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345 完美結局 緣定今生

345 完美結局 緣定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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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 完美結局 緣定今生

夜色沉沉,大雪紛飛。

carl坐著車來到城西一個普通的居民區,街上有一家茶樓。

下車後,他直接上了二樓。

大約十來分鐘後,一個身穿白色長款羽絨服,圍巾幾乎遮住臉的女人出現在何斯等人的視線中。

她走到門口,收起傘,四處望了眼,隨後走進茶樓。

姚依凝跟著服務員來到二樓,carl選的位置非常隱蔽。

“你終於來了

。”carl朝姚依凝露出個笑來。

姚依凝坐到他對面,摘下又寬又長的圍巾,露出她的臉。

carl瞬間眯緊眸光。

平凡無奇的五官,面板看起來有點黑,有點粗糙,哪裡有她原來的嬌美,看起來就是普通的家庭婦女。

carl勾下脣,似笑非笑,“你倒是謹慎啊。”

姚依凝微微一笑,“沒聽過一句老話嗎?小心駛得萬年船。”

剛才扮成顧客的手下見兩人聊上了,悄悄通知何斯。在外面守候的何斯便立即吩咐人去將茶樓包圍起來,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能鬆懈,要確保姚依凝插翅也難逃!

“你選的這個地方可真是差。”

從小在羅柴爾德長大,養尊處優的少爺來到這種小地方,carl極為嫌棄。

服務員拿了杯鐵觀音上來,姚依凝目光凝著浮浮沉沉的茶葉,冷嗤道:“你當我找你來度假的?”

她說完,冰冷的目光射向carl英俊的臉孔。

carl心緊了下,面上不動聲色,手指悠然敲著桌面,“那你這麼著急地找我過來做什麼?”

他昨天接到姚依凝的祕密電話,要他親自到寧城來一趟。她手裡捏著他的把柄,迫使他不得不撒了個謊,悄悄跑來寧城。

至於她急著找他的原因,在他接到電話時,他已經知道了。

只是眼下……眾目睽睽的,他得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處理掉她。

姚依凝雙手交叉撐在桌上,“carl少爺,你是在跟我裝無辜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carl保持微笑。

姚依凝勾脣,挑明瞭講,“那名殺手,你讓他殺了我,是想永絕後患麼?”

carl作出驚訝狀,“他殺你?”

那茫然的表情,彷彿他真的一點不知情

“你的演技還真是好啊。”姚依凝冷哼,“要不是我事先發覺,這會兒你該開香檳慶祝我死了吧。”

carl沉下眉眼,對她的指控感到氣憤,“我跟你可是一條船上的!”

姚依凝執起玻璃杯,喝了口茶,清新的茶香縈繞在四周。

看著她滿臉的不屑,carl心中暗罵該死,嘴上咬著恨意地對她道:“要不是我提前通知你,哥哥把fiona關押起來,現在你還能平安無事地坐在這裡嗎?還有,我知道你討厭溫馨,她來羅柴爾德,我故意放出lucky,嚇得她落水,為你出氣,這些還不能說明我是幫你的?”

當時為了除掉容威,姚依凝親自從法國趕回寧城,在她準備返回羅柴爾德時,carl告訴她,adolph將fiona囚禁了,並且帶了醫生去照顧gordon,他們這些兄弟姊妹都不能夠去探望。

姚依凝當即意識到出了差錯,於是滯留在寧城,靜觀其變。

後來,容離去了羅柴爾德,毫無疑問地表示他已經知曉她假扮fiona一事。

如果當時carl沒事先知會她,她肯定早被容離弄死了。

雖然說起來,carl確實幫了她一個大忙,姚依凝卻心知肚明,carl之所以向她伸出援手,應該是擔心她落到容離手中,到時候再把他供出來。

說白了,carl其實只是為了自保而已。

至於替她出氣,溫馨僅僅被冷水泡了會兒,身上完好無損,跟她受過的苦比起來,算的了什麼?

“carl,別把你自己形容得那麼偉大,你也別把我當傻子,編些謊話來騙我。”他的“好心”,姚依凝一點不領情。

carl變了臉色。

這女人,果然難纏

carl斂起假意的友好,冷冷看著她,“你想怎麼樣?”

姚依凝挑眉,不緊不慢地開出她的條件,“給我三百萬美金,再幫我辦張假護照,我要離開寧城。”

寧城始終是個危險之地,她得另尋個安身之所。

“怎麼,溫馨還沒死,你不打算報仇了?”carl兩手壓在桌沿,語帶譏諷。

姚依凝狠狠皺下眉。

她當然想要溫馨的命,可她命大。

這次她逃過一劫,再要下手就難了,而且她如果短期內再有動作,很容易暴露,她不能冒這個險。

姚依凝擱下杯子,手心裡握了一片暖意,“這件事,以後再說。”

“行。”carl爽快答應。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姚依凝聽見他說給她的賬戶劃三百萬美金。

她滿意地彎起脣。

“你可以查你的賬戶了。”carl把手機揣迴風衣口袋裡。

姚依凝做了確認,他是給了她那麼多錢。

“護照的話,你得等兩天。”他說。

姚依凝笑,“好,到時候再聯絡。”

carl準備回酒店。

“以後你還打算跟你哥哥爭繼承人的位置嗎?”姚依凝問了一句。

carl摸著下巴,“父親已經在遺囑裡明確寫了把羅柴爾德交給他,家族裡那麼多人都聽見了,我還能做什麼呢?”

一切已成定局,他除了接受,沒得第二路可選

姚依凝拿起圍巾,“別難過,最起碼你哥哥不知道你背地裡曾算計過他,現在你依然是羅柴爾德的少爺,要什麼有什麼。”

carl目光盯緊她,全身僵硬。

聽似安慰,姚依凝其實在警告他,千萬別輕舉妄動,否則她會把事實向adolph抖出來,到那時,他的富貴榮華,可就煙消雲散了。

carl攥起手掌,扯動嘴角,“往後有任何需要,儘管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狡兔三窟,姚依凝心計深沉,她肯定準備有退路。來之前carl是準備將她殺掉滅口,這一見面後,他改了主意。

要除掉姚依凝,還需從長計議。

姚依凝帶笑的眼眸閃爍著挑釁,“那就謝謝你了。”

她正拿著圍巾往脖子上裹,忽然覺得頭有些暈。

她甩下頭,頭部的鈍重感越來越強,視野裡的東西出現重影。

姚依凝往後退了步,手抵著桌沿,勉強支撐住身體。

carl看到她的異常,問:“你怎麼了?”

姚依凝鋒利的眸光掃向他,咬牙,“你……你設計我?”

carl一臉茫然。

此時姚依凝快要站不住了。

恍惚間,她看到樓梯那邊上來一行穿黑衣的男人,方向正是他們這邊。

姚依凝努力撐著眼皮,看清了走在最前面的,分明是容離的得力助手,何斯!

他怎麼會在這裡?!

受到驚嚇的大腦清醒了一份,姚依凝很慌。

她匆匆回頭看著carl,他的反應跟她一樣,始料未及。

眼下的情形已容不得她多想,姚依凝使勁咬著下脣,靠著痛意保持神智

她要想辦法逃走。

她忽然記起自己帶了面具,改換了樣貌,能逃過這一劫嗎?

十多名保鏢,把二樓圍個嚴嚴實實,carl帶來的兩人一看這架勢,默默站到一邊。

何斯看眼強作鎮定的姚依凝,譏諷地勾起脣角,“姚小姐,別來無恙。”

一聲姚小姐,搗碎了姚依凝的僥倖。

她暴露了!

姚依凝的第一反應是逃走,然而她渾身無力,沒有桌子支撐就會摔倒,她根本沒法邁出一步,怎麼逃得掉?

她腿軟,跌坐在椅子上,雙眼盯著笑裡藏刀的何斯,“你想怎樣?”

何斯比個手勢,兩名保鏢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姚依凝。

“帶你去見容少。”何斯慢條斯理地說。

突然聽見那個影響她一生的男人的名字,姚依凝身形一滯。

容離……

姚依凝被走,carl作為同黨,自然跑不掉。

他未做抵抗,跟著何斯他們離開。

……

姚依凝是被人用一盆冷水澆醒的。

鵝毛大雪的夜晚,刺骨的冷直往她面板深層鑽。

睜開眼,頭頂是耀目的白熾燈,她用手在眼前遮了遮。

全身溼個透,頭髮滴著水,姚依凝凍得直哆嗦,手心撐著冰冷而堅硬的地面,她勉強坐起身。

抬眼間,她注意到面前站了有人

仔細看過去,那俊美冷漠的男人,不正是她又愛又恨,魂牽夢繞的容離麼!

欣喜夾雜著別的情緒,飛速掠過她的眼。

她突然記起什麼,慌地抬手摸自己的臉。

她的面具在她昏迷時,何斯已經給她弄下來了,現在呈現在容離眼前的,是她本來的面貌。

幸好不是剛才那醜樣子。

冷眼看著她一系列的動作,容離皺了下眉,眸底溢位厭惡感。

這張臉再好看,落在他眼裡,只會是醜陋的。

她可以忍受容離的冷漠,卻無法對他表露出的嫌惡無動於衷。

從小到大,為了能讓他多看她一眼,她是多麼的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更優秀。

可到頭來,卻比不上一個溫馨。

她放下一切,只為報復,但事到如今,他們依舊恩恩愛愛,而她呢,淪落到這般狼狽的地步!

他根本不拿正眼看她!

姚依凝望著容離,彷彿失心瘋樣的大笑出聲,不甘、悲傷、自嘲……一一交錯在她眼底。

容離的鳳眸更冷了一分。

淚水從她眼中滑落,姚依凝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白皙的手指抓著擋在她和他指間鐵欄杆,此時的她,已然成了階下囚!

“容離,抓到我,你很高興吧?”她的臉上,依舊漾著笑意,好似是在和好朋友聊天。

容離薄脣輕啟,一句話,涼薄至極,“看到你生不如死,我會更高興。”

她的心裡,掀起冰雪風暴,將那裡的暖意點點吞噬。

姚依凝抬起手被抹下臉,“是啊,我幾次傷害你的溫馨,你很心疼吧,尤其是昨天,她就在你面前受了傷

。”

她用一副悠然的口吻講述著。

容離眉目間籠著駭人的陰鷙。

姚依凝手心貼著臉頰,緩緩道:“我知道你們昨天去拍婚紗照,所以我特地準備了禮物送給你們……呵呵……當時我就站在對面那棟樓,我看著她穿著婚紗走向你,她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啊,容離,難怪你這麼喜歡她……我用狙擊槍瞄準她的心臟,在她快要走到你面前的時候,我親自開的槍……”她抬起視線,果然,容離的臉色陰沉得嚇人,只是這會兒她已經不怕了,“我就想,在你馬上就要得到幸福的時候,親眼看著她死去,那樣的痛和不甘,你會銘記一輩子的吧……”

她回憶著她暗殺溫馨的計劃,聽得容離心底發涼,後怕再次席席捲而來。

如果那時候她得逞了……

“可惜啊!”姚依凝垂下眼,視線攤開在凍得青白的手心裡,“連老天的都幫著她,讓她在關鍵時刻跌了一跤,要不然,這時候的她,已經是冰冷的屍體了呢……”

何斯在旁聽著,不禁打個冷戰,蛇蠍心腸,說的就是姚依凝這樣的女人吧。

她的心,真是非一般的狠!

容離額角的筋突起,怒氣在他好看的鳳眸中翻湧,理智卻提醒著他,別衝動,死,只會是解脫。

而姚依凝,做盡壞事,她沒有資格得到解脫。

“對了,忘了問你,我的替身,你覺得怎麼樣?”她轉開了話題。

容離鳳目淺眯起,“她是真正的fiona?”

姚依凝彎下脣,幾分得意地道:“是啊,她才是fiona,不過,她被我掌控了思想。”房間裡沒有開空調,她一身溼透,冷得很,姚依凝用手捂下臉,看著容離,“給我支菸。”

事先已經檢查過,姚依凝身上並未攜帶任何危險物品,容離側身看眼何斯。

何斯會意,從包裡掏出煙盒,拿了支菸給姚依凝,他幫她點火

姚依凝狠狠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表情裡閃過一絲快慰。

落到容離手中,她自知沒有逃走的希望,索性把她這兩年來的籌謀,全部攤開來講。

最初搭上gordon,是她想借著他的勢力報復容離。可惜那個老男人佔盡了她便宜,最終卻忌憚著容離,只知開導她,放下過去,別和容離做對。

姚依凝當然不甘心。

gordon對她極為大方,只要她開口,他給錢給得非常爽快,讓她高興怎麼花就怎麼花。那時候她獨自在美國,姚先濤氣她丟了姚家的臉,僅僅給她些日常花銷,她連多餘的錢都沒有,復仇,談何容易。

所以她答應做gordon的女人。

每天,忍受著作嘔的衝動,在他面前討巧賣乖,想方設法地取悅他,讓他沉迷,對她百依百順。

回到羅柴爾德,他的子女跟她水火不容,尤其lexi姐妹倆,處處針對她。

唯一例外的,就是carl。

他祕密約她見面。

“我們合作,你幫我拿到繼承權,到時候,家產分你四分之一。”這是他的提議。

姚依凝很震驚,“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野心告訴你哥哥?”

carl篤定的勾出一抹笑,“你可不像懷有正義心的女人。”

儘管gordon給她捏造了新身份,carl稍稍動用點關係就查清楚她的過往,她要是好女人,容離怎麼會下那麼狠的手。

兩個同樣包藏禍心的人便勾結到一起。

不過姚依凝的條件是,除了四分之一的家產,她要carl幫她復仇。

carl欣然同意。

接下來便是姚依凝搬出羅柴爾德莊園,和gordon二人世界,carl把控制神智的藥物給她,她悄悄放到他的咖啡裡

。隨後再透過電話,讓催眠師對gordon進行心理暗示。

carl之所以沒讓gordon直接把繼承權轉給他,就是擔心adolph會起疑,姚依凝的得勢,其實是障眼法。

後來姚依凝厭倦了強顏歡笑,遂安排了那次襲擊,她假死,再戴著特別定製的面具,以fiona的身份回到gordon身邊,繼續控制他。

而真正的fiona並非溫馨推斷的,被姚依凝殺了,她同樣被姚依凝控制,作為她的後路。

日復一日,fiona在催眠師的影響下,她的所思所想被複製成姚依凝的,經過近兩年的訓練,後期的fiona完全以為自己就是姚依凝。

姚依凝對溫馨的恨,同樣在她心裡生根發芽,所以在羅柴爾德見面時,無需任何人的命令,她會要溫馨死。

等這邊一切籌備妥當,姚依凝開始了她對容離的報復。

當時都以為溫馨死了,她的計劃便是,先借用fiona這一新的身份接近容離,如果容離能愛上她最好,更容易下手。如果不能,她就和容威先聯手整垮容離,在他落魄時,向他伸出援手,同樣的最後再來給他一擊。

可惜的是,還沒等她和容威部署好,溫馨回來了,而且她和容離公然在世人面前秀恩愛。

姚依凝嫉妒成狂,提前行動。

和容威見面,她用的是fiona的樣貌,而去和蕭湛談判時,她以自己的真容現身,既有說服力,同時是給自己留後路。

無論那一邊出了岔子,她可以用另一個身份平安無事地活著。

起初事情的走向的確如她預料的那樣,容離失勢,處於被動的境地。

但隨後,他和溫馨的感情依舊堅定。

而更令她氣憤的,他把summer送給溫馨,又花高價買寫字樓。

她讓蕭湛從中阻攔,可誰知,容離竟然看中羅柴爾德的那棟大樓,並且他親自找她談判,願意出雙倍的價錢買下來

他說,那是他給溫馨的承諾。

聽著他這麼說,嫉妒在瘋狂啃噬她的心,她卻硬生生忍住,最終幫了他這個忙。

目的,自然是藉機會接近他。

然而她削尖了腦袋搞破壞,他們絲毫未受影響,反而姚婉芳栽了。

幸好她謹慎,沒留下任何線索。

她找容離表白,盼著能夠用整個羅柴爾德讓他心動。

可他拒絕了。

隨後,他公開cherish執行總裁的身份。

原來不止她留了一手,這男人同樣深藏不露。

他擁有cherish,權勢地位,他根本不稀罕。

姚依凝黔驢技窮。

容離當著記者的面宣佈,他們即將結婚,成為正式夫妻。

她恨得吐血。

她從馬賽祕密回到寧城,在溫馨和簡玥逛商場時,她瞅準機會,企圖除掉溫馨。

哪知她福大命大,蕭湛竟然會救她脫險。

蕭湛見過她本來的樣貌,而且依他對溫馨的在乎,姚依凝為免兩邊出事,於是下狠手殺了容威,這樣,沒人會知道fiona就是她假扮的。

carl傳訊息給她,gordon病倒。

而那時候她還在寧城,剛剛出了事,容離一定會徹查,她擔心暴露,就躲在寧城,讓fiona回羅柴爾德頂替她。

恰好,容離找上adolph合作

carl給她通風報信,她僥倖逃過。

fiona死了,據carl轉述,容離他們全部相信死的人就是她。

其實她可以就這麼悄悄離開的。

可她就是放不下心中的恨意。

她讓carl給她找了名殺手過來,如果她中途沒有改主意,親自上陣,就算溫馨那時跌倒,依那名狙擊手的技術,同樣能夠殺死溫馨。

很多時候,成敗就在那麼一瞬間。

而她,錯失了僅有的機會!

回憶結束,煙也燃到盡頭,姚依凝扔掉菸頭,“你是怎麼懷疑我的?”

她自認為隱藏得極好。

容離眼神含了絲譏諷,“當初你和容威見面,他拍了影片。”

姚依凝怔了下,隨後冷笑,“看來我真是找了個蠢貨當隊友。”

何斯心頭默唸:就你那種人,也只能找這種水平的豬了。

“後來呢,你不是以為我死了嗎?”

“你和蕭湛見面的時候,沒有偽裝。”

兩張不同的面孔,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寒冷驅使她搓著手臂,“原來如此……”

該說的,似乎已經說完了。

姚依凝看著容離,面色平靜,“你準備怎麼處置我?”

他的手段,她體會過一次,憑她傷害溫馨這麼多次,他肯定會想方設法地折磨她。

姚依凝做好了心理準備。

容離舉步走向她

姚依凝不知他要做什麼,只是當他靠近時,她的心底,依然有份小小的喜悅。

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她對容離,是因愛生恨。

她恨他無情,恨他有眼無珠!

“容離,我到底哪點比不上溫馨?”她一直耿耿於懷。

容離停在一步之外,鳳眸裡盛滿冷光,彷彿她是卑微的螻蟻。

他說:“因為你不是她。”

不是先來後到,不是誰比誰好。

只因為不是溫馨,就算她各方面再好,他也不會心動。

姚依凝的心,狠狠地震了下。

容離抬起右手,何斯快步上前,將一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遞給他。

姚依凝只掠了眼他手裡的東西,專注地盯著他。

“容離,你恨我嗎?”

恨一天,他就會記住她一天。

容離黑眸中迸射出嗜血的鋒芒,手指扣動扳機。

“啊!”子彈穿透她的左肩,這裡的神經是最密集的,疼痛也最劇烈的。

殷紅的血汩汩而出,頃刻間染紅她的衣服。

她死死蹙著眉,眼睛望著容離,等待他的回答。

恨吧,他是恨她的吧。

容離把槍口對準她的膝蓋,“你還沒那資格讓我恨。”

姚依凝眼眸大睜!

容離連開了兩槍,廢了她兩條腿。

姚依凝狼狽地趴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容離不再多看他一眼,回身把槍還給何斯。

“找人把子彈取出來,別讓她死了。”

何斯點頭,“好的,容少。”

很快,房間裡響起姚依凝淒厲的慘叫聲,因為給她取子彈,沒有打麻藥,軍醫硬生生從她身體裡把子彈挖出來,那樣的痛,能要人命,可偏偏,在她快昏死過去時,他們會把她弄醒,反反覆覆的折磨。

而這,僅僅是個開始。

往後的每一天,她會在地獄裡,生不如死!

隔了幾個房間的carl隱隱聽見姚依凝的淒厲的叫聲,嚇得臉都白了。

他搬出自己的身份,企圖震懾住容離。

容離打了個電話給adolph,剛才adolph已經知曉他信任的弟弟揹著他所做過的壞事。

在carl的求救中,adolph冷漠的拋下一句話,“隨便你處置!”

“不!”carl發出絕望的嘶吼。

等著他的,同樣是黑暗的地獄!

……

車子剛開進庭院,在客廳等候的溫馨聽見動靜,兔子樣從沙發上蹦起來,踩著拖鞋,急急忙忙跑去開門,中途差點摔一跤。

她開啟門,男人才下車。

“容離!”她站在那兒甜甜地喊他。

容離頓住身形,有絲訝異閃過眼底,隨後是繾綣柔光。

這傻丫頭,又等著他。

溫馨幾步走下階梯。

司機見少夫人出來了,立即把車開走,閃人

雪花依舊飛揚。

這場景,就好似幾年前,他去溫家接她。

他站在雪地裡,她撲進他的懷抱。

“容離。”溫馨用力地抱緊他,小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

她只穿了件連衣裙,容離趕緊拉起風衣裹住她。

“出來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他低聲斥道。

溫馨才不怕他,從他懷裡揚起下巴,晶亮的眸子眨也不眨地注視他,“順利嗎?”

容離拂掉她眉間的雪花,“很順利。”

以後,不會再有人來害她了。

溫馨沒去追問細節,她踮起腳,在他脣上吻了下,“我們回家吧。”

容離擁著她,加深這一吻。

雪花,靜靜飄落。

良久,他將她抱起,“回家。”

*

結婚的日子定在聖誕節,和容離的生日同一天。

十二月的大溪地,依舊溫暖如春。

溫馨肩膀上的傷看得出疤痕,為免影響美觀,造型師描繪了兩朵櫻花,掩蓋住痕跡。

剛剛換好裝,就有人來敲門。

溫雅積極地跑去開門。

“你來做什麼?”溫雅瞅著韓晉,瞬間冷下臉,彷彿看到瘟神。

韓晉說:“蕭少有禮物送給溫小姐。”

溫雅一挑眉,“這兒沒有溫小姐,只有容少夫人

。”

她跟容離是一國的,自然不歡迎蕭湛那邊的任何人。

溫馨聽到動靜,慢慢走過來,“誰呀?”

溫雅本要打發韓晉走的。

韓晉率先出聲,“溫小姐,蕭少送你的結婚禮物。”

溫馨接過來,往他身後看了看,“他沒來嗎?”

“蕭少有事在忙。”韓晉解釋。

其實蕭湛的腿還沒完全恢復,他擔心溫馨會發現。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他不能破壞她的心情。

“哦……”溫馨有點失落。

她拆開外面的包裝紙,開啟盒子。

“什麼嘛,你家蕭少這麼小氣,從哪兒找的便宜貨啊?”溫雅鄙視道。

盒子裡是一條項鍊,鉑金的鏈子,吊墜是一個小小的水晶,裡面鑲嵌了一朵小白花。

溫馨很疑惑,蕭湛送這有什麼意義。

韓晉聽著溫雅的冷嘲熱諷,微微皺了眉,他看出溫馨的不解,想了想,提醒了一句。

“溫小姐以前種過太陽花吧。”

說完,他任務完成,轉身離開。

溫馨豁地一怔。

她的確曾養過一盆太陽花,但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當時她還住在溫家……

思緒飄回遙遠的過去,某些記憶甦醒,她的心,重重跳了下。

當年他把她所有的東西從溫家搬出來,那這花……她曾在蕭湛的房間裡,看到陽臺上放了一盆花……

望著那朵停留在綻放期的小花朵,溫馨眼眶酸熱

蕭湛……

溫雅一抬頭髮現溫馨居然紅了眼眶,趕忙問:“怎麼了啊?”

溫馨回神,眨眨眼,忍住閃爍的淚花,把盒子收好,衝她笑笑,“沒事……”

婚禮是在海邊舉行。

蔚藍的大海,美得令人心醉。

今天來的客人,全是兩邊的親戚。

溫馨的姑媽一家,喬家那邊,然後是容家一些長輩。

新娘子進場一般是和爸爸一起,牽著溫馨的責任,便由容書年來接替。

婚禮正式開始,大家轉過頭,等待著新娘入場。

被這麼多人看著,溫馨有點緊張,容書年曲起手臂。

“走吧。”

溫馨深吸口氣,挽著他的胳膊,“嗯。”

紅毯上鋪滿了粉色的玫瑰花瓣,浪漫得宛如置身於童話世界。

凝視著前方等待她的男人,溫馨嘴角揚起幸福的微笑。

酒店的三樓,一抹孤寂的身影站在陽臺上,他看著身著美麗婚紗的溫馨,一步步走向她愛的男人。

這樣的畫面,他曾幻想過去數次。

然而終究,她是屬於容離的。

他擁有的,只有那兩年的回憶。

沒有容離,只有她和他。

當看到容書年把溫馨的手交給容離,蕭湛轉身離開。

和容離攜手站在神父面前,溫馨心臟咚咚咚得跳很快。

是喜悅,是激動,是幸福

在美麗的海灘,許下最美的誓言。

緣定今生,你是我的唯一深愛。

容離把結婚戒指戴著她無名指的那一刻,溫馨喜極而泣,大顆的眼淚如晶瑩珍珠,跌落在他手背上。

容離抬眸,看著淚流的小妻子,俊顏展露出淺笑。

接下來,換溫馨給他戒指。

她太激動,以至於差點把婚戒掉地上。

“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神父微笑著宣佈。

下面的衛銘首先喊了聲,“要親十分鐘!”

賓客們都笑了。

溫馨面頰緋紅,都不敢看容離了。

容離揭開她的頭紗,雙手環住她的細腰。

害羞歸害羞,在他俯身的時候,溫馨揚起下巴,看著深愛的男人,她腦子一熱,先一步親上他。

容離怔了下。

“新娘子這麼著急啊!”簡堯壞壞地笑出聲。

凌梟附和:“這麼帥的新郎,新娘把持不住很正常啊!”

他們幾個向來說話直,你一句我一句的,氣氛極高。

這下溫馨的小臉蛋可是紅到爆。

她第一反應是退開。

然而男人怎捨得鬆開她。

容離一手扣在她腦後,霸道地加深了這個吻。

觀眾席裡爆發出掌聲,還有很多人拿著相機記錄這美麗的瞬間

結婚,除了儀式,最熱鬧的,當然是晚上的鬧洞房。

新婚夜他們是在玫瑰島嶼度過的。

溫雅很誇張,為了鬧洞房,直接把兒子扔給了保姆。

新房裡的佈置自然是以喜慶的大紅色為主。

來的時候,凌梟提了一瓶人頭馬,讓新婚夫婦先喝交杯酒。

“中午的時候喝過了呀。”溫馨看著倒酒的凌梟,蹙著眉道。

衛銘笑著出聲:“那不一樣,溫馨妹妹,你們這在新房裡喝交杯酒,才更能長長久久啊。”

溫雅也道:“就是,必須喝啊!”

容離心疼小妻子,於是說:“你喝一點就行了。”

這倒沒人鬧意見。

溫馨喝了一口,容離把大半杯全喝了。

“接下來做什麼呢?”藍顏笑問。

簡堯說:“當然是做運動啊!”

在這群男女面前,做運動可不是什麼純潔的詞語。

溫馨喝酒就臉紅,乍一聽這三個字,小臉猶如火燒似的,佈滿紅霞。

容離的反應倒淡定得多,“什麼運動?”

溫雅一直盯著溫馨看,見她垂著腦袋,一副害羞的模樣,多半是想歪了,於是她故意說:“當然是脫衣服,在**的運動啊!”

“不可以!”溫馨急了。

新房裡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瞧著她。

溫馨驚覺自個反應過激,羞得直往容離懷裡躲。

好丟臉

“哈哈!”溫雅忍不住笑,“溫馨,我們是說,叫你倆做俯臥撐呢,你想哪兒去了?”

其餘人也跟著笑。

俯臥撐?

溫馨又羞又窘,躲在容離懷裡不願見人了。

“看來溫馨妹妹真的很愛我們容離啊,戴完戒指的時候主動親吻新郎,現在進了洞房,又急著要撲倒我們容離了。”衛銘腹黑地調侃新娘子。

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雖然這是集體欺負他的溫馨,不過容離倒挺喜歡衛銘這句話的。

他摟著嬌羞的小妻子,衝他們幾人命令道:“別太過分了。”

溫雅就笑,“放心放心,我們就一般的過分。”

“快快快,做俯臥撐了,再磨嘰,你們的洞房花燭夜可就沒了啊。”衛銘催促著。

今晚要想安生,一定得讓這幾位滿意才行。

容離安慰著溫馨,沒事,就俯臥撐而已。

畢竟是大喜的日子,溫馨懂分寸,太扭捏就掃興了。

她輕輕點頭。

溫雅幾個就笑開了,要多邪惡有多邪惡。

所謂的做俯臥撐,並不是他倆都做,而是讓溫馨躺著,容離在她上面,他來做俯臥撐。

這可真是難為了溫馨。

擺開姿勢,她躺著,容離兩手撐在她身側。

他們距離很近很近。

彼此的視線專注地凝著對方,溫馨心跳如雷。

衛銘在旁邊喊了聲:“開始

。”

然後容離便開始俯臥撐。

他們就旁邊數,要做一百個。

他每次俯下身的時候,他倆的身體緊密地貼在一起,他身上的男子氣息混合著烈酒的醇香撲向她,溫馨手指緊緊揪著身下大紅的床單。

“親一個唄。”藍顏喊。

然後都開始起鬨。

溫馨用手捂住臉,她想,她的臉一定比被單還紅了吧。

她嬌羞的模樣融化了男人的心,容離勾起脣,下一個俯身時,他的脣直接印上她的。

“好樣兒的容離!”

“哥們兒,加油,還有四十個!”

容離的體力非一般的好,做完一百個俯臥撐,看起來依舊輕輕鬆鬆的。

“好了好了,我們就不礙事兒了。”溫雅特通情達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倆趕緊吧。”

溫馨直接拉開被子把自己埋在裡面。

凌梟挑下眉,“容離,還有勁沒勁啊?”

迴應他的,是凌空飛來的一個抱枕。

新房終於安靜下來。

溫馨掀開被子,露出腦袋,目光正對上容離的。

他躺在她身旁,將她摟在懷中。

“溫馨。”

“嗯?”溫馨眼波如水柔。

容離執起她的手貼在他的心口。

“我愛你。”

這一生,你是我的獨家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