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古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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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古畫
澹臺鶴的黨羽,實則只是朝堂上某些臣子。當然,這些臣子都不算大官兒。真正的大官兒,即便是澹臺鶴一派的,也絕不會做出一點兒被人抓把柄的事情。
能被抓住的,都是些蝦兵蟹將而已。
晏瓔冷眼掃著底下人,不屑一哼,揮手道:“發配往流雲山,此生不得離丹萊州境。”
“陛下……陛下冤枉啊……”
下頭人,已然有那不怕死的開了口。
能冤枉他什麼,小七辦事,晏瓔從來都很明白。
晏瓔目光一閃,懶得再聽這些人聒噪。小七當即上前,呵斥道:“帶走!”
“陛下,冤枉啊……微臣跟澹臺鶴委實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是他在三個月前,忽然幫微臣幫買過一件東西而已……”
晏瓔聽得,頓足。
那年輕的臣子見狀,慌忙推開金甲侍衛的大手,撲倒在地上道:“陛下,微臣與澹臺鶴從來無交。只因三個月前,他忽然託人帶了一封信,說可以幫微臣買一塊天香國的琥珀香珠。琥珀香珠價值連城,微臣職位低微,哪裡買的起。他卻與微臣指了一條明路,讓微臣以三百金的價格買了一塊上等琥珀香珠。”
年輕臣子磕頭如搗蒜道:“陛下明察,微臣酷愛珍玩玉寶一流,一直對天香國的琥珀香珠垂涎不已。可,咱們鰲國與天香國來往不多,微臣俸祿又低薄,從來不敢有此痴心妄想。一時澹臺鶴為微臣指路,微臣……微臣便領受了。”
晏瓔回頭,冷淡道:“他為何要幫你?”
年輕臣子一怔,像是思索了片刻,才道:“好像是……微臣祖傳一副水墨丹青,他說喜歡,微臣便送他了。”
言畢,這年輕的臣子忙又補充道:“那水墨丹青其實就是……就是微臣曾祖父親筆所畫,其實也沒什麼值錢的。”
這倒是,一副祖上老者的繪畫,換一塊琥珀香珠,倒是值當。只是,澹臺鶴為何要換這樣一副畫?
晏瓔蹙眉,低聲道:“那畫現在何處?”
“自然是……是被澹臺鶴帶走了。”
年輕臣子一愣,慌忙道:“陛下,微臣長年累月看那丹青,早已爛熟於心。只要您想看,微臣即刻就能臨摹出來。”
一個酷愛古玩珍寶的文臣,要臨摹一副打小看到大的畫,實則很是容易。不多時,這年輕臣子便將畫繪製了出來。
畫卷挺大,足足有一人多高,其上山水蟲魚盡皆有之,峰巒疊翠中恰有一處六角飛簷的涼亭,十分古樸精緻。
那涼亭邊流淌著一彎清澈的溪水,由上而下,不知要去往哪裡。最上頭的溪水源頭,似乎隱隱藏著一間廟宇。
晏瓔目光一閃,遲疑道:“你曾祖父曾往東躍國?”
“是是是……聽祖父說,微臣祖上就是東躍國人。不過那時候,兵荒馬亂,微臣一家便逃難到了鰲國。”
到了鰲國,這一家子想必日子便過的不錯。否則,他曾祖父豈能畫出這般氣勢優雅的畫作,他又怎能自幼酷愛古玩珍寶?
藝術都是錢燒出來的,這話,放在現代也是一條準則。
晏瓔瞧著眼前的畫作,目光鎖定在某一處翠蔭下的黑影上,冷笑道:“竟然是這樣。”
他冷冷掃一眼這呼叫冤枉的臣子,冷聲道:“你且回去罷,明日到禮樂司報道。好好畫幾日人物山水,朕再決定你的去留。”
一語畢,他攜了那畫卷冷冷轉身,不再搭理任何人,出了朝陽殿。
年輕臣子驚喜失色,望著他冷傲頎長的背影,慌不迭道:“微臣……微臣遵旨,陛下……陛下萬歲,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著話,已是前後不搭了。
發配丹萊州充軍與往禮樂司報道,其間差距,豈止千里,真真是雲泥
之別。一個是生死難料,一個是賦閒山水,一在天一在地。
“陛下……陛下冤枉啊……微臣是因為澹臺鶴……”
“陛下,微臣與澹臺鶴更加沒有干係,只因為……”
“陛下恕罪啊,微臣與那賊人……”
一人被赦免,赦免的還是此等優待,其餘人心神激盪,慌忙大呼而出。然而,晏瓔並未再為任何人駐足停留,小七也沒有再給任何人上前磕頭的機會。
“統統發配流雲山,帶走!”
小七一聲喝令,金甲侍衛衝入朝陽殿,將一眾澹臺鶴的黨羽押解離開。那因為一塊琥珀香珠險些獲罪的年輕臣子,眼睜睜看著幾十號人被押解離開朝陽殿,不由得深深抹了一把冷汗。
也不知,此後他是否還會繼續喜愛珍玩玉寶。
晏瓔拿著這幅畫卷回到白梅落瓔,江瑟瑟正在敞開的窗前剪一簇梅枝。馬上就要臘月,天氣寒冷結冰。
滿園的黎棠花早已凋謝,徒留那雪白的老梅縈繞一縷幽香。
怪不得東躍國太祖皇帝,非要從幻境臺採一株白梅種植在鰲國皇宮。這白梅樹,江瑟瑟斷斷續續與它度過了春夏秋冬。才發現,不論哪個季節,它都在芬芳吐蕊,似乎從未停歇過。
它不停止開花,樹冠中的那些雪靈芝便從不幹枯,日日都生的晶瑩剔透,雪嫩可人。偶有聰慧的鳥兒鑽入樹冠,偷偷採食,到底也只能食用那一點兒。
晏瓔掃一眼白梅老樹,看一眼窗前剪枝的江瑟瑟,含笑道:“聽太醫說,這世間有一種奇寶,名喚雪靈芝。若食用,可延年益壽,長生不老。若孕婦食之,則可令胎兒身強體壯,膚白如雪,生有異香。”
這麼神奇?
江瑟瑟眨眨眼,不通道:“我記得這東西連活死人都可以矇混過去,孕婦若是吃了,會不會連嬰兒也糊弄過去,忘了自己還在肚子裡?”
若果真這樣,到得十月懷胎最後,小小瓔不會不肯下地吧?
晏瓔勾脣一笑,快步走上花廳,笑道:“為夫已命人去採集這種雪靈芝了,相信不久之後,你就能品嚐。”
這還需要採集,現擺著這一株樹上便有若干,哪裡就需要四處蒐羅。
晏瓔仍笑著,滿含深意道:“為夫若不這般說,怎能明白雪靈芝的好處?若不這麼說,眾人一旦知曉你有雪靈芝,自然會往皇宮來打主意。如此一來,誰能想到這東西就在咱們院兒裡。”
他笑得得意,隱隱露出一絲奸詐的意味。真沒想到堂堂鰲國帝君,竟然這麼摳門?
晏瓔看她臉色鄙夷,不由笑道:“尋常人吃了雪靈芝皆是極好,小小瓔在肚子裡吃掉,自然也是極好的。”
江瑟瑟不以為然,淡淡道:“我現時吃什麼都吐,再去吃這個矜貴玩意兒,真真浪費。”所以,還是讓雪靈芝自生自滅吧。
“不行。”
晏瓔進了花廳,將手中的畫卷擱在書案上,走到窗邊接過她手裡的花剪,溫溫道:“給小小瓔吃,自然不算浪費,就算浪費,為夫也願意。”說著,自顧拿著花剪“咔嚓”一聲,將面朝窗內的一支梅枝剪掉了。
就這麼一剪子,窗臺上的一簇梅花,便呈現出了最美的姿態。
果然,再下不去手。
江瑟瑟暗自懊惱,她站在這窗前糾結了許久的事情,竟被他一秒鐘就解決了。虧得她方才站在這裡,受了這半柱香的凍。
卻原來,還不如他隨意一眼。
晏瓔擱下花剪,牽起她的小手往書案走去。江瑟瑟才發覺,他從外間歸來,一雙大手仍是乾燥溫暖,偏她窩在房中,竟也是冰冰涼涼。
晏瓔觸碰到她的手,蹙眉道:“看來,是該好好補補身子了。”
天,她每日吃的烏雞仔雞老母雞
……難道就不算補?
書案上,新作的水墨丹青圖顏色深邃,江瑟瑟看了一眼,讚歎道:“這是誰畫的,畫的可真好!”
皇宮裡的畫師,江瑟瑟是見過的。畫一幅她的肖像,竟然畫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僅如此,此人還大肆吹噓誇讚畫作惟妙惟肖,逼真貼切。
去你大爺的貼切,江瑟瑟看到長胖了一圈的“自己”,再也沒召見過皇宮裡的御用畫師。.
此事,晏瓔是知曉的。
晏瓔沒出聲,笑看著江瑟瑟的側臉,忽然道:“你就不覺得畫上這個地方有點熟悉?”
江瑟瑟眨眨眼,仔細盯著畫卷看了看,搖頭道:“沒覺得熟悉。”
晏瓔蹙眉,搖搖頭:“再看看。”
江瑟瑟無奈,只好又盯著畫卷看了看,一隻手指沿著峰巒疊翠輕輕勾勒,沿著六角飛簷輕輕劃過,忽然道:“咱們好像去過這裡……這裡是……”
她轉過頭,看著晏瓔,遲疑道:“東文廟?”
晏瓔頷首,對於這個答案十分滿意。然而,他似乎也不僅僅侷限在這樣的滿意中。他指著涼亭翠蔭下的一個暗影,低聲道:“你看這是什麼?”
江瑟瑟眨眨眼,努力去看這不起眼角落裡的一個暗影。看了半晌,嘟囔道:“好像是個人,不過看不清楚……”
自然是看不清楚。這樣火柴棍大小的一個暗影,怎能看清楚面目,左不過就是一團黑色墨汁罷了。
當然,繪畫者技藝高超,僅僅一筆,就將這掩藏在翠蔭下的人影描繪了出來。不僅能看出他穿著寬大的袍子,還能看出他戴著一頂帽子。
江瑟瑟眨眨眼:“好像是個男人。”
“嗯。”
晏瓔贊同。
“好像是個背對著咱們的男人。似乎,他並不知道有人站在這裡畫畫,竟將他畫了進去。”
“嗯。”
晏瓔依舊認同。
江瑟瑟努力又看了看,嘟囔道:“其餘的,我就看不清了。”怎能看清,指不定這人影,就是繪畫者YY的東西,誰知道呢?
晏瓔卻很認真,他目光微微閃爍,盯著那個人影,低沉道:“你看這畫上天光,正是日落西山之時。想來,繪畫的日子正該月圓之夜。他站在這裡,大約正是在等月圓而已。你看這畫上天氣,山花爛漫,松濤蔥翠,正該初夏季節。他站在這裡,大約正是在等四月十五或是三月十五的月圓夜而已。”
真沒想到,只這麼短短一瞥,晏瓔連作畫的時間都可推斷出來。江瑟瑟眨眨眼,想不佩服都不行。晏瓔的觀察果然入微,江瑟瑟看了這許久都沒能看通透的東西,他一點便明瞭。
晏瓔卻開口了:“可惜,這人穿著夏衫,戴著帽子,站在翠蔭下等待月圓,卻偏偏被人攝進了畫作之中,留存了下來。”
月圓之夜?
江瑟瑟記得,晏瓔曾經對她說,東躍國人有一個習俗,月圓之夜往東文廟許願,那是百試百靈的。
所以,某一次江瑟瑟心情不好,晏瓔便帶著她往東文廟許願。結果,碰到了遲睿淵。二人跟遲睿淵喝了三杯酒,下到金都城大街上,卻被江宇文的黑衣侍衛圍困。
險些,逃不掉了。
江瑟瑟眨眨眼,抬頭道:“這個人也是想去廟裡許願嗎?”
晏瓔點點頭,又搖搖頭,冷淡道:“大約是的。不過,我雖不能確定他是否真要去廟裡許願,但他是誰,我卻絕不會看錯。”
江瑟瑟疑惑。
繪畫之人自己都不一定認得那涼亭下的戴帽男子,怎麼晏瓔卻反倒識得?聽得此語,江瑟瑟忍不住仔細看晏瓔。
晏瓔目光一閃,一張妖異的臉俊美中顯出一絲暗沉,盯著涼亭下的那個暗影,冷清道:“澹臺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