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_第029章 風起雲湧

第一卷_第029章 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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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029章 風起雲湧

宮奴腳下微微一頓,轉眸朝她望來,卻是略微拘謹的搖了搖頭,而後回頭便繼續往前。

長玥微怔,神色微沉,在原地坐了許久後,才繼續起身扎馬步。

整夜,殿中宮燈微微,光影搖曳,周遭氣氛沉寂,平靜得連殿外的風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長玥反反覆覆的扎馬步,不曾放棄,直至殿外天色微明,她終於是癱軟的仰躺在地,剛一合眸,便徹底睡了過去。

她實在是太累,渾身筋骨彷彿都已麻木,只是即便如此,她卻不願放棄,只覺一旦放棄,那妖異之人不知又要拖到何時才會真正教她武藝了。

她睡得極沉,極為難得的不曾做夢,直至醒來,天色已是日上三竿,奈何自己頭腦卻仍舊沉重,渾身的酸澀僵硬感也僅是稍稍減卻半分而已。

她努力的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目光朝殿中一掃,只見殿中空空如舊,而那一身白袍妖異的男子,卻仍無蹤影。

長玥稍稍皺了眉,正沉默,不遠處的殿門卻突然被人推開。

她驀地回神,下意識的循聲一望,便見一身黑袍的扶淵已是入殿而來。

長玥暗自斂神,坐端了身子,淡然瞧著他走近,直至他停在她面前,黑沉剛毅的目光居高臨下的掃她,長玥才淡然挪開目光,低問:“扶淵公子有何貴幹?”

說著,嗓音微微一挑,“宮主呢?”

“宮主正於花瑟姑娘殿中用早膳,今日,也會陪著花瑟姑娘下棋撫琴。我此番來,是傳宮主之令,送你回宿傾姑娘寢殿。”扶淵的嗓音依舊冷沉剛毅,平寂的嗓音並無半分起伏與溫度。

長玥眼角稍稍一挑,心底則是生了諷意。

那妖異之人,竟在花瑟那裡用早膳!想來昨日整整一夜,他也該是膩在了花瑟的溫柔鄉里了吧。

不得不說,花瑟著實極受青睞,再相較於那痴情的宿傾,長玥倒是更為宿傾不值了。

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痴情女子,最傻且最好應付的,也是痴情女子,想來,這世間男人,又大多無情,那些所謂的溫柔、喜歡、甚至是‘愛’,都不過是男人興趣來時的一種隨意應付罷了,只嘆,聰明如宿傾,本已是看透了一切,但還是要不顧一切的栽在一個‘情’字上。

長玥想不通,那白衣妖異甚至無情無義之人,究竟有什麼好。

一想到這兒,長玥神色稍顯複雜,略微跑神。

扶淵冷沉著嗓子再度催了一聲。

長玥回神,目光淡漠的朝扶淵落來,只道:“不勞扶淵公子費心了,長玥可自行回宿傾姑娘寢殿。”

嗓音一落,緩緩自地上起身,奈何乍了一夜馬步,兩腿僵硬,竟是踉蹌了好幾步才險險站定。

扶淵也不多說,冷眼觀她。

長玥開始努力僵硬的朝前行,她的步子極緩,每走幾步,都要稍稍休息一下,待行至殿門時,她才稍稍駐足,回頭朝扶淵望來,只道:“還望扶淵公子到時候提醒宮主一聲,宮主今日與花瑟姑娘風花雪月倒是尚可,但莫忘了夜裡與長玥的授武約定。”

扶淵神色暗沉,只道:“宮主若是當真與你有約,自不會食言。”

長玥淡道:“如此便是最好。”

說完,便乾脆回頭過來,繼續緩慢往前,一舉一動也僵硬怪異,極為難看。

殿外,天色甚好,淡陽低浮,微風迎面而來,卷著幾分涼爽。

長玥一身黑袍,刺眼而又突兀,一路上只要碰上來往宮女,皆要被她們如怪物般盯上好幾眼,最初時,長玥還能完全忽視,只是被她們盯得多了,心底或多或少增了幾分自嘲與悵惘。

以前還是大昭公主時,每番與蕭意之偷跑出宮,行走在長安街上時,皆要被路人盯上幾眼,那時候,她風華正茂,容貌傾絕,路人眼神,大多都是驚豔的,而此際,她依舊會被路過的宮女盯上幾眼,只不過她們卻是在盯怪物。

她從未想到,她慕容長玥有朝一日,會突兀刺眼得如同異類,也是了,從棺材裡出來的人,早已與常人不同了,此番用蠱蟲來吊著性命,詭異而又玄乎,只是不知回得大昭上京了,那些‘故人’見著她,又會是哪般場景。

宿傾的寢殿並不太遠,奈何長玥渾身僵硬,腿腳不便,此番行來,竟是足足走了一個時辰。

待行至宿傾殿外時,只見宿傾的寢殿大門極為難得的大開,而順著那開著的殿門望內一觀,便見宿傾並未如往常一般在搗弄藥草,而是兀自坐在軟榻,似在發呆。

長玥微怔,拖著僵硬的步子繼續往前,直至走入了殿中並行至了宿傾面前,她竟還在發呆,似是絲毫未察覺到她。

今日的宿傾,倒是有些反常。

長玥眉頭稍稍一皺,而後緩緩屈身,坐在她身旁,低然出聲,“宿傾姑娘在想什麼?”

宿傾這才回神,似是有些受驚,驀地轉眸朝長玥望來,待漆黑的瞳孔內映出長玥的臉後,她才似是鬆了口氣,慢騰騰的挪開目光,才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長玥緩道:“長玥方才入殿的,只是進來時,見宿傾姑娘正發呆,並未發覺我。”

宿傾稍稍垂眸,並不言話,整個人渾身都透露出幾分反常的沉寂與壓抑。

長玥深眼觀她幾眼,也未再多言。雖與宿傾略微投緣,但每人心中皆有祕密,她不願參與宿傾太多事,也不願太過打擾她。

只是有時候她會覺得,她與宿傾有些同病相憐,她是被心愛之人拋棄冷落,而她則是被心愛之人徹底背叛。

奈何,她慕容長玥已是恨了怒了甚至欲要手刃那人,而宿傾,卻是仍在盼望,仍在希望,仍在期待那人回心轉意。只是她許是不知,她心心念唸的男子,昨夜在花瑟殿中溫存了一夜,而今也正與花瑟柔膩甜蜜的用著早膳,而且還會獨處一日,對弈撫琴,好不快活。

心思至此,無端陳雜。

正沉默,宿傾突然低沉沉的出了聲,“我聽說,昨日流顏在宮主那裡伺候了半日。”

長玥微怔,心底不由想起了昨日去那妖異之人的殿中時見到的那與他在浴池中嬉戲膩著纏著的女子。

“我昨日去宮主那裡時,便見得流顏與宮主正在浴池裡共浴,想來,他倆應是膩了許久吧。”長玥按捺心神的道了一句。

這話一落,宿傾便抬了眸,深黑的瞳孔朝長玥鎖來,“流顏昨日還在伺候宮主,今早,便被人發覺在宮中東湖內溺亡了。”

溺亡了?

長玥神色驀地一沉,心下當即生了起伏。

那般柔媚的女子,昨日還嬌柔無限,今日,竟已溺亡了?

長玥臉色陡然一變,垂眸沉默,宿傾繼續幽遠冷沉的道:“我入這靈御宮不久後,流顏也入宮了,只是卻不受宮主青睞。而這幾年,花瑟極受青睞,流顏也稍得宮主親睞,這好日子還未過幾年,今日便落得個溺亡下場。”

長玥默了片刻,低沉問:“宮中可有人去查探,探究流顏姑娘究竟是他殺還是自殺?”

宿傾冷笑,“不用想都知她絕非是自殺。如今宮主對流顏,算是青睞,她正平步青雲,若稍稍努力,定可壓倒花瑟,都已達到這般地步,她會自殺?”

說著,嗓音一挑,繼續道:“這幾年內,宮中莫名死的女人不在少數,花瑟那女人,早如一顆毒牙鑲在這宮中了,今日,連流顏都死了,不知後面,又會是誰。”

長玥神色微變,“宿傾姑娘,是在懷疑花瑟殺了流顏?”

宿傾冷笑,不做聲,似在預設。

長玥心底再度一沉,默了片刻,低問:“今日流顏之死,宿傾姑娘就只懷疑是花瑟動的手腳?”說著,話鋒微微一轉,“宿傾姑娘方才也說,流顏正平步青雲,備受宮主青睞,花瑟即便再有膽子,也不敢在這時候壞了宮主之興。再者,流顏在這宮中,地位已是不低,何人膽敢害她性命?姑娘只懷疑花瑟,難道就不曾懷疑比花瑟地位還要尊崇之人,就比如……宮主?”

宿傾神色驟然一變,瞳孔也驀地一縮,冷沉起伏的朝長玥望著。

長玥垂眸下來,只道:“昨日流顏離去後,宮主曾對扶淵說流顏也學會了說謊,並讓扶淵處置流顏。”

說著,目光迎上宿傾的眼,“這是我親耳所聞。”

宿傾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眸中浮出幾分不可置信,“怎可能!宮主雖懶散無情,但仍會憐香惜玉,絕不會對女子下手。”

在宿傾心中,那冷血無情的靈御宮宮主,便是這樣的人?

長玥暗自一嘆,嗓音略微幽長的道:“宿傾姑娘對宮主有情,長玥乃外人,並不該品評什麼。但長玥與宿傾姑娘投緣,如今見姑娘為情所困,陷得太深,長玥仍是忍不住要提醒一句,宮主喜好美人,卻不過是興趣,有時候比起花瑟來,宮主心思,更為深沉冷冽。長玥知宿傾姑娘愛宮主,但這種愛太累,並不會有結果,宿傾姑娘冰雪聰明,也該知曉收斂心意,只有這樣,才不至於讓自己太過痛苦。”

此番這一席話,算是她來這靈御宮以來,說得最為真實甚至是真心的話了。

她慕容長玥此生,已被所謂的‘愛’害得家破人亡,如今再見宿傾這樣,便莫名的想要勸慰。

只奈何這話一出,宿傾似是並未聽入耳裡,她神色依舊起伏,面露不置信之色,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目光凌厲的朝長玥落來,“宮主說流顏學會了說謊,你可知曉流顏對宮主說了什麼,竟讓宮主這般評判?”

長玥緩道:“這點,我並不知曉。”

宿傾垂眸下來,神色起伏,“若當真是宮主讓人殺了流顏,想來定是流顏行事太過,或是太過狐媚,惹宮主不滿才會如此。”

她仍是在為那妖異男子辯解,不知是要說給長玥聽,還是要說服自己。

長玥無奈,只道:“是非曲直,如今探討已無用處。長玥只是覺得,宮主那樣的人,無論哪個女子愛上她,都不會有結果。”

宿傾垂了眸,開始不說話了。

長玥凝她片刻,轉了話題,“宿傾姑娘,兩日後,長玥許是要隨著宮主離宮了。”

宿傾渾身一緊,驀地抬眸朝她望來,“你說什麼?你要隨著宮主離宮?宮主竟是答應要帶你出宮?”

她似是極為激動,似嫉又似怒,嗓音到了後面,竟是有些質問與猙獰。

今日的宿傾,無疑是極為反常的,大抵是受流顏死亡的影響,連帶心性都變了幾許。

長玥按捺心神的望著她,點了頭,本欲再言,哪知宿傾繼續冷冽道:“你方才還口口聲聲說無論哪個女子愛上宮主,都不會有結果!那你呢?你不是不喜宮主麼,怎又對宮主使了狐媚之術,竟讓宮主同意帶你出宮了?”

她越說越激動,彷彿情緒已是有些無法控制。

長玥神色微詫,心底則是瞭然。

愛之深,是以才會如此**,甚至是狂躁不安。

宿傾這樣的女子,本該風華,卻當真是毀在了一個情字上。

長玥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察覺到宿傾的反抗,長玥繼續道:“宿傾姑娘請冷靜!長玥對宮主,的確並無好感,此番讓宮主帶我出宮,也不為狐媚宮主,而是為了報仇!”

宿傾冷厲的目光朝她鎖著,不言,但情緒明顯稍稍收斂幾許,待沉默片刻,她神色一動,只道:“你以前不是說你能助我得到宮主青睞嗎?”

長玥眉頭稍稍一皺,但卻點了頭。

宿傾冷沉著嗓音,繼續道:“自打你入這靈御宮,我對你的幫助,自是不小。你若真心實意的要與我結交,那你便說服宮主,讓我隨在宮主身邊與他一道離宮。”

長玥心底驀地起伏,深眼觀她,沉默不言。

宿傾挑著嗓子冷道:“怎麼,不願?”

長玥按捺心神的緩道:“此事,長玥盡力而為便是。只是姑娘也知宮主心性,長玥也只能盡力而為,但卻無法保證宮主一定讓姑娘跟隨著出宮。”

宿傾神色冷沉,卻是並未再說話。

她再度沉默了下來,許久,情緒似是終於收斂下來,低沉幽遠的道:“我宿傾這輩子,算是栽了,呵。”

長玥轉眸望她,緩道:“宿傾姑娘何須此言。”

宿傾冷嘲一聲,嗓音平寂中透著幾分壓抑與孤寂,“自打入得這靈御宮,我便回不到過去了,呵,愛上一人,早已痛入骨髓,奈何卻還是不願死心,不願放手,也許,當宮主真正對我絕情,或者如對待流顏那般對付我,那時候,我便能死心,也能解脫了吧!”

“愛上一人,並無錯,只是若那人無心無情,姑娘便該放手了,不該再為難自己。流顏之事,許是因流顏做了錯事,才落得如此下場,宿傾姑娘並無出格之事,宮主又怎會像對待流顏那般對你。”

宿傾自嘲而笑,片刻,她轉眸朝長玥望來,“入這靈御宮這麼多年,倒是不曾與人真正談心,此番遇見大名鼎鼎的長玥公主,並與你結識,已是我宿傾之福。”

說著,眼見長玥要說話,她繼續道:“你方才之言,我已好生想過了,你說得並無錯,甚至於我有益,只是,你許是不知,我宿傾早已陷得太深,抑鬱得太深,我雖知你好意,但我這回還是要為難你一次,望你務必讓宮主帶我與他一道出宮,這,許是我宿傾此生最後一次翻身的機會。”

不顧一切,孤注一擲,如今的宿傾,便該符合這幾字了。

長玥深眼凝她,她卻已是自嘲悲哀,垂了眸。

與宿傾相識一場,卻是不曾見她這副失落模樣,心底所有的勸慰之言,也在這剎那噎在了心底,不願再擊碎她滿身的脆弱與悲哀。

“宿傾姑娘放心便是,我,定說服宮主,讓她帶你一起出宮。”長玥默了許久,才道出這話。

宿傾垂著眸,不曾朝她望來,但卻是重重的點頭。

長玥凝她幾眼,也不再說話,二人並排而坐,卻是無聲沉默。

周遭氣氛緘然許久,突然,殿外突有急促冷冽的腳步聲而來,長玥抬眸循聲一望,便見一襲黑袍的扶淵速步入殿。

長玥眉頭驀地一皺,以為那反覆無常的宮主又要差扶淵來帶她過去,哪知扶淵卻是一眼都不曾朝她望來,反倒是極為乾脆的停在了宿傾面前,剛毅冷沉的道:“宿傾姑娘,宮中東湖,宮主有請。”

宮中東湖?

長玥心底一緊,驀地朝宿傾望來。

宿傾也已是抬眸朝扶淵望來,冷沉沉的問:“宮主幾年都不曾見過,今日為何要讓我去東湖?”

扶淵垂眸淡漠避開宿傾目光,只道:“這點,姑娘到了東湖便知曉,望宮主隨我來,莫讓宮主久等。”

宿傾似是想到了什麼,冷笑,“宮主這麼久不召見我,今日卻突然要召我去那東湖。如今宮中上下誰都知曉流顏今早在那東湖溺亡,如今,宮主急召我去東湖,莫不是與流顏的死有關?”

扶淵淡漠道:“宿傾姑娘許是多想了。”

宿傾冷笑道:“是否多想,等會兒去了便知,反正既然宮主召見,我宿傾不得不去。”說著,目光朝長玥落來,“你我相識一場,我宿傾算是寬慰,只是,世事無常,若我宿傾此去有什麼閃失,望長玥宮主一定要記得我以前所說的話,待你隨著宮主離宮了,記得為我殺了烈雲國的攝政王王崇義。這是你答應過我的,記得做到。”

她像是在說遺言一般,自嘲而又冷沉。

長玥心底再度一沉,眸色微微一轉,只道:“今日宮主召見,許是僅想見見姑娘,宿傾姑娘不必多想。”說著,目光朝扶淵望來,“扶淵公子,此番,長玥也可隨著宿傾姑娘一道去東湖吧?”

扶淵冷漠的目光朝她落來,不說話。

長玥則是直接拉起宿傾,只道:“我們一起去吧,正好,我昨夜紮了一夜的馬步,今日,也正好請教宮主接下來要如何教我武術。”

宿傾的這渾水,長玥並不想趟,只奈何許是同情宿傾,又或是覺得宿傾與自己同病相憐,又許是,自信著那妖異宮主並不會真正對自己動手,是以,自己才想著去。

再者,那妖異之人不是說如今這靈御宮沉寂得太久麼,那這次,她便攪渾了這一宮的水,若是這渾水再潑及了花瑟,那結果,自是精彩。

此番東湖,與其說那妖異宮主與花瑟的目標皆是宿傾,那她慕容長玥的目標,則是花瑟,畢竟,花瑟若是不除,她心底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