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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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所以其實你說了這麼多我還是沒有明白他究竟厲害在哪裡。莫通，我告訴你，你以後說話要是再這個樣子的話，我覺得很有必要讓你回爐重造一下，順便去學習學習說話的藝術了。”莫須有淡淡地說。
“好吧好吧，呃……這麼久我竟然還沒有說到他究竟厲害在哪裡嗎？但是……須有哥哥你提醒我一下我說到哪裡了唄～”
莫須有忍住額角青筋暴起，把車停在一邊，熄火，道：“莫通你給我下車！”
“不要這麼絕吧？你要把我丟在那個犄角旮旯裡啊？”
莫須有不再理他，徑直下了車。
莫通往車窗外望了一眼，“我x，怎麼就到明珠郡了？”
他連忙下車，然後往單元樓上跑去。
開門的時候果然看到莫須有已經坐在了沙發上，冷冷看著開門進來的他。他的眼光猶如實質性，讓莫通覺得脊背有點發涼。
芒刺在背。
莫通突然想到這個詞。
“小通，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莫須有嘆了口氣。到陽臺上看望那些已經被他冷落了多時的花草，冷冷地扔給莫通一個背影。
莫通垂眸，卻聽見莫須有的聲音在陽臺上響起，“我沒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也會跟我虛與委蛇。這是一項本事，只是沒想到你竟然也會用到我身上。不想說就不說，我可曾勉強過你做什麼事情？”
莫通去往陽臺的腳步愣住。
他看了看那個背影，想說我沒有，我不是，我不會這樣做……這些話語生成無數吶喊，在他心底的深淵裡掙扎，想要破土而出，可是莫通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是事實，他反駁不了。眼前又浮現出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他一上武陵山就受到了大家的熱情款待。他以為那些人都是些隱世高人。沒想到他們竟然也都知道莫家的事情，尤其是須有哥哥的事情。
他們也知道到現在他和須有哥哥也還是交好。於是苦口婆心地勸說他，萬變不離其宗，圍繞的中心思想永遠都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是武陵山上的宗祠裡。緊閉著門。
他面前是那些大名鼎鼎的正法師前輩的塑像，身邊是武陵山上德高望重的長輩，他們訓斥他：“在老祖宗面前，雖然你出身名門，這些話也真的輪不到我們來說，可是莫須有這個大逆不道的奸人，放在誰面前，只要不是和他沆瀣一氣的，勢必都是要上來踩上兩腳的！和這樣的人在一起，莫家小子，你莫非是忘了自己出身於什麼樣的望族！”
“出身和身份不能決定什麼！難道出身望族，身份高貴就一定能成為一名出色的正法師了嗎？難道出身平民，身份低微就只配當一隻螻蟻了嗎？”
“不是！可是體內有心魔的人是一定不會成為一名優秀的正法師的。你難道忘記了《正法師?修身靈訣》裡的教誨嗎？如果你忘了，那就由老夫來提醒提醒你！
獵心魔者，需自心無魔。心內無魔而獵心魔者，是為‘正法師’；心內有魔而獵心魔者，是為‘假鬼’。“假鬼”不得入正堂，不得授正禮，不得修正身。正法師自有傳者不得違侫此訓，切，切，切。
莫家小子，你可不要走上彎路了啊！”
莫通簡直不敢想象這些話要是被須有哥哥聽見會是怎樣一番後果，這無異於是拿著刀子往人心尖子上戳啊！更令人難以想象的是，這些話還是由一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者說出來的。
見莫通沒有絲毫動搖，又有人怒道，“難道你不想進靈塔了嗎？只要你以後少跟莫須有往來，我們就讓你進靈塔，怎麼樣？”
“那我寧肯不進。”莫通是真的為他們感到悲哀。他心裡甚至有一個可以說是離經叛道的想法，他覺得，正法師一道到如今日漸沒落，如同日薄西山一樣，也許正是因為這些人吧。他們固執地堅守著自以為的正義，殊不知在別人眼中，都是些泥古不化的老古董。
他的須有哥哥，從未負過任何人，可是天下人負他啊！
“朱兄，算了吧。難不成你忘了進塔還有一個條件？說到底也是莫家人，你還是高抬貴手給他點面子吧。不過這樣細皮嫩肉的嬌少爺，估計也是吃不了那些苦的。”
一道如同白刃的閃電落下來，莫通急促地喘息著，好像那道閃電是落在他心上。
被成為朱兄的人默了默，“莫少爺，明天進塔吧。今天就辛苦你在這裡湊合一晚了。”
說完，幾人陸續往外走去，紛紛嘆氣。
在最後一個人出去把門關上之後，莫通轟然倒地。他笑了笑，如同困獸，眼裡卻散落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這些老傢伙啊，在教訓他的時候雖然自恃身份沒有對他動手，可是也一直暗中向他施加靈壓，妄圖讓他屈服。
可是他扛過去了。
他贏了。
但是這些話他要怎麼跟須有哥哥說呢？
後來他就到了塔前，那個穿玄色長袍的男人，安安靜靜地坐在塔前，看到他來，緩慢起身，看了他半晌，最後饒有興味問道：“莫家人？”
莫家！莫家！又是莫家！
莫通只覺得煩躁，難道他是把“我是莫家人”五個字頂在了腦門兒上嗎？為什麼每個人都能看得出他是莫家人！
雖然內心的暴躁已經是趨近於飽和狀態，可是他還是彬彬有禮，應了聲是。
須有哥哥教過他，所有人，只要是你覺得第一印象不壞的，如果那個時候敵友不分明，那你都要保持良好的教養和風度。
“沒有人告訴過你，進塔還需要和老頭子我比試一番吧？”起先老人說話的時候莫通還沒有注意到，但這個時候莫通卻是聽出來了，老人的聲音，沙啞得過分了些，再看看這位老者，瘦骨嶙峋的軀幹裹在寬大的袍子裡，倒是沒有很滑稽的感覺，但也沒有仙風道骨就是了。
想到老者的話，莫通誠實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