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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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不過什麼？”聽到莫須有只說了一半，莫通好奇問道。
莫須有沒有說話，反倒是莫清安吐槽道：“不過，你好歹也是要穿得好看一點吧。不能一上去就丟了面子啊。”
莫清安是真的不懂莫通的審美觀，其實他平時穿的衣服都是很正常的。但是一旦到這種正式時候，他的穿著總是異於常人。雖然也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自信，可是如果真的跟他在一起，那真的是很丟人的事情啊。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去換衣服比較妥當。
很顯然莫須有也是這麼想的。否則莫須有不會一言不發。
下一刻，莫須有有了動作，走到衣櫥那裡，找到一件淡青色的長袍，然後扔給莫通。
莫通有些不解其意，但是突然間福至心靈，問道：“須有哥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換上？”
“不然你覺得我只是讓你看看嗎？”
被噎住了的莫通很聰明的沒有選擇再說話，而是拿起長袍去到了衛生間。不多時，等他出來，簡直是閃瞎了百無聊賴的莫清安的眼。
本來莫通年紀就不大，堪堪十七八歲的少年郎，一副皮骨也是俊秀清逸，穿上這麼一襲長袍，頭上再綁上雪青色的抹額，倒是相得益彰的清朗。
“我承認是很好看啦，但是，為什麼要穿這個啊？”
“我且問你，正法師是傳承了多少年的職業？你們莫家底蘊幾何？”
“上千年了。我們莫家是五大世家之一，底蘊深厚。”
“那你可知道，曾經的扶陵公子便是以一身青衣驚豔了整個天下？要你穿這個沒什麼別的意思，也不是說讓你沾他老人家的光。我就是覺得，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可能看著你穿這麼一身，大概別人下手會輕一些吧。”
莫通聞言，哀怨地望著莫須有，扯了扯身上用料極好的長衫，但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安安靜靜地跟在莫須有後面出了門。
莫清安以熱烈的眼光目送他們離去，沒想到臨出門前，莫須有還警告地看了看他。
莫清安：人生怎麼這麼艱難啊！
不管莫清安是怎麼的委屈，反正莫須有是帶著莫通驅車到了翰江樓。
翰江樓歷史悠久這一點莫須有已經告訴過莫通了。站在樓下，他看著龍飛鳳舞的“翰江樓”三個大字，頓時覺得自己的心神被震懾住了，正門門口有兩座石獅，上方懸掛著大紅燈籠，頗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倒是有些像古時候的茶寮酒肆，但是明顯要豪華許多。
一進門，看見穿著旗袍的前臺小姐就要開口，莫須有笑了笑，“三號房。另外，四號或者二號房有空嗎？”
前臺小姐的臉看著這個年輕男人，雙頰紅了紅，“有的有的，二號房有空。請跟我來。”然後走在他們面前，伸手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在前面帶路。瞥見莫通的穿著，心裡卻有些納悶：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為什麼來這麼多人都穿著這種衣服？
莫須有並沒有著漢家衣裳，而是一副精英人士的派頭和莫通一同到了指定的包廂之後，又推開了隔壁包廂的門。
是的，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想過要和莫通一起赴宴，但也沒打算放任莫通一個人頭破血流地闖蕩。
因為再怎麼說都是修習過功法靈術的人，耳聰目明什麼的不在話下。因此在隔壁的包廂，莫須有也是很自信自己能夠掌控住局面的。
再說莫通，他一進去簡直就驚呆了好嗎？基本上大家穿的和他都是一樣的。不是說衣服顏色款式一樣，而是說他們大家都穿的是長袍，長衫什麼的。
一見他進門，原本有些喧然的房間幾乎是立時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與自己鄰近或者相熟的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內容自然是圍繞這俊俏的小公子是誰，什麼來頭，或者與今天設宴的主人有什麼關係。
他們說的也不夠隱晦。就是把聲音控制得很好恰恰能讓莫通聽見的範圍。
如果換作從前，莫通藏在長衫的手腳肯定都已經是緊張地冰涼起來，或者是抖得像篩子一樣。
可是沒有。莫須有在來之前告訴過他，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不能慫。不能失了風度與氣魄。
因此他很鎮靜。就站在那裡，任憑一眾人對他評頭論足。
“原來是莫家小友到了？”約莫過了半炷香的時間，似是主人家的聲音才悠悠響起。
莫通循聲望去，是一個看起來很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的老人。穿白色長衫，白梅，銀鶴一一繡在襟口，袖上，衣襬處。
想了想，他垂頭拱手道：“不知閣下？”
“鄙號拙巖，幸得諸位先生尊稱一句拙巖先生。”
雖是自謙，可是眼底分明是有隱隱的傲色。莫通看得好笑，據他所知，當世之時，只有弄硯閣副閣主方能當得一句先生。餘下的什麼先生，大人之流全都不過是些沽名釣譽之輩，或者庸碌無為之徒。
即使如此，莫須有也是沒有表現出來，不過，身為莫家人的傲氣讓他沒有辦法喚出一聲“先生”，於是他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銘記於心了，然後為表禮貌，還是自我介紹了一下：“晚輩莫通，初來乍到，煩請諸位多多關照。”
說完之後，也不待眾人反應，神態自若地走到一個角落坐下，然後看著他們繼續在自己來之後被打斷了的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莫家的？”
身側一個帶著戲謔的聲音響起，莫須有被驚得抖了抖，看清陰影裡還坐著一個人，那話應當就是他問出口的時候，才放鬆下來。不由得暗自懊惱，真是失策失策。明明是看見這個角落沒人他才過來的，沒想到終究自己還是棋差一著。
“莫家哪支？”
見莫通沒有回答，那人又好脾氣重複了一遍。
莫通這才恍若大夢初醒一般看向他，又看了看滿座衣冠規整，心想自己大概知道為什麼這人是在角落裡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