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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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惡了呢？”
“惡了就是你離開我們這支隊伍出去自立門戶，此後你和阿靈遇見隨你們爭執打鬥密謀暗害我都不參與也不管。”
秦靈雙目噴火，“我不道歉！”真是見鬼！她以前埋汰過很多人都沒有出過什麼事，怎麼今天就碰上硬釘子了？不過她絕不道歉！絕不！
岑遠愣了愣，他藉著不遠處微暗的火光看清楚了周遭圍著的每個人臉上或戲謔或悲憫的神色，當下定了定心神，直視秦滎的眼睛，緩慢，但是又漫不經心地說，“那就善了吧。”
“你！”秦靈看著他，不可置信。她都說了她不會道歉，這個人是聾了嗎？
秦滎暗暗吁了口氣，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一方面彰顯他的仁義道德不僅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一方面也表明出他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
他看著秦靈，低喝，“道歉。”
秦靈倔強地看著地面，不表態。
似乎是有風吹過來，樹葉沙沙作響。在他們身後，有人壓低了聲音說話，“你去幹什麼？”
“去幫忙啊。哥，你沒看見遠哥現在在被他們刁難嗎？”
正是莫通和莫須有。
因為常年修習靈術，正法師感官比普通人要靈敏得多。往常的這個時候，在城市裡尚難發覺，可是在山林裡就應該響起此起彼伏的秋蟲的鳴叫聲了，可是莫須有卻發現今晚好似有點不同尋常。
天生獵人一樣的直覺讓他沒辦法安心入睡，索性把莫通也推醒，兩個人一起到處遊走，沒想到在不遠的地方竟然看見了有火光。
兄弟倆對視一眼，慢慢朝那裡靠攏過去，沒想到竟然是內訌，不過內訌的主角竟然是熟人，所以沒有誰提出要走。都躲在高大的老樹背後，借起繁茂的枝葉掩蓋自己的身影。
沒想到莫通竟然還是衝動，莫須有拉住他，“靜觀其變。岑遠不是一個會讓自己吃虧的人。”如果真的是的話，估計也就不會來這裡了。
莫通冷靜下來，繼續往那邊看，關注著事情後續發展。
不知道秦滎對秦靈說了什麼，總之秦靈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吶吶道，“對不起。”
岑遠用小手指掏了耳朵，“秦先生，你妹妹在說什麼，為什麼我沒聽明白啊？是不是聲音太小了？”
“你欺人太甚！”秦靈不堪羞辱，抬起頭看著他。
“阿靈，再說一遍，聲音大些。”秦滎也沒想到岑遠竟然是這麼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主，他妹妹生得是天生的美人胚子，還從來沒有在哪個男的手上碰過壁，這還真是頭一遭。
不過阿靈先前都已經道過一次歉了，要是這次忍不住，那不是就前功盡棄了嗎？權衡利弊之下，秦滎還是準備讓她再道歉一次。
秦靈雖然驕縱，但也不敢違背秦滎的話。她怕他。
“對不起！”
岑遠挺直身體，拍了拍身上也許根本不存在的塵土， “感覺讓秦小姐道歉真是難為她了，既然如此，那我選擇惡了。”
此時此刻，要是誰還不明白岑遠是把秦氏兄妹當猴耍那可就真是白活了這麼些年頭。
“岑遠！”
“我在呢。”
秦滎這個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早知道這個岑遠是個無賴他就不應該和他說這麼多廢話，現在是面子裡子都丟完了。
……
“還不出去？”莫須有眼裡滿是戲謔之色，看著身邊的莫通。
莫通怔忡，“我……我可以出去了嗎？”
真想把他這榆木腦袋敲開來看看裡面是不是裝滿了豆腐渣。怎麼一點審時度勢都不會。
他嘴角抽了抽，“你現在不出去還想等著什麼時候出去？”
“噢噢。”
……
出人意料的是明明應該是雙方僵持爭論不休的局面因為岑遠的不要臉變成了幾乎是壓倒性的結果--岑遠一個人在喋喋不休，偶爾間以白眼冷笑，秦靈想要反駁，卻被秦滎制止住。就連莫須有也佩服起秦滎的涵養來。
要是換做他被岑遠這麼耍弄嘲諷的話可能估計現在岑遠已經變成不會說話的死屍了。
“這齣戲唱得不怎麼好，要我說還得配一把四十米長的大砍刀，不然也真的唱不出這戲裡的那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岑遠還在不遺餘力地想要打擊秦氏兄妹的時候，乍然間就聽見這麼一句話，眼睛亮了亮，看到是熟人來了，原本還有兩分不安現在卻是十成十的安心了。
裝作不認識一樣看向出口說話的莫通，“你這個人說話好沒意思，怎麼含含糊糊的，是怕得罪人嗎？”
莫通也知道他是想演一齣戲，不過卻不明白他唱得又是哪一番，只好順著他的話說，“我怎麼就含含糊糊的了？”
岑遠凌厲眸光掃視過站在他面前的每一個人，最後卻是將視線定格在秦氏兄妹身上，說出口的話像是在問莫通，但又像是在對他們說，“那你說說這四十米長的大砍刀應該誰來背，咬牙切齒又是在說誰？”
莫通眼珠一轉，看了看岑遠，擠眉弄眼道，“現在誰被氣得跳腳就是說誰咬牙切齒咯。四十米長的大砍刀當然是該受欺負的那個人來背啊，這個你都看不出來嗎？”
秦滎這回沒有跟他們廢話。
他之所以百般忍耐岑遠是因為秦靈有錯在先，但是這個年輕人可是他先挑釁的，就算動手也不是他的錯。
“風刃，開！”秦滎低喝一聲，運起周身靈力放出來，莫通和周遭圍觀的人被強大的氣流震開，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周圍。
只有秦滎，面色難堪。
他剛剛……明明放出了風刃，但是卻沒有傷到那個人。
暗地裡……還有人？應該是，並且對方修為還比他高。秦滎嘴裡滿是苦澀的味道，他生平第一次知道了投鼠忌器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也不能說出來。否則的話，想要偷襲卻反被人在暗中化解了，這樣的事情被人知道了的話，他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