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_第082章 自行策馬

第一卷_第082章 自行策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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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082章 自行策馬

說著,嗓音極為懶散的一挑,“下午,你便隨本宮一道遊湖便是。正好,畫舫上應是缺煮茶之人,想必長玥公主樂意效勞,是吧?”

長玥垂眸下來,濃密的睫毛掩蓋住了滿眼的複雜,點了頭。

煮茶也好,或與扶淵站在一旁也罷,只奈何,想必今下午又是一場硬仗要打,不得不說,與這妖異之人在一起,她何時消停安穩過了?

心思至此,長玥不言話了。

這時,身旁妖異之人已是懶散隨意的放下了粥勺,道:“時辰已是不早,本宮倒該回屋歇息了,長玥公主,就不送送本宮?”說著,慢悠悠的起了身。

長玥抬眸,便方巧迎上他那雙笑得意味深長的眼,只見他那雙異色的瞳孔,仍是卷著幾分不曾掩飾的興味,再加上風華俊然的面容帶著幾分邪笑,整個人,仍是顯得妖異魅惑,無端讓人心生戒備。

一個人,若能做到隨意言笑,縱是在危機面前也可面不改色,既能在微笑中毫無顧慮的戲謔旁人,又能在懶散隨意中要人性命,不得不說,這種人倒是極為危險,甚至心思陰沉得緊了,奈何她身旁這男子,卻偏偏就是那樣的人,令她著實招架不住,揣摩不透。

長玥默了片刻,便強行按捺心緒一番,起身朝他淡道:“宮主若要長玥送,長玥送便是。”說著,嗓音稍稍一挑,“宮主,請。”

他笑得燦然,奈何渾身卻偷著妖魅之感,縱是一身白衣勝雪,清雅卓絕,但卻怎麼都掩飾不住他骨子裡的這種邪肆張揚的痞魅感。

長玥不由皺眉,隨即挪開了目光,心下再度開始沉浮。

這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

長玥緩步往前,他則在後慢悠悠的跟著。

屋外,迎面而來的風仍是涼骨,而院內的花草,已被扶淵等人換卻了大半。

望著那些重新換上的嬌豔牡丹,長玥神色陳雜了幾許,隨即稍稍回頭,朝身後之人道:“本是寒冬臘月,卻移栽風牡丹,想來這一批牡丹花,明日又得凍死換卻,如此,倒也浪費。”

身後之人眼角稍稍一挑,目光朝院中那些花草掃了一眼,懶散道:“生死有命,而明日便凍亡,也是這些花草之命。呵,再者,本宮喜牡丹,縱是浪費,本宮,也有的是牡丹來浪費。”

長玥眉頭再度一皺。

這人的話,無疑是底氣十足,儼然成了個胸無點墨般的暴發戶。

長玥無心再與他多說,回頭過去便繼續往前,待行至他門邊後,長玥才停了下來,並伸手親自為他推開了屋門,“宮主,請進。”

他懶懶散散的慢悠過來,面上笑得正盛,彷彿對她的這般服侍略有滿意。

“長玥公主當起婢女來,倒是越來越熟練了,呵,而今你這般體貼有趣,本宮倒是在想,若當真以你為棋,將你真正推了出去,本宮,可會不捨?”待踏步入得屋門後,他突然回頭,朝長玥意味深長的說了這話。

待嗓音一落,他異色的瞳孔在長玥面上慢悠悠的流轉了幾許後,隨即輕聲一笑,回頭便朝不遠處的榻旁而去。

長玥目光震顫半許,冷沉麻木的在外為他合上了屋門。

這妖異之人方才之話,的確是觸動到了她的心口,一時,複雜與冷沉之感再度起伏蔓延,難以平息。

這人早前便親口對她說過,要將她磨練成他手中最為鋒利的劍。是以,這人想以她為棋,她並不詫異。

只不過,這人究竟想利用她做什麼?

心思至此,略有悵惘,卻又不解。

自打重生以來,她這條命便全全被那妖異之人握在手裡,動彈不得,在入這大昭京都的途中,她便已是堅定了逃跑之意,而今看來,她的確是不得不逃了,若是不然,憑這妖異之人冷狠之性,她慕容長玥別說大仇不得報,自己倒因他派遣的任務而喪了性命,如此,她又豈能甘心。

長玥目光越發的複雜。

周遭冷風似是再度盛了幾許,使得長玥渾身發涼,驀地打了個寒顫。

待回神,她乾脆的入得偏屋,拿了流光劍便出了屋,隨即在別院後方尋了一處空地,開始練劍。

身處虎狼之血,處處受制,縱要逃跑,必將本事練好。

越想,越覺心有志氣,而這流光簡譜在心底也已記得熟練,是以此際練起來,雖不能用劍隔空傷物,但威力也是不可小覷了。

整整一個上午,長玥並不曾歇息,本是天寒地凍的天氣,卻因勞累動彈得太厲害,長玥早已是揮汗如雨,額前的劉海也全數被汗水打溼。

待正午,周遭冷風減弱下來。

扶淵立在不遠處,喚了句,“長玥公主,宮主有賞。”

長玥回神,縱是練了一上午,全身卻不覺疲倦,反倒是四肢極有力道,微有脹感,彷彿有股莫名的力量似要衝然而出。

她稍稍斂神,目光朝扶淵落去,只見扶淵正雙手端著托盤,立在不遠。

她並未立即言話,待將手中的流光劍收好,才緩步至扶淵面前,待目光剛剛朝他手中的托盤一望,他便已是將手中托盤朝她遞近幾許,出了聲,“長玥公主練劍勞苦,宮主體恤你,賞你衣裙。”

說著,嗓音稍稍一沉,“長玥公主,入屋換上吧,已是正午,宮主還等你伺候用膳。”

那妖異之人,竟有這麼好心再次送她衣裙?

長玥神色微動,縱是心有微疑,但仍是伸手接過了扶淵手中的托盤。

待入得偏屋,掀開托盤上搭著的絲布一觀,入目的,卻是一套厚實的棉襖棉裙。

然而再瞧那棉襖與棉裙的花色,紅綠的花朵相互交織,乍眼一觀,突兀而又刺眼,當是比山村的一些老婦身上穿的花棉襖還要來得突兀雷人。

那妖異之人,故意的。

長玥眉頭皺了起來,心下起伏片刻,終歸是斂了心緒,開始換衣。

身上的衣裙已是溼透,若不更換,自要著涼。這花色突兀的棉襖雖與身上的天蠶絲衣天差地別,但湊合著穿上,倒也保暖。

只奈何,縱是心頭已是說服自己接受,但終歸還是有些悵然無奈,而今面頰紅腫,顏毀貌醜,再穿上這身花裙,如今的自己,早已不是以前風華傾絕的自己。

就像是重生後的自己,再也回不得當初了一樣。

心思至此,哀涼之感略有厚重,長玥努力的壓制著情緒,待剛將衣裙換好,扶淵已在外開始催促,“長玥公主若是換好了衣裙,便儘快去宮主處服侍用膳。”

長玥並未回話,待稍稍理了理衣裙後,才轉身朝不遠處的屋門而去。

開啟屋門的剎那,冷風迎面而來,此際,那扶淵正立在門外,神色卻是微抽,但也僅是片刻,他故作沉寂的挪開了目光。

長玥淡漠的凝他一眼,不說話,便朝隔壁那妖異之人的主屋而去,不料比起扶淵的眼抽反應,這妖異之人甫一見她,更是笑得前俯後仰。

他似是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那雙修長的眼睛都快笑得眯成一條縫了,而那俊然風華的面容,也是笑得都有幾分扭曲。

長玥淡漠望他,神色麻木至極,待凝他片刻後,她便一言不發的開始伸手執筷為他碗中佈菜。

他笑了半晌才停下,道:“本宮讓下面人做件花裙,不料下面那些人欣賞有誤,竟給長玥公主做了身這種衣裙,倒是委屈長玥公主了。”

他若不有所指示,下面之人,又豈敢隨意做衣。

長玥並未將他這虛假之話聽入耳裡,也不打算回他這話,只道:“飯菜快涼了,宮主趁熱吃。”

他眼角稍稍一挑,目光在長玥面上流轉幾圈,倒也執起了筷子,待慢悠悠的吃了一口菜後,出聲道:“長玥公主這反應,似是不信本宮方才之言?”

長玥抬眸,目光直直的朝他望來,只道:“長玥並未覺得這身衣裙有什麼不好,縱是花色突兀,但卻保暖。”說著,嗓音稍稍一沉,“比起無衣可換的尷尬,長玥倒要感激宮主賞衣之舉,是以這衣裙是否好看,長玥並不注重。”

他勾脣而笑,目光依舊興味盎然的在她面上流轉,“話雖如此,但長玥公主好歹也是風華美人兒,以前出行,怕也是傾城無方,但今下午出去,長玥公主著這身衣裙,似有突兀,如此,長玥公主當真能接受?”

長玥神色略微幽遠,“大昭的長玥公主已亡,而今的我,已非以前的我,無論我穿得美醜,僅憑我如今這紅腫不堪的臉,也沒人會認出我是誰,更無論我穿得好壞,皆會被人認作貌醜。”

“長玥公主倒是想得開,呵。”他勾脣笑笑,慢悠悠的道。

長玥垂眸下來,無意再與他言話。

周遭氣氛緘默片刻,那妖異之人便開始用膳了。

整個用膳過程,他吃得極慢,動作也是極緩,端的是一副與他神色及表情極其不符的矜雅姿態。

待膳食剛剛用畢,扶淵便已在外恭敬稟報,“宮主,馬車已備好,可要啟程了?”

“流蘇美人兒呢?”妖異之人懶散柔魅的問。

扶淵在外道:“流蘇姑娘已在車內等候宮主。”

妖異之人略微滿意的笑笑,隨即伸手朝長玥探來。

長玥神色微沉,略微順從的扶住了他遞來的手,隨即起身,將他扶出了屋門。

此際正值白日,這條風月巷子,依舊閉門謝客,通幽清靜。

若非目睹過這風月巷子夜裡的繁華奢靡,倒是誰也不會料到,白天這條空無人巷的路道,竟會成為這整個大昭京都城內夜裡最為歌舞生肖,紙醉金迷的酥骨之地。

扶淵僅備了一輛馬車,而車內,的確正坐著樓內的妓子流蘇。

甫一見得這妖異之人被長玥扶著出來了,流蘇便放下了馬車窗簾,親自下了馬車迎接,“公子。”

她嗓音極柔極脆,猶如三春爛漫花開中的黃鶯脆音,無端透著幾分媚意,而她那雙修長的桃花眼,就這麼羞然的朝妖異之人望著,別是風情。

妖異之人心情大好,當即鬆了長玥的手,捉住了流蘇的手,僅是片刻,兩人頓時柔膩在了一起,而後雙雙上了馬車。

車簾子順勢落下,擋住了那兩張燦然的面容。

長玥立在原地,神色麻木的朝馬車掃了一眼,隨即目光朝扶淵落來,低沉問:“扶淵公子未給扶玉安排馬車?”

扶淵目光朝她落來,掃了一眼,大抵是已有心理準備,他此際的眼角並未因長玥滿身的花裙而抽然,反倒是顯得平靜至極。

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匹烈馬,出了聲,“宮主吩咐,今日出行,扶玉姑娘自行策馬。”

先是送她這身突兀刺眼的花衣,後又讓她自行策馬,不得不說,睡了一覺起來的妖異之人,精神一恢復,便對她開始了新一輪的整蠱。

先不說她慕容長玥以前身子弱,不曾學過騎馬,而即便是騎馬,也有太子哥哥與蕭意之護著,而今,毫無馬術的她,竟被要求獨自御馬,這難度,自是不低。

只奈何,縱是心有不滿,但仍是不得不順從。

她袖中的手稍稍成拳,立在原地默了片刻後,才一言不發的朝那不遠處的烈馬而去。

因著輕功之故,上馬倒是略微順利,只奈何,待扶淵下令啟程時,長玥鞭子朝馬背上一抽時,坐下之馬卻是嘶鳴一聲,雙蹄當即騰空上翹,差點就將她摔了下來。

長玥心下顫了幾下,緊緊握著馬繩,待馬消停下來後,眼見自己獨自落後扶淵等人,她咬了咬牙,忍不住舉著馬鞭再度朝馬抽了一下。

奈何這次,坐下之馬卻突然發狂的往前衝。

長玥猝不及防的嚇得不輕,除了緊拉馬繩之外,慌然之下著實不知該如何控制,幸得馬匹路過扶淵時,扶淵突然伸手握上了她手中的韁繩,而後猛的用力朝後一拉,才堪堪讓馬停了下來。

長玥瞳孔內的緊張慌然之色並未消散,她轉眸朝扶淵望來,出聲道:“多謝。”

扶淵剛毅面色分好不變,冷沉道:“小心些。揮動馬鞭,無需太過用力,韁繩,也無需拉得太緊,讓馬不適。”

說完,便挪開了目光,自行策馬往前。

這扶淵的性子比起那妖異之人來,無疑是迥然。

這人不苟言笑,剛毅冷沉,萬年的冰臉,慎人而又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