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六章 王孫千金

第二十六章 王孫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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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王孫千金

次時,潭州城裡朱家和李家的聲勢正是如日中天。蒙古將軍得罪了威順王爺的二王子,被撤了軍職,朱家李家使了錢,居然叫這個職位給空了下來。城裡兩千的蒙古軍隊和三千色目人的探馬赤隊無人指揮,如同一盤散沙,整日裡只會吃喝玩樂,便是每日的操練都停了下來。

蒙古人一系失了這個大援,自然安分了不少,便是蒙古百戶哈畢見著楊恩、楊雄也是退避三舍。

歡喜堂的喇嘛因著民怨太深,又沒有找到威順王急需的佛女,失了寵,被潭州幾個漢官向武昌告了幾狀後,便大部分被召回了武昌,現在歡喜堂裡只有幾個喇嘛看守,早沒了當初的氣焰。

正因是這般的情勢,雲姨奶奶方才敢帶楊么出門,去了開福寺。這開福寺是座尼庵,自南北朝時建起,已是有了幾百年的歷史,本是潭州善男信女經常去的地方,也是因著近傍歡喜堂的緣故,冷了一年的香火方才興旺了起來。

主持靜觀師太歡喜地接下了朱府的貴人,引到了內院安頓下來。

楊么其實極不耐煩這樣的煩文瑣節,但因著雲娘在旁,便也忍了下來,只是端著架子、搖著扇子,時時微笑罷了。好不容易等得靜觀引著雲姨奶奶去前殿上香,便託詞看景,留在了內院。

雲娘既不在,誰又能管得住她,便由著她一個人慢慢向後院走去,不過賞一些長年的松柏而已。

不知不覺,楊么竟是已經走到了後院門口。眼看著門外是一條石道,遠遠延伸到了小山丘上,此時已是十一月,冷風蕭瑟,石道上落滿了一片厚厚的金黃落葉,楊么猶豫了半晌,仍是禁不住**,邁出門去,在石道中輕輕走著。

也是楊么命中有劫。活該出事,她方走到半路,停在落葉中觀賞暮秋之景。突地不遠處響起一陣急促地馬蹄聲,楊么一驚。來不及迴避,匆忙間用手上的團扇擋住了半邊臉,只見一個道士坐在馬上急急而過。見得楊么也是一驚,不禁放慢了馬速,一邊小步奔跑,一邊隔著十多尺遠看了過來。

此時的楊么身著綿羅垂纓夾祅,下穿沉香八寶撒花裙,頭上盤著雙環髻,束著一圈夾金玉絡,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世家貴女在此觀景,那道人顯是見過一些世面。不敢怠慢,遠遠打了個稽首,不敢再急奔。將馬放緩,便要慢慢在楊么面前橫穿了過去。

因著這段時間。兩人都結結實實把對方打量了個徹底。楊么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玄觀身邊的親信,曾經與她說過話的黃石道人,心裡不免一鬆一緊。松的是到底是玄觀的手下,還不算是敵人,緊的是,此人在此,玄觀只怕也不遠了。

那黃石道人雖不能如楊么般細看,卻也看出了端倪,此女子媚骨天生,氣息沉厚,風姿卓絕,是絕品的佛女資質,可惜也僅有世家巨室才有這等地人材,哪裡又能隨便得手的?

因著楊么遮住了半邊臉,又改了打扮氣度,黃石竟完全未認出來,只是戀戀不捨地去了,心下琢磨著是否要打聽一下今日在開福寺上香的是哪家地女眷,等師叔到時,也好稟告一二。佛女如此難尋,眼見得去年開恩放了一個,十六天魔女也湊不齊,便是得不了手的,也總比完全沒有影地好。十二月初八便是老王爺的五十大壽,七王子已是如熱鍋上的螞蟻,看著也是可憐。

楊么看著黃石遠去,也失了興致,慢慢走回寺中,與雲娘會合,回府而去。

楊么回了府裡便有些懶懶地,卻是受了寒,吃了三四天的中藥,方才好了起來。

一日午後,太陽正暖陽陽地照著,楊么獨自一人來到聽濤館,彈了一會兒《流水》。一時興起,知道自家彈琴時無人靠近,便取下礙事的珠翠,脫了華麗的夾祅,取了短劍,在聽濤館的瀑布前練起劍來

只見她一時將劍舞得急光點點,一時又飛到琴邊彈上幾段,逍遙自在,好不快活,楊么怡情時不免嘆道:“此時若是來一杯極品桂花酒便是極致了。”

只聽得有人在高處拍掌笑道:“小姐好興致,倒是和小王想得一樣,也沒白廢小王在此受了半日的魔音穿耳之罪。”

楊么聽得這一口熟悉的西南官語,不由得呆在當場,頭也不敢抬,瞬間左思右想,正要尖叫出聲,又聽得那人說道:“我勸小姐還是莫叫,小王是威順王爺的七王子,小姐你也是世家千金,門倒也配得上,你衣衫不整,若是叫了開來,只怕我會被迫娶了小姐,聽了小姐的琴聲,又觀了小姐的劍舞,只為了那一杯桂花酒之嘆,我們倆還是不要為難自家地好。

說罷又是爽朗一笑,“小王名叫報恩奴,小姐自是姓朱,卻不知閨名如何?小王打算從院牆上下來,小姐可恩准?”

楊么急得跳腳,卻又不敢丟了世家千金的儀態,她死死記住李普勝的話,“只要日日端著這世家千金地架子,那七王子便是和你打上無數個照面,也是認不出的。”

楊么也不出聲,只是取了丟在案上地衣物,正要離去,報恩奴又叫了起來:“小姐,若是今日不留下,我明白便還要來的,若是這裡找不見,我從大門進來總是可以的。“

楊么在肚子詛咒一聲,微微嘆了口氣,轉到斜壁背後哭喪著臉把衣服穿上,暗忖這禍胎定是從黃石口中聽到了訊息,方才摸入了這深宅內院,卻不知他到底打算如何。

待得楊么整理好衣服,抓緊了手中的紈扇,瞬間擺出了氣定神閒的貴女氣質,緩步從斜壁後走了出來。

報恩奴此時正站在琴几旁,聽得腳步時,轉過身一笑,雪白的牙齒配著古銅色的面板,讓他的笑臉甚是乾淨清朗,楊么一呆,暗地裡啐了一口,罵道:“呸,這廝莫不是打算對老孃使美男計?”

楊么維持著面部的反射性微笑,沉默不語,以不變應萬變。那報恩奴也不知怎麼想著,圍著楊么繞了幾圈,也不出聲。

需知他在四處遍尋佛女不著,便是十六天魔女也缺了一個,雖把放走楊下德的玄觀狠得牙癢癢,卻又拿不著他的錯處。只因這天魔女是否合適,全由玄觀最後決定,威順王爺只信他一個,報恩奴也毫無辦法。

此時威順王大壽就在眼前,他仍是兩手空空,心煩之餘,避到了潭州歡喜堂,沒想到遇上替玄觀打前站的黃石,見他一臉恍惚,不由問起,黃石也不敢瞞,想著是成不了事的,便大方說出此事。

正所謂病急亂投病,報恩奴當下打聽到開福寺當日上香的女眷是朱府上的姨娘和孫小姐,他在潭州也呆過,自然知道朱府是什麼人家,便也絕瞭望,只是心裡總是難捨,便撐了一口氣,仗著一身功夫,白日裡摸入了朱家內院。

他遠遠被楊么極難聽的琴聲吸引,來到了聽濤館,躲在假山上為了楊么的琴技笑得打跌,也為楊么的劍術而讚歎,再聽得那一聲桂花酒的喟嘆,便不由得出聲相合。他不過是一時衝動,自個兒心裡的打算卻也是糊塗。

那楊么見得報恩奴半日不出聲,便忍不住從扇縫裡偷偷探看,卻不料正和報恩奴四目相對,報恩奴一愣,面現疑惑之色,不自覺地刷開手中摺扇,沒頭沒腦地搖了搖。

楊么被飄過來的檀香味刺激得全身打了一個戰,咬脣忍住恐懼,反覆在心裡說道:“不要怕,他認不出,認不出……”眼睛卻不由向几上的短劍看去,暗暗盤算在朱家裡不為人知殺死此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報恩奴慢慢向前走了一步,合起扇子去撥楊么面上的團扇,楊么大驚,退後三步,冷著道:“公子自重。“說罷便作佯怒狀,轉身便要離去。

報恩奴聽得她的聲音更是懷疑,卻知此女不能隨意碰觸,不免猶豫一二,再回神時楊么已經繞過影壁,迤邐而去,報恩奴苦笑連連,只好自行離去作罷。

楊么雙腳發抖,撐著一口氣急步回了竹韻齋,揮退了婢女,躲入臥室之中,正要喘口氣,突然見得床前桌邊坐了一人,頓時嚇得倒退三步,定睛一看,卻是玄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