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章 以功抵過 終身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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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章 以功抵過 終身為奴
不是期盼中明黃色的靴子，唐傾舞不禁苦澀一笑，她怕是又出現幻覺了，於是懶懶的把臉重新埋進自己的臂彎裡。
雖然她對太子有過無數次的期盼，也出現過無數次這樣的幻想，而且一次比一次真實，可她終究得到的是現實，她想太子是不會來了……
“楚姑娘，太子殿下和八公主來了，你還不快點起身行禮？”小祿子看著蜷縮的人兒，出於好心的小心提醒道。
聞言，唐傾舞心中驟然亂跳，她再次抬頭，目光緩緩向上，逆光中，一人居高臨下逼視著她，神情冷若寒霜，正是太子。而剛才跟她說話的是站在太子身後的祿公公。
唐傾舞這才驀然驚醒，原來不是幻覺，太子真的來了，更讓她意外的是八公主居然也來了。此刻，她沒有喜悅，有的只是無盡的驚慌與無措，原本在心中設想過千遍的言語，此刻皆忘得一乾二淨，腦海裡一片空白。她急忙起身準備行禮，卻是一陣頭暈目眩，狼狽坐倒地上。
季偉辰見此，眸中閃過一抹疼惜，最終恢復冷漠。他就那樣站著，一動不動，像座冰山屹立於她面前，冷冷看著她的落魄。
唐傾舞心一涼，曾經他是那樣呵護著她，視她如珍如寶。而如今她在他眼裡是什麼？怕是連草芥也不如了。
小祿子想要扶唐傾舞，季偉辰以冷冰的眼神制止，道：“小祿子，你下去。”
小祿子躬身退下。
唐傾舞自起身，跪下，俯首道：“雪嫣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八公主。”她的聲音暗啞中帶著一絲苦澀，連她自己都覺得好陌生。
“楚雪嫣……你真是楚太醫之女嗎？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本宮？”季偉辰漠然道。
唐傾舞心中一緊，暗自猜測太子還知道了什麼？正躊躇著該怎麼回答，聽他又道：“本宮常常在想，楚雪嫣到底是怎樣一位奇女子，有驚世琴技，足智多謀，膽氣過人……本宮曾以為自己得到了天底下最值得珍惜的寶物，真真是如獲至寶，可惜一本好書翻到
最後一頁，竟是如此不堪，滿嘴謊言，虛情假意……雪嫣，你辜負了本宮……”
季偉辰的話裡透關深涼的責意，字字如針，紮在唐傾舞的心裡。
唐傾舞心中苦澀，他已經為她蓋棺定論了，她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可有誰願意說謊？謊言也分刻意和不得已，也分善意與惡意，她的苦衷誰能明白？
“殿下，雪嫣不是刻意要瞞著殿下，實在是……”唐傾舞試圖解釋。
“夠了，這話你已經說過一次，而本宮也信了你一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以為本宮還會再信你嗎？”季偉辰憤怒的打斷道。
“殿下要聽什麼？”唐傾舞愴然一笑。
“你一定不會丟下楚大人不管，還有你那情同姐妹的丫頭蓮兒……”季偉辰平復了怒意，冷冷道。
唐傾舞驟然心驚：“殿下，您把他們怎樣了？”
“暫時還沒怎樣，但是如果你今日的話中還有一句虛假，你很快就會知道他們會怎樣。”季偉辰狠狠道。
“殿下！雪嫣承認當初扮男裝躲在清風寺，一是為求一處落腳之地，二是為了躲避方將軍的尋找。雪嫣知道將軍即將與八公主成婚，不敢毀了將軍前程，不敢壞了八公主的好姻緣，所以雪嫣不告而別……”唐傾舞急道。
“這麼說來，你確實與方將軍有情？”季偉辰身形微微一晃，頹然道。其心則被一無形的巨手攥住，疼的他無以復加，此刻他寧願她繼續隱瞞著。
唐傾舞心一狠，當日她與旭堯相見的情形，太子都看在眼裡，若說無情，誰會相信，倒不如承認了：“是的，雪嫣仰慕方將軍，他是位大英雄，是一位重情重義的好男兒，可惜雪嫣只是太醫之女，身份卑微配不上將軍。”
“於是你就來欺騙本宮。”季偉辰憤然道。
唐傾舞急急解釋道：“不，不是的，雪嫣從沒想過會遇上殿下，更沒想到會得到殿下的親睞，起初雪嫣一真死咬著女兒身份，就是不想把與太子之間的惜
知音之情變複雜。可是皇后娘娘祕將雪嫣擄至皇宮，並向雪嫣發難，若不是殿下竭力維護，又對雪嫣呵護備至，雪嫣的心就算是鐵石做的也會感動，殿下，雪嫣對殿下是真心的，絕無一點虛情假意。”
“皇兄，這個女子滿口謊言，你千萬別信。你說你對太子是真心的，那你敢指天誓日的說你沒有別的居心嗎？”一直沉默的八公主，突的厲聲插話道，神情很是咄咄逼人。
聞言，唐傾舞怔仲無語，居心，是啊！她是有居心的，從她知道娘死的那一刻，從記起過去的種種那一刻，她就在計劃著如何得到太子的愛，如何才能與沛柔抗衡，她對太子做的一切，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假的，假的……可她不能這樣如實說。心中默唸：殿下，請原諒雪嫣的再次期騙，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雪嫣……”
“皇兄，她不敢明誓，她連一個簡單的誓言都不敢說，這不正是做賊心虛，她剛才的遲疑，已是證明她是個滿嘴謊言的女子，你切不可再相信她。”八公主搶先打斷唐傾舞道，她就是怕楚雪嫣再度用言語迷惑了皇兄。
“為什麼不反駁八公主的話，難道你真是做賊心虛了？”季偉辰低語道，眼中尚有幾分不信。
被八公主反駁的無言以對，亦或是這一刻唐傾舞真的心虛了吧！她看著季偉辰，卻遲遲開不了口。
季偉辰眼中的信任逐漸消去，取而代之的是失望，是憤怒甚至是冰冷。
“無言以對，便是預設，既然如此，本宮無須再憐惜你，本宮也不是功過不分，是非不辨之人，你父親和蓮兒本宮不會為難他們，但你，本宮要你終身為奴，沒有人可以欺騙本宮，誰也不可以，這是你必須付出的代價。”季偉辰說罷，轉身決然離去。
“皇兄……”
八公主的一聲輕喚，他停下步伐，卻沒有回身，只是淡淡道：“何事？”
“楚雪嫣已貶為奴，我可否向皇兄要了她。”八公主盯著唐傾舞，若有所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