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談婚論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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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談婚論嫁
鰲國皇宮,對於江瑟瑟來說,委實太過熟悉。且不說浣波宮、永貞宮、朝陽殿,就是往日不受待見的旮旯角落,江瑟瑟大約也能清晰找到。
尤其是某個林深路靜的小院。
白梅落瓔。
江瑟瑟抬起頭,瞧著已然褪色的褐色匾額,不由得微微感觸。
想當初,她與晏瓔將這四個字掛上去的時候,絕沒有想過今日景況。誰知道,不過數載,他們竟然就站在了鰲國之巔。
一個做了皇帝,一個做了皇后。
江瑟瑟愕然。那時候,從東躍國來熾離城,她可是一路走一路抱怨,不知暗恨了晏無蕘多少回。後來,諸葛無憂屢屢刁難晏瓔,她也不知暗恨了諸葛無憂多少回。再後來,宛貞公主追求晏瓔,她也不知暗恨了諸葛貞兒多少回。
結果,恨來恨去,她與晏瓔修成正果,旁人早便煙消雲散。
江瑟瑟嘆一口氣,瞧著那褪色的匾額,忽然便親切萬分。她勾脣一笑,撩起裙襬推門而入。
“瑟瑟?”
身後傳來熟悉的呼喚,江瑟瑟傻兮兮的回頭。
晏瓔目光掠過她荷葉一般翠蔭蔭的裙衫,勾脣道:“好好的皇后寢宮不待,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江瑟瑟目光一閃,拉下臉道:“要你管。”
晏瓔蹙眉。
江瑟瑟卻不理會他,徑直推開了門板。進門,滿園芬芳,正開的絢爛奪目。江瑟瑟一愣,瞧著小小院落中的大片花海,遲疑道:“這是……”
晏瓔自她身後邁步進門,含笑道:“這叫黎棠。”
他目光掃過滿園豔色花海,嘆息道:“為夫尋遍了九州天下,也沒能找到這白梅的品種。不過,卻發現了黎棠。”
黎棠長得很像白梅,卻偏偏與白梅顏色不同。老白梅樹開出的花朵雪白一片、如雲如霧,黎棠卻開的嬌紅如火,似天邊滾滾落霞。
雖不同,貴在紅白相襯。無論是誰,只看一眼這滿園花海,便要禁不住讚歎。
“好美呀。”
江瑟瑟彎起眼睛,也忘了要與晏瓔故意作對,不由笑眯眯道:“真沒想到,這樣湊在一起竟然這麼好看。”
晏瓔劍眉一挑,湊近她身畔道:“為夫知道你不喜歡皇后寢宮,所以……早早替你安頓好了。”他笑的得意,轉過頭瞧著小院,伸出修長的大手擊了擊掌。
擊掌聲後,花廳門自內開啟,二個粉衫奴婢自花廳內魚貫走出,站在了江瑟瑟跟前。
江瑟瑟看去,卻見二人生的一團喜氣,笑得也是一團和氣。那容貌,竟也是熟悉的。
她眨眨眼,驚訝道:“釧兒、鈿兒?”
“小姐。”
二個丫鬟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擁著她,笑嘻嘻道:“小姐再也不要丟下奴婢了罷。”
江瑟瑟聞言俏臉一燙,可不是,她先在九王府丟了釧兒,又在江家丟了鈿兒。算來,還真是有些無良。
畢竟,宅斗的書她雖沒看過,大約也能明白的。深深宅院中,丫鬟間的鬥爭也很厲害。這兩個跟了她叱吒一時,卻又被她摒棄的丫頭,獨留在深宅中,肯定不好過。
江瑟瑟目光一閃,似乎才想起來什麼,忙轉頭瞧著釧兒道:“釧兒,你不是……”她想說,這丫鬟自傻了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不是早該被晏瓔悄悄處理掉了嗎?
釧
兒笑嘻嘻道:“皇上送奴婢去妙手神醫那裡治病去了,現在,大約是好了。”她說話也不痴傻,更不結巴。任是誰都能一眼看出,她沒有任何精神問題。
江瑟瑟心頭一跳,回頭看晏瓔,卻只看見晏瓔一副“你把我想的好壞”的神情。江瑟瑟臉一紅,再不好多言。
主僕三人站在花海中,組成一道絢爛的風景,似乎將秋日也染上了動人的光。
皇后答應入住鰲國皇城。
此事,引得新帝晏瓔,接連三日早朝都帶著忍不住的笑意。
不得不說,愛情的魔力是偉大的。從來沒看見過晏瓔笑容的大臣,登時如沐春風。為了不打破這祥和的氣氛,大臣一致約定,絕不再提任何不愉快的政事。
朝廷上,一片寧和。
唯一不寧和的,大約就是詔獄。
“啊……別打老夫……老夫是正三品大員,你們竟敢打老夫!”
嗷嗷叫喚著的,是單獨牢房中,一位工部的正三品要員。當然,也是他一力反對江瑟瑟為皇后,並於早朝上大聲咒罵江瑟瑟乃三手破爛貨。
“啪,啪,啪……”
粗麻藤做的鞭子,打在練武之人的身上不算很疼。打在一個年老體弱的文臣身上,滋味可算酸爽的到家。
老臣一身藏藍朝服早已被打的破破爛爛,絲線一縷一縷的掛在肩膀上,模樣狼狽不堪。那行刑的獄卒,仍面不改色的站在他面前,一鞭一鞭,絕不含糊。
他殺豬一般的嚎叫,就這樣從牢房中傳出來,讓人膽寒。
甬道另一頭,另一間牢房中。
文臣戰戰兢兢的握著狼毫,瞧著雪白絲帛上歪歪扭扭的字跡,咬牙切齒道:“老夫……老夫寫不出來這等諂媚逢迎的文字。你殺了老夫罷!”
一語畢,他狠狠摔了飽蘸墨汁的狼毫,將那書著歪歪扭扭字跡的絲帛團成一團,重重砸在獄卒臉上。
“啪。”
獄卒臉色一黑,一鞭子甩去,呵斥道:“老匹夫,叫你死鴨子嘴硬。”他猛地拉回鞭子,再甩出一鞭,狠狠抽打起來。
“啊……江瑟瑟你這個不貞不潔的賤婦,禍害江山,魅惑君王,你不得好死……”文臣殺豬一般嚎叫起來,一面嚎叫,一面咒罵,場面血腥且暴力。
詔獄中,每一間單獨的牢房中,都關押著一位自以為氣節高尚的臣子。
有人,是真心憎恨江瑟瑟,看不得這三嫁女人當皇后。以為江山社稷,若被這樣的女人挨著邊兒,算是鰲國倒了血黴。
有人,鬧事純粹是為了在將來的履歷上添點有價值的內容。不過為了日後出獄,在臣子中更能高昂起頭,更有臉面。
誰都知道,此次關在詔獄中寫悔過書的臣子,那是鐵定要被放出去的。
不過半個月,江瑟瑟的白梅落瓔,送進來一本一本的悔過書。
當真是“書”,每一本都厚實的緊,當得“書”字。江瑟瑟隨意翻開一本,見那字跡清晰,雄渾有力,不由得多看。
然只看了第一句,便險些噴飯。
“無上尊榮溫柔嫻淑端莊高雅的千歲皇后殿下:自五載前初聞皇后賢名,微臣便日夜難寐。每思殿下賢良淑德兼文韜武略,足可堪天下女之典範,卻託身盛世江家之庶女,微臣常自扼腕嘆息。”
江瑟瑟眨眨眼,五年前,這人便開始惦記她了
?別說是寫,就是說出來誰信。
江瑟瑟忍不住一笑,接著往下看。
“殿下之矜美,無人比擬,殿下之品格,無人匹及。殿下之貌美若流風迴雪,殿下之風姿若浩渺驚鴻。縱攫天下女之妍麗,不可為殿下一根青絲,縱攫天下女之笑靨,不可為殿下之袂衣。殿下……”
江瑟瑟翻個白眼,再次翻過悔過書的封面看了一眼,不由得愕然。
寫這麼文縐縐幹什麼?
翻譯過來,那不就是你長得漂亮誰也比不上,你性格好的誰也比不上。你長得漂亮像風又像雪,你長得漂亮還很受驚的大雁,就算全天下女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你的一根毛,就算全天下女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了你的一個衣裳角。
這叫悔過書?
這怎麼看怎麼像是拍馬屁書呀。
她真有那麼好也罷,偏偏她在五年前的名聲,絕對不好。
大約,也就是跟東躍國九王爺不清不楚的一個江家庶女。那時候,背地裡罵她的人多了去了。可沒有任何人,表示過對她的愛惜和讚美。
江瑟瑟再也看不下去,再看下去恐怕她就要反胃。
她隨意丟了手中的悔過書給釧兒,瞄了一眼剩下的厚厚一沓書,出聲道:“凡是寫了悔過書的,都把名字報給晏瓔罷。”
鈿兒眨眨眼,捧著悔過書,屈膝笑道:“是。”
江瑟瑟甩甩頭,忽然卻心情大好,一轉身走入了黎棠花海中。既然晏瓔這樣愛護她,她總也要給晏瓔三分面子。
總不能,將個朝堂真的攪合成一鍋粥。
就算,這群人其實真的也就只配當一鍋粥。但她的夫君,可是鰲國皇帝,是這天下的君主,她也需要適可而止。
夫君?
江瑟瑟偷偷摸摸的念出二個字,嬌嫩的臉頰上突兀的飛起兩朵紅雲。她傻乎乎的一笑,抬起頭瞧著白梅老樹參天蔥翠的枝椏,微微一笑。
晏瓔,總是能想著法子討她歡喜。
詔獄中的文臣陸陸續續放出來了。
人人臉上、背上都帶著鞭傷,且那衣裳寸寸斷裂,堪稱細碎布條,足見獄中悽苦。
詔獄大門開啟,卻有人死賴著詔獄的大門,不肯出來,嚷嚷著要回去坐等皇后報應。
也有人站在詔獄門口抱柱嚎哭,揚言要天下人看看暴君的獸行。
更有人揮舞狼毫飽蘸墨水,就在詔獄的外牆上大書特書,誓要留下帝后的千古罪證。
反正,不管怎麼樣的鬧騰,獄卒可不管你是幾品大員,統統一鞭子甩來,直接攆人。
半個月沒出來放風見天,都到了詔獄門口,誰還願意真個回去。文臣們不過是裝模作樣的表表態,就腳底抹油,逃得飛快。
詔獄中,便只剩下一兩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老臣。大約是一心死諫,非要晏瓔退步不可。
晏瓔是誰?
一個為了凌龍鎖當了二十幾年純陽男子的人,頭一回迎娶心愛的女人當皇后,他能退步?不必想,大約晏瓔就是做夢,也要一劍刺來,將夢裡頭阻攔他娶親的人統統掃除乾淨。
所以,猶在獄中的文臣,立時得到了優待。鞭子也不捱了,小單間也打掃的乾淨整潔了,獄卒日日送酒送菜,好吃好喝的養著,但絕不放你出來。
既是不願出來。
那就關著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