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摒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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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摒棄規矩
可是得不到鶴頂紅，吳盞妍哪肯罷休。
只見她搖了搖頭，“不，若是得不到鶴頂紅，我這一趟就算是白走了，我一定會帶著鶴頂紅回去的。”
吳盞妍的堅持讓夜墨殤感到很無力，最後只好說，“神醫捎來話，丞相最多再等一天。”
吳盞妍點點頭，“我知道了。”
“盞妍，我真希望你有時候不要這麼執著！”夜墨殤無奈的說。
可吳盞妍卻是淡淡的說，“我並不認為這是件壞事。”
夜墨殤無語，只好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吳盞妍就這麼繼續就在藥莊，夜已經深了，吳盞妍抱著被子睡不著，索性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看著滿天的星星，想著夜墨殤，仔細想想這或許是他倆第一次吵架吧。
吳盞妍只是覺得夜墨殤並不理解他，畢竟吳亦云現在急需鶴頂紅治病，可是夜墨殤卻讓他放棄，這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的。
夜墨殤也剛剛忙完了，站在滿是溼氣的院子裡，同望著天空。
他今日不是故意惹吳盞妍不開心的，只是歐陽宇實在是讓人不放心。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歐陽宇對吳盞妍心懷不軌，不然也不能拼了命的要救吳盞妍。
尤其是今日歐陽宇為了吳盞妍竟然當著他的面頂撞自己的父親。
可見這份感情的不一般。
夜墨殤讓吳盞妍離開，不過是想讓吳盞妍離歐陽宇遠一些，不是他不自信，他實在是害怕歐陽宇把吳盞妍搶走了。
“咳咳…”
幾聲刻意的咳嗽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吳盞妍聞聲望去，只見歐陽月皓披了一件毛披肩走了過來，雖說這夜有些太過於冷寂，可是披著一件毛茸茸的披肩還是著實搞笑。
吳盞妍恭敬的行了個禮，“老莊主？”
歐陽月皓看了看頭頂上黑的沒有邊際天空，嘆了口氣，“丫頭啊！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
吳盞妍以為歐陽月皓是說鶴頂紅的事情，“人各有自己的規矩，老莊主的苦衷盞妍理解，只是盞妍還是懇求老莊主能夠…”
“丫頭啊，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歐陽月皓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從前有個採花大盜，他愛上了一個官家大小姐，可是家裡人都不同意，所以他們就偷偷的來往，有一次這個官家大小姐的母親患了一場大病，宮裡最好的御醫都沒有辦法，這個採花大盜也是一個郎中，所以這個大小姐就來求助他，可是他卻沒有救助，最後，這個夫人就離開了人世……”
看得出來歐陽月皓回憶起過去很是難受。
吳盞妍知道這裡面的官家大小姐就是歐陽宇的母親，而這個採花大盜就是年輕時的歐陽月皓。
“就是因為一個規矩？”吳盞妍問道。
歐陽月皓重重地點點頭，不知道里麵包含了多少的悔恨。
吳盞妍看著歐陽月皓這般模樣也很是不忍，“既然悲劇已經發生了，我們也沒有辦法再去逆轉，我們能做的不就是避免悲劇再次發生嗎？”
歐陽月皓卻還是搖搖頭，“這是自古傳下來的規矩，怎麼
可能輕易打破？”
歐陽月皓轉過身，“罷了，丫頭，不早了，還是早些歇息吧。”
吳盞妍那肯就這麼輕易罷休，趕忙攔住了老莊主的去路，“老莊主，我知道你說的這個故事就是你與夫人的故事，看得出來您對於當年的這個決定很是悔恨，我知道您也不想看到歐陽宇的祖母被病痛纏身，可您卻堅守一個冰冷的規矩不放手，最後造成了悲劇的發生，也讓您後悔了半輩子，盞妍只想問問，您覺得值得嗎？”
歐陽月皓衣袖裡的手不聽的顫抖著，眼神躲閃著，口氣卻很是強硬，“你懂什麼？這是規矩！”
“就是因為這一條冷冰冰的規矩你就忍心看著這麼多人被病痛折磨而離開人世嗎？怪不得歐陽曾經說過，他不想呆在藥莊，因為這裡的人都是冷血的，無情的！”吳盞妍胸口不聽的起伏著，他不明白歐陽月皓堅守的到底是什麼。
歐陽月皓不禁顫抖，“宇兒…他…”
“歐陽救過我的母親，若不是歐陽，我母親也不可能活到現在，我的小弟弟也不會這麼可愛！這就是衝破規矩的溫暖！歐陽可比您人情味多多了！”吳盞妍憤怒的口不擇言。
歐陽月皓瞪著吳盞妍，“我還沒有承認你是我藥莊的弟子，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就算是你是我藥莊弟子又如何？你還得稱我一句始祖！”
吳盞妍不以為然的大聲說道，“那又如何？對於冷血無情的人根本不值得人尊敬！”
歐陽月皓不禁怔住，這些年他行走江湖，人人以她的醫術高明而稱讚他，如今卻有人這般指責他，從他手下救活的人不下數萬，人人都道他是救人性命的活菩薩，雖然他表面上推脫著，可時間長了他自己心裡也這麼認為，認為自己就是救人於水火的活菩薩。
菩薩都是熱心腸的，與吳盞妍口中的“冷血無情”根本不沾邊。
夜隨著歐陽月皓的沉默而更加的沉寂。
吳盞妍不禁回想自己剛剛是不是太過於口不擇言了，正想著怎麼開口道歉時。
歐陽月皓淡淡的說，“你來我藥莊所求為何？”
“啊？”吳盞妍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的問道。
只見歐陽月皓重重的垂下了頭，“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在想，這些年我堅守這個規矩到底是對是錯，你剛剛的那句話點醒了我，我本不是一個冷血無情之人，不過是嚴守著一個冰冷的規矩罷了，不然…她也不會那麼決絕的離我而去，宇兒也不會自笑就沒了母親！”
吳盞妍眼裡突然閃爍著明亮的光芒，“您是說您願意救我父親了？”
歐陽月皓點點頭，“官宦人家也是人，我不能因為仇富就這見死不救。”
吳盞妍感激的說，“多謝老莊主！”
歐陽月皓擺擺手，“你先別急著感謝，先說說你的想法吧。”
“父親被下了毒，神醫寫了一個藥方，只是奈何沒有一個藥引子。”吳盞妍緩緩說道，“這個藥引子很是獨特，神醫說只有藥莊才有，所以…”
“難道你們打上了我那仙鶴的主意？”歐陽月皓淡淡的說。
吳盞妍猛地點了點頭，“老莊主真是神機妙算。”
只見歐陽月皓摸著鬍子說道，“我這藥莊稀罕物件確實不少，可是能讓當朝女官這麼執著的估計也就是那仙鶴了，說吧，要我著仙鶴哪裡的毛髮？我忍痛拔給你。”
吳盞妍則是為難道，“呃…需要您家仙鶴頭上的一點紅。”
“什麼？”歐陽月皓不禁跳腳。
吳盞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盞妍也知道這個請求實在是不近人情，只是家父實在是病重，盞妍真的沒有辦法了。”
歐陽月皓摸了摸鬍子嘆了口氣，“罷了，給你！”
吳盞妍大喜，“您可是當真？”
歐陽月皓斜著眼看吳盞妍佯裝惱怒道，“老夫像是那種愛開玩笑的人嗎？”
吳盞妍作勢思索了片刻道，“不像！”
歐陽月皓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嘛！”
“您是不像，因為您就是啊！”吳盞妍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惹得歐陽月皓也笑了起來，“你這個小丫頭還挺會開玩笑。”
“在您面前吶可不敢班門弄斧。”吳盞妍捂著嘴偷偷的笑著。
吳盞妍抬頭望著天空，天空好像並沒有那麼黑了，遠遠的幾顆星星眨了眨眼，吳盞妍報之以微笑。
這一夜註定好眠。
翌日一大早吳盞妍去照顧歐陽宇了。
“歐陽，這是我熬的紅豆薏米粥，你嚐嚐。”吳盞妍遞上勺子。
歐陽宇吹也不吹就喝下了，燙的整個人面部表情都扭曲了起來。
惹得吳盞妍咯咯笑了，“你慢點！”
歐陽宇只覺得太糗不禁紅了臉。
吳盞妍則是大大咧咧的繼續給歐陽宇喂粥。
這時夜墨殤黑著臉走了進來。
吳盞妍因著昨晚的事情心情好，早就把跟夜墨殤吵架的事情拋在腦後了。
“墨殤，你來了。”
可是夜墨殤卻還記得，只見他冷冷的說道，“這些事下人不能做嗎？”
吳盞妍拿著勺子的手不禁頓住了，只覺得夜墨殤不可理喻，“墨殤，你怎麼了？歐陽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照顧恩人有錯嗎？”
歐陽宇見狀趕忙自己拿過了碗勺笑著說，“我自己可以的。”
吳盞妍卻是又拿過了碗勺說道，“你身體不便，這些事情還是得別人幫你，不要逞強！”
這下夜墨殤更是生氣，對著一旁的下人吼道，“還不快服侍你家公子用餐？”
下人忙接過吳盞妍手上的碗勺。
吳盞妍也不是一個善茬，“夜墨殤，你今天怎麼了？”
夜墨殤只是淡淡的說，“我很好！”
“好！我不與你吵，我去拿鶴頂紅！”吳盞妍抬腳就要走。
歐陽月皓拿著鶴頂紅進來了。
只見一個匣子裡裝著一團紅撲撲的鶴頂紅，看樣子是剛剛取下來的。
“老頭兒！”歐陽宇疑惑的看著歐陽月皓。
顯然他還不知道這些。
歐陽月皓看起來心情甚好，“昨兒個盞妍丫頭點醒了我，我終於想明白了，這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不合理的規矩我們就摒棄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