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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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第二百九十五章
“你他媽明明知道我不會這樣做，何必說這樣的話？玩兒我這麼久，很有意思是嗎？”田唐一把奪過他手裡的茶杯，本想摔在地上的動作，最後卻變成了放在茶几上，他知道，他永遠不可能對眼前這個人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我怎麼就玩你了？好好說話，別說的我跟一個渣男似的。”莫須有忍不住有點想笑，不過很快他又意識到，在這個場合他應該保持嚴肅。而且，對於田唐這個態度，說不傷心是假的。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應該心軟。如果早點趕他回去，可能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可是你他媽到現在都沒有正式告訴我你究竟是誰。”自從到了崇北市之後，和莫須有朝夕相處下來，田唐早就已經改了爆粗口的毛病，現在也是氣急了，口不擇言。
莫須有現在也不想跟他計較這些事情，“我是莫須有。”
“那你到底是正法師還是假鬼？”田唐非常執拗的想要從他嘴裡得到一個答案，儘管這個答案他自己已經知道了。
“這個真的就這麼重要嗎？我從來都不覺得莫須有前面需要加一個什麼字首，莫須有就是莫須有。接受不了就滾回去，我還是那句話啊，你開心的話甚至可以到處去跟所有人宣揚說，你認識了這麼久以來的原來竟然是一個假鬼，你甚至可以去動員他們來對付我，這種事情我並不會放在心上。”他很冷靜，說話的時候就像在說“今天吃什麼”一樣平和隨意。
“那你到底是正法師還是假鬼？”
“假鬼。非要聽到我說這兩個字你才滿意是嗎？好了，現在心滿意足了？夠了嗎？要不要把我的人生履歷全部給你說一遍，讓你深刻的瞭解一下我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又做過什麼樣的事情？”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田唐煩躁地揉揉頭髮，慢慢蹲下去。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如此執著的追尋一個答案，到底是為了什麼？“看到我在你面前如此宣揚，你這個人到底有多麼好？你聽著很得意是吧，所以才把我當猴耍，一直不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為什麼呢？除了這一點，其實你也還怕我害你吧？害怕我會把你的身份洩露出去，可是怎麼會呢？我從年幼時就開始崇拜的人，我怎麼可能會出賣你，說到底，你其實不相信我。你他媽究竟把老子當成什麼啊！現在還說這種話！”
“我憑什麼要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你崇拜我，喜歡我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也不害怕，你會把我的身份洩露出去，我還沒怕過什麼呢，我只是不想太麻煩，問我把你當成什麼，那我問問你，你自己覺得我把你當成什麼？”
在關係還沒有決裂，但是情感上已經互相有了分歧的兩個人到最後通常是互相撕扯，凶狠得彷彿非要從對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才能罷休，不斷的掏心剖腹，企圖藉此能夠撫慰自己的內心。
現在的莫須有和田唐就是這樣。
把他當成什麼？田唐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的難以回答這個問題。他能夠感受到這段時間莫須有對他的愛護。可是一想到他竟然隱瞞了自己這麼重要的事情，田唐還是覺得意難平。
“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沒有辦法面對我，很簡單呀，回去吧。玄宮山才是你真正的家。”
“你……不願意再收留我了嗎？”從他剛剛挑起這個話題開始，莫須有就對他說了三次回去吧。他滿懷苦澀地問。
“既然你覺得我玩弄了你的感情，欺騙了你，那還留在這裡幹什麼？和我相看兩厭嗎？有毛病吧你！找虐嗎？回去多好，和你爺爺在一塊，滿山上下，你就是唯一的土霸王，沒人敢忤逆你的意思，而且你在崇北市也成長了不少，還不回去，你等到留在這裡過年嗎？”
五次了。田唐只覺得他現在心緒非常複雜。想了很久，還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把這個事情說出來，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不好嗎？如果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也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面了，他會好好的在這裡呆下去，然後過幾天安安穩穩的回去。
他想起來了，他最開始其實只是想要一個交代，可是他忘記了莫須有是什麼人，和他什麼關係？憑什麼要給他一個交代。田唐又想起莫須有那句，“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一句對不起，可是對不起之後呢，他又該怎麼辦？他們兩個現在是已經撕破了臉皮，再想回到從前那樣的相處模式，已經是不可能了。
莫須有一直沒看他，他知道田唐現在心裡一定很亂，可是他卻不打算寬慰或者怎麼樣他了。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該產生什麼交集，這一切說起來其實都還是他的錯，他不該帶著莫通去參加萬宗大會。他相信田唐自己一定會想通的，然後他們兩個人就此分道揚鑣，他願意為自己保守祕密也好願意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也罷，都和他沒有關係，他以後仍舊是孑然一身，不，他身邊還有邢一一。
不過，看了眼抱著頭蹲在地上的田唐，莫須有覺得他可能沒辦法這麼快就想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在什麼都可以，然後趁早回去，想什麼時候回去跟我說一聲，我給你訂個機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當初是我把你帶來的，最後也應該有我給你送回去，當然如果你不想的話也可以自己回去，我毫無意見。”
田唐眼神動了動， 沒有說話，他不明白怎麼就到了現在這樣的境地，都是他的錯。
莫須有卻不再去管他到底在想什麼，徑直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