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擺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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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擺譜
聽聞,江家三小姐的身子不大好,自答應了武定侯的提親,便整日裡調養身子,從不露面。當然,江三小姐因是庶女,從前也是不大露面的。
江侍郎府中,妾侍如夫人被抬了二夫人的名頭,做起了正兒八經的夫人。江雯靈的親孃大夫人張氏,再不敢刻意拿捏她,倒是託了江瑟瑟的福氣。
距離正月十六沒幾日了,江家張燈結綵,開始籌備婚禮之事。
江侍郎府中,主院正廳。
江瑟瑟盯著供奉在正廳神龕上的雪白戰袍,嘴角一勾。說實話,她真懷疑晏瓔口中的太祖皇帝是個女子,否則這雪蕊戰袍,為何會這般精緻服帖。那腰身,怎麼看怎麼眼熟,倒像是路小樓常穿的款式。
要知道,路小樓……那就是個當女人養的男人,他喜歡的,是個正常男人恐怕都不大愛好。比如,安王爺。
江瑟瑟撲哧一笑,瞧著高高在上的雪蕊戰袍,想那戰袍若穿在她的身上,恐怕倒比穿在江宇文的身上好看多了。當然,江宇文是從未穿過雪蕊戰袍的,她卻不知道。
江瑟瑟正這麼打量,冷不丁身後卻有人進門。
她也不回頭,她有異能在身,誰要是敢給她來個啥背後偷襲,她保證不打死這人。
可惜,她卻估摸錯了。
“瑟瑟……”
來人嗓音溫婉,真如大家閨秀一般。雖激動,卻委實含蓄。不過,聽年紀似乎不小了。
江瑟瑟回頭,看見一張塗著脂粉卻陌生的臉。此人穿著灑金綢緞的襦裙,繫著滾邊貂絨披風,約莫四十上下年紀,生的貌美溫柔,一雙眼睛卻仿似含著無盡的哀怨,
江瑟瑟眨眨眼,來人卻是一怔。
“你不是瑟瑟?”
她自然不是江瑟瑟。江瑟瑟面色一淡,冷清道:“你是誰,找我何事?”
來人一愣,聽聞江瑟瑟與她說話,一雙眼中竟生生滾下淚來。她閉上眼睛,壓抑著抽泣聲,低低道:“我的女兒……她死在了哪裡?”
江瑟瑟一怔,念及西南邊境上土坑裡的江瑟瑟本人,不由得心頭一軟,悶聲道:“你就是如夫人?”
如夫人點點頭,睜開婆娑的淚眼,黯然道:“老爺知道你不是瑟瑟?”
江瑟瑟點頭。
“呵……”如夫人慘然一笑,長嘆一口氣,輕輕道:“江家……竟這般涼薄麼?”她也不等江瑟瑟再多言,一轉身,邁步出了正廳。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看那雪蕊戰袍一眼。好似這江家世代的免死榮寵,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坨狗屎。
江瑟瑟揉揉鼻子,對這個如夫人,多了一分敬重。
……
江宇文允許江瑟瑟住在主院,並不代表江瑟瑟就是江家的主人。她如今雖做了江家的三小姐,可江家知曉內情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冒牌貨。
縱使,她與那江三小姐年紀身段都有些相仿,可她畢竟不是江三小姐。
如此,江瑟瑟吃住在主院旁邊的小偏院中,江家的奴僕們,卻開始怠慢她起來。
臘月天氣,晨間的炭火薰得人眼睛疼,洗臉的水也冰涼刺骨,就是蓋著的被子,也有一股子黴味。午間的飯食,定然是餿的,那盛飯的碗,好似八百年沒有洗過。
江瑟瑟不知道
,究竟是誰在跟她過不去。可她相信,那一定不會是如夫人,更不會是江宇文。
那麼,便只剩下一個人。
江瑟瑟眨眨眼,瞪著飯桌上擺著的餿稀飯,冷笑道:“來人。”
沒人進門聽候差遣。
想她一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平民丫頭,就因為有個江瑟瑟的戶籍文書,竟然就真成了江瑟瑟,更預備著嫁入武定侯府去享福。
江家的奴僕們,大概是最不滿意的罷。
畢竟這天底下沒嫁人的小姑娘多了去了,為何江宇文偏偏找這麼個脾氣乖張的江瑟瑟來。便是江侍郎府裡頭,沒結婚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身量姿態像江三小姐的人也不少,難道還不能冒充個庶女三小姐?
可惜,他們大概不知道。江宇文之所以選定江瑟瑟,只因為江宇文早就收到了江雯靈的訊息,知道江瑟瑟的奴籍文書,是九王爺晏瓔偽造的。
如此,宮裡有江雯靈罩著江家,宮外有武定侯看顧江家,另外還有個知情人九王爺護著江家,於江家而言豈不很好?若是江宇文隨便選個丫鬟,冒充庶女嫁給武定侯,只怕九王爺會從中作梗罷了。
“來人。”
江瑟瑟又喚了一聲。
門外,總算有人匆匆跑進來,站定在江瑟瑟跟前,恭敬道:“小姐……您有事兒嗎?”
江瑟瑟抬頭,眼前人不過八九歲年紀,生得憨厚可人,卻是江瑟瑟自進入侍郎府以來,從未見過的生面孔。
“你是誰?”
小丫鬟一愣,忙垂低著腦袋,小心翼翼道:“奴婢是鈿兒。是從前……伺候三小姐的人。不過……不過現在,只在外院裡澆花。”她小小年紀還不會撒謊,所以並不避諱江瑟瑟冒牌貨的身份。
江瑟瑟點點頭,低聲道:“這院裡的人,都不見了嗎?”
鈿兒老老實實點頭,小心道:“奴婢從門外過,沒看見院子裡有人。是聽見小姐您喚人,奴婢才跑進來的。”她圍裙上還有水漬,想來方才正在院外打水澆花。
江瑟瑟眯起眼睛,細看她勾著的下頜,忽然眼:“你認識釧兒嗎?”
鈿兒一怔,驚訝抬頭:“釧兒姐姐……她還活著?”
……
江瑟瑟領著鈿兒,直往大夫人張氏的院子去。她一襲蜜色襦裙,外罩雪白狐裘。腦袋上的貂絨帽兜頂部,綴著好看的白絨球,教一路上的丫鬟們豔羨不已。
忘了說,這身行頭並非江宇文給她的。而是晏瓔在她進府前,專門為她新添的。
“哼。”江瑟瑟冷冷一哼,領著腿肚子打顫的鈿兒,進了大夫人的院門,站到了花廳外的石階下。
門口,有個桃紅衣裳的大丫鬟,袖著雙手,輕笑道:“喲……三小姐怎麼不在房中待嫁,反而有心來看夫人了。”
這一聲三小姐,喚的輕蔑異常。就好像江瑟瑟實乃一條臭水溝裡的噁心蛆蟲,不過藉助他們江家的臉面,突然要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江瑟瑟壓住怒氣,一步一步走上臺階,站定在棉布門簾外,揚聲道:“母親,我是瑟瑟。”
棉布門簾從內掀開,另一個丫鬟打起簾子,請江瑟瑟進入。江瑟瑟打量一眼門外變了臉色的翠衣丫鬟,勾著腦袋,進了門。
進門,東面軟
榻上,正躺著一個容色富貴的婦人。她渾身上下滿是珠寶金器,與夏侯嬌嬌有的一拼。
“好女兒,這麼冷的天兒,你不在房中窩著,怎麼跑到母親這裡來了?快快快……趕緊上了熱茶,再捧出新燒的手爐來,莫要凍壞了三小姐。”
老婦人慈祥含笑,緩緩坐起身,有小丫鬟慌忙上前,仔細為她穿上了腳踏邊的金絲鏤花軟繡鞋。
瞧這派頭,還挺大。
眼前人正是江宇文的結髮妻子,大夫人張氏。
江瑟瑟想起釧兒在江三小姐死之後說的話,不由得眼皮一翻,冷淡道:“手爐便不用了,瑟瑟來此,只是想問一問,正月十六嫁人後,瑟瑟可還能回府來?”
張氏一笑,慈愛道:“好女兒,怎麼忽然說起見外話來了。待你嫁了武定侯,那便是武定侯府的夫人,是咱們府裡出去的小姐,豈有不回門的道理?”
江瑟瑟勾脣,嗓音冷清道:“如此,瑟瑟回門之後,侍郎府豈非要以侯爺夫人的禮儀相待?”
張氏的臉色微微一變,含笑道:“自然是。”
“哼。”
江瑟瑟翻個白眼,冷清道:“那麼……母親不如在瑟瑟出嫁之前,便將那些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仗勢欺主的惡奴先收拾了乾淨。免教瑟瑟回門後,看見這些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平添了噁心。”
張氏一愣,門外,不知是誰倒抽了一口冷氣。
還沒當上侯爺夫人,便擺起侯爺夫人的派頭來了。可惜,大夫人竟是不想接招也不行的。無他,是個明白人就該知道,若江瑟瑟真嫁了武定侯府,於江家有百利而無一害。
而且,一旦嫁人。江瑟瑟的身份,便是板上釘釘,真真的江家三小姐,絕無錯漏了。
張氏目光連閃,慈祥笑道:“女兒說的是。昨兒你姐姐才從宮裡頭稍出話來,要咱們萬不可怠慢了你。縱使母親從前對你有些苛責,又怎敢不尊靈嬪娘娘的旨意?”
她話鋒一轉,嘆息道:“這幾日天寒地凍,母親也有些身子乏累,倒是沒有將你看顧的仔細。你且放寬心……你可是日後的武定侯夫人,江家絕不會虧待你的,母親更會好好憐愛你。”
她微微一頓,轉過頭,望著門口,冷哼道:“來人。”
立時有個穿著棗紅襦裙的年長婦人走進門,雙手交疊,行禮道:“夫人。”
張氏面色嚴肅,上下打量這婦人,呵斥道:“翠紅,這幾日我身子乏力,你竟是罔顧了我的教誨,明裡暗裡吩咐著下人,擠兌著三小姐嗎?”
翠紅一愣,慌忙道:“夫人誤會,奴婢前兒才生了病,一直臥病在床。這幾日都是吩咐喜桃那個丫頭幫著料理下人,並不知怠慢三小姐的事情。”
夫人微微一笑,擺手道:“如此,竟是喜桃那個丫頭混賬了。”她抬起眼簾,瞧著江瑟瑟,笑道:“母親這就讓人將喜桃拖下去好生訓誡,你且莫要再生氣了。”
江瑟瑟不置可否,張氏衝不敢起身的翠紅使個眼色,後者忙起身道:“來人,將喜桃拖出去重打三十板子,其餘三小姐房裡的人,統統發賣了出去。另選合適的丫頭婆子伺候,萬不可怠慢了。”
“是。”
門外,有家丁氣勢洶洶的應答。片刻,便有尖叫聲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