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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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不眠之夜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不眠之夜
羅子莘一路聽下來，也隨著洛管家的悲而悲，隨著洛管家的喜而喜，雖然只是隻言片語，但是，羅子莘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參與了陳司顧的那二十幾年。
聽到這裡，羅子莘倒是有些不明白洛管家的意思。
“洛管家，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要不是羅子莘中午回來的時候，看到洛管家驚慌失措的樣子，羅子莘肯定會懷疑洛管家聽到了她跟高暫的談話，不然，洛管家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來擾亂她的心呢？
“少夫人，我是看著少爺長大的，對少爺的心思是最清楚的，少爺現在恐怕是不能沒有您了，就算為了少爺，求您也別跟少爺離婚。”
洛管家恭敬地低著腦袋。明知道這話羅子莘不愛聽，卻還是說出口。
羅子莘的內心十分糾結，很想出口拒絕洛管家，卻怎麼也無法狠下心來，但是礙於高暫跟她說的話，一時也沒辦法馬上答應洛管家的請求。
本來是一件板上釘釘的事情，結果現在成了左右為難，好像橫豎都是她的不對。
羅子莘生生的忍下了心中所有的糾結，“我會看著辦的。”
“是，我相信少夫人。”
羅子莘沒有立馬拒絕洛管家的請求，就已經是洛管家的意外驚喜了。
羅子莘怕到時會讓洛管家失望，先給洛管家打了個預防針。
“其實，我跟陳司顧之間已經千瘡百孔，我在我們兩個人之間找不到任何平衡，所以，洛管家，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現在只是同情陳司顧的遭遇，僅此而已。”
羅子莘清楚地看到，洛管家的眸子黯淡了一下，洛管家還是十分恭敬的回答。
“少夫人，不管您日後的選擇如何，您永遠都是少夫人，我永遠都是少夫人的管家。”
聽到這句話，羅子莘不知自己是喜是憂。
洛管家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就算兩個人真的離婚，洛管家也還是把她當少夫人，擺明了就是勸羅子莘再考慮考慮。
“我會好好考慮的。”
羅子莘記得，自己當時是這麼說的。
羅子莘一直低著頭，沒再說話，許是一下子知道的事情太多，整個人還有點懵。
“少夫人，少爺他一直很關心您的情況，不如我打個電話讓少爺來照顧您吧？”
羅子莘的思緒被洛管家打斷，洛管家是好心，想趁熱打鐵，給陳司顧創造將功補過的機會。
“不用了，我還沒想好怎麼去面對他，至於以後，那就以後再說吧。”羅子莘失神的閉上眼睛，整個人依靠在**，“我累了，想休息了。”
羅子莘不想再聽洛管家說什麼陳司顧，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洛管家識趣的退出房間，“是，少夫人。”
一方面心疼羅子莘，一方面又心疼陳司顧，但是自古忠孝難兩全，又怎麼可能不負如來不負卿呢？
洛管家看著躺在**的羅子莘，心裡有一絲落寞，還有些複雜。
洛管家默默地退出病房，漸行漸遠，手裡緊握著手機，躊躇了半天才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
“少爺。”電話剛接通，洛管家才說了兩個字，就沒有了下文呢。
陳司顧一看到螢幕上閃爍的名字就特別激動，語氣中難掩欣喜。
“怎麼樣？子莘醒了嗎？”
“少夫人已經沒事了，只是……”洛管家欲言又止，低著頭，彷彿陳司顧就在自己面前。
洛管家的反應，在陳司顧的意料之中，但是陳司顧的字裡行間還是透著濃濃的失落感。
“子莘，她還是不肯見我嗎？”幾個字脫出口，猶如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長。
洛管家如同被猜中心事一般，“是，少夫人說她還沒想好。”此刻，多說一句話，對陳司顧來說都是一種殘忍。
“好，我知道了，好好照顧子莘，她說什麼，統統都答應她。”
陳司顧在電話那邊閉上眼睛，嘴角的弧度形容絕望。
“是，少爺。”結束通話電話，洛管家直搖頭。
別人家少爺和少夫人結婚之後，過得日子那都是蜜裡調油，為什麼他們家少爺結婚之後，還得九九八十一難呢？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洛管家覺得生無可戀。
比起現在這樣不痛不癢，還不如天天看著陳司顧和羅子莘秀恩愛。
還好這件事陳夫人還不知道，原本陳夫人就看羅子莘不順眼，要是知道羅子莘還嚷嚷著離婚，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了。
晚上，洛管家回來的時候，病房門外多了一個身影，洛管家生怕這人對羅子莘不利，走上前去想要制服這個人。
“你是誰？到這裡來做什麼？”
蒼老的聲音多了一絲狠戾，可見洛管家對羅子莘的忠心如見一斑。
那人輕鬆地躲過，“是我。”沒有一絲驚慌，目光未曾離開**的人半分。
洛管家藉著昏暗的燈光，仔細看了一樣，表情立馬恭敬了起來。
“少爺，剛才多有冒犯，請少爺責罰。”
“你也是為了子莘的安全，不怪你。”陳司顧的語氣異常的柔軟。
洛管家想起今天下午羅子莘問他的問題，眸子裡有一絲警覺，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少爺，有件事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陳司顧瞥了洛管家一眼，“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還有什麼不該講的？說吧。”
洛管家只覺得頭頂飛過一群烏鴉，雖然是這麼個道理，但是能不能說的不這麼露骨？
“今天少夫人好像見過高暫，高暫跟少夫人說了很多。”
高暫？這個名字讓陳司顧的眼底劃過一絲異樣，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但是這個時候，高暫跟羅子莘說事情肯定不會說什麼好事，兩手不自覺的在身旁握起拳頭，兩道濃眉幾乎擰成一個‘川’字。
“他跟子莘說了什麼？”
陳司顧在隱忍，已經走了一個宋琅硯，陳司顧不介意再走一個高暫。
洛管家嗅到了一絲危險，依舊恭敬，“高暫跟少夫人說，宋琅硯這兩年在國外的日子並不好過，但是宋琅硯卻從未在少夫人面前表現分毫，少夫人覺得有些虧對宋琅硯。”
“子莘向來心軟，高暫這麼說，子莘心裡肯定過意不去。”
陳司顧出口平靜，像是並不在意這件事。
洛管家繼續盡本分，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陳司顧。
“還有上次公司酒會，宋琅硯來過的事情少夫人也知道了，而且少夫人也知道您知道這件事，少夫人還說……”
陳司顧的手上已經暴起青筋，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冷意，“子莘還說什麼了？”
真是沒有想到，高暫會把這件事也告訴羅子莘。倘若這件事是由陳司顧告訴羅子莘，那還好，但是從高暫嘴裡說出來，情況就很不一樣了。
洛管家的頭埋得更低了，只是語氣依舊不緊不慢。
“少夫人還說，不知道您在擔心什麼，還是您不相信她。”洛管家的話已經說的很客氣。
陳司顧和羅子莘之間的問題，再次上升到信任危機。
“我知道了。”
陳司顧的語氣平淡的不像話，整個人也十分平靜，好像從來沒有聽過剛才洛管家說的話。
“少爺，您也不必過於擔心，少夫人說她會重新考慮離婚的事情，您也不必過於在意。”
這件事，對陳司顧來說應該算是個好訊息了吧？
陳司顧眼底劃過一絲詫異，隨後目光堅定，“我是不會跟她離婚的。”不管到最後羅子莘的決定是什麼。
原本平靜的心裡早已泛起疑慮，本來羅子莘還十分堅定的要跟他離婚，怎麼才過了十幾個小時，就願意再考慮一下了呢？
陳司顧沒有再問，洛管家也沒有說。
陳司顧就定定的站在那裡，沒說要離開，看樣子也不像要進去。
洛管家奇怪，“少爺，您不進去看看嗎？”
大晚上陳司顧造訪醫院，肯定不是散步到這裡，絕壁是關心羅子莘，人既然都來了，卻不進去看一眼，這不是太說不過去了嗎？
出乎意料的，陳司顧竟然搖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悲傷。
“不用了，她不想見到我。”他又怎麼敢輕易出現在她的面前呢？
筆直的身影猶如一個禁衛軍，忠誠的守護在羅子莘身邊。
洛管家透過窗戶向裡面看了一眼，對陳司顧獻計，“少夫人已經睡著了。”
“不用了，在這裡看著她就足夠了。”
洛管家一點都不懷疑，再這麼下去，陳司顧會化成一顆望妻石。
“是。”洛管家識相的退去，把時間留給這門裡門外的一對人。
洛管家就不明白了，陳司顧到底在怕什麼？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這話真是太抬舉了，都成負的了好嗎？
陳司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的那個人兒，然而**的人兒一直側臥在**，面朝窗戶那個方向，從開始到現在，姿勢都沒有變過。
事實上，羅子莘也是久久不能如睡。
不管是高暫的話，還是洛管家的話，都在羅子莘的腦子裡迴響了一遍又一遍。夾在陳司顧和宋琅硯兩個男人之間，羅子莘左右為難。
原本應該好好休息，沒想到，夜幕降臨，這一晚竟成了不眠之夜。
羅子莘躺在病**失眠，隔著一道門，陳司顧站在病房外失眠。同一個時間，高暫坐在辦公室也無法合上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