？你真的願意跟他離婚？”
“我記得乾爹跟我說過，這世上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價碼，只要你能給出對方想要的價碼，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曲靜書雙手託著下巴，笑眯眯地望著她，那眸光極亮，閃著一種難以分辨的情緒。
“為了巫啟成，為了完全擁有心愛的男人，你可以出多少價碼？”
聽到這話，季遊臉上欣喜的表情微斂，開始有點明白曲靜書約她見面的目的了。
“你直說吧，你要怎樣才肯跟他分手？”
“我這個人不是很貪心，只想要回自己應得的東西就好。說真的，我還是很愛他的，你要我放棄所愛的男人，還有，你曾經害得我流產，加上我回來後，你所做的那些小動作等等的賠償。”
曲靜書打了個響指，蔣心如將一個公袋遞到季遊面前。
看了曲靜書一眼，又瞧了瞧眼前的公袋，季遊遲疑了下才接過去，將袋裡的件拿出來看。
仔細將件看完，她冷笑地將件丟回桌上，對曲靜書
揚了揚秀眉，目光俱是嘲弄。
“還說不貪心，你竟然如此獅子大開口，要我巫氏5%的股份，還要我將跟氏合作的工程無條件轉讓給你！
你真以為自己值這麼多？今天我肯坐下來跟你談，不過是想看看你這個女人如何不自量力罷了。
我知道，窮人都很貪錢，希望什麼都不做，就可以飛黃騰達，不過，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才行。”
聽著她輕蔑的話，曲靜書不怒反笑，那笑臉比往常還甜過幾分。
“季姐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雖然，小妹我是沒你那麼有財有勢，不過，這可不代表我就要退位讓賢，把自己的老公雙手奉上吧。就算你再有能力，也不能抹殺你是搶人家男人，破壞人家家族幸福的小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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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真的覺得啟成在你心中不值這麼多的話，我也沒辦法，只嘆自己看錯人了。我還以為，你堂堂一個大集團的老闆，卻甘願成為小三，是真的很愛那個男人，原來不是。”
“夠了！別再在我面前說小三！你才是小三，明明是我認識啟成在先，是你搶走他的。”
季遊猛吼一嗓子，終於感覺到堆積在胸口那股怨氣爆發出來了。
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激動，曲靜書愣了下，烏瞳有些閃爍。
“就算你認識他在先，但現在巫太太是我，就算你跟他有了孩子，一天我不跟他離婚，你們的孩子都是私生子，你都是見不得光的小三。”
聽著她的話，季遊臉色倏地白了幾分，望著她的目光有著意外跟驚恐，“你知道我有了他的骨肉？”
其實，她也是前天才拿到驗收報告，知道自己有了兩個月身孕，這事她連巫啟成都沒來得及告訴他的。
她會如此急著想要剷除曲靜書，原因就是因為她懷孕了，為了未出世的孩子，她一定要成為巫啟成明正言順的太太，她不要孩子揹著私生子的名字過一輩子。
“為什麼你會知道？你找人查我？”
面對她的質問，曲靜書但笑不語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季遊眯細眼眸，審視的線視直直望進曲靜書眼底，此刻，她突然覺得看不透曲靜書。坦然地接受季遊的打量，曲靜書嘴角微揚。
“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如果你要當巫太太的話，那就拿出點誠意來。雖然我是女人，不過，我不喜歡跟人討價還價。
“其實，你也別說我太貪心了，現在通姦的人是你們，就算鬧上法庭，法官或者會判更多給我也說不定。當然，你絕對有權不籤這份件，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也知道，女人都是情緒化的動物，現在我肯答應離婚，不代表之後我還願意喲。我是無所謂啦，只怕你的肚子等不及了。”
這時，一陣敲門聲從門外傳來，打斷了她們的談判。
季游回過神來，想起可能是張律師來了，看了保鏢一眼，後者識趣轉身去開門。
開打門後，果然是張律師來了。
“季小姐。”張律師走進來，邊用手帕抹著額際的汗水。
抬眸看了眼滿頭大汗的張律師，季遊將手中的合同遞到他面前，“你來得正好，幫我看看這些件。”
“是的。”張律師接過件，然後，走到角落裡的沙發上坐下，仔細研究著件。
跟曲靜書談了這麼久，也有些口乾，季遊於是拿起茶壺，倒了杯茶，一口氣喝了半杯，心情也平靜不少。
曲靜書則叫蔣心如出去叫侍應，再拿另一碟花生進來。
放下茶杯，季遊望向曲靜書的眼情，閃爍著狡詐的光芒。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愛啟成，為何你會答應離婚？總不會是怕小命不保這麼簡單吧？”
如果在今天之前，也許，她會認為，曲靜書為了自保而離開巫啟成，但現在她卻有另一種看法，她覺得曲靜書完全不懼怕自己。
“這當然是其中一個原因啦。”曲靜書笑嘻嘻地道：“所謂生命誠可貴，我已經死過一回，好不容易才留下一條命回來，可不想這麼快又向閻羅王報道喲。”
季遊皺了下眉頭，曲靜書沒對她說實話。
“生命誠可貴，但愛情價更高，不是嗎？”她眼睛微眯，輕描淡寫地道。
“或者，以前我是小看你了，不過，經過這麼多事情，我承認你是一個可怕的對手，我可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像你這樣打不死的，所以，你絕對不會因為怕死，而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
“你太看得起我了，其實，我是一個很怕死的人。”曲靜書笑容晏晏地道：“好吧，如果無法給一個令你信服的理由，你就會不放心的話，那我說實話吧。
之前，我一直不敢妥協，當然是因為我愛他了，除了愛情，我想不到別的理由會讓自己那麼委屈求全。不過，吃一塹長一智。經過了那麼多事情，我的想法改變了。
相較於愛情，現在我更在乎的是過上好的生活。人窮的話，就連愛情也變得廉價。我這麼辛苦才撿回一條命，以後只想過一些安穩的生活。既然你非要啟成不可，只要你付得起錢，我寧願退位讓賢。”
“真的只是這麼簡單？”季遊也不怎麼相信她的話。
“當然，還有別的原因。”曲靜書嘆息了下，“這樣說吧，現在你已經有了他的骨肉，也是說，往後的日子裡，你們之間就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我不想一輩子都跟你糾纏下去，那樣實在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