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章 質孫錦服

第二章 質孫錦服


邪王輕點愛:梟寵醫妃 丞相夫人 家有刁夫 末世重生之審判 異界之獸行 雨戀 宸宮 獸人靈能偵探葉珩 老公,追你到前世 至尊頑主

第二章 質孫錦服

楊么半晌沒說話,良久方才笑道:“既是姑媽看中的人份好處的。你對她愛護有加,她也會對你順從體貼,女子哪裡不想丈夫疼愛的?你只記得對她好些就是,你們若是好,你在族裡地位也更牢固不是?”

張報寧也不看她,哼了一聲,道:‘你只叫我對她好,也不問問她是否心上有人了?”

楊么笑道:“你放心,姑奶收養她們進長房,不就是為了你和報辰麼?若是有了心上人,又何必選她們?”又凝神思索,喃喃道:“我平日裡只和東屋裡的下德、下禮走動,竟不知她們倆是哪一房的親戚了。”

張報寧一撩衣服後襬,坐在了林邊的巨石上,意興闌珊道:“不用想了,她們都是孤女,父母早亡,楊天淑有一個大哥,這次隨我攻打臨湘時,受傷而死。我原也是知道有她這個人的。”

楊么想了想了,見張報寧一臉不快,陪笑道:“方才我說錯話了,下禮雖是個好性子,但也是打小嬌生慣養的,天淑、天杏自幼失了父母,生活想是困苦,有些厲害也是正理,你看你,張家最厲害的,最出色的不就是你了?”

張報寧轉頭看了看楊么,臉上微微泛出些笑意,指著身下的巨石道:“你坐我身邊,和我說說話兒吧。”

楊么微一猶豫,仍是暢快提裙坐了下來,張報寧倚著石邊的粗竹,嘆道:“以後我也分不出力來照顧你了,你自個兒的糊塗事,自個兒好好料理罷。”說罷。隨意扯過一根繡枝,低著頭,默默把玩。

楊么平日多見張報寧意氣飛揚,極少見他如此失意,雖是心中對他輕薄於已有些怨氣。但念著洪水裡的互相扶持、泉州路上地恩怨糾纏,還有對自家與楊嶽之事的遮蓋。仍是柔聲勸解道:“我的事你自放心,只是世事難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你當初在泉州時不是都打算好了,慢慢走著看罷。”

張報寧抬頭一笑。瞅著楊么,“我當初不就為著你和我說過幾句軟和話。就一頭載進去了?到現在還來撩我,見著我要訂親,心裡後悔啦?”

楊么被他堵得白眼直翻,忍氣道:“我原就是不該和你出來說話,你現在還有調侃人的精神。我也不用擔心你了。”說罷。跳下巨石就要走,卻被張報寧一把扯住。埋怨道:“明知我心情不好,也不讓我發發脾氣?我這些話也只能對你說,便是報月、報陽都不能聽,你要是走了,我找誰去?若是覺得我說話難聽,你反過來聽就對了!”

楊么轉過頭來,沒好氣道:“我才不要受你地氣,你仗著功夫比我強,讓我受氣的地方多了,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你還敢得寸進尺?起來,別在那裡歪著,見不得你那幅倒黴樣!裝什麼呢?”

張報寧哈哈大笑,一邊扯著楊么地衣袖,一邊站了起來,隨意拍了拍衣襬上的草屑,道:“我哪裡又裝了,我在你面前還用裝麼?我那點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打那次倪文俊走後,我足足快二年沒有碰你一根指頭,便是教你練箭時也是守禮得很,要不是這樣,你今天會跟我來這裡麼?我不就是想和你親近些,省得你日日對我冷著臉?”

楊么甩掉他的手,冷聲道:“你收著點吧,要訂親的人說些什麼話呢?”說罷,向迴路走去。

張報寧笑著追在她身後,道:“我是要訂親,可還沒要娶親,你不是叫我慢慢走著看麼?我打地就是這個主意。眼看著我們又要領兵出去了,多是我的機會,我不過總覺著孤身一人,有些寥寂罷了,方才找你說說。我現在不敢碰你,你也多少給我些甜頭,把好臉色給我看一點不是?”

楊么頭都不回,急步走著,啐道:“我幹嘛要給你好臉色看?以往我就是給你好臉色多了,才讓你纏了上來!再沒有下回了!“

張報寧只當沒聽到,尤是笑道:“你也就欺負我罷,誰叫我喜歡你,活該看你地眼色做人,這次不過讓我口舌散了一回,看你氣得,總得讓我喘口氣不是,不喂草也要馬兒跑,那是那麼容易的?”

楊么牙齒磨得山響,還未回話,那張報寧接著道:“話說回來,方才那道士給了你一個盒子,裡面是什麼?”

楊么沒好氣道:“你不是也有,一起得地,誰有空看了?”

此時寨子已近在眼前,兩人推門進了廳堂,張報寧見得裡面無人,笑道:“也不知他們陪著那道士去哪裡了,正巧沒人,我們一起看看吧,你也不用瞞著我,你和報恩奴那事我還不知道麼?”

楊么聽得“報恩奴“三個字,臉色鉅變,深深吸了口氣,方緩著聲音道:“你以後別在我面前提這名字,你又知道什麼?”

張報寧見她生氣,當即轉了口風,指著桌子上兩個六尺見方的錦盒,笑道:“得了,咱們快開啟。“說話間便去拆楊么名下盒子上的封漆。

楊么也懶得再和他磨磯,由得他開了盒,一起探頭,除了一個小盒外,竟是一套胭脂紅織錦制就,上綴雪白天鵝絨、寬袍大袖的蒙古女袍,並一整套的天鵝絨雲肩、擰絲金繩束腰、小口褲、紅頭靴、和一頂白天鵝絨地高冠。

張報寧冷哼一聲,伸手取出那頂高冠,睨著楊么道:“認得這是什麼?”

楊么猶豫著道:“質孫服?”

只見張報寧手上地高冠上圓下方,綴滿金珠,頂上一根半尺長的金棍,全長足有三尺,張報寧彈了彈帽子上地金棍,道:“是那蒙古蠻子和你說的?質孫服是蒙元的禮服,極盡靡費,九等十六級,上至天子下至侍從,各有定製。這套禮服可是王子正妃的品級,你前陣子跑了出去,遇上他了?”

楊么此時只覺得張報寧這般見聞廣博、精明厲害,真是極為討厭。她無話可說,奪了他手上的帽子朝盒子裡一丟,便要蓋上,卻又被張報寧擋下,伸手取了邊角上的小盒,開啟一看,嘖嘖道:“居然是渾金首飾,我倒不知王子妃原也有三品?一品到三品貴婦的首飾方能用渾金,他倒捨得下本錢!”

楊么極是煩躁,狠狠瞪了張報寧一眼,張報寧回瞪於她,惡聲惡氣道:“叫你不要亂跑,這回吃了虧罷?我說呢,蒙古人怎麼就同意把義兵萬戶的官職放到你名下了。

看來沒讓他得手,否則他也不會下這許多心思!”

楊么聽得此話,一口氣頓時堵在胸口,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眼珠兒在眼眶裡打轉,張報寧盯著她,半晌方才嘆了口氣,“你這樣子怎麼叫人放心,楊嶽雖是厲害,到底不是三頭六臂,這當口哪裡又顧得上你,只怕我也要領兵出去,小姑奶奶,你就在寨子裡安分待著罷,別再出去惹禍了。”

楊么怒道:“我什麼時候亂惹禍了?不都是為了家裡的事麼?”張報寧卻只如沒聽見,蓋上盒子,喚了個叫裴風的親衛首領進來,低低吩咐了幾句,換頭問道:“我叫人去喚你在潭州的總管事過來,等你的人過來了,把事情交待後,以後就老實待著,別出這水寨一步。”

楊么掉頭走開,坐到一旁,眼角都不掃張報寧一眼,張報寧嘆口氣,揮手讓裴風退出堂屋,走過去,站在楊么身邊,柔聲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好,潭州商聯的生意你自是丟不下,但哪裡又需要事事親為,你這幾年在潭州里又打又殺,受了多少罪,洞庭可不是潭州,叔伯兄弟這麼多,何必你一個女子出頭?你也享點福,像當初在平江,平日裡只和下德、下禮她們玩耍便好了。”

楊么撇了撇嘴,仍是扭頭不理他,張報寧輕輕一笑,伸手便去撫她的臉,頓時把楊么嚇了一跳,當即開啟他的手,蹦了起來,怒道:“你要怎的?”

張報寧低頭看向楊么,笑道:“誰叫你不理我,你越不理我,我越是想親近你,你若是反過來,一天到晚膩著我,我說不定就厭煩了。”說罷,在她身邊的長背竹椅上坐了下來,曲著手肘靠在扶手上,捱著臉,笑著看她。

楊么呸了一口,轉了轉眼珠,方邁了一步,張報寧懶洋洋地道:“別開啟溜的主意,這裡是洞庭水寨可不是潭州城,現下這屋子周圍都是我的人,便是我做了什麼,你也沒處喊,倪文俊現在江那邊呢。”

楊么氣得全身發抖,卻不敢再向外走,張報寧方笑道:“早這般聽話不好麼?你好好和我說話,我只有被你牽著走的份,何必挑起我的性子?我忍了兩年也不容易。”

孤身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