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將者沙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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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將者沙場死
[總受]美人長無衣
越國西北方的虞城外高崖上。一個騎著高大戰馬,穿盔戴甲的男人正策馬而立。這男人墨髮劍眉,高鼻深目,一雙鷹隼樣濃黑犀利的眼眸帶著些許悲憫望向西南方。他古銅色的面板間或從盔甲的縫隙中露出部分,騎坐在馬上,身材高大健壯,極為迫人,堪比西北國羌戎人中最健壯的武士。一身血與火裡淬鍊出來的鐵血之氣奪人心魄。此時,吳越交戰正酣,這個男人,便是領了君命,風塵僕僕從越都率軍趕來的越國第一名將,墨劍臣。
墨劍臣扯著□奔宵的韁繩,立在高崖邊上向東北方眺望。他的背後,是越國的浩浩疆土,是越國的萬千百姓,是越君的萬里江山。是他為子,為民,為臣誓死效忠守護,不能讓出寸土的地方自古將者沙場死。“若為一將者,須做好馬革裹屍,為國盡忠的準備。”父親是一直報著這樣的決心吧,所以將自己留在了縱馬馳騁的沙場,再也沒有回來。如今,他也披上一身鎧甲,跨上戰馬,立於千軍萬馬廝殺的戰場,才真正明白了父親的話中的堅持。
枯草倒伏的平原上,是綿延百里的軍帳,是他麾下的三十萬將士,包括十萬墨家軍,是越隊中的精銳勁旅,守護越土最堅實的一道屏障。一輪紅日慢慢西沉,獵獵的北風揚起,背後的紅袍在風中卷出些微的聲響。奔宵有些煩躁的嘶鳴了一聲,打了幾聲響鼻,墨劍臣回過神來,安撫了一下愛馬,調轉馬頭下山。臉上依舊是心事重重,他奉命出征,實是臨危受命。
此次東吳入侵,毫無徵兆,卻來勢洶洶。東吳武力本不及越國,朝堂上二公子見機拼命自薦,想爭來軍功,好在皇儲之爭中搏出位,但奈何派出的將領卻不堪大用,東吳已經連下靈巖和離澤兩城關卡。越君年事已高,長期抱病。卻在聽了戰報後摔了玉璽。連下五道上君令,命大皇子越臨昔監理國事,同時又臨陣換將,令墨劍臣掛帥出征。墨劍臣本是擁嫡派系的中堅力量,越君既命嫡子監國,又令墨劍臣掛帥,顯然已是將立儲君的意思。
墨劍臣催馬前行,不禁嘆息一聲,君位落在大公子頭上,這二公子估計是不願罷休的。畢竟大公子母后在大皇子成人不久後病逝,而現任君後甄晚竹卻是二公子生母,母家勢力又不弱,這種局面實在是不起紛爭也難。只是奈何這二公子著實是個草包,扶不上牆的爛泥。前君後溫婉賢淑,進退有節,實有大家風範,教養出來的大皇子也是文韜武略,膽略過人。越君中意他做儲君一點不出意料。只是越君這幾年身體欠佳,精力不濟,這種多事之秋,希望不要再出什麼亂子了。
元帥中帳,一豆燈火靜靜燃著。墨劍臣蹙著眉頭看戰報,他剛率軍趕到虞城,戰事情況還不太清楚。大軍回撤併堅守虞城,一來這地方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二來虞城實在重要,若是此關被破,吳軍便可**,如此一來,則越都危矣。一個傳令兵進賬來報:“報——元帥,監軍楊奉求見。”
墨劍臣眉頭皺的更深,這個監軍實在是令他不喜。大公子傳來訊息,說這楊奉名為監軍,實為監視他而來。這人乃是二皇子那一派系的一個忠實擁躉,為人極為陰險狡詐,行事異常凶狠毒辣。別的不提,墨劍臣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每次看到楊奉那種舔著臉的諂媚樣子都覺得心裡犯堵。而且墨劍臣偶然注意到,這監軍倒像是特別喜歡來他的元帥帳,四處打量,眼神閃爍,鬼鬼祟祟,倒是很像個內奸的樣子。
此時的墨劍臣還未曾想到,這人膽大包天,竟然乾的是通敵賣國的無恥之事。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竟然是那個草包二公子和那個看似溫婉的現任君後甄晚竹授意楊奉,將越軍佈防圖透露給吳軍,以期趁亂奪取調軍虎符,拿到他手裡握著的軍權,支援越臨朝登位!此刻,對未來要發生什麼一無所知的墨劍臣,雖然很是厭惡這位監軍,但也不好完全弄僵關係,所以還是揉了揉眉心,開口喚道:“傳他進來。”
傳令兵領命下去,不一陣子,一個眉目奸猾的人貓著腰掀開帳子走了進來。這人正是前來監軍的楊奉,眉目中含著一種隱蔽的邪氣,雖然卑躬屈膝,可仔細看去眼神中卻是一股說不出的倨傲。楊奉見墨劍臣一臉疲憊之色,卻還是在看戰報,不由的心裡一沉。墨劍臣的能力毋庸置疑,雖然之前下絆子弄得越君不喜這位名將,可他領兵打仗的本事整個越國無人能出其右。君後吩咐了讓他仔細盯著墨劍臣的一舉一動,他可得好好瞧仔細些。
“夜色已深,楊監軍來本帥帳中所為何事?”墨劍臣放下戰報,盯著楊奉開口問道。
夜深又如何,楊奉心中冷哼一聲,這墨劍臣真是居功自傲的很,從不把他楊奉放在眼裡,說句話總帶著刺兒。這廂卻是麻溜兒地藏了心事,擺出一副諂媚嘴臉,弓腰誕笑著:“深夜造訪,實在是因為下官看到元帥帳還燈火通明,心憂墨元帥真是為越國殫精竭慮啊。確實這時候兒也不早了,您還在操勞這軍國大事,實在讓我輩汗顏。大越有您,這虞城定是雄關鐵嶺,定叫那群吳人有來無回!嘿嘿,您看,下官這也不是憂心元帥身體嘛,您可是國之棟樑,這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君上怪罪下來,下官也難逃罪責嘛,嘿嘿,您說是也不是?”
墨劍臣對他一套一套的逢迎之詞簡直不耐煩到了極點,擺了擺手,“有勞楊監軍,何事直言罷。”楊奉心中不忿,面上還是恭敬的很,忙應道:“是是,下官確有要事相告。承蒙君上看重,下官不才,領了監軍一職後也是夙興夜寐啊,著實憂心國事。可這年紀一大,腿腳不甚靈便。邊境潮冷,下官身上病痛難耐,便奏請君上換人過來。這人一則替下官為君上元帥分憂,二則,據說著吳國來了一位極厲害的人物,君上和公子們著實擔憂元帥,便派了一位影衛營裡的頭號高手過來,以便貼身護得將軍周全。”
“哦?”墨劍臣聽得這個訊息立刻起了興趣,一想起周圍再也沒有討厭的蒼蠅飛來飛去的確讓他心情大好,便邪邪一笑,有些興味的應道:“楊監軍的確是為國盡忠,很是夙興夜寐啊。有勞楊監軍只會本帥,謝君上和公子們掛心,新監軍過來跟本帥報道便可,這幾天你便做下軍務交接的準備吧。監軍可還有別的要事?嗯?”
楊奉卻是對墨劍臣嘲諷的話聽耳不聞,忙弓下腰:“謝墨元帥謬讚了,下官定做好這事務交接。再無甚要緊事,元帥早點歇息,下官這就告退。”墨劍臣隨意揮揮手,跟趕蚊子似的,“下去吧。”楊奉直起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外退去,嘴角帶著一絲絲自得,君後安插在墨劍臣身邊的照顧起居的侍官,早已經偷出來越軍的佈防圖交給他了。到時候和刺客一起,配合吳軍裡應外合,還不殺他哥屁滾尿流?墨劍臣啊,墨劍臣,任你是什麼勞什子名將,你也囂張不了多久了。
越都某一處地下密室。
衛塵傷面色極為蒼白,呼吸虛弱,嘴角有一絲未乾的血跡,渾身黑色的布料粘在面板上,髮絲散落下來粘在面上,極為狼狽的樣子,不甚起眼的面容只能勉強稱得上清秀二字。此刻他正勉強趁著搖搖欲墜的身子跪在一個華服公子面前。這位華服公子面色白皙,五官長得頗為貴氣,身材有些偏瘦,仔細看去卻是身體虛浮,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有些不耐煩的靠坐在一張榻上。
“小的願去虞城對付墨劍臣。請公子放過小的妹子。”衛塵傷抿了抿乾裂的脣,嘶啞著聲音說道。
“很好。惦記著你那個黃毛妹子,秦樓楚館是個不錯的去處。塵傷,你跟了本公子二十三年,自然知道本公子的雷霆手段如何滋味。本公子可是念在你忠心可嘉,跟了我多年的份上才手下留情的,你可給本公子記好了。去吧!”華服公子眼神陰毒,語調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殘忍感。正是之前被越君禁足了的越臨朝,越國二公子。
衛塵傷生於官宦世家,父母從小給他灌輸了許多人道忠君,大道愛民的思想,但無可否認,這種氛圍下長大的衛塵傷,生性正直,一身浩氣凜然。兼之他又根骨極佳,天資聰穎,專修的製毒和暗器手法在影衛營裡是出了名兒的厲害。自小被君後甄晚竹親自選為愛子越臨朝的貼身影衛,和越臨朝一起長大。這次被派去替換楊奉的正是衛塵傷,可這原非越君的旨意。
君後甄晚竹自小祕密修習製毒煉蠱之術,這次越君執意要立大公子越臨昔為儲君,絲毫不顧及她的苦苦懇求,還扇了她一巴掌。她心恨不已,索性下蠱控制了自己夫君。朝堂之事她不敢明目張膽的插手干涉,大股勢力也不能調動,只能私底下祕密派武功高強的心腹去暗殺墨劍臣,奪得軍權虎符,準備支援自己兒子登位。
衛塵傷明顯就是個去送死的,無論刺殺成功與否。他自己也知道,只是離散多年剛剛相認的小妹在越臨朝和甄晚竹手中,正等著他這個哥哥救她。小容還那麼小!他們竟威脅他去刺殺墨劍臣,否則便要將小容送去妓院接客!衛塵傷緊緊握著之間玉戒,心頭大恨,這對母子簡直逼人太甚。對於他們口中的“放過”自己小妹的言辭,他一丁點兒都不相信。只盼他能成功完成他們的要求,即使他就這麼死了,那對母子能高興之餘,能夠放過小容。
越臨朝指使人將他用劇毒的藥液淬體,用甄晚竹的話來講,即使衛塵傷沒能成功刺殺,但墨劍臣只要沾上哪怕一滴她親自調配的劇毒,也定會身死。這是為了萬無一失。他被浸泡在毒液中折磨了九天十夜,若非他自小專研製毒,對毒性耐性頗高,換做別個早死的屍體都涼了。只是為了刺殺萬無一失!他衛塵傷的命就如此廉價麼?靜靜躺在馬車裡,衛塵傷兩眼大睜發著呆,看著顛簸的車頂,不住摩挲著手上的玉戒。
他生來銜玉,這個玉戒便是他親手用出生時口中含著的那塊玉煉製成的,在危機中無數次救得他逃出生天。父母早逝的他,似乎對這隻玉戒有種奇怪的依賴感。從越都到虞城七天的路程,無論如何,這幅身體底子很好。足夠年輕,所以過了藥物的適應期,他依舊慢慢的恢復起來,氣色慢慢也不那麼蒼白。
軍馬嘶鳴,大越軍的軍士們正在起鍋造飯,炊煙裊裊,落日映照下的軍營笑語陣陣。衛塵傷掀開布簾,看著周圍好奇看著馬車的軍士,有些還是比他小的少年,面上帶著一種無畏的豪爽。這便是屬於大越精銳軍中一員的氣勢和自信。衛塵傷有些自慚形穢,他小時被父母教導要愛大越的國土和子民,也曾立志要為國效勞,現在他為一己之私,乾的卻是危害國家的齷齪事,他緊緊閉上眼,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
馬車到了一頂帳篷前停下,楊奉早已迎了出來。衛塵傷面無表情,跟著這人進了帳子。他知道這個人,是越臨朝和甄晚竹身邊一條極忠心的走狗,陰險狠毒,幹過許多見不得人的醜事,似乎還對甄晚竹的容貌報著一種極為隱蔽的垂涎之心,簡直讓人噁心。楊奉表面上和他談著交接的事兒,一邊低聲告知衛塵傷,傳訊吳軍攻城,今晚動手奪取虎符。衛塵傷面上一凜,不動聲色默默的點點頭,轉身走出帳子。
此刻他的心中的驚濤駭浪洶湧不已。勾結吳軍,通敵叛國,原來!原來如此,越國的公子和君後公然勾結外敵!通敵叛國!虞城是越都最堅實的屏障,虞城一失,越都危矣。越都一破,這片土地上千萬的子民皆暴露在吳軍鐵騎之下!惶惶如喪家之犬的越人,談何安生?衛塵傷面色如冰,雙手捏的死緊。他慢慢轉身,面朝西南方,面上染上一層淡淡的哀傷。眼角帶淚,心中悽愴,小容,哥哥無能,不能救你!
衛塵傷按下心中洶湧的情緒,攔住一個軍士問了問,便抬腳向元帥大帳走去。緊緊攥住手中玉戒,他要告訴墨元帥這件事,即使代價是他和小容的兩條命,也值了!黃泉下的父親母親,小容你們如若知道,也定會原諒我吧。衛塵傷向前走了幾步,突然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渾身無力。跟在他身後的楊奉忙不迭的上前扶住了他,“衛大人疲勞過度怎麼行,快到下官帳中休息一下。”
“你做了什麼?!”衛塵傷渾身無力,被他扶回帳篷,拼命動著脣,卻發不出一個音來。楊奉嘿嘿一笑,陰測測的在他耳邊怪笑:“小子,就知道你會壞事,君後果然料事如神。她早已經給了我控制你的藥物,怎麼樣,滋味不錯吧?你且好好在我帳中待著,到時候乖乖去中帳殺了墨劍臣。”衛塵傷雙目泛紅,心中大慟,卻被藥物所制,靜靜躺在**。
夜過五更,萬籟俱寂。巡視計程車兵一列列走過,楊奉躲在陰影裡,待他們走遠,左右張望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件,朝夜空放了上去,訊號一樣的東西頓時引起了箭塔哨兵的警覺,“何人傳訊!?”說著便敲了警鐘。整個軍營頓時一片喧譁。同時吳軍喊殺的聲音頓起,開始猛烈的攻城,專挑越軍防禦薄弱的地方下手,越軍一時潰散,亂成一團。墨劍臣拉著奔宵,長槍一揮,一聲號令下去,越軍混亂的勢頭慢了下來,開始重新佈置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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