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全部章節_第135章 有賞有罰

全部章節_第135章 有賞有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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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_第135章 有賞有罰

一屋子的人全愣了。

哥哥弟弟們想要為她求情,可週將軍冷冷的掃視了一圈,將眾人的話音都堵在了嗓子眼兒,“誰為她求情,就跟她一樣閉門思過!”

這下眾兄弟都低下頭來,不敢說話。

周夫人張了張嘴,也只小聲勸道:“老爺消消氣,莫氣壞了身子!”

周將軍一把甩開周夫人,瞧見週六小姐抿著嘴脣,眼睛都泛了紅。從小到大,她哪裡受過這般訓斥?十幾年受的委屈加在一起也不如今日多。

周將軍正在氣頭上,非但沒有憐惜平日裡最是心疼的女兒,反而大聲罵道:“你還有臉委屈?有臉哭?是誰做出這丟人,授人以柄的窩囊事兒來?”

週六小姐再也忍不下去,更聽不下去,她猛的起身,捂著嘴大步跑了出去。

周夫人追了兩步,想到老爺的情緒尚需安撫,便又定住了步子。一屋子的兒子庶女們還在看著,她理了理衣襬,沉聲道:“你們都下去吧。”

待屋子裡只剩下夫妻二人的時候,周夫人在拉周將軍坐下,為他倒了碗茶,站在他背後,不輕不重的為他捏著肩。

“老爺這是怎麼了?怎麼進了一趟宮,臉色倒是比先前更不好了?莫不是……”

周將軍點了點頭,“聖上竟訓斥了我。只罰了景珏那小子閉門思過半個月。看來這和睿王府結親的事情,聖上是不贊同的了,如今都快結了仇了,還如何結親?那小子也太氣人了!聖上竟還是這般偏袒他!”

周夫人沉默不語,半晌才幽幽嘆了口氣,“誰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子?先前因為靜姝的心思,便一直沒有應下旁人家前來說親的。也未仔細考慮過。如今倒是叫他給壞了名聲。老爺將靜姝禁足在自己院中,她如今正是說親相看的年紀,這般豈不耽擱了……”

“行了!”周將軍又怒道,“還相看什麼?她如今這名聲,叫人怎麼看她?老老實實呆在家裡還好,過段時間人們可能都忘了這事兒了,再出去,這會兒還不知道被議論稱什麼樣子呢!你讓她也趕緊給我死了心思!景珏那人,是可以託付的人麼?”

周夫人嘆了口氣,“如今,想來也不用我說了,她自己怕是能想明白了。”

周將軍冷哼一聲,“最好想的明明白白。”

周夫人一下下的為他捏著肩,為他放鬆,周將軍暴怒憤懣的心情,果然在愛妻的安撫之下一點點舒緩起來,“說來,也奇怪。”他突然咕噥了一聲。

“哪裡奇怪?”周夫人連忙問道。

“聖上一開始,是惱怒了景珏的,聽我說完,便有些生氣的讓宮人去傳景珏,也好生訓斥了他。可一聽景珏說出那女孩的名字,聖上的態度就大為轉變。”周將軍嘖嘖道。

周夫人垂眸皺眉想了片刻,“聽聞聖上兩次召那女孩兒進宮,莫不是……”

周將軍瞪眼看她。夫妻兩人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驚愕神色來。

周夫人喃喃開口,“紅顏禍水,難怪靜姝不是她的對手。”

“扯到哪兒去了?沒管教好女兒,就是沒管教好,倒賴在旁人身上。”周將軍雖這麼訓斥,語氣卻並沒有十分嚴厲。

兩人心下明白,彼此心照不宣。

景珏回到府上的時候,寧春草已經睡了。

看她面上帶著疲憊,景珏想要把她晃醒的手,改為緩緩撫摸她細滑的面頰。

她的臉如此完美,便是夜裡沉睡之時,也是如細瓷白玉一般清透無暇,倘若真叫人將這張臉給毀了,她一定會痛不欲生的吧?女子不是都最是愛惜自己的容貌了麼?

她受了那般恐嚇威脅,受了諸多委屈,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呢?是自己平日裡給她的關懷溫暖不夠多?還比不過她的姜大哥麼?

景珏想著又有些生氣,收回手來,氣鼓鼓的坐在床邊,瞪眼看著她。

寧春草翻了個身,熟睡的姿態叫人禁不住想要低頭去吻她。怕將她吵醒她再睡不安穩,景珏便一直剋制著自己,硬生生忍著。

他哪裡知道,寧春草當日並非只是受了威脅恐嚇,這張臉在那一日是真真切切的被毀了。想來倘若他知道,今日的周家,也不是丟人受聖上訓斥那麼簡單了。

如今聖上也知道了寧春草受了委屈的事兒,次日竟賜下不少東西來,以示安撫。從金玉所制的小器物,把玩的小件兒,到金釵頭飾,再到精巧吃喝,異常全面。

就連景珏看著都覺不對勁兒了,“聖上怎的對你這般不同?”

寧春草看著景珏微微上挑的眉梢,笑說道:“這哪兒是對我不同,分明是對爺您不同啊!對爺您身邊的小妾都這般安撫,可見是知道您對婢妾的看重,這是安撫您的情緒呢!”

景珏皺了皺眉,緩緩點了點頭,“原來是安撫我?”

“那自然是了,不然婢妾何德何能?”寧春草笑的謙卑。

景珏卻冷哼一聲,“兩次召你入宮,也是因為我?”

寧春草抿脣,垂眸冷靜答道:“乃是因為去青城山一路上的遭遇,在鳳州滅蝗災的事情,以意外救了姜大哥的事情,聖上都一一過問了。”

“若是因為公事,一次召見還不夠麼?沒隔幾日,又宣了你入宮,你倒是比我入宮面見聖上還要勤快呢?”景珏冷笑看她。

寧春草微微蹙了蹙眉,“聖上對爺的偏愛,京城沒有人不知道的。爺倘若無端猜測聖上,難道就不怕聖上寒心麼?”

這話說的有些重了。

景珏臉色沉冷下來,目光退去情愫,淡然看她。

寧春草低頭任他看著,不再多言。

景珏哼了一聲,“我怎會猜測聖上?聖上乃是我的親伯父,我若猜測,也該猜測的是你。”

寧春草低頭沒說話,也沒有為自己辯解,這種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情,猜測誰結果不都一樣?

景珏轉身出門,門外立時有小廝提醒道:“爺,聖上罰了您禁足,您不能出去。”

“滾,也在自家院子裡走走都不成?”景珏怒喝一聲。小廝連忙連滾帶爬的退了幾步,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後頭。

寧春草吐了口氣,坐下來,細細打量聖上賜下的東西。

不論是可放在手中把玩的金玉物件兒,還是精巧吃食,怎麼看,都像是給一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兒準備的。然而她已經十七歲,更是婦人家了。這些東西,不甚應景啊?

看著這些賞賜,讓人感覺到的,似乎是一個慈父對自己愛女的關懷,卻不像是對臣下妾室的安撫。

且聖上是什麼人物?乃是高高在上的天子!需要他操心的是國事,天下事,何須他來安撫一個子侄臣下的妾室?

這世道太瘋狂,寧春草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不夠用了,也許真的是該回趟孃家,見一見蘇姨娘了。

所謂君心難測,就是說,聖上的想法,你永遠也猜不到想不明白。

寧春草還在望著聖上賞賜下來的東西,心中忐忑難安的時候,聖上竟然也賞賜了寧家東西。

具體賞了什麼,她尚且不知,但單單是這一條訊息,都已經夠叫人驚掉下巴的了。

“是真的,婢子聽得真真切切。”綠蕪在她身邊一再點頭。

寧春草下巴果然驚掉,半晌沒能合上,末了,她深深吞了一口口水,才愣愣回神,“是我孃家那個寧家麼?會不會是同姓?”

綠蕪看了她一眼,堅決搖頭,“來人說的很清楚,就是娘子的孃家。晏側妃也一連問了兩遍。斷然不會錯了。”

寧春草恍恍惚惚的搖了搖頭,“事情怎麼總是朝著出人意料的方向發展呢?”

現下這情況,景珏若問起來,她又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