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74章 醉仙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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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074章 醉仙一樓
“是,宮主。”扶淵應了一聲,隨即便要開始行車。
那老媽子急了,忙道:“公子稍等。既是公子看得起我們醉仙樓,入住醉仙樓自是尚可。公子便別往前走了,放眼這整條街,就數我醉仙樓的姑娘最是貌美,公子若是當真去了別家,定後悔。”
說著,便開始笑盈盈的繼續招呼,“公子,快些進來吧,我帶你去看看院子。”
妖異之人不為所動,勾脣輕笑,“如此,倒也不是不可,只不過,本宮方才擾了你這樓子內的姑娘休息,想必那些姑娘對本宮自是不滿,若本宮再入住進去,那些姑娘又豈會對本宮真心伺候?”
他這話懶散隨意,興味盎然,語氣稍稍勾著挑著,無疑是在玩笑調侃,邪肆而又囂張。
長玥深眼凝他,只覺若此番自己猜得未錯的話,這妖異之人,怕是又要使計了,而這回物件,則是這老媽子,想來,若這老媽子當真將這妖異之人迎了進去,無疑是迎了一尊大佛,到時候怕是有得受的,說不定便是她這座醉仙樓,怕也要攪個天翻地覆。
只因這妖異之人,著實,不是善茬,懂他之人,避之不及,這老媽子執意貼上,豈有好結果。
長玥心思流轉,兀自沉默。
這時,車外老媽子越發有些急了,生怕這妖異之人不入住了,忙又湊近馬車窗邊,熱絡帶笑的繼續道:“公子言重了,樓子內的姑娘們個個都識大體,加之公子又這般俊逸,等她們見了公子,定都被公子迷上了,又怎會不真心伺候公子。”
妖異之人勾脣輕笑,懶散點頭,“如此便好,本宮此番馬車過巷,也非有意驚擾樓中美人兒,若惹來不必要的誤會與芥蒂,便是不妥了。”
老媽子忙賠笑點頭,“是,是。”說著,又開始招呼妖異之人下車入內,奈何妖異之人仍是懶散而坐,並無意動身的打算。
他面上帶著笑,異色的瞳孔,也是魅然十足,他手指仍在把玩那顆極大的夜明珠,每翻動幾下,便會惹來老媽子略微緊張的目光,生怕他稍有不慎,手中那顆精貴的寶貝便掉了。
“你既是盛情相邀,本宮,倒也不再多說。只不過,入住你這樓子也可,但本宮這馬車,可是進步了你那道大門檻呢。”妖異之人再度勾脣而笑,慢悠悠的出了聲。
老媽子怔了一下,扭頭瞧了瞧不遠處大紅門前的那道門檻,眉頭稍稍一皺,本想委婉囑咐這人下車而入,卻又怕當真得罪了這隻金主,隨即猶豫片刻,終歸是轉眸朝圍在馬車周圍的壯漢們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拆掉那門檻兒?沒瞧見公子的馬車過不去那道門檻兒麼!”
壯漢們怔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紛紛湧入紅門內,片刻便已找來工具大肆的拆著門檻。
一時,本是沉寂的巷子,再度被敲砸聲驚擾。
道旁周圍的其它樓子,倒也紛紛開了門,略微有人探頭而出,正睡意朦朧的探著究竟。
老媽子面色緊張半分,越發著急的催促壯漢們,待門檻徹底被拆下後,她便忙朝車內妖異之人熱絡道:“公子,門檻已拆了,您快些進吧。”
妖異之人這才懶散點頭。
老媽子神色終於鬆了半分,面色當即燦然而笑,隨即便轉身而行,在前領路。
車簾子應時而落下,稍稍掩住了外面的冷風。
片刻,馬車便緩緩而動,顛簸往前。
長玥背靠著車壁而坐,兀自沉默,正這時,對面妖異之人出了聲,“長玥公主倒是大方,與那老媽子隨意幾句,便耗費了本宮一顆夜明珠。”
長玥回神,淡眸朝他望來,只道:“宮主初入大昭京都,太過招搖,絕非好事。再者,這巷子雖為風月之地,但牽連的達官貴胄並不少,難不成宮主想初入大昭京都,美人兒未賞著,便要開始與人打架?”
他懶散而笑,異色的瞳孔在長玥面上流轉片刻,慢騰騰的繼續道:“長玥公主這話倒是煞風景。本宮初入這巷子,並未惹事,反倒平白無故被人欺辱。你大昭京都城的人如此不良,本宮還未教訓,你倒是還將本宮的夜明珠往外拋,呵,長玥公主雖才貌雙全,但也著實是非不分,委實敗家,幸得那惠王不曾娶你,若當真娶了,惠王那種人,空有名權,卻不曾富可敵國,怕是養不起你。”
長玥眉頭再度一皺,心底也增了幾分冷意。
她深眼凝他,“宮主說事便說事,又何必再將蕭意之扯進來!”
他面色分毫不變,勾脣而笑,意味深長的問,“呵,這麼久了,仍是一聽惠王之名,便要動怒。本宮曾聽過一句話,愛之深,便恨之切,若長玥公主當真徹底放下大昭惠王了,一心復仇,又何必一聞他名,便如此不淡定?”
長玥著實不敢苟同他這話。
這人無所事事,隨時提及蕭意之,無疑是朝她傷口上肆意撒鹽。
“長玥與蕭意之,深仇未報,不共戴天,是以聽得他的名字,難道能平靜?”長玥冷眼觀他,略微有些激動。
他異色的瞳孔依舊鎖她,卻並未立即言話,僅是片刻,他輕笑出聲,只道:“長玥公主這暴脾氣,倒是一點即燃。只是你切莫忘了,真正強大之人,便該深藏不漏,笑裡藏刀,像長玥公主這般提及仇人之名便已怒意滔天,自亂分寸,待你衝出去,無需多加識別,便知你有問題,隨後當做亂黨抓了。”
長玥垂眸下來,不願再觀他。
他說得並未錯,只是她如今,卻有些聽不進去。
短短一月,她生活已是翻天覆地變化,那在心上刻了十幾年的感情,那種青梅竹馬,琴瑟相合的感情,又怎能是一朝一夕便能全數的從心底深處,甚至從骨肉裡剜掉。
她如今與蕭意之之間的仇恨,已是不共戴天,無論她心底深處對他的愛是否全數剜乾淨,這些都不會影響她殺他之心。
只因,仇恨太深,太濃,如今深深埋藏在骨子裡的,已是延綿不絕的怒與恨了。
心情驟然低沉,長玥垂著眸,濃密的睫毛掩蓋住了滿眼的複雜與冷沉。
不多時,馬車再度停了下來。
片刻,車外揚來那老媽子熱絡賠笑的嗓音,“公子,別院到了,您下車來看看這別院是否滿意。”
長玥回神,眉頭微微一蹙,眼見妖異之人慢騰騰的要動身,長玥低沉著嗓子問:“宮主當真準備落腳在這裡?”
妖異之人稍稍頓住身子,朝長玥笑得妖異風華,“長玥公主耗費了本宮一顆夜明珠,若不能物用其值,豈是本宮做派。”
說著,眼見長玥目光再度一沉,他笑得越發燦然,稍稍壓低了嗓音,繼續道:“那老媽子先前便已得罪了本宮,有眼無珠,她那雙眼珠子,以及她那張嘴,本宮,怎麼說都得收下呢。”
他嗓音極為的低緩,興味盎然,那微微挑著的語調,雖邪肆魅然,但話語內容,卻是森涼駭人。
長玥眉頭再度一皺,心底深處,再生起伏。
她就知曉的,今日那老媽子初時那般對他,依照這妖異之人的性子,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當時摳下夜明珠而想讓這場鬧劇大事化小,不料卻是弄巧成拙,反而讓那老媽子盯準了這妖異之人這個金主,從而熱絡費心的朝自己樓子裡迎。
而今,這醉仙樓門檻兒也拆了,妖異之人也被她請入門來了,只不過這醉仙樓的噩運,怕要就此開啟了。
“公子?”大抵是見車內半晌無動靜,車外立著等候的老媽子再度熱絡賠笑的喚出了聲。
長玥眸色一動。
而那妖異之人則是朝她勾脣而笑,“長玥公主還不先行下車,準備著將本宮扶下來。”
堂堂公主,在他面前,卻做盡了服侍人的事。長玥心底深處,自是不願不喜的,只奈何此番大昭京都,她著實不願生事,也不願這妖異之人生事,是以此際,便也只能再度妥協,好生陪著他將這場戲演好,免得這人稍有不喜,又要節外生枝。
心思如此,長玥終歸是按捺心神一番,未出聲,僅是朝前挪身,隨即下了馬車。
車外,冷風浮動,冰涼刺骨。
除了靈御宮四季如春以外,便是這大昭京都,也如路途中那般天寒地凍,寒涼刺骨,手指與臉頰被寒風吹著,竟像是涼得發痛。
長玥眉頭微蹙,稍稍伸手,撩開了車簾。
“公子,下車吧。”待目光迎上那妖異之人懶散興味的瞳孔後,她斂神淡然的出了聲。
他似是略微滿意,這才慢騰騰的朝前挪,隨即搭著她的另一隻手下了馬車。
霎時,墨髮披身,容顏傾覺,一襲白衣勝雪的他,無疑是傾城之至,風華萬千。
長玥深眼朝他凝著,目光在他面上再度肆意打量。
他的確是生得極美極美,面容精緻成這樣,但卻並不會被人認作是女兒,反倒是俊美之至,似是陌上如玉的貴家公子,又似是貶謫而下的神祗。只是,他眼睛著實彎得厲害,面上掛著的邪肆懶散的笑容也濃烈如痞,整個人渾身上下的謫仙氣質,便堪堪被這些笑容與神色給破壞掉了,反倒是呈現出一番獨特的妖魅氣質。
與他相處的時間已是不少,是以對他這幅容貌,長玥倒也稍稍顯得麻木。
而那立在一旁的老媽子,則是已然看呆,目光就這麼呆滯停留在那妖異之人面上,似是如痴如醉。
縱是樓子裡的老媽子,但這人,即便早晨都是濃妝豔抹,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苟,衣著花花綠綠,風韻猶存。
“本宮容貌雖時常惹得女子青睞,雖是喜事,但本宮卻不喜如此貌醜之人也覬覦本宮容貌呢。”正這時,那妖異之人停駐在長玥身邊,意味深長的朝她低言了一句。
說著,見長玥微怔,而那老媽子也仍在失神,他勾脣而笑,朝長玥繼續補了句,“這老媽子的目光,倒讓本宮略微受驚了,長玥公子不是不想讓本宮惹事麼,不如,你來將這人支走?”
這人著實是太過自戀,一個大男人,竟能這般堂而皇之的說出女人覬覦他容貌這話來。
通常,世之男兒,或壯實如漢,亦或是溫潤如書生,或者,俊逸如貴家公子,但這些男兒,縱是在意容貌,但也是剛烈自強,從不會如女人一般時刻將容貌掛於嘴邊,磨磨唧唧,著實無男兒陽剛之氣。
長玥眉頭再度一皺,未及回話,那妖異之人已是鬆開了她的手,領著扶淵等人便朝前方別院的屋門而去,甚至還掩好了屋門。
長玥一怔,此際,那呆滯的老媽子也回了神,當即有些愕然,她朝長玥略微詫異的望了望,隨即正要快步至屋門言話,長玥則是神色一沉,及時開口,“媽媽請留步。”
老媽子下意識的駐足,轉眸朝長玥望來。
長玥上前兩步,緩道:“媽媽有所不知,我家公子一路來這大昭京都城,舟車勞頓,此際已疲憊不堪,是以急急的入屋休息了。媽媽此際無需再招待我家公子,待到了夜裡,我家公子定會親自請媽媽前來敘話。”
說著,見老媽子一怔,似在思量,長玥繼續道:“我家公子方才在樓外所說的話,想必媽媽也挺清了。我家公子,出生富貴,慷慨大方,他可揮金如土,一旦高興了,著實也能將金銀揮毫而出,但我家公子卻是喜歡低調,極其不喜旁人洩其行蹤,以便家中長輩知其行蹤,怪其隨意坐樂,鋪張浪費,是以,接下來幾日,還望媽媽保密公子入住貴樓的訊息,一旦接下來幾日媽媽將公子伺候得好了,公子這輛馬車,自也能贈予嬤嬤,而車頂的夜明珠,自也會隨車而贈給媽媽。”
老媽子神色陡然一顫,瞳孔深處浮出幾分抑制不住的狂然喜色。
她倒是未料到,今早本是醒得早,便起來梳妝打扮準確去訓那幾個新收的女子,奈何卻聽馬車過巷,響聲頗大,是以便入得樓欄叫罵了幾句,哪知這一罵,卻罵出了個金主,而這金主出手也是大方,全然不用銀子,反倒是動不動就拿夜明珠說事,這等豪爽慷慨做派,著實比京中首富家的公子還要來得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