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男人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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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男人二字
鰲國兵發寶印國,由路一陽做大元帥。訊息傳回熾離城,引得軒然大波。
且不說路一陽乃當日邊境一戰的罪犯,早被晏瓔罷黜了官職。只說路一陽曾與狼兵大戰,耗損不少狼兵性命,令鰲國眾臣直呼痛心,就知道眾臣是萬萬不同意他翻身而起的。
今重新啟用,竟是直接做了大元帥。
看來,晏瓔對於路一陽此人,甚為愛護。當初做出的懲處,恐怕也是受輿論不得已而為之。
百官反對。
然,反對無效。
路一陽揮師而下,直入寶印國都城,捉拿納塔王爺。
納塔王爺只是個過氣的王爺,寶印國也只是個孑孓小國,路一陽不費吹灰之力殺入寶印國都城,緝拿住皇室一脈。
幾乎是不必抵抗,鹽鐵加刀兵,便將寶印國制的服服帖帖。
皇室一脈舉雙手贊成併入鰲國,死傷的寶印國兵士甚至不需要撫卹和補償。然,路一陽仍是下令發萬兩黃金,做為死傷兵士的撫卹。
寶印國皇室驚喜交加,路一陽卻冷麵無情,吩咐鰲國兵士親自下發黃金,不給寶印國人可乘之機。
寶印國皇室空歡喜一場,路一陽命人押解著皇室宗親往熾離城。
這一來,寶印國皇室當即大鬧,不欲往熾離城。當初東躍國併入鰲國,可沒聽說過皇室需要往熾離城為質。而今寶印國被佔領,怎麼皇室卻要受辱?
路一陽可不管皇室眾人如何大鬧,一聲令下,吩咐兵士將人押走,不作回答。
這一頭,大元帥路一陽辦好了差事,押解著寶印國皇室往熾離城覆命。那一頭,塗偉已領了金甲侍衛往九州各地緝捕澹臺鶴。
然而,塗偉的差事便辦得不那麼順心了。只因澹臺鶴,早已不知蹤跡。那治病救命的熾離城外郊縣,其實根本不曾有人。連同被澹臺鶴接走的太醫,也不見了蹤影。
塗偉甚至懷疑,若不是他接了晏瓔的密令,悄然帶兵往狼兵營地,他會不會也跟這幾個太醫一樣早已失蹤?
塗偉不甘心,又令金甲侍衛緝捕澹臺鶴的家人。這一回,卻捉了個正著。
澹臺鶴的家人俱在。據說,他的一雙兒女被捉時,正在書院裡上課。他的夫人被捉時,正在床榻上打盹兒。他的妾侍被捉時,正在房中幽會家丁。
一切,都像是正常的模樣。
可,待塗偉真正開始審訊,卻不由得傻眼。
澹臺鶴的夫人與澹臺鶴從未同房過,這一雙兒女也不是他們夫妻親生,皆是從澹臺夫人的母家抱養來的。
澹臺鶴的妾侍,自被娶進家門,便養在偏院,從未與他單獨相處過。自然,也從未與他肌膚相親,更不曾誕下一男半女。
甚至那些家丁,也不知曉澹臺鶴的脾氣。平日裡,只遠遠望著他,老實退避。
多年前,晏瓔曾查探到澹臺鶴日日食用鐵皮石斛燉雞,更拿此菜式要挾澹臺鶴相幫。卻一直不知道,為什麼一碗鐵皮石斛燉雞,就可以將澹臺鶴真正的威脅。
直到審訊至這裡,晏瓔才算明白過來。
若當日隱衛們查探的再深入一點,澹臺鶴的祕密恐怕就要暴露。偏偏,一個那般正常的家庭,那樣生活了幾十載的完整和睦家庭,實實在在不必要再深入的查探。
老爺偉岸,夫人賢惠,兒女可愛,妾侍美豔,家丁恭順。你且說說,哪裡就不對了?
誰知,竟全然不對。
晏瓔不信,再行審訊,審訊的結果依然震驚。
澹臺鶴的夫人本是煙花孤女,得澹臺鶴提攜,竟飛上枝頭做了個不戴冠的鳳凰,自然是感激涕零。
如此,不論澹臺鶴怎樣,她自然拼命遮掩,誓要做個夫
婦伉儷情深的模樣出來。且教那些外人,對她頂禮膜拜。
澹臺鶴不與她同房,她便在澹臺鶴的酒中下藥。迷暈了澹臺鶴,謊稱自己被幸。而後,又謊稱自己懷孕,再從母家抱養一個兒子。
有了兒子,澹臺鶴依然如故,澹臺夫人不死心,故技重施,又“生”下了一個女兒。
她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澹臺鶴對她似乎也有了三分情誼。
至少,有了一雙兒女,澹臺鶴的臉色總要好看許多。
兒女漸漸長成,一家人便有了團聚和睦的模樣。可,雖和睦卻仍是夫妻離心。她以為澹臺鶴嫌棄她煙花之女,又做主為澹臺鶴買了兩房黃花妾侍。
她自以為妾侍能承歡,妾侍也在她面前表現出承歡的模樣。如此,一家子便在這種氛圍中,努力呈現出幸福的姿態。
澹臺鶴也從未揭穿過她們,更不曾阻止過她們相互羨妒的行為。
塗偉聽後,大呼不信,晏瓔得了訊息也不肯信。
可惜,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澹臺鶴是再也沒有出現。包括他被連釘三劍,晏瓔已知他乃苦肉計,可澹臺夫人與澹臺鶴的兒女、妾侍仍矇在鼓裡。
整個士大夫府邸,一點有用的訊息也沒有。書房中空空如也,澹臺夫人站在門口一見,當即痛呼一聲,哭暈在書房外的石階下。
不知幾時,澹臺鶴竟連書房也搬走了。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在澹臺家生活了數十載,從澹臺夫人花樣年華,一直生活到澹臺夫人滿鬢白髮,居然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
東窗事發,這些人只是他棄下的卒子。
沒有隻言片語,沒有半點交代。
晏瓔站在士大夫府邸,冷眼瞧著澹臺鶴的一雙兒女傻兮兮的表情,冷眼瞧著躺在軟轎上昏迷不醒的澹臺夫人,冷眼瞧著滿面漠然的二個澹臺妾侍。忽然,生出一股悲嘆的意味。
恍惚間,他似明白了什麼,卻一時又抓不住。
他冷冷轉頭,掃一眼塗偉震驚的神色,淡然道:“將澹臺一家貶為庶民,沒收全部家資,充入國庫。”
“是。”
塗偉抱拳躬身,一張臉上的驚愕漸漸消散。
自古,這樣的事情便很多吧,只是他見識的太少。若有朝一日見得多了,恐怕連塗偉也會變成一個冷血的硬漢子。
晏瓔撩袍邁步,忽然想起東躍國皇陵中躺著的晏無蕘。
忽然,又想起西螺江上,生下他便投水而死的醉雪夫人。
在這麼一瞬,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醉雪夫人絕非因被晏無蕘強|暴,而羞憤自盡,恐怕還有別的理由。
他一時理不清頭緒。
“瑟瑟。”
他抬起眼,隔著冬日寒風中的翠綠樹蔭,望著遠處垂花門邊孤立的江瑟瑟,目光閃爍道:“國丈這幾日有空嗎?”
江瑟瑟眨眨眼,笑道:“龍二爺在游龍港與娘享清福,自然日日有空。”自大婚後,兩口子還未去游龍港一趟,卻不知晏瓔怎麼突然想到了龍二爺。
晏瓔並無笑意,走上前牽起他的小手,淡淡道:“我想找他談一談。”
路一陽押解著寶印國人回到熾離城,寶印國皇室在朝陽殿拜見晏瓔。
晏瓔第一次見到納塔王爺,目光掠過納塔王爺斑白的頭髮和謝了發的禿頂,以及肥碩的身子,微微蹙眉。
江雯靈曾是晏無蕘的皇后,沒想到最後為了報仇,竟委身這等模樣的糟老頭子。
一時間,晏瓔對這納塔王爺便失了耐心。
“納塔王,斬首示眾。其餘皇室,領俸祿居於城外皇莊,無令,不得外出。無令,不得求見。”
如此,竟是將寶印國皇室軟
禁了起來。
這般待遇,大概只比東躍國皇室好那麼一點兒。畢竟,寶印國皇室住在皇莊,領著俸祿,受著伺候,吃著皇糧。
而東躍國皇室,全都在游龍港金礦掘金。
雖如此,寶印國皇室仍大鬧朝陽殿。
晏瓔冷眼一掃,再無人開口。
納塔王爺殺豬一般嚎叫著,被金甲侍衛拖拽下去,不多時便從殿外來人,捧著一隻金漆托盤,其上用紅布蒙著一物。
皇室宗親肝膽俱驚,晏瓔令塗偉掀開紅布,露出納塔王爺肥碩的腦袋。脖頸處鮮血汩汩,正自凝結。
滿殿大驚,滿殿蒼白,滿殿呼吸不聞。晏瓔冷冷揮手,淡然道:“懸屍城門三日,曝於荒野亂葬崗。”
“是。”
塗偉捧了納塔王爺的腦袋退下,滿殿寶印國皇室鴉雀無聲。晏瓔冷眼一掃,拂袖離去,不再多看眾人一眼。
寶印國之事處理完畢,熾離城百姓爭相圍觀納塔王爺的屍首。那皇榜上明確張貼著此人來路,甚至張貼著此人與江雯靈勾結,圖謀鰲國帝后性命。
晏瓔似乎不怕丟人,似乎也不怕江瑟瑟丟人。
誰人不知,江雯靈乃晏無蕘的皇后,曾與晏無蕘出使鰲國,準備參加晏瓔與宛貞公主的大婚。誰人不知,江雯靈乃皇后江瑟瑟的嫡姐,乃游龍港龍二爺的嫡親的侄女。
可惜,她聲名狼藉至此,晏瓔竟不懼在她狼籍的聲名上再添一筆。
寶印國事,就在這一片狼籍中落下帷幕。截止此時,鰲國實際上已經掌控九州大半國土,丹萊國、東躍國、寶印國皆已納入版圖。
剩餘,便是傲雪國、西侖國、戰北國、天香國、沉玉國。
其實,這些個剩餘的國度,除了傲雪國,其他小國還不如一個熾離城大。
晏瓔自然沒有要一統小國的打算,當日以東躍國為餌,拱手贈與諸葛魏,不過是做了個和平文章。
晏瓔,委實不願意這天下生靈塗炭,更不願意這生靈塗炭是由江瑟瑟引起。
寶印國事完畢,晏瓔如約領了江瑟瑟往游龍港去。這還是夫妻二人大婚之後,第一次踏足游龍港。
江瑟瑟不知道,晏瓔為何會在金甲侍衛四處追緝澹臺鶴和澹臺逅的時候,忽然想要去探望龍二爺。但,能夠回到游龍港,她自然十分歡喜。
今次歸來,二人沒有乘坐金龍,原本十來分鐘的路程,足足乘船走了一個月。
似乎,晏瓔並不著急。去看龍二爺,也只是單純的想要談談而已。
騰浪閣,花廳中燈火輝煌,外間天色已是暗夜如墨。
江瑟瑟站在門外,幾次想要推門進去,終歸只是等候在臺階之下。
兩個男人,一個是爹,一個是老公,卻不知關上門揹著她,正談論著什麼。
原本站在碼頭上迎接夫妻二人的龍二爺,在看到晏瓔走下船的第一眼,便似乎察覺了什麼。翁婿二人也不多言,自往騰浪閣用飯飲酒,別無二話。
待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龍二爺遣退了阿坤與江瑟瑟,說要與晏瓔單獨談談。
單獨談談,這似乎正是晏瓔來探望龍二爺的目的。
江瑟瑟與阿坤自然退出,連裡頭伺候的江匪丫鬟們也跟著退了出來。二人關上門說話,就不知說的什麼了。
可,說話卻要有個盡頭。眼瞅著從酉時說到子時,難道還有什麼話沒有說清楚嗎?江瑟瑟站在門外,遠望著墨色蒼穹上那一顆血紅的星子,微微蹙眉。
男人二字,委實說不清楚。
如澹臺鶴,如晏瓔,如龍二爺,誰能將他們摸清看透?
他們的心,似乎海涵天下,絕非小女子可明白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