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54章 難得贈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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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054章 難得贈衣
長玥目光越發一冷,不言。
扶淵深眼凝她,默了片刻,只道:“宮主雖喜隨性而為,雖慷然大方,但長玥公主,還是莫要太過放肆。你與宮主接觸這麼久,宮主對你,又豈有真正害過你性命,傷過你半毫?無論宮主是否要急不可耐的磨練你,你都該順從宮主,不該生半分二心,你這條命都是宮主的,便該認清身份,莫要妄想端著公主殘威,詆譭甚至爬到宮主頭上?”
說著,見長玥面色越發冷然,連目光都冷沉得如冰,扶淵繼續道:“望長玥公主好自為之,畢竟,若真惹怒了宮主,你自該知曉後果。此際已入夜,你安分在這屋中待著,明日一早,便下樓來,我們還得繼續趕路。”
嗓音一落,他也未顧長玥反應,乾脆轉身便出了屋。
周遭驟然沉寂下來,壓抑無聲。
屋中一燈如豆,昏黃的光火搖曳,將長玥面容映照得有些發黃。
長玥在原地呆站半晌,才回神過來,緩步上前合上屋門後,便朝不遠處的榻上而去。
此番滿身疲憊,滿身僵冷,待用被褥將身子層層裹好後,加之酒意上浮,長玥才稍稍感覺到了幾許暖意。
是夜,長玥屋中燭臺未滅,窗外,則是吹了一夜的風。
整夜,長玥都睡得淺,多次被那怕打窗戶的疾風驚醒,待還未睡夠,窗外卻逐漸天明。
長玥起了身,頭腦卻有些發重發暈,因著昨夜入睡,並未褪下紫裙,而今剛下榻,便覺渾身似是單薄至極,冷得哆嗦。
隨意伸手理了理髮,長玥便開了門,下了樓。
而那妖異之人,則已是坐在了昨日窗邊的位置,身上的衣袍卻是換了一件,此際雖依舊一身白袍,但袍子上招搖的血色牡丹繡花卻是不見了,反倒是腰間紮了根白玉帶,玉帶上則是招搖醒目的掛了一隻牡丹花吊墜,而他那微挽墨髮的簪子,也換為了牡丹玉簪。
顯然,這人仍是未放棄招搖,從最初的顯眼突兀,換為了此際不動聲色的招搖。
長玥不動聲色將他打量一眼,而後坐在了他對面。
桌上,已擺好了精緻早膳,糕點與燕窩一應俱全。
她神色微動,一言不發的淡然抬手,開始吃起早膳來,待腹中填飽,那妖異之人終於是懶散慢騰的問,“昨夜,可睡得好?”
豈能睡得好,風颳一夜,加之滿身痠痛,造就一夜淺眠,如此,怎算是睡得好?
長玥心底微沉,默了片刻,只道:“有一屋可讓扶玉入住甚至休息,已是宮主仁慈大恩了,如此,無論是否睡得好,扶玉,皆感激宮主。”
他修長的眼角稍稍一挑,輕笑出聲,慢悠悠的道:“一夜不見,本宮的扶玉,倒是又學會說謊了呢。只不過,就不知你這次這虛偽言謊之性,又能撐多久,說來啊,你性子雖反覆,雖能屈能伸,但為人卻是暴躁,一點就燃了,呵,呵呵。”
長玥眉頭一皺,垂眸下來,不置可否。
她的確如他所言,雖幾番在他面前逼著自己麻木淡漠,幾番逼著自己虛偽順從,奈何這人每次都有本事讓她發怒甚至無奈得抓狂,他說她性子暴躁,一點就燃,卻是一點都未錯,而錯的,卻是她慕容長玥,終歸是學不來強勢與麻木,甚至毅力也不夠持久與堅定。
她甚至,開始羨慕起那花瑟來,縱是對靈御宮所有女人都厭惡,卻能在人前擺出一副柔媚多禮的姿態,就憑那花瑟能親暱的喚宿傾一聲姐姐,這便是她慕容長玥學不來的。
若當真仇人相見,她慕容長玥,定會拔刀相向,又怎會陽奉陰違的說著違心之話,甚至擺出一番虛偽姿態?
“宮主所言甚是,扶玉,知曉了。”長玥默了半晌,才低沉沉的出了聲,嗓音一落,頓了片刻,繼續道:“長玥不夠毅力,的確是長玥之缺。”
他勾脣輕笑,邪肆魅然的道:“既是知曉了,便該好生去修補改正。畢竟,太易暴躁之人,便易被人左右情緒,如此一來,可不見得是件好事。”
長玥垂眸,淡漠點頭。
隨即,對面妖異之人不說話了。
長玥端然而坐,待坐了半晌後,她才稍稍轉眸朝周圍打量,才見這客棧,仍如昨日那般空空如也,屋中除了那櫃檯後方站得緊張而又筆直的掌櫃的,以及那角落裡滿面畏懼的小二,倒是別無一名食客。
如此,看來扶淵已是在這客棧包場了。靈御宮多金多財,財大氣粗,她早已領教過,只奈何,這妖異之人已是如此富裕,卻還拿了她的玉笛,甚至沒收了她包袱內的珠玉與擺設,防她倒是防得厲害。
正想著,扶淵已是入了屋門,待行至那妖異之人身邊,便恭敬道:“宮主,馬車已備好,乾糧也已備好,可以出發了。”
“嗯。”那妖異之人懶散點頭,待嗓音一落,便被扶淵扶著慢悠悠的起了身。
長玥也淡然起身,依舊垂眸,不曾朝面前二人望去一眼,待隨著他們靠近客棧外的馬車後,那妖異之人先行登了馬車,長玥則是在車邊按捺心神一番,沉默片刻,才手腳並用的爬上了馬車。
車內,那懶散之人早已坐好,整個人背靠在車壁,面上掛著幾分魅然笑意,整個人都顯得悠然不淺。
這輛馬車與昨日那輛馬車相差無幾,車內依舊置有矮桌絃琴,只是車壁與車頂,卻多了不少夜明珠,想必縱是到了夜裡,這夜明珠也定會亮如白晝,將車內照得通明。
只不過,這輛馬車無疑是比昨日那輛馬車還要多金多財,極其招搖,若偶然被人發覺這些車內的明珠,難免那些有心之人不動心思,如此,豈不是極有可能再遇一次搶劫?
心思至此,長玥眉頭一皺。
正這時,前方桌上卻突然推來一隻包袱,入了視線。
她神色微微一動,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朝那包袱細細打量,只見那包袱似以上等緞面的布匹而為,而包裹卻是裹得嚴實,僅是憑眼觀望,探不出這包袱內是何物。
片刻,長玥抬眸,淡沉的朝面前之人望去。
他則是依舊笑得懶散,隨即慢條斯理的迎上她的目光,薄脣一啟,懶散道:“開啟看看。”
長玥心底驀地一沉,心生戒備,卻是並無動作。待按捺了心神一番,她才緩道:“長玥昨日還對宮主無禮,是以自慚形穢,此際又怎能收宮主的東西?”
他眉眼稍稍一挑,隨即笑出聲來,慢悠悠的道:“這般奉承之言,著實是虛得緊。長玥公主即便要言謊,也首先得收斂好自己眼中的戒備與緊張,呵。”
話語雖虛假,奈何神色並未跟上,暴露了真實心緒。
只奈何,縱是被他識破並挑開,長玥也無半分尷尬,只道:“長玥的確是緊張,宮主心性,長玥著實捉摸不透。因為迷惑,不知,是以才會緊張,戒備。”
嗓音一落,靜靜凝他。
他面上笑容分毫不變,繼續道:“與其有精力戒備,還不如勇敢而為。有時候,熱血與勇氣,倒比什麼都重要呢。”
“宮主說得極是。”長玥按捺心神的出了聲。
嗓音一落,便在他略詫的目光中抬了手,朝那包袱探去。
包袱柔軟,裡面似是並未裝什麼堅硬之物,反倒是柔軟如衣,長玥怔了一下,待拆開包袱後,則是見包袱內是件通體白色的衣裙。
果然是衣物!
長玥神色微動,伸手緩慢的將包袱被的衣裙拿了出來,這衣裙雪白,但卻輕如薄紗,難不成,這妖異之人是想讓她穿這個?
心思至此,長玥臉色都變了幾分。
如今天寒地凍,氣候並不如靈御宮那般溫和,若穿這輕紗衣裙,豈不是要凍死?
“穿上?”正思量,對面之人已是懶懶散散的出了聲。
長玥心底抑制不住的緊了一下,隨即按捺心神一番,將手中薄薄的衣裙放在了桌上,深眼觀他,直白低沉的問,“宮主,是想出爾反爾,想要長玥性命了?”
這紗衣穿在身上,無疑會令她涼寒而亡,這人,難不成當真是想改變主意要她性命了?縱是不會親手殺她,但也要用此方法讓她簡介而亡?
他修長的眼睛稍稍一挑,笑得魅然,“天蠶絲加上乘的暖料而為,價值千金,更是密不透風,雖薄,但卻極其保暖。怎麼,長玥公主嫌棄了?”
長玥神色再度一變,下意識的再朝桌上的紗衣望來。
“穿與不穿,皆由長玥公主自行決定,本宮,倒也不喜強人所難。”正這時,他再度慢悠悠的出了聲,只是這嗓音,卷著幾分調侃與興味,彷彿知曉長玥會收下一般,連帶那兩道落在長玥面上的目光都顯得意味深長。
長玥抬眸望他,心頭起伏,複雜之感也開始逐漸交織。
天蠶絲加暖料而為的衣裙,價值連城,更堪稱世上難得,這人,就這麼隨隨便便的就送她了?
這人,何時這般大方過了!
“這紗裙,長玥自會收下,多謝宮主賞賜了。”長玥默了半晌,終歸是出了聲,說著,嗓音稍稍一頓,,眸色也微微一沉,而後直凝著他,繼續道:“只是,宮主將這般價值連城的東西送給長玥,就沒什麼其它條件?”
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她自是懂,再者,這人心思深沉,並無半分仁慈,她倒是不信他送她這身衣裙並無半點其它心思?
如此,與其自行迷惑的揣度,還不如直白的出言問他,也免得車行不久後,這人又會突然對她挑事,令她措手不及。
“看來,長玥公主對本宮,倒是戒備得深。本宮不過是好心送你一身衣裙,竟被你認作是帶有目的,如此,與其送身衣裙讓長玥公主猜忌,還不如將這衣裙收回來,也免得讓長玥公主這般戒備與懷疑。”他勾脣輕笑,面上的調侃之色分毫不變,待嗓音落下,他便慢騰騰的伸手朝矮桌上的紗衣探來。
長玥眉頭一皺,先他一步將紗裙握在了手裡,他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頓在了半空,長玥抬眸望他,恰巧迎上他興味懶散的目光,隨即按捺心神一番,只道:“長玥並非想懷疑宮主,而是與宮主相處的這些日子,發生的措手不及之事太多,是以令長玥心底略有生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