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67章 風雪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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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067章 風雪交加
他嗓音極為慵懶,依舊是振振有詞。
然而長玥卻覺得這人與他的這番話,皆變態。
明著戲弄她,整蠱她,暗中卻在磨練她,壯大她,這種人,無疑是深不可測,冷血而又難纏!
心思至此,長玥突然有些無力。
此番重生,卻獨獨遇上這麼個妖異之人,猶如骨鯁在喉,更像是脖子上被他掐住,供他隨意的差遣使喚,這種受制於人且又不得不妥協誠服的感覺,著實令她極其不喜。
此際,奈何對他萬般惡感,卻也不願多事的表露出來,長玥僅是低低垂眸,濃密的睫毛掩住滿眼的複雜,低沉道:“是善意的謊言也好,或是刻意的針對與磨練也罷,宮主想要如何,皆不是長玥能夠揣度猜測的。而今,長玥仍是想問,宮主費心費神的將長玥救活,又屈尊降貴的親自磨練長玥,為的,究竟是什麼?又或者,宮主以前說要將長玥磨練成你手中鋒利的劍,長玥想知曉,宮主日後,想要長玥做什麼,或者,為你殺誰?”
他邪肆魅惑的笑著,卻是不說話。整個人滿身興味與悠然,然而那一股子的邪肆張揚姿態卻是顯露無疑。
長玥深眼凝他,靜默著等他回話。
奈何半晌後,他雖出聲,卻並未說到實處,“知曉得多了,對長玥公主而言,倒也並非好事。”
長玥眉頭微皺,只道:“事關長玥今後的命途與性命,長玥,豈能不知。”
他極為難得的微怔,卻是片刻,猶如聽了笑話般笑出聲來,“長玥公主倒是言重了。本宮雖要磨練你,但只要你聽話,你今後的日子,定會如以前那般風光無限。甚至於,你想要的,本宮,也皆會滿足於你。如此生活,無疑是奢靡風光,又豈會關乎什麼性命,難不成你真以為,本宮想將你磨練成一把日日殺人飲血的劍不成?呵。”
長玥對他這話,著實不敢全然相信。
既是磨練成鋒利的劍,若不殺人飲血,又豈能稱得上劍。
再者,無論是否會為他殺人飲血,她慕容長玥此番好不容易重生,又豈會獨獨為他而活。她滿身仇恨,恨意入骨,此生,怕也只會為仇恨而活,縱是殺了蕭意之這些人,若那時她還性命尚在,她也不會跟在這人身邊為他所用,反倒是想歸隱深山,孤獨終老。
長玥心思浮動,難以平息,待沉默半晌後,才低低出聲,“縱是如宮主所言,長玥日後,雖不用每天殺人,但也避免不了殺人,是吧?”
他勾脣而笑,懶散魅惑的望她,不說話,算是預設。
長玥心底沉了半分,神色微動,繼續道:“再者,若長玥猜得不錯的話,宮主想要長玥殺的人,定非尋常之人,是吧?”
他異色瞳孔內的笑意深了半分,興味盎然的望著長玥,依舊不言話,算是預設。
長玥終歸是心生嘆息,一股子的無奈感在全身蔓延。
她果然是猜對了,這人要她殺的人,絕非等閒了,想來殺人的難度也不低,甚至於,牽一髮而動全身,無論是否殺死那人,但只要動手了,日後怕是絕非好過。
長玥暗自嘆了口氣,垂眸下來,不說話了。
半晌,那人輕笑著懶散道:“長玥公主倒是想得遠,只不過,事情全然未到那地步,長玥公主卻提前想這麼多,不累?”
長玥抬眸觀他,神色再度沉了半分,只道:“宮主非長玥處境,定不理解長玥為何會想這麼多。”說著,嗓音微微一挑,垂眸下來,繼續道:“長玥如今受制於宮主,也不知宮主以後究竟要利用長玥作何,是以命途全然不知,緊然而又茫然,如此,長玥怎會不想這麼多!縱是覺得累,但有些事,以後的日子,長玥,不得不去考慮。”
他目光在她面上肆意流轉,輕笑一聲,慢悠悠的道:“說來說去,仍是擔憂以後是吧?呵,本宮方才也說過了,只要你聽話,你想要的,本宮皆會滿足於你。再者,像長玥公主這樣的美人,本宮,倒也喜愛,如此,本宮又豈會隨意利用長玥公主,讓你喪命?”
長玥深眼凝他,著實不信他這話。
雖不會隨意利用,但仍是會利用,保不準有性命之危。再者,自打前兩日出發,她便已經想好,若能在這途中逃脫便是最好,若是逃不脫,便鼓動這人殺了蕭意之也成。
心思至此,長玥默了片刻,只道:“宮主之意,長玥已明。”說著,也不願就此多說,話鋒一轉,只道:“今早動用內力流轉全身,長玥倒是感覺甚好。如今,長玥已算是能將內力收放自如了,不知此際,宮主可要教長玥練習劍譜了?”
他神色幾不可察的深了半分,那異色的瞳孔內似有微光閃爍。
卻也僅是片刻,他便輕笑出聲,道:“長玥公主倒是心急。只是本宮倒也未料到,從不曾沾染過武術的長玥公主,根骨極佳,竟當真是習武的料子。”說著,嗓音稍稍一挑,邪肆魅然的繼續道:“你既是能將內力收放自如,此際,自然可學本宮送你的流光劍譜了。”
長玥等的便是他這句話,卻也在同時,心生微詫。
前日問他,他還說她憑蠱而活,身子異於常人,習武不可急於求成,需循序漸進。而這時,他倒也鬆了口風,竟同意教她學劍譜了。
長玥心底微沉,思緒翻轉,只覺這人突然改變口風,這其中,又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計量?
只不過,無論他心思如何,她早些練劍習武,倒也應該,不然一旦入得大昭京都,自己總不能時時央求這妖異之人庇護,若萬一遇上仇人,避無可避時,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而上,若無武功防身,無疑是極其危險。
長玥沉默,半晌後,她終歸是按捺心神,低沉出聲,“如此,長玥便多謝宮主了。只是,長玥對這流光劍譜多有不懂之處,還得勞煩宮主為長玥解惑了。”
嗓音一落,長玥自身上掏出那本流光劍譜,伸手翻開。
他勾脣而笑,懶散道:“無妨。本宮先教長玥公主看幾頁劍譜,待長玥公主略微熟悉了,這劍譜上後面頁數內的招數,長玥公主自能看懂,並,融會貫通。”
長玥神色微動,點了頭。
他則是輕笑一聲,竟是極為難得的挪身過來坐在長玥身邊,修長的手指一伸,懶散慢騰的將長玥手指的劍譜拿走。
長玥轉眸望他,他則是垂眸望著劍譜,側面俊然風華,卻依舊帶著幾分邪肆魅然的笑,張揚而又勾人,閒暇而又恣意。
“本宮容顏雖好,但長玥公主也不可這般盯得出神。而今開始修習這臉譜,長玥公主,還是認真些為好。”正這時,這妖異之人薄脣一勾,本是落在書頁上的目光突然意味深長的朝長玥落來。
剎那,二人目光驟然相匯。
長玥眉頭一皺,面色並無太大變化,也不尷尬,反倒是略微自然乾脆的將目光朝他手中的劍譜望去,只道:“修煉這內力之前,長玥此際,該準備些什麼?”
嗓音一落,靜候他的回話。
他輕笑一聲,“無需準備,本宮此際僅教你看劍譜罷了,你也只需記招數,若要實戰而練,倒得待正午或是夜裡稍稍停車休整時,你下車在車外練便可。”
長玥眉頭微皺,片刻,點了頭。
他異色的瞳孔再度將她打量幾圈,倒也再度垂眸下來,開始一一為長玥講解劍譜上的招數。
整個過程,長玥屏息凝神,聽得極為仔細,神智也不住的翻湧深下,緊急的記著招數動作。
奈何這人方才說僅教她幾頁劍譜,倒也的確只教她幾頁,待劍譜剛好翻動三頁後,這人便停了聲,隨即將劍譜慢悠悠的朝長玥遞迴,懶散而笑,“講了三頁,本宮倒是累了。長玥公主聰慧過人,想必已明本宮方才講解的要領,而今,長玥公主便自行看劍譜吧,待馬車停下休整時,你再在車外練劍。”
這話尾音還未落下,他已是慢騰騰的挪回了矮桌對面的位置,俊然風華的面容邪肆悠然十足,連那雙修長的異色瞳孔也興味盎然,這人渾身上下,又哪有半分的疲憊與累意?
長玥眉頭一皺,心底嘆息。
她並不期待這妖異之人能耐著性子為她講解完整本書,但如今他僅僅講了三頁,她甚至都還未來得及全數明白與熟悉,他竟是就開始叫喚著累了,著實是令人咋舌無奈。
長玥暗自嘆了口氣,本想出聲言道幾句,奈何默了片刻後,她終歸是壓下了後話,僅是再度淡漠的掃他一眼後,便垂下了目光,兀自認真的憑著方才的記憶觀看劍譜。
車行而前,外面風雪依舊極盛,冷風不時的拍打著車窗,呼嘯聲也極為突兀,冷涼之感盡顯。
每隔不久,馬車便會稍稍停下一會兒,扶淵等人會及時的清掃地上積雪,待清掃完畢,才再度通行。
整個上午,馬車走走停停,長玥並未受擾,一直垂眸凝望劍譜,記憶翻滾,反覆將劍譜上的招數記著,而矮桌對面的妖異之人,竟也極為難得的不曾打擾她,只是大抵是太過無聊,這人不時的挑挑香爐內的薰香,又為自己添茶倒水,最後實在無聊至極,便開始獨自對弈。
車內氣氛沉寂,徒有車輪聲迴圈往復。
許久,馬車再度停下,突然,扶淵的嗓音落來,“宮主,已近正午,屬下可否在此安營紮寨,準備午膳?”
長玥下意識的一怔,待回神,心生愕然,竟然,將至正午了?
她微微抬眸朝對面之人望去,那人白衣勝雪,風華之姿,但卻歪歪扭扭的斜靠著車壁,毫無坐像,而他面前的棋盤上,卻是落滿了黑白之子,待長玥稍稍一觀,便心低一驚,只道這棋盤上的棋局,已是死局,甚至這死局極為高妙,她仔細觀望間,竟渾然無解。
“可。”僅是片刻,他薄脣一啟,朝車簾處回了一句。
扶淵再度恭敬應聲,隨即似是下了馬車,腳步聲稍稍行遠。
長玥眸色微動,再度抬眸朝他望來,眼見那妖異之人慢悠悠的將目光朝她凝來,她並無躲避,反倒是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淡道:“已至正午了,長玥可否下車去練劍了?”
他勾脣輕笑,似是當真坐得有些累了,懶散的揉了揉肩,只道:“自然可以。只是,練劍,倒需用劍,長玥公主手中無劍,要如何練?”
長玥微怔,默了片刻,只道:“雖無劍,但用樹枝代替即可。”
他邪肆魅然的笑著,卻是意味深長的盯著她,不說話。
長玥候了片刻,仍不見他回答,正要斂神的開始自行下車,不料還未動作,他則是從矮桌下突然掏出一把劍遞在桌上,懶散道:“流光劍術,出劍,便該鋒利狠絕。若天下之人知曉你用樹枝來練流光劍譜,怕要痛心疾首。”
長玥心底一沉,並未言話,目光則是朝桌上之劍望來。
“此劍送你,流光劍譜,便該配流光劍呢。此劍鋒利,練習時,可莫要傷著自己呢。”正這時,那妖異之人循著長玥的目光凝向桌上的劍,勾脣輕笑。
長玥神色再度變了變,心底複雜之意湧動,層層不熄。
這妖異之人,又是教她背劍譜,又是送劍,著實是慷慨大方得過於異常了。
心思至此,防備之感也深了半分。
長玥緩道:“這流光劍極為精緻,看著都極為不凡,宮主這份大禮,長玥倒是不敢要。”說著,眼見他薄脣一啟,要言話,長玥眉頭幾不可察的一皺,先他一步繼續道:“練這流光劍譜既是需要劍,長玥,去問扶淵公子借一下劍也可。”
“扶淵之劍,只要拔出,便要見血,豈能借你?呵。”他再度懶散緩慢的出了聲。
說著,輕笑一聲,繼續道:“這流光劍,本是本宮誠然而送,再者,本宮送禮,也從無送出去的東西再收回來的先例,若長玥公主不要,本宮,便只有將這流光劍丟了,而這流光劍譜,長玥公主,倒也不必再練。”
他嗓音極為柔膩,勾人魅惑,溫柔之中卻是透出幾許凌人之勢與毫不掩飾的威脅。
長玥瞳孔驟然一縮,冷眼觀他。
他則是好整以暇的迎著她的目光,邪肆懶散的笑著,待二人僵持片刻,他倒是開始興致缺缺了,慢騰騰的道:“這劍要與不要,長玥公主自行決定便是,本宮話已至此,倒也無心多說呢,呵。”
嗓音一落,已是不顧長玥反應,已是挪身往前,下了馬車。
一時,車內氣氛徹底沉寂下來。
長玥默了片刻,神色複雜的凝向桌上的劍,猶豫了一下,終歸還是伸手拿起了劍,隨即挪身下車。
車外,風雪依舊,並未減弱與消停,然而扶淵他們的動作卻是極快,此際竟已在馬車不遠處搭建好了帳篷,而那妖異之人,便正坐在帳篷內,懶散邪魅的望著她。
冷風迎面而來,依舊猶如刀割,身上也有些發寒,彷彿這身天蠶絲衣都抵不住這股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