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33章 旁敲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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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133章 旁敲側擊
天寒地凍,夜風拂刮,此際落坐在這妖異之人身後,迎面而來的風倒是被他的身子擋卻不少,渾身的寒意,也稍稍減弱半許。
長玥神色冷沉,目光朝那蕭意之背影望去,直至他一行人策馬走遠,才滿心冷狠與發疑的回神過來,卻是恰巧見得身前妖異之人正扭頭觀她。 “人都走遠了,長玥公主還捨不得回神,怎麼,瞧著那大昭惠王對你頗為關切,是以,便要心動了?”他邪肆張揚的迎上她的目光,勾脣而笑,那異色的瞳孔內也瞬時夾雜了幾分不曾掩飾的調侃,連帶脫口的嗓音,也是慵懶隨意,戲謔十足。
待嗓音落下,他也不曾挪開目光,就這麼興味盎然的瞧她,無形之中,又似卷著半分鋒芒,彷彿勢必要聽到她的回話。
長玥心下冷沉,涼如寒冰。
她也不曾挪開目光,僅是坦然的朝他凝著,脣瓣一啟,涼然無波的話語脫口而出,“長玥與蕭意之深仇如何,宮主一清二楚,此際,宮主又何必再調侃長玥。”
他異色的瞳孔幾不可察的縮了半分,則是片刻,勾脣輕笑,慵懶道:“雖是隔著深仇,但世上女子自古薄情,忽略大仇的倒是也多。亦如這天底下,只要愛上了,拋卻家仇去追隨仇人的也多,而長玥公主,可會成為下一個為情拋仇之人?”
懶散柔膩的語氣,依舊是戲謔十足。
然而長玥心下卻是驟然一沉,情緒瞬時上湧,連帶目光都做不到最初的平寂,反倒是開始起伏搖曳,冷光四溢。
這人能隨意的戲弄她,算計她,甚至也可肆意的戲謔她,奈何,這些深仇大恨,是她骨子裡流淌著的劇痛,不可肆意的觸及,也是她最後的底線。而今這妖異之人再度肆意調侃,以圖觀戲,這種邪肆狂妄之感,無疑是令她心生盛怒。
只奈何,冷風肆意拂刮,也在剎那間將湧入腦門的盛怒刮散半許,神智也再度清明,心底的那根弦,也驟然繃緊。
她終歸是未怒出來,縱是滿目冰冷與搖曳,但卻不曾真正的破口大罵,或是出手而拼,她僅是努力的垂眸下來,牙關緊咬,拼命的剋制情緒,待心下終歸是平息半許時,她低沉恭敬的出了聲,“長玥此生,本為仇恨而活,若論為情而拋卻大仇,長玥便是亡,也定不做此等唾棄之事。”
說著,未待他言話,長玥冷冽的目光微微一動,繼續道:“宮主也無需再度調侃長玥。長玥方才凝著蕭意之不曾回神,是因心生疑慮,思量那蕭意之特殊對待長玥的目的,而非其它。若有機會,長玥自是會橫刀而起,撕碎於他,定不留情。再者,長玥已是千瘡百孔,早已無心言情,宮主所言的動心二字,別說此際,便是以後,長玥也定無心無情,絕不會再對這世上任何一人,動情。”
此言,冷沉而又決絕,幹練而又恭敬。
只是這話落下,那妖異之人僅是邪肆觀她,並不言話。
長玥抱緊了懷中的白狐,兀自沉默,而周遭氣氛,也突然顯得沉寂幽然,無形之中透著幾分壓抑。
待半晌後,那妖異之人終於是慵懶隨意的出了聲,“若說絕不對世上任何一人動情,倒也著實有些過呢,你若是對本宮動情的話,本宮,便是允許的。”
依舊是調侃的嗓音,戲謔十足。
長玥垂眸,並未言話。
待周遭氣氛再度沉寂片刻後,他開始興致缺缺,懶散柔膩的道:“說來啊,這情之一字,倒也傷人,無論再怎麼精明之人,都免不了被這字套牢,當然,本宮是例外,而長玥公主嘛,即便是重生,日後,怕也免不了這字。”
長玥低沉恭敬的道:“宮主怎知長玥免不了這字?長玥以前本是被情所傷,而今心已千瘡百孔,滿身仇恨,如今的長玥,早對情之一字全然排斥,便是日後,也定不會再對任何人動情。”
他勾脣輕笑,懶散柔膩的道:“長玥公主這話,說得未免過早了些。不過,你若不對任何人動情,倒也可,冷血無情,才可立於不敗,毫無軟肋,呵,想必那時候,你自能成為本宮身邊最是得利的之人,當然,你若是免不了再對男子動情,那你也只能對本宮動情。本宮這人,歷來護短,你既是靈御宮之人,自該以本宮為重,又豈能對別的男人,多看一眼?呵。”
懶散柔膩的嗓音,卷著戲謔與調侃,然而語氣中的威脅與自戀,卻是分毫不減。
身為靈御宮宮主,日日被女子環繞,受人矚目,那靈御宮的女人,為了他,也是明爭暗鬥,日益將這妖異之人捧為了君主般的人物。而這妖異之人,也自是樂得其所,坦然慵懶的接受所有靈御宮女子對他的傾慕與沉迷。
久而久之,那偌大的靈御宮,便像極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闈。這妖異之人是皇,而那些靈御宮的女人們,便成了妃。
而今她慕容長玥也成為他靈御宮中一員,依照他滿身的自戀與習慣,自也是喜歡她如花瑟宿傾那些女人一般對他景仰傾慕,為他如痴如醉,只奈何,她慕容長玥終歸與靈御宮中的女人不同,無法逼著自己成為其‘後宮’女人,更也無法對這妖異之人傾慕痴迷,只因,如今的她,雖渺小弱勢,但骨子裡流淌著皇室血脈,公主的傲然,縱是如今卑微如螻,但也不願自己誠服卑賤,而千瘡百孔的心,也早已無法再放在兒女情長之上。
思緒纏繞,心底深處,也再度增了幾許起伏。
因對這妖異之人滿身的傲然與自戀極其瞭然,是以此際,也不可對他太過懈怠,以免當真勾起他的不悅,被他斬斷手指。
長玥僅是默了片刻,便強行按捺住了心神,恭敬低道:“宮主之言,長玥記下了。而今長玥身為靈御宮之人,的確該以宮主為重。”
說著,嗓音微微一挑,“宮主放心便是,除了宮主之外,長玥定不會對任何人動情。若無心無情能讓長玥強大,那長玥,便定要做個沒心沒肺,冷血無情之人。”
她說得低緩而又認真,語氣中的恭敬之意也是恰到好處,讓人挑不出刺來。
這話,無疑是有些力挽狂瀾,將方才所有的矛盾與爭端全數掩下。
妖異之人面上終於是滑過半分滿意之色,而那異色的瞳孔深處,則溢位幾許起伏與趣味。
他目光一直在長玥面上逡巡著,待片刻後,他才勾脣而笑,慵懶如常的道:“長玥公主這話,本宮倒是愛聽。你若對本宮衷心,對本宮景仰,本宮對你,自也會疼惜。”
說著,輕笑一聲,“方才還覺得坐在這馬前正面迎風,倒是有些涼。本宮也本是打算不當君子了,讓長玥公主坐在這前面為本宮擋擋寒風的,但如今長玥公主既是這般規矩聽話,本宮倒也疼惜不捨了。也罷,長玥公主這回,便坐在本宮後面便是,今夜的風,也由本宮為你擋了,只不過,日後也望長玥公主認清形勢,莫要打口胡言,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該服軟時,便要服軟。不然,若惹得本宮當真不悅了,可不是讓你吹冷風這般簡單了,你那纖細的手指頭,本宮倒要收下幾根了。”
長玥神色幾不可察的一沉。
他也未再言話,僅是邪肆張揚的勾脣輕笑,隨即便回頭過去,未待長玥反應,他已是執鞭而揮,身下的烈馬驟然嘶鳴一聲,轟然迅速的開始朝前奔躍。
長玥措手不及中急忙抓緊他的衣袍,一手還得顧著懷中的白狐,奈何這人策馬的確是快如閃電,顛簸難耐,僅靠抓著他的衣袍,已無濟於事,身形也開始搖晃不穩,幾番都要險險的跌落下馬。
無奈之下,長玥暗自咬了咬牙,手臂一伸,環在了他的腰間。
只是不料此舉卻惹得身前之人慵懶而笑,飛速策馬之間,竟還邪肆張揚的扭頭觀她,柔膩膩的道:“長玥公主這是在對本宮投懷送抱?”
長玥垂眸,心下則是驀地一沉。
待片刻,她故作淡然的轉了話題,恭敬出聲,“烈馬飛速,不易控制,加之天色暗淡,道路不明,但求宮主好生策馬,切莫人仰馬翻。”
他回頭過去,慵懶邪笑,“歷來只有本宮翻馬,卻未有馬翻本宮一說。長玥公主且看,若這烈馬不安分跑路,非得朝樹樁子或坑凹之處跑,本宮便讓扶淵當場將它宰了。”
生殺之事,這人一直都能這般隨口而言,似是人名還有這些牲畜之命皆不值一提。
長玥心底微緊,環在他腰間的手力道未松半分,卻也並未言話。
那妖異之人也未再調侃,繼續策馬而前,不久,便已追上了一些朝臣,甚至也追上了蕭意之一行人。
因著皇帝的宮車在前,後面又有不少朝臣的車馬跟隨,一時之間,這條狹窄的官道略微擁堵,眾人馬速也紛紛降了下來,緩慢的隨著車馬朝前遊移。
妖異之人也放下了馬速,行走之間,則是專程靠在了蕭意之身邊,齊馬而前。
蕭意之轉眸朝長玥與妖異之人皆掃了一眼,便回眸過去,平和緩道:“衍公子動作倒是快。”
妖異之人懶散道:“倒也不是本宮快,而是王爺家的這匹烈馬快。”
說著,抬眼瞅了瞅前方黑麻麻的一隊車馬,轉了話題,“如此陣狀,速度也慢,怕是要走一個時辰才可抵達京都城門了。再者,這般的大部隊入得京都城,車馬過市,可會驚醒道路兩側宅子內已然熟睡的百姓?”
蕭意之緩道:“本王倒是不知,衍公子竟也會在意民生,擔憂百姓是否被擾。”
妖異之人勾脣而笑,“本宮好歹也如王爺一樣,乃君子,自是會為民而憂。只不過,本宮終歸是一介平民,便是憂民,也無濟於事,豈能像惠王爺這般位高權重,還可為百姓真正坐點事。想來,若是惠王爺當真一心為百姓,自然能全全受得百姓愛戴,至於惠王爺那段忘恩負義造反之事,想必也可被史官改寫,一身清白。便是日後百年歸去了,也可讓世代緬懷景仰,而非遺臭萬年吶。”
柔膩的嗓音,懶散的腔調,然而言道出的話,卻是渾然不恭,甚至還夾雜著幾分不曾掩飾的興味與戲謔。
那行在前後之人,皆驚的朝妖異之人望來,面色都稍稍白了半許。
這般**之事,即便是真,但不用想都知此事並非光榮,也並非如今大權在握的蕭意之樂意再提之事,是以,這妖異之人的話無疑是明目張膽的挑釁,便是連此際的長玥都心生緊然,暗自捏了一把汗,只道這口無遮攔的妖異之人倒是當真撞到蕭意之的槍口上了。
只奈何,那蕭意之也僅是稍稍皺眉,平和溫潤的眼中,也僅是稍稍增了幾分複雜與冷意,卻並未真正發怒。
片刻,他便轉眸朝妖異之人望來,平然無波的出聲道:“輿論湧動,解釋則亂。是以,本王倒也無心與世人言道什麼,亦或是解釋什麼。至於是非曲直,日後定也能真相大明。”
說著,目光微微一動,竟是若有無意的朝長玥落來,繼續道:“再者,本王行事,歷來問心無愧,本王做過的所有事,也皆不會後悔,更不怕世人詆譭,遺臭萬年。”
長玥冷沉沉的掃他一眼,隨即便垂眸下來,心生冷嘲。
好一個問心無愧,也好一個不後悔。殺了恩人,謀朝篡位,甚至欺瞞她慕容長玥感情,這等忘恩負義,不忠不義之徒,竟也會振振有詞的說著問心無愧。
這人啊,哪裡有心,或是心早已黑透,此際再問,那本是黑沉沉的心,又豈會有人性的言明有愧?呵。
心思至此,冷意四浮,歡在妖異之人腰腹的手,也不自覺的緊了半許。
正這時,妖異之人懶懶散散的柔膩出聲,“也是,王爺是君子,行事自求無愧,想必那謀朝篡位一事,也不過是應世而為,又或是替天行道。只不過……”
說著,嗓音突然一頓,異色的瞳眸笑得燦然妖異。
蕭意之平然觀他,“衍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妖異之人笑笑,隨即極為難得的壓低了嗓音,柔魅懶散的道:“只不過,而今的新皇,似也驕奢yin逸,昏庸無道,於這大昭之國而言,並無好處,而惠王爺又大權在握,顯然已成大昭風雲的暗帝,呵,王爺又為何不一舉踢掉新皇,乾脆由暗帝轉為明帝,掌控這大昭江山?”
隨意柔魅的嗓音,卻是全然的大逆不道。
幸得他嗓音壓得低,若是不然,這話一出,定將周遭策馬跟隨的人震在當場。
長玥再度抑制不住的皺了眉,心下起起伏伏,面色,也突然間緊然戒備起來。
這妖異之人,定是故意的了,他性子歷來邪肆招搖,口無遮攔,只奈何這話,無疑又是在挑釁甚至蠱惑蕭意之,再加上他前面幾句話對蕭意之也是嘲諷調侃,不安好心,長玥倒是深覺,今兒這妖異之人的目的便是要惹怒蕭意之,不惹怒不罷休了。
此番隊伍綿長,人員繁多,若是在此處惹得蕭意之暴露,從而徹底撕翻臉面,二人敵視相對,如此,雖對這妖異之人構不成太大傷害,然而對她慕容長玥來說,卻是致命危機。
一旦蕭意之被激怒,甚至有意剷出這妖異之人了,憑這妖異之人與扶淵身手,自能逃之夭夭,然而她慕容長玥,怕是又得成為落網之魚,性命堪憂。
心思至此,滿心的嘈雜與戒備。
她著實是猜不透這妖異之人的心思了,也著實是不知此人現在究竟是想單純的調侃蕭意之,還是想一舉兩得,既調侃了蕭意之,又恰到好處的讓她陷入危機,從而趣味橫生的看她垂死掙扎,就像是今夜在那篝火盛會上時,那般慵懶邪肆的遙遙觀她,看她被御林軍們的利劍飛指,驚險叢生。
越想,越覺心口發緊。
而那蕭意之,卻並未言話,身下的烈馬,也依舊跟隨隊伍緩緩而前,奈何周遭氣氛,卻顯得格外的壓抑,便是從四面迎來的夜風,也在剎那間冷如寒冰,涼意入骨。
半晌後,眼見蕭意之依舊不言,妖異之人再度勾脣而笑,慢悠悠的道:“本宮方才之言,也不過是隨意說說罷了,王爺若是覺得不妥,自可不言。只不過,這天下江山嘛,還是握在自己手裡最是穩當,那時候,一舉登天了,不用仰人鼻息,也不用對人卑躬屈膝,這種盛人之感,難道王爺一點都不好意,不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