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76章 頭牌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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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076章 頭牌明月
這醉仙樓的前院,是一座四合的閣樓。
此際,天色已暗,閣樓各處,早已是燈火通明,嬌呼與調笑聲不絕於耳,熱鬧非凡。
閣樓各處,小廝與濃妝豔抹的妓子們四下忙碌,那一樓的大堂,光鮮亮麗的男子們不斷從門口入內,鼎盛非凡。
大昭京都城內的風月樓子,每夜的生意,自是好得沒話說。
以前長玥與蕭意之喬裝而來時,便已切身體會過這種盛況,是以今日被人群環繞,摩肩接踵略有撞著,倒也不足為怪。
不得不說,想來大多男兒,平日正經,但實則皆好色,亦如,此際放眼著閣樓之中不絕於門的賓客,長玥便能幾番發覺稍稍熟識之人,亦如,方才入門來的那禮部尚書嫡子劉元,以及,那太傅家的二公子王淳。
以前見得這二人時,皆在宮中的御宴上,曾還記得,當時宮燈明亮,宮娥翩躚而舞,這兩位公子,便隨著其父一道上前對父皇敬酒,那時候,這兩位公子,倒是目不斜視,溫和多禮,端的是一副溫潤如墨的君子之風,怎料此時此際,這如玉的公子,竟也會逛樓子。
長玥心思如此,眸中染了半分冷諷。
這老媽子並未讓她與這妖異之人在大堂停留,反倒是穿過大堂後,便從那紅毯鋪就的樓梯一直上得四樓。
相較於下面幾樓的嘈雜,這四樓,倒是清淨不少,奈何仍是脂粉味濃烈,頗為刺鼻。
長玥眉頭稍稍一皺,而那妖異之人,則是興味盎然,目光稍稍朝周遭打量著,眼見周圍紗幔紛飛,鮮花雲集,燭火也不若樓下那般明亮,反倒是那些燭臺皆被紫色的燈罩罩住,一時襯得周遭光影微暗,頗有幾分迷醉與爛漫之意,是以,這妖異之人那俊美妖異的面上,倒是極為難得的浮出了半分滿意,似是興致大好。
老媽子一路在前領路,片刻,便將長玥與 妖異之人領入了四樓一間大堂。
相較與樓下的大堂,此處大堂,紗幔飄垂,裝潢奢靡,更有甚者,此處還有一個偌大的浴池。
京都城的風月樓子,是出了名的美人如雲,卻也是多金多財,捨得銀子來裝飾,此番這四樓大堂,無疑是比某些員外家的宅子都不遜色。
“公子,您先坐這兒。”老媽子忙將妖異之人朝躺內的軟榻上引。
妖異之人並無半分抗拒,懶懶散散的過去,隨即坐在了軟榻上。
長玥緩步往前,一言不發的站定在了妖異之人的身旁。
這時,老媽子熱絡而笑,繼續道:“今日聞公子說要挑選美人兒,是以,媽媽我倒是為公子準備了幾名姑娘,供公子挑選,公子您看,此際是否讓她們出來了?”
妖異之人眸色微微一動,懶散的勾著薄脣,隨即點了頭。
老媽子面色微喜,忙合掌而拍,挑著嗓子風韻諂笑著道:“我的好姑娘們,出來吧。”
這話剛落,右側那密集的紗幔便突然被緩緩撩開,隨即,一個個濃妝豔抹,身姿婀娜的女子緩緩而出。
大抵是著實經過訓練,這些女子,皆行蓮步,身體挺得筆直,端出了幾分矜持姿態,只是這幾人面上妝容著實太濃,發上朱釵與珠花齊齊搖曳,加之身上的衣裙也是纖薄,儼然是風塵女子裝扮,縱是那一顰一笑,也皆刻意的帶著媚態與風情,無疑是與良家女子相比,差得太遠。
只不過,這些女子與靈御宮的大多女子比起來,倒是毫不遜色,而那為首而來的一身金紫紗衣的女子,容貌倒也上乘,只是她最為特別的,則是她那雙修長得宛若桃花的眼,此際就這麼稍稍一勾,萬般風情便皆蘊了出來,當真是比那靈御宮的花瑟還要來得勾人。
至少,這女子還未開口,僅是一個眼神,便可讓人酥了骨頭,這女子,怕是不簡單,想來若非這醉仙樓的頭牌,那也定是這醉仙樓的壓箱寶了。
“流蘇、若風,浣玉、初瑤,拜見公子。”
待這幾名女子在妖異之人面前站定,從那一聲金紫的桃花眼女子開始,一一開始嬌聲行禮。
這語氣,溫柔媚然,目光也皆風情,長玥忍不住稍稍挪開了目光,只道是連她作為女子都難以對她們直視,心生酥然,雞皮掉地,想必這妖異之人,自是難以抵擋。
只不過,如此,倒也極好。
今兒這妖異之人還曾在她面前故作挑食,說若是不滿意這京都城內的美人兒,便是她提出來這大昭京都的建議有誤,委屈了他。
而今,僅是這醉仙樓內的幾名女子,便已如此尤然,她倒是不怕這妖異之人不滿意。
長玥垂眸,正思量。
片刻,一旁老媽子熱絡道:“公子,這幾位姑娘,乃我醉仙樓最受歡迎的姑娘,而這流蘇,便是那宮中的二皇子要見她一面,也得提前約,深得達官貴胄親睞。”
說著,面上笑意更甚,“公子挑挑,有無滿意的?”
待這老媽子嗓音一落,長玥目光便稍稍朝那妖異之人落去,只見他倒是極為難得的坐端了身子,興味帶笑的目光朝那幾名女子望去。
他容顏本是俊美如華,縱是氣質妖豔鬼魅,但卻的確很美。
那幾名女子,目光皆朝那妖異之人望去,大抵是覺察到了他那雙極為少見的異色瞳孔,紛紛怔了一下,卻也僅是片刻,待回神,這些女子便被其筆挺精緻的面容吸引,甚至還被他那兩道邪肆魅惑的目光給盯得紛紛垂眸下去,滿面抑制不住的羞赧。
縱是在風月之地身經百戰,但在這妖異之人面前,卻呈現出了女兒家的嬌態,長玥深眼朝她們打量,只覺這些女子的嬌態並非裝出來的,而是實打實的被那妖異之人的容貌及目光吸引。
也是,縱是瞳孔異色,雖少見但也不是沒有。那些番邦而來的達官顯貴,大多瞳孔異色,這些女子雖見得不多,但也並非是未見過,是以,這妖異之人異色瞳孔,倒也不足為怪,奈何他卻是容貌俊美風華,在這京都城內,憑他容貌,無疑是數一數二。
“本宮倒是記得,你今日說過,你這醉仙樓倒是有位女子喚作明月,甚至還曾說過要帶他對本宮登門拜訪,怎麼,今兒那明月姑娘未來?”正這時,那妖異之人慢騰騰的出了聲。
他嗓音極緩,興味十足,但也是卷著幾分調侃與質問,無形之中竟是莫名的增了幾分威懾,令老媽子與在場的幾名女子皆愣了一下。
周遭沉寂突然沉寂。
片刻,老媽子回神過來,眉頭稍稍一皺,而後斂神一番,開始賠笑道:“公子應是外城之人,是以有所不知,我們醉仙樓的頭牌明月,歷來,是不接客的。”
妖異之人輕笑一聲,“大千世界,當真無奇不有,本宮倒是從未聽過,風月樓子內的頭牌,竟會不接客。”
說著,目光朝老媽子落來,嗓音慵懶一挑,“怎麼,你這是怕本宮付不起這點你頭牌的銀子?”
老媽子忙蹙眉,神色微緊,忙誠惶誠恐的繼續道:“公子著實誤會了。頭牌明月,偶爾,尚可出去登門拜訪,卻是從不陪客。”
妖異之人面色分毫不變,懶散魅然的盯著老媽子,不說話。
這屋中氣氛,頓時沉了下來,隱隱透著幾分壓抑。
長玥心底也是跟著沉了半分,只道這妖異之人對那所謂的明月來了興致,那麼此番,他定是不見那女子不會罷休。
再者,這妖異之人的耐性也著實不好,骨子裡裝滿了囂張與傲然,別看他此際還在邪肆魅惑的笑著,沒準兒待這老媽子再度開口拒絕他兩次,他便要炸毛了。
心思如此,長玥神色微動,朝老媽子出了聲,“我家宮主,也僅是想見見明月姑娘罷了,也並非要真正挑選於她,是以,媽媽僅需讓明月姑娘來見見我家宮主便是,若明月姑娘出場的銀子便是千金,我家宮主,也是付得起。”
老媽子眉頭皺得更甚,面露難色。
她立在原地猶豫半晌,終歸是無奈道:“姑娘有所不知,這明月姑娘啊,雖的確是我醉仙樓的姑娘,但她已是早被人包場,若非她願意,從不接客,為她包場的貴客,也是權勢滔天,老媽子我得罪不起,而姑娘與公子,也定是得罪不起。”
說著,忙伸手將她身邊的女子朝前推了兩步,繼續道:“除開明月,這流蘇,是我醉仙樓當紅之人,公子且仔細看看,這流蘇是否合你心意?”
妖異之人懶散而笑,依舊不言,卻是將目光朝長玥意味深長的落來。
很顯然,這人並不滿意,甚至也在暗中警告於她,若他等會兒當真發火了,也在情理之中。
長玥心底微微一嘆,終歸是再度將目光朝老媽子望去,只道:“只需讓明月姑娘稍稍見見我家公子便是,如此,也不可?”
老媽子面上難色分毫不減,點點頭,嗓音也存了幾分無奈,“也非老媽子我為難姑娘,是因那明月的確特殊,捧她之人,權勢滔天,無人能動。”
長玥眼角稍稍一挑。
長玥這大昭京都,不成氣候的貴家公子也多,但那些世家子弟,倒也稱不上什麼權勢滔天,甚至強勢得讓這在風月場上圓滑慣了的老媽子都這般忌憚。
是以,那捧著明月之人,又是誰?
心思至此,長玥皺眉,正繼續思量,那妖異之人則是懶懶散散的問出了聲,“如此,那你倒是與本宮說說,究竟是誰這般權勢滔天,甚至已滔天到包個風塵女人獨享,還不得別人窺探半分的?”
老媽子神色微顫,顯然是略微忌諱,難以開口。
“你若不說,自是掃本宮興致,如此,本宮倒也只能去別家樓子入住,也好瞧瞧別家的頭牌美人兒了。本宮倒是不信了,你醉紅樓的頭牌不能瞧,別人家的頭牌,還會拒萬金,不讓本宮瞧的。”妖異之人再度出了聲,嗓音邪肆張揚,魅然之氣極盛。
老媽子無奈,猶豫片刻,終歸低低出聲,“公子雖是外城之人,但大昭惠王此人,公子可曾聽過?”
長玥神色驀地一顫,心口也當即一緊,頭腦當即有些發懵發白,複雜之感驟然襲遍了全身。
難不成,捧著這醉紅樓頭牌之人,是蕭意之?
心思至此,長玥四肢都突然發冷,不可置信。
曾經那風華萬千,俊逸如玉,甚至對其餘女子看都不願看一眼的蕭意之,骨子裡,仍是色意滔天,只不過他以前在她面前,是在強自偽裝,偽裝得那般俊逸與清高?
“大昭惠王?”正這時,那妖異之人眼角一勾,懶散出聲,說著,話語稍稍頓了片刻,裝模作樣的思量了一下,繼續道:“這所謂的大昭惠王,便是那拋棄大昭公主,甚至弒殺大昭帝后的反賊?”
他這話說得倒是極為慢騰,懶散隨意。
然而老媽子與在站的幾名女子卻是差點嚇破了膽。
老媽子當即朝周遭望了望,面色也隱隱有些發白,隨即拍著心口忙道:“公子這話,切不可外揚,若是被別人聽見了,定惹殺生之禍。”
妖異之人輕笑一聲,“本宮此生,倒是最是不喜有人膽敢威脅本宮性命,別說是大昭惠王,便是大昭皇帝揮著千金萬馬,怕也沒這本事。”
老媽子驚愕觀他,神色都已被驚得呆滯。
她在風月之地混了這麼久,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高談闊論,嘴巴逞強的人倒也見過,只不過這些只逞口舌之快的人,哪個不是在見了權貴時,便被嚇得屁滾尿流?
老媽子著實不信這妖異之人的話,只道他定是城外別處的哪戶員外家的敗家子,常日嘚瑟慣了,盡說大話。
只是,像這種遊手好閒的人,她雖不樂瞧見,但這人的確是金主,隨隨便便就可揮金如土,縱是她此際對他心有微鄙,但卻不會與他手指的銀子過不去,是以對他諂媚呵哄,倒也願意。
“公子還是稍稍謹慎為好,此處終歸是京都城,而非你生長之地,是以有些話,還是別說為好。”老媽子再度出了聲,語氣帶著幾分勸慰。
妖異之人卻是並未將她這話聽進去,反倒是直接從袖中掏出那隻今日一直把玩著的夜明珠,勾脣笑得懶散不羈,“多說無疑,此際,本宮只問你一句,見你樓子內的頭牌一面,本宮,便贈你這枚珠子。你且瞧好了,這珠子,可是價值千金,你好生掂量一番,或是再思量一番,今兒那頭牌明月,本宮,是否見得。”
老媽子神色再度緊了半分,瞳孔微鎖,雖還未回話,但那喜色匆匆的神情,卻是出賣了她。
“公子稍等,我這便去努力說服明月,讓她來見見公子。”僅是片刻,老媽子出了聲,大抵是太過驚愕與狂喜,她的嗓音,都帶了幾分顫抖。
這話一落,她便急忙轉身離開了。
一時,周遭氣氛再度沉寂下來,那立在原地的幾名女子面面相覷一番,隨即,那名為流蘇的女子當前兩步行至妖異之人面前,先是朝妖異之人微微一笑,隨即便伸著修長的指骨,為妖異之人倒了被茶,最後將茶盞端至妖異之人面前,嗓音嬌柔酥骨,“公子,流蘇服侍您用茶可好?”
柔媚的嗓音,再配上她那雙天生含媚的桃花眼,勾人攝魄。
妖異之人的目光便這麼直直落在她面上,邪肆懶散的笑著,半晌,他卻是並未伸手來接茶盞,反倒輕笑一聲,只道:“你喚作流蘇?”
磁然的嗓音,柔和魅然。
流蘇桃花眼一勾,點點頭。
他眸色微動,懶散隨意的道:“流蘇這名兒,倒是極好,你這模樣,也甚得本宮喜歡,只不過,你倒是與本宮說說,今兒出來,面上塗了多少脂粉?”
流蘇一怔,未料他會突然這般問,一時略有怔愣,然而那雙修長的桃花眼卻是神色微動,瞳孔微轉,僅是片刻,她神色便已徹底恢復如長,笑得溫柔,“媽媽一直讓我們濃妝示人,是以此番出來,面上脂粉便多了些。公子若是不喜,流蘇這便去洗了這妝容。”
妖異之人似是略微滿意,輕笑出聲,那骨節分明的手指終於是接過了流蘇手中的茶盞,“美人兒倒是貼心。”
說著,茶盞卻是朝旁一放,他驀地伸手扣住了流蘇手腕,拉她入懷,面容一垂,薄脣抵她耳畔道:“美人兒這般玲瓏,本宮倒是喜歡。”
流蘇微怔,待反應過來,已是笑得柔媚至極,彷彿心情大好,她修長的桃花眼彎得極為風情萬種,連帶脫口的嗓音,越發的顯得嬌媚,“公子既是喜歡流蘇,不如,便去流蘇屋內,讓流蘇好生服侍公子?”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繼續道:“流蘇近來自己譜了首琴曲,想讓公子成為流蘇的第一聽客。”
“美人兒之意,本宮豈能拂去。只是,本宮既是說了要見那頭牌明月,此際,自也該見了再去你屋中。不如,你先回屋等候本宮,待本宮見了明月,便去你屋?”妖異之人興味盎然的出了聲。
僅是片刻,這二人便你言我語,柔柔膩膩的,就這麼纏在一起去了。
長玥眼角微抽,心生冷諷,而其餘幾名妓子,則是面露幾分黯色,又紛紛遲疑著是否上前,奈何卻被流蘇偶爾投去的目光給禁錮住了,不敢上前半分。
風塵之地的女子,倒也有排位。
亦如,在這醉仙樓內,除了明月這頭牌外,便數流蘇最受歡迎,是以,這其餘妓子,自也無膽子去搶流蘇風頭。
長玥立在原地不動,暗自將幾名女子的明爭暗鬥瞧於眼底,偶爾間,也會將目光投向那纏纏繞繞的男女,雖對這妖異之人色意不改之性鄙夷,但也心生釋然。
只要這妖異之人滿意這醉仙樓的妓子便好,這樣也給她省了不少事,若是不然,她怕是得繼續領著他輾轉去別的樓子,緊急的為他尋他滿意的女子了。
長玥神色微動,正沉默。
這時,不遠處想來了腳步聲。
長玥下意識的循聲而望,便見那一身花綠的老媽子當真領了一名身材細瘦的女子過來。
那女子,一身白裙,裙子質地卻是極好,皆以緞面蕾絲而為,倒是與流蘇等人身上的微廉紗衣有著天壤之別。
那女子步子也是極慢,除了身上衣裙別緻精貴以外,她青絲也不若流蘇這些人梳得一絲不苟,反倒是微微挽著,發上僅鑲著一隻碧玉簪,裝扮清秀,倒與這風月之地的氛圍格格不入。
長玥仔細的朝那女子打量著, 然而,待目光真正朝她的面容打量而去時,瞳孔,卻是驟然一縮,紅腫的面容上,也霎時驚涼,連帶本是站得有些僵硬的身子,都在剎那間抑制不住的猛然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