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8章 醫者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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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8章 醫者惶恐
“文軒，你稍等片刻，不出三個小時，哥哥定然揪出這幕後黑手來！”高大炮關閉了對講機，衝何文軒保證道。
高大炮就算白長了一顆腦子，也能料之此事不一般，太他孃的湊巧了，那邊顧冰倩與何文軒一出車禍，這邊醫院顧老爺子就被人下毒了，為什麼自己開了十多年的車，就沒遇上敢撞上來的拖掛車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若不查個水落石出，咋對得起剛剛結拜的兄弟？再者，有了何文軒方才的提醒，自己要查詢的範圍則小了很多。
當下，高大炮取出手機，連續打了兩個電話。
“喂，老江，我在江州市人民醫院查案呢……”
“喂，程廳長你好，顧老爺子被人下毒了……嗯，好，我在這兒等你，你別擔心，顧老爺子的病情控制住了，好好好……”
“馬上通知二連三連做好戰鬥準備，全副武裝，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江州市人民醫院，誰要是拖了後腿，老子就打斷他的狗腿！”
一連三個電話打了出去，病房門外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顧夢達父子與李耀明，後背涼風嗖嗖的冒著，心急如焚。
完了，完了，這下是真的完了。顧老爺子亦或者何文軒、顧冰倩死了也就罷了，死無對證嘛，可偏偏，斜刺裡殺出個高大炮呢，聽這話裡的意思，擺明是給何文軒找場子呢嘛。高大炮可是處突團團長，每日裡荷槍實彈嚴陣以待，幹得全是聞見硝煙戰火的活兒，最最重要的是，部隊上做事可不管你什麼背景，什麼身份，你就是市長來了，惹毛了高大炮一槍嘣了你都是有可能滴。
當兵的都是瘋子，此言不虛呀。
“嗯，不對，不對！”恐懼之中的顧夢達忽然冷靜了不少，細細想了想，突然覺得很是蹊蹺。
今天的局是自己佈下的，顧冰倩與姓何的小雜種躲過死劫也就罷了，怎麼可能抓到肇事車輛？那個路段的監控系統可是自己花費了大價錢毀壞的，根本不會留下哪怕絲毫的線索，別說高大炮帶的是尖兵，哪怕是八大山頭的特種兵來了，都不一定能找到自己的人。
再者，無論如何，死老頭子今夜難逃一死，自己可是看見死老頭子將那一碗毒藥喝下去的，顧長平只要一死，盛世達不就是自己的了麼？
“一定是那小雜種與高大炮給自己下了套，讓自己故意露出馬腳，有意打草驚蛇！”顧夢達如是想著，自認為分析的頭頭是道，是以，衝李耀明投以安心的眼神。
“高團長，我顧家在江州市乃至整個江州市都是極有聲望的門戶，你這算是軟禁咱們嗎？”顧夢達也不知哪裡來的膽量，公然挑釁高大炮了，“即便你是何文軒哥哥，也不能公然袒護吧，我父親可是吃了他的藥才變成這樣的。”
顧夢達冷笑連連，矛頭直指何文軒，務必要趁此機會將後者罪名坐實，反正父親肯定是活不了了，恰好何文軒又是主治醫生，不找你找誰？
“媽那個吧子的，信不信老子一槍嘣了你！”高大炮眼睛一瞪，配槍上膛，頂住後者腦袋。
“高團長，你喝酒了對嗎？”顧夢達故作鎮定道，心裡卻是捏了一把汗。
一般人不知曉高大炮背景也就算了，自己可是明白的很咧，若非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己也不至於與之正面衝突。真要惹急了高大炮一槍嘣了自己，自己能怎麼滴？上訪還是狀告？
你要上訪，絕對讓你都找不著門兒；你若是狀告，地方上根本不敢接這狀書，即便接下來也是束之高閣，該咋咋滴吧。
“何醫生是我請回來的，一切後果由我承擔！”顧冰倩哪能不知道顧夢達心思？擺明是想眶高大炮上當。
為了自己家的事，已經很麻煩人家了，若是讓人仕途受到影響那也太不像話了。再者，針對何文軒的矛頭，自己必須接下！
“哼！你還好意思說？”顧夢達調轉槍頭，直指顧冰倩，“簡直是吃裡爬外，勾結外人，陷害你爺爺，你還有人性嗎？枉費你爺爺白疼你一場！”
“你！”
顧冰倩俏臉猛地一白，“吃裡爬外，陷害爺爺”八個字如同鋼針紮在心窩一般難受，自己是那樣的人嗎？
為了爺爺，自己甚至可以不惜一切奉獻出自己的所有，自己真是那樣的人嗎？
“你什麼你？不要臉的小**……”
“砰！”
何文軒忍無可忍，飛起一腳徑直踹飛滿嘴汙穢的顧夢達，後者重重摔倒在地上，與顧峰疊在一起。
“呃！”
高大炮與顧冰倩很是詫異，著實沒料到一向溫文爾雅的何文軒，居然出手傷人，而且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令人震動。高大炮是行家，這一腳快若閃電，勢若雷霆，顧夢達飛出去的異常乾淨利落。
“你，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何文軒這一腳並不致命，沉默了十多秒鐘，顧夢達方才站了起來，嘴角滑出淡淡血絲，臉龐寫滿了吃驚與不甘之色。
何文軒看都懶得看顧夢達一眼，試問路邊上踹飛一隻瘋狗，你會回頭問它受傷了嗎？
“憑他的醫術三番兩次救了老夫！”正在這時，病房裡傳來一道熟悉的蒼老之聲。
“爺爺！”
“啊？”
顧冰倩與顧夢達聞言同時變色，只不過表情恰好是兩個極端，一個是驚喜，一個是驚嚇過度似的。
何文軒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蓋因顧老爺子方才實在太過危急了，只要遲來十分鐘，顧老爺子指定大羅金仙也難救了。
“爺爺，爺爺，你醒了？”顧冰倩推門而入，飛速狂奔而入，喜極而泣。
病房之中，顧老爺子微微睜開了眼睛，儘管醒來，精氣神卻並不好，體內還殘存了不少毒素，恢復需要很長一段時日，能儘快醒來，已是極為不錯了。
“唔，還好，算是九死一生吧。”顧長平淡淡點了點頭，那雙凌厲不減雙眼卻是盯著剛剛進門的顧夢達。
顧夢達腦袋裡嗡嗡直響，還沒回過神來，太他孃的厲害了，何文軒個小兔崽子醫術咋這麼厲害呢？吃了*都能救回來，這也太凶殘了。
媽的，自己鋌而走險，費了老大勁兒想出來的局輕飄飄就被破了，顧夢達心裡要真能爽才是怪事了。
“爸，你，你醒了啊，太好了。”顧夢達尷尬笑道：“呵呵，我就說嘛，小何出馬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謝謝你了，何醫生。”
何文軒看都沒看顧夢達一眼。
“顧老，你別說話，毒素尚未清除乾淨，不能掉以輕心，我來把把脈再說。”何文軒上前制止了想要說話的顧老，號了足足三分鐘，方才停了下來。
事出突然，何文軒也沒有避諱，當即道：“還有三分之一毒素在體內，算是化險為夷了。我需要改一改藥方了。”
“清除毒素的話，不妨就用小柴胡湯吧。”曹江華沉吟片刻，試探性問道。
此刻的曹江華儼然像是何文軒的跟班，全是請教的語氣。當然，並非曹江華趨炎附勢，而是為了跟蹤這個病例。
“對，我也是這個意思。”何文軒肯定的點了點頭，旋即又道：“多喝水吧，水分稀釋毒素，別小看喝水，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顧長平只是道：“全憑小何做主，治療方面的事情無須與老夫商議了。”
顧夢達老臉一黑，麻批的，這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呀！自己非但沒能嫁禍何文軒，反而讓他取得了老爺子最大的信任，典型的弄巧成拙嘛。
“有勞何醫生了。”顧冰倩微微躬身，眼神充滿了感激之色。
何文軒擺擺手，示意不必如此。
“是呀，何醫生的醫術咱們大家都是極其相信的嘛。”顧夢達哈哈笑道，表示親近。
到了這會兒，顧夢達知曉已經失去了絕佳的機會，以後想要成事，怕只能依靠殺手了，畢竟，何文軒還有顧冰倩那小**，最近跟高大炮走的很近，只有頂級殺手才能對其造成威脅了！
哪知道，大家彷彿沒聽見似的，看都沒看顧夢達，儼然將後者當成了空氣。
“額……”顧夢達老臉一紅，尷尬不已。
“蹬蹬蹬！”
正在這時，急促的跑步聲響起。
“報告團長，肇事車主陳剛已經被抓獲，江州市市局局長江濤帶人來了。”一名大頭兵向高大炮報告道。
高大炮精神一下子就來了，惡狠狠道：“好咧，兄弟，你等著，不出十分鐘，老子就把幕後黑手給揪出來！”
“什……什麼？”顧夢達腳一軟，險些癱坐在地上。
此刻無人顧及顧夢達，紛紛出了病房，房間內，由顧冰倩與兩名大頭兵駐守，別說有人下毒，哪怕一隻蒼蠅飛進來，那也是死路一條！
“咚！”
“高團長，我錯了，我錯了，是我，是我下的毒，我錯了。”
然而，令眾人意外的是，剛剛一出門，副院長李耀明“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哭喪著臉，如喪考妣。
“哼！老子早就知道是你了！”高大炮冷哼道，方才文軒都跟自己說了呢，李耀明與李巨集兵有著最大下毒嫌疑。
至於幕後黑手嘛，呼之欲出了。
“我，我。”李耀明額頭冷汗嗖嗖冒著，“我，我要舉報，我要做汙點證人，是顧夢達，一切都是顧夢達指使我做的，都是他！”
“啊！”
顧夢達終於沒扛住，“咚”的一聲栽倒在地上。完了，完了，徹底完了，原本完美無缺的計劃，全都失敗了！
“人渣！”顧冰倩怒目而視，恨不得一腳踩上去。
“高團長，高團長，我，我這也算是舉報有功吧，能不能放了我？”李耀明此刻哪顧得上顧夢達？自己先保命再說吧。
身為副院長，李耀明對自己所犯的罪行再清楚不過了，槍斃都是輕鬆的。
“啪！”
何文軒上前一步，大嘴巴猛力砸了過去，李耀明如死豬般翻滾出去，臉龐頓時紅腫不堪，嘴角滑出殷紅血絲來。
“我，我錯了……”李耀明見何文軒揍自己，只能低頭認錯。
何文軒冷笑道：“患者以命相托，醫者本該惶恐萬分，謹慎小心醫治，生怕自己一個疏忽而錯失性命，你可倒好，居然對患者下毒？你還是人嗎？你還配叫醫生嗎？”
“我……”李耀明老臉緋紅，不知如何開口。
“你，禽獸不如！帶走，別弄髒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