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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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不值一提，比起這個，我還是更想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事情。”女人端莊嫻淑，說出的話卻好像帶了刺，噎得人不知道怎麼回。
莫須有笑了笑，道：“他涉嫌虐殺三名高中生，但是已經……”
“畏罪自殺？”陳毓秀抿了口茶，饒有興味問道。
宋昱一直不說話，就看著陳毓秀的眼睛，半晌，低下了頭。
一直是莫須有和陳毓秀在答問，沒有其他人說話，幾個人安靜著，一時之間，客廳裡只剩下呼吸聲。
“能問問您的丈夫他的腿腳是有什麼毛病嗎？”
“不是什麼大毛病，您所提問的這些我認為都不重要，而我想知道的已經問完了。”
莫須有愣了愣，這是什麼意思？送客了？
宋昱站起來，面色有些尷尬，道：“我跟你們一起去警局吧。”
看得出來宋昱是在為他們解圍，沈青嶽也站起來，“那個啥，咱們走吧，我覺得好像沒什麼可問的了。”
既然明面上的主事人都這樣說了，莫須有也站了起來，宋昱看了眼陳毓秀，道：“媽媽，我去警局一趟，您在家等我。”
沈青嶽抑制不住心裡活泛的心思，看了眼宋昱，他明明記得宋昱是那種桀驁不馴的人，何曾見過他這麼淡然沉靜？待會兒一定要問問，不然的話他總覺得自己心裡像有隻貓在撓一樣，窩得難受。
“那好，一切小心。”
這麼六個字，說起來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雖然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同樣是聲線溫柔，但是明顯是不一樣的。
沈青嶽也沒有再糾結這麼多，因為他恍然發現這個時候莫須有宋昱竟然已經走到了門口。
他尷尬又不失禮貌地朝陳毓秀笑笑，想打個招呼再走，但是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稱呼眼前人，“那個…我們走了。”
這麼說了之後，他立馬腳底抹油往莫須有那裡跑過去。
警局。
“什麼？你們就把案子查出來了？”九月站起來，愣了愣，隨後卻又是一陣不可思議的咆哮。
“凶手呢？凶手是誰？”和九月的關注點不同，邢一一關心的不是案子怎麼就查出來了，而是凶手到底是誰。
沈青嶽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下，最後就是九月和邢一一眸色複雜地看向宋昱。
宋昱連連苦笑，道：“你們別這麼看著我啊，我來說一下這些事情吧。
你們看到了，我…媽媽和那個人關係不怎麼融洽。”
“還有你，和宋先生貌似關係也不怎麼好，是不是？”莫須有補充道。
宋昱呆滯了一下，道：“是的。
我是孤兒，小時候在孤兒院被我媽帶回來的，從我回來他就一直不喜歡我，覺得是我頂替了他兒子的身份。”
沒有直呼姓名，但是在座幾人都是知道前因後果的人，因此也知道宋昱說的“他”是指宋輝。
“但如果僅是這樣的話，你們也不會這樣子吧？”莫須有問得很含蓄，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好像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他們經常因為我的事情爭吵，你們可能不知道，從我到宋家開始，一切費用都是由我媽負擔的，到後來他們卻是愈演愈烈，由爭吵直接上升到動手，我只是養子，無法做些什麼。”
宋昱說起往事，明明應該是一些沉鬱悲苦的事情，他說起來卻是眉眼間一派淡然，彷彿全然沒有放在心上過。
“我媽媽，她是燕北大學歷史系教授，你們也看到了，幾十年來一直活得精緻優雅，但是就在和他一次又一次的爭執中失態，她不明白為什麼那個人就是容不下我，我挺害怕的，因為他總是打我，那時候小，一個人根本沒辦法走，後來長大了，卻又想保護媽媽。
後來那個人開始搬出去住，大家有時候見面也都像陌路人一樣，別說打招呼了，眼神都不給一個。
說來好笑，有些不明白事情內裡的，還說我和他長得挺像，我聽見的時候，覺得真的很諷刺啊。”
說到後來，宋昱的聲音越來越低，有些事情沉澱到後來無論提不提都是如鯁在喉，只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但是還是無可避免地要提到的話，也沒有辦法故作無謂。
幾人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放輕了呼吸，生怕重些就驚擾了這個氣氛。
邢一一本就是比較感性的人，眼眶已經有些紅了，宋昱說的時候並沒有多加些什麼形容或者措辭，就只是很簡單地在陳述這個事情，可是邢一一也還是能透過話語裡面感受到那個時候他的無助，宋昱原本沒有什麼錯，宋輝其實說起來也沒錯，只是太不理智，被情感支配的人都是這樣，陳毓秀更沒錯。
邢一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止她，大家都不知道還說什麼好，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你們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可肉麻了？我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說這話的時候，宋昱又恢復了最開始他們遇見的那樣沒心沒肺痞痞的模樣。
他覺得自己挺好的，也一直以為會這樣風平浪靜下去，只是沒想到一下子就出了這檔子事。
“前因交代完了，說說後果吧。”莫須有扶了扶眼鏡，道。
“說說你是怎麼到那個暗室裡面去的，後來又是怎麼出來的，為什麼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看到你。”
“這又是另一樁了，我出車禍被撞了之後，休養了沒多久就回家了，因為沒什麼大問題。
可是想到你們，我就久久睡不著，有時候就一個人在外面閒逛，結果那天晚上就看到了他鬼鬼祟祟地進了那個地方。說來也奇怪，我在宋家住了這麼些年頭，還沒有認真看過那個地方。後來問媽媽，媽媽說這是當年那個人要求的。
後才我也沒有多問。而那天晚上，正好就是你們來訪的那個時候。至於進出這個問題，那房間還有另一條路可以走。”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