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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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流言蜚語
陸建萍得到礦裡的支援，再次向礦財務借支2500元錢，到區內十幾縣城書店大做廣告，宣傳和推銷《姑娘燈》。
在她的努力下，《姑娘燈》的銷售有了一定的進展，十幾家書店進貨代銷的詩集基本賣光了。
她在外地奔波了差不多三個月，嗓子喊的有點沙啞了，人也累得憔悴了。
當她把借支款花個精光後，不得不拖著疲憊的雙腿返程。晚上，她回到家中，口袋裡一分錢也不剩下。
她倒一杯開水喝盡，歇了片刻，這才有氣無力地說：“媽，有吃的嗎，我今天餓了一整天。”
母親走進廚房，給女兒煮麵條，說：“你在車站候車就沒不知道買點吃的東西填填肚子嗎？”
“我口袋裡如果還有錢就好啦！”
“你向礦裡借的兩千多塊錢就花了哇？”
“嗯，如果不是省著花，早就沒了！”
母親不停地埋怨她：“你呀，向礦裡借那麼多的錢，我看就是把《姑娘燈》全部銷售完了，也要虧本！”
陸建萍說：“媽，錢是身外物，花掉了還可以掙回來。我多推銷出一本《姑娘燈》，就是讓這個世界上多幾個讀者看到我的詩歌，知道高峰礦務局下塘礦有一個叫‘陸建萍’的礦燈房姑娘，是個才華出眾的美女詩人！”她說畢，眉尖上溢滿了她內心的驕傲和自豪。
“瞧你美的，還美女詩人呢！這次為了推銷你的詩集，欠了一身債，我看你什麼時候才能還清幾千塊錢的欠款。”
簡麗春聽說表姐回來了，急匆匆地來到舅媽家。她掏出鑰匙開啟門口進屋，一眼看到陸建萍正在吃麵條，高興地叫一聲：“表姐，你回來啦！”
陸建萍嚥下一口麵條，說：“回來了，也快要累死了！”
簡麗春這才看到她臉龐消瘦了許多，調侃一句：“喲，表姐這回周遊列國回來，比兩個月前苗條多了！”
“別譏諷我啦，在外面跑了十幾個縣城，兩條腿都快要跑斷了，體重至少減輕了差不多10斤。”
呂玉雪怪嗔女兒一句：“你傻呀，身上帶那麼多錢出門，咋就不吃啊！”
陸建萍訴苦一般：“媽，在外面不比在家裡，樣樣要花錢。為了節省開支，我每天只吃兩頓，早餐一個饅頭加一碗豆漿，晚上吃二兩米飯和一碟青菜，隔天才吃一點點肉片。”
陸建萍吃飽後，到衛生間洗澡，更換掉髒兮兮的衣裳。
她洗乾淨身子，將髒衣物投入洗衣機漂洗。然後從衛生間出來，返回客廳坐下。她首先問起礦裡的生產情況，簡麗春告訴她，礦裡的產量一直保持穩定，安全方面也沒出什麼事。
陸建萍欣慰地說：“產量上去，生產實現安全就好，礦裡什麼都不怕，就怕出事！”
稍時，陸建萍又問起她的詩集在礦裡、市裡銷售的怎麼樣了。簡麗春說：“自從又做了第二波廣告，陸陸續續又賣了幾十本，前兩天我到市裡問了幾家書店和報刊亭，大約也賣出了將近200本。”
呂玉雪聽到女兒和她表妹聊起詩集的話題，說：“噢，上星期雷局長來到我的辦公室，對《姑娘燈》這本詩集讚賞有加，他說你為高峰礦務局爭了光！雷局長還叫我要鼓勵你以後繼續努力創作，寫出更優秀的詩歌，為煤礦工人歌功
頌德，為煤礦工人樹碑立傳！”
“是嗎，雷局長平時生產工作那麼忙，也這樣關心起我的詩歌麼？”
“是啊，如果不是雷局長誇你，楊礦長敢輕易批准你長假外出，不僅不用上班，而且還同意給你工廠發放70％的工資，這樣的待遇在全域性職工中你是第一個享受到的！”
陸建萍感慨地應一句：“真沒想到，我僅僅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工，就受到局領導如此關心。”
簡麗春糾正她的話說：“表姐，如果你僅僅是礦燈房女工，雷局長和楊礦長就不會這樣關注你了。是因為你的《姑娘燈》成了高峰礦務局的一張絢麗的名片，所以……”
陸建萍回到礦裡上班的第一天，胖妹就悄悄對她說：“建萍，你咋和楊礦長那麼好哇，他不僅給你放長假，而且你不用上班，還發放給你70％的工資。我聽有的人私下議論，說你私下肯定和礦長有一腿，否則，礦長絕對不可能那麼體貼你、關照你！”
陸建萍一聽，氣暈得差點吐血：“胖妹，你告訴我，這話是誰說的，我要當面責問她，與她對質，誰和礦長有一腿啦？”
胖妹害怕陸建萍誤會了她，急忙辯解說：“建萍，不是我說的，你別誤哦！”
陸建萍知道，胖妹向來是個老實巴交的女子，不會在背後說她的怪話。便說：“放心吧，咱倆是好姐妹，我相信你的人品。”
聽了陸建萍這話，胖妹這才鬆了一口氣。
中午快12點了，陸建萍上井口廁所小解，她剛剛蹲下，忽然從一牆之隔的男性衛生間那邊傳來兩個人的議論：“你們知道不，礦長的小妞出去旅遊回來了，沒準過些日子礦長要把她調到辦公室當祕書呢！”
陸建萍一聽，就知道說的是她。她火冒三丈，解完溲，提起褲子，就想出去衝進男性領地，臭罵一頓那兩個臭男人。她想了想。遏力壓住心頭怒火，靜下心來，繼續聽一聽他們還說些什麼難聽的話。
“這個女人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靠出版一本詩集，就讓領導看中了那張小臉蛋，真的厲害！”
“是啊，聽說局裡有人幫她呢！”
“哈，這回兩個當官的都泡她，沒準以後還有好戲看呢！”
“你知道不，這次她到外面做廣告推銷詩集，一去就差不多三個月時間，誰知道她在外面是不是‘賣’了？”
“哥們，你就等著瞧，等到她男友從外地學習回來，知道她是隻‘破鞋’，肯定拋棄她！”
陸建萍本來還想遏力忍一忍心頭竄起的怒火，可是聽到這兩人臭男人竟然誣衊她是“破鞋”，在外面“賣**”，氣憤得臉色鐵青，她再也忍不住了。
於是，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衝到男廁門口大吼起來：“放你媽的屁，可能你們的妹子、你們的老姐才是‘破鞋’，才在外面當‘雞婆’呢！”
方才在背後議論陸建萍是非的兩人頓時被嚇得不敢吱聲。他們縮在坑位裡面蹲著，大氣不敢出，生怕這個女人衝進來，把他們光著屁股拖出去。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他們可就丟人現眼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陸建萍恰巧就在對面間聽見了他們的議論。
真是應了那句話，叫做“隔牆有耳”啊！
陸建萍伸手指著衛生間裡面，繼續氣憤地說：“喂喂，你們
有膽量就接著說下去啊！看我不把你們拖出去對怪！”
裡面的臭男人啞了。
陸建萍再重重地警告對方說：“如果以後再讓我聽到你們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們告上法院，非要你們賠償10000元精神損失費不可，我看是你們的狠，還是老孃狠！”
她發出一句狠話後，氣乎乎地走了。
她回到礦燈房，臉色仍然一陣陣的鐵青。
胖妹一眼就看得出，她剛剛與誰爭了一場，不然她的臉色不會那麼難堪。胖妹不用問，心裡就猜測得出，肯定是她聽到了誰議論她的那些怪話。
都說“人怕出名豬怕壯”，樹大招風。
果然，連續幾天，一陣陣陰陽怪氣的風不時吹進陸建萍的耳朵。她煩惱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這天晚上，她躺在**，不時長噓短嘆。
“建萍，你怎麼啦？”呂玉雪走到她房間關心地問。
陸建萍本來不想讓老媽替她憂愁，可是，滿腹怨氣不吐不快，她覺得自己快要被礦裡某些人的飛短流長給憋死了。於是，她坐起來，說：“媽，你實話告訴我，我寫詩歌有錯了嗎？”
呂玉雪搖搖頭：“你錯什麼呀？”
“那麼我出版《姑娘燈》錯了嗎？”
“誰說你有錯啦？”
陸建萍怨恨地說：“可是，為什麼就是有些人偏偏眼紅我，說我靠一本什麼狗屁詩集籠絡了礦裡、局裡的某個領導，和他們有了一腿，你說我能不氣惱嗎？”
呂玉雪聽畢，驚訝地問她：“那些人真的這樣說你嗎？”
“嗯，我聽見了。你想想，如果這些話傳進礦長妻子展芳或者雷局長老婆耳朵裡，叫我以後怎麼跟她們解釋，就是縱有一百張嘴巴我也解釋不了哇！”
呂玉雪擔心女兒一下子挺不住流言蜚語的襲擊，安慰她道：“建萍，濁者自濁，清者自清。你別與那些胡說亂語的人計較。時間長了，那些人嘴巴困了，流言蜚語自然就漸漸失去市場！”
自然，簡麗春也聽到了那些流言蜚語。她不時安慰陸建萍：“表姐，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就讓他們說去，堅持自己走自己的路！”
陸建萍擁抱著簡麗春，說：“表妹，我真害怕自己承受不了。平時人們經常說，人言可畏。我真的感受到了這一點。”
這天下午，陸建萍正在上中午，礦燈房的電話鈴聲響了，陸建萍接過電話：“喂，你是誰？”
“我是誰，你還聽不出嗎，你馬上到市紅水河茶樓來，我有話要問你！”
原來，這是牛正強打來的電話，他剛從外地培訓結束回來。
陸建萍聽見電話裡傳出凶巴巴的語氣，立刻意識到，肯定是那些流言蜚語傳進了牛正強的耳朵，他要找她問個清楚……
得知心愛的男友培訓學習回來了，陸建萍既高興，又是憂心忡忡。方才，他一陣惡聲惡氣的話語就說明了一切。
她努力穩住心情，儘可能以平靜的心情說：“正強，你培訓學習回來了麼？我正在上中班，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好嗎？”
“你等著，我現在就到下塘礦礦燈房裡去找你！”
陸建萍還想解釋點什麼，只聽電話裡傳達室出“咯嚓”一聲響，牛正強當即把電話給掛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