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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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若說之前他還能勉強站立，可是在聽到莫須有一番話之後，他卻是無論如何都支撐不住了。
毫無疑問，這番話也確實是莫須有說出來刺激他的。
從他方才對莫須有的攻勢，莫須有感受到他每一擊中蘊含的渾厚靈力，可是從他的招式中來看，又的確是屬於修為不高的那種人。
那麼綜合起來看，就只有一個答案：此人足夠努力，只是天賦著實不行。
看他依舊堅強地站立著，莫須有忽然有些覺得看著不爽，所以才有了方才那番話。別看平時莫須有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可是莫通那張利索的嘴皮子全是在莫須有身上學到的。
打蛇打七寸。
要想打擊一個人其實真的很簡單，直接打擊他的短處就好了。譬如一開始莫通懟的那位仁兄，因為他長得著實有些寒磣，所以莫通才那樣說，效果也確實顯著。
所以，那老者吐血也是在莫須有的預料之中。他真的是看夠了這些人的嘴臉，不打擊打擊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
而趁幾人怔愣之際，莫通也沒有講究什麼君子風度，手腳並用地把他們全打趴下了。
眼見屋內一眾人竟已傷亡過半，拙巖眸中有寒色閃過，本欲遁逃，可是不經意間卻瞥見了坐在角落裡的宋淵，不由得心下大喜。
他喊道，“宋兄！你不來主持一下公道嗎！作為正法師，你就可以這麼簡單，毫無心理負擔地置身事外嗎？倘若如此，那也真是我看錯你了！”
宋淵站起來，從陰影處走到眾人面前，鼻樑上架著的小墨鏡也沒有摘下來，只是鬆鬆垮垮垂著，倒也露出墨鏡背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活像路邊擺攤算命的風水先生。
他雙手插在褲兜裡，整個人身上自帶一種強大的痞子氣場。
“幹嘛啊，還記得老頭子的名字，也真的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拙巖忍了忍，沒忍住，本來就不大好的臉色霎時又黑了下來。
但還是皮笑肉不笑地撐著，“您這是哪裡的話，我也是沒想到宋兄竟然能給我這個面子百忙之中來翰江樓一趟。”
若是換作以前，他這會兒早就甩臉子了。可是他不能啊，如今正是需要人當擋箭牌的時候，他可沒有這麼傻！
不想，宋淵卻是絲毫不給他這個面子，只是饒有興味地看著莫須有，“莫家逆子？”
雖然這麼說，可是言語間卻沒有絲毫厭惡或者輕視的感覺。這麼個不好聽的名號，由他說出口卻也只是彷彿只是個稱呼，並不含什麼褒義貶義在裡面。
“是我。”莫須有打量著這個人，看起來毫無一點高人風範，可是幾乎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間開始，莫須有就在心裡暗暗斷定，這不會是個什麼簡單的角色。
雖一直是表現得玩世不恭，可是他眼底的鋒芒卻好像沒有什麼想要遮掩的意思。可能拙巖是眼瞎了吧，竟然想把這個人給推出來對付自己。
同時，宋淵也是在看著這個一路櫛風沐雨走過來的少年，暗暗嘆了一聲，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說來宋淵這個人也是頗有些命途多舛，不過比起莫須有還算不得有多曲折。起碼沒有成為正法師眼中離經叛道之人，可是也不能說是有多好，可是若說不好那也只是以前而已。
他只是來崇北逛一逛，和莫通一樣就毫無準備地捲進了這樁事情，本以為只是一群人行些附庸風雅之事，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莫須有。他這才按捺住心中不耐，沒有拔腿就走。
關於莫須有這個人，宋淵也是一直有所耳聞。從他初綻鋒芒，到後來被逐莫家，又被傳聞心狠手辣，已經是對這個人神交已久，奈何無緣得見。
但是幸好，總算是沒有讓他失望。
宋淵輕撫自己的小鬍子，笑意吟吟。
“敢問閣下？”莫須有仔細回憶，確定自己是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看著這位一副往來已久的樣子，他忽然又有些動搖了。難不成他們真的見過，只是他自己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而已？
“哦，這麼久我還沒有自我介紹的嗎？真是失禮失禮。鄙姓宋，單名一個淵字。”
拙巖的老臉抽了抽，有些強勢地喚了一聲，“宋兄！”
“一整天不停歇地喚著我做什麼？不就是想讓我們認識一下嗎？現在好了，認識了。怎麼樣，是不是應該把空間留給你們了？”宋淵彷彿不知道拙巖一直喊著自己究竟用意何為，說完之後又找了個位置坐下。不過這次沒有到角落裡面躲著，而是就近尋了把椅子。
過程中還看也沒看地踢了腳躺在路上擋到他路的人。拙巖在身後看著他，雙目簡直氣得要噴出火來。
不錯，宋淵踢到的人正是先前被莫須有氣到吐血的老者。他與拙巖是舊交，但是拙巖生氣可不是因為這個，否則早在他被莫須有傷到的時候拙巖就該出手了。
若是拙巖真的出手，說不定莫須有還要高看他兩眼。但是他並沒有。
他如今生氣，也只不過因為之前宋淵正好駁了他的意思，轉頭又踢了老者一腳，讓他覺得宋淵是在下自己的面子。
看出來拙巖所想，莫通笑了笑，“哥，你們在這裡大眼瞪小眼好不好玩啊？怎麼還不動手啊？這個老頭子好像從一開始就沒動過手，只會耍耍嘴皮子，他是不是不敢打啊！”
此言一出，四下譁然。
房間內還有人沒倒下呢！大家都不是傻子，聽到莫通如此說，終於注意到這一點，意識到自己是被當了槍使的眾人開始對著拙巖口誅筆伐起來。
有時候這些正法師啊，嘴上功夫簡直是比手上功夫還要厲害。
拙巖這個時候也不再裝，反正這些人已經傷亡過半，剩下的利用價值也不大，與他們撕破臉大不了就是找個地方再東山再起一次而已。
莫須有看見他們要起內訌了，負手找個地方閒閒坐下。
莫通也安分坐在莫須有旁邊，等著好戲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