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水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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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水太深
江瑟瑟一怔,剛想邁步,卻止住了。她站定在金磚之上,瞧著金甲侍衛追出,順便看到了宮門外晏瓔和遲睿淵的衣角。
原來,他們還等在外頭。
江瑟瑟不由煩躁,早知道這麼麻煩,直接把麗妃說過做過的事告訴諸葛無憂,豈不正好?只可惜,她就是說了,麗妃豈會承認?
金甲侍衛將內監追回,內監竟拼死反抗。諸葛無憂以為抓到了人,但江瑟瑟知曉,這人跟本不是。
因為他說話的聲音,與昨夜那黑衣人不同。
不僅是這逃跑的內監,說話聲音與黑衣人不同。就是這殿中所有穿下靴子的人,聲音與那人都不同。
江瑟瑟站在殿中,瞧著金甲侍衛扭住內監的胳膊,聽得那咔嚓一聲的脆響,眨了眨眼。
果然,這逃跑的內監,昨夜並未去往蒼霞湖,但也沒有在自家宮中當差。他躲在御膳房倒潲水的馬車底下,偷偷溜出宮去了。
宮外,他還養著兩房小妾。這麼些年來,他一直是這麼幹的,也從來沒人發現他。
可惜,昨夜無人與他作證,再審問下去,只怕牽累他那一雙嬌妻。所以,這人選擇了逃跑。大約,他是想要一溜煙兒跑出皇宮去的。
江瑟瑟眼睜睜看著他,被金甲侍衛的亂刀砍死,死不瞑目。
她的心頭,忽然覺得有些後悔。
她怎麼就這麼笨,想出來這麼一個按靴索鬼的套路來?
難道,她真是屬豬的?
龍椅上,諸葛無憂臉色鐵青,瞧著心有慼慼然的江瑟瑟,朗喝道:“審,再審。宮裡頭,便是沒有巫蠱,這些暗地裡的勾當,也該好好審一審。”
看來,鰲國皇帝陛下是氣急了。
可不是,他乃鰲國皇帝,後|宮美人也才那麼幾百個。一個不能人倫的破內監,竟然在宮外養了兩個小妾。
兩個小妾,跟著一個啥也不能幹的內監,能幹個啥?
諸葛無憂臉色鐵青,後頭的內監,一一上前,走到江瑟瑟跟前,再不敢生出撒謊的心思,老老實實交代完事。
然而,這麼百十來個內監,犯錯的人不在少數,真在蒼霞湖假山後幹壞事的人,卻一個也沒有。
唯一一個與蒼霞湖有干係的內監,是因為他貓腰在湖畔拉野屎,聽得假山後的哭聲,嚇得沒擦屁股就跑掉了。
這事兒不用人求證,相信他也不會說假話。
諸葛無憂瞧著江瑟瑟,蹙眉道:“一個人也沒找到,現在,你該告訴寡人,這靴子是怎麼一回事了罷?”
江瑟瑟蹙眉,盯著諸葛無憂,遲疑道:“這……”
殿外,遲睿淵撩袍上了臺階,揚聲道:“啟稟皇上,睿淵深知箇中隱情。”
……
無論諸葛無憂信不信,但看江瑟瑟與遲睿淵的神情,也知曉二人絕無虛言。
諸葛無憂並不計較,這二人為何會走到一處。這男女之事,誰能做的準數,就比如他自己?諸葛無憂老眼閃爍,念及宮外那個心尖上的人,不由得一蹙。
“來人,吩咐各宮奴婢,都來試穿皁靴。”
原本已被遣退殿外的喬福祿,聞言忙道:“諾。”
江瑟瑟與遲睿淵站在玉階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說話。他們可不敢張口便狀告麗妃,只說昨夜在蒼霞湖邊的假山後,聽到有人啼哭,故而檢視。
誰知,竟是個黑衣人躲在那裡裝神弄鬼。
二人一路追蹤,可惜沒追到人。
今早,皇帝遣人尋質子問話,說是欽天監的人測算出,鬼哭乃破軍星之兆,所以二人才覺得蹊蹺。
……
又是半小時,各宮的奴婢,亦站在了靜心殿外頭。內監們並未走遠,依舊在殿外空地上等候。
眾宮女陸續入內,仍與先前一樣,一一試穿。試穿之後的人,再一一詢問。
這一回,能穿下皁靴的人,不過寥寥。因為,靴子真是太大了。
江瑟瑟盯著走到跟前之人,一一詢問,細辨聲音,生怕再找不到人。
再找不到,她與遲睿淵皆是騎虎難下,免不得要被諸葛無憂怪罪。早知道如此,她可管什麼閒事呀?
江瑟瑟瞪著眼前低垂著腦袋的大號宮女,不死心的問道:“昨夜,你在蒼霞湖的假山後做什麼?”
“啟稟姑娘,奴婢昨夜並未在假山後,一直都在房中睡覺。”
宮女恭謹有禮,回答的不緊不慢。
江瑟瑟盯著她的腦袋頂,蹙眉道:“你既是睡覺,可有證人?”
宮女依舊低垂著頭,嗓音細細道:“奴婢一個人睡在小廚房旁邊,沒人做伴。”
江瑟瑟蹙眉。
宮女忙道:“奴婢……是負責燒柴的。”
就這麼幾句話,遲睿淵依舊茫然著腦袋,江瑟瑟卻已緊蹙了眉頭。
她目光一閃,盯著這宮女不算細膩的毛孔,呵斥道:“你刻意壓低聲音,就以為騙得過我嗎?”
江瑟瑟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高聲道:“皇上,找到了,就是她!”
眾人一驚,便見這宮女突然暴起,一拳擊在了江瑟瑟的前胸處。
江瑟瑟一閃身,不得已脫開了雙手。
宮女哈哈一笑,站定在大殿中央,放開了嗓子道:“好乖乖,你果然是生著玲瓏剔透心,竟敢拐了本大爺的靴子。”
他的嗓音低沉中,透出一絲尖細,果然是個娘炮十足的男人。
諸葛無憂瞪著他凸起的喉結,高聲道:“抓住他!”
金甲侍衛衝入大殿,喬福祿慌忙護在諸葛無憂身前。
江瑟瑟被遲睿淵拉著,一張臉上全是噁心,呵斥道:“你個死變態,半夜三更裝鬼哭,嚇我一跳。說,是不是受了麗妃指使,要陷害宛貞公主的?”
一句喊完,諸葛無憂老眼一閃,沒吭聲。
“哈哈。”
“宮女”左右閃躲,以拳腳與御林軍過招,不肯讓任何人近身,得意洋洋道:“本大爺豈會受麗妃那個賤人指使,你也不問問,本大人是在那座宮裡燒柴。”
殿門外,高德喜眼巴巴的探出個腦袋,高聲道:“皇上,此人乃永貞宮的末等宮女,專司燒柴的。”
……
“宮女”被擒,即刻打入石幽宮。
石幽宮,乃皇宮死牢,一旦進入,再出來,定已是死人一個。
永貞宮被徹查,諸葛無憂很是煩躁。聽說,太孫殿下跪在靜心殿外,極力請皇帝還宛貞公主的清白。
可惜,諸葛無憂未置可否。
畢竟,永貞宮中藏著男人,且這個男人還四處裝鬼。委實,不好說過去。
……
宮女內監都被打發下去,質子們也各自回到自己院子。江瑟瑟跟在晏
瓔身後,步履緩慢,不敢出聲。
二人進了白梅落瓔,江瑟瑟回手關了房門。一抬頭,正見晏瓔冷清的盯著她。
江瑟瑟目光一閃,別開臉,不敢看。
“你怎麼尋了那靴子,無端惹這些事來?”晏瓔的語氣很冷淡,但也並不多生氣。
江瑟瑟眨眨眼,底氣不足的嘟囔道:“我不是想早點解救你出來嘛,沒找到裝神弄鬼的人,難道皇帝便要你們一直站在那兒……”
晏瓔勾脣,目色緩和道:“多站一會兒,又有何妨?這一來,反倒牽累了你和睿太子。”
江瑟瑟嘆一口氣,點點頭:“只可惜,我跟睿太子都不敢直接告發麗妃,只好尋了個靴子做文章。現在可好,那靴子的主人竟然藏在永貞宮。這一來,我不是害了宛貞公主嗎?”
晏瓔搖搖頭,瞧著她一副後悔模樣,冷清道:“你若真覺得害了宛貞公主,便幫她洗刷冤情就是。你那點本事,旁人不知,本王卻知道。”
他說的雲淡風輕,一說完,當先轉身,往白梅老樹下走去。
“故地重遊”,江瑟瑟臉一紅,咬著下脣:“那個……我……出去走走。”
晏瓔瞥一眼石桌上的摺扇,再瞧瞧地上的涼蓆,嗓音甘冽的開口:“先別走,本王有話與你說。”
江瑟瑟每每聽得他此種聲音,便有些暈乎,小心肝兒先不聽使喚起來。
昨兒個大白日的,江瑟瑟將他給非禮了,今兒個又是大白日,難道他還想報仇不成?
江瑟瑟揹著一雙手,不知道一會兒晏瓔若真逮住她捏上兩下,她該如何是好?
晏瓔目光一閃,見她通紅著一張臉,小女兒態畢現,不由得勾脣一笑。一笑之後,到嘴的話便改了詞兒。
“屋子裡太亂,還沒收拾,你難道沒發現?”
江瑟瑟倏地抬眼:“……”
……
關入石幽宮的“宮女”,禁不住拷打,招供了。
原本等著洗刷冤情的宛貞公主,徹底傻眼了。
此人交代,他本是宮外的武師,只因生得俊俏,故而被常常出宮的宛貞公主看中,偷偷召入宮中寵幸。
二人在永貞宮,白日裡,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一個是卑微如塵的燒柴宮女。到了夜裡,才做正經夫妻,享**。
此事,宛貞公主的大侍女春蘭盡知。
此人又說,宛貞公主根本沒病,她那傷寒病重的方子,其實就是瀉火安神的藥單。若是人不信,大可以查驗公主日日倒掉的藥渣。
此人還說,公主健康的很,不過是裝病的。裝病的原因,就是為了日日出宮去幽會面首。此人躲在假山後哭泣,也並非佯裝,而是真正的傷心。
因,當夜公主正好又出宮去私會新面首了。
供詞傳出,闔宮震驚。
若真如這面首所言,宛貞公主豈非成了鰲國皇室最大的笑話。
皇帝諸葛無憂聽得訊息,當即震驚無言,忘了該信什麼。太孫殿下得知訊息,立即趕到永貞宮,卻只見宛貞公主趴在**嗚嗚哭泣,直如淚人。
江瑟瑟站在浣波宮正殿窗外,聽得裡頭的笑聲,忍不住蹙眉。
那一頭,議政殿外的老官兒,不知從哪兒得了訊息,當即長哭不已,狀若瘋癲。左一句妖女,右一句賤婦,嚷嚷著一定要殺死破軍星,以免動搖國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