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311章 酒卿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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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正文_第311章 酒卿歸來
晃眼七年，又是年底寒冬，晴雪飄揚。
臘梅清香陣陣，傲雪挺立。
一輛奢華的馬車駛出宮門，沿著一條長湖，在岸邊緩緩行駛，車前面除了駕車的車伕，還坐著兩個太監，一老一小，時不時望向結冰的湖面。
車輪壓在岸邊的雪上，留下一道道車輪的印記，發出低悶地骨碌聲。
一行人不多，直到快接近不遠處的亭子，馬車才慢慢停下來，兩個太監趕緊下車，將車簾掀開，一身黃袍的男子從馬車上下來。
一年又一年，明成湖還在宮外，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物是人非，湖還是那條湖，人卻散落天涯海角。
白雪皚皚，他們這行人在這一地帶格外眨眼。
附近多了幾家住戶，煙囪里正飄著裊裊炊煙，還散發出陣陣飯香味兒，頗有年味的氣息。
簡雲澤站在湖邊，望著平靜的湖面，枯黃的荷葉梗子外裹著一層冰，偶爾有幾隻喜鵲在冰面短暫嬉戲。
幾人正望著湖面，突然身後衝過來一個小姑娘，差點就撞到簡雲澤，將一邊的徐圖和範佟嚇得出了一聲冷汗。
徐圖上前，趕緊將小姑娘攔住：“哪來的野丫頭，膽子這麼大！”
小姑娘及時剎住腳步，生氣地瞪向徐圖。
“你這老頭子，我又不是故意的，沒看見後面有東西追我嗎？”
老頭子？徐圖納悶地回頭，還沒看清楚，就被一條白色的大狗撲倒在地。
“哪來的畜生？”範佟見狀，急著上前要將大狗嚇唬走。
“都退邊上去！”
簡雲澤厲聲出口，不等範佟反應，已經將徐圖從地上拎起來，放到了一邊兒。
徐圖餘驚未了，背脊生出汗來。
簡雲澤凝著眸子，定定望向面前的小女孩，神色微怔。
小女孩穿著件厚厚的鵝黃色襖子，不過衣襟、領口和袖口都是白色，頭頂上還帶了頂白色的帽子，帽子兩邊垂下兩隻白色的絨球，正眨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跟他對視。
“你就是大徽的皇帝？”小女孩抬著肉肉的小下巴，問道。
這下，徐圖又忍不住想要教訓這女娃娃，卻被簡雲澤凌厲的眼神阻止。
“我說，你就是那個叫徐什麼的老太監？”小女孩的目光移向徐圖，又看了眼範佟，“為什麼你要叫飯桶呢？那不是等於每次別人喊你名字，都是在罵你嗎？”
“嘿，你這黃毛小丫頭，誰家的孩子？”範佟氣的瞪圓了眼睛，實在忍不住要教育下這小姑娘。
但是，這瞧著瞧著突然覺得有點兒眼熟，忙湊向徐圖。
“舅舅，你有沒有覺得這小丫頭有點像誰啊？”
經他提醒，徐圖仔細端詳了會兒，嘿，還真是挺面熟的，仔細回想了下，一個女子的輪廓慢慢浮現腦海。
“像不像思臻郡主的縮小版？”
範佟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像，像極了！”
“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麼像郡主的小姑娘！”徐圖震驚不已，這會兒再看那小姑娘，火氣全消了，反而越看越覺得可愛。
“舅舅，你說她是不是思臻郡主的親戚啊？”範佟盯著她那雙大眼睛，感覺跟郡主就是一個磨子裡刻出來的。
七歲的小九酒就站在雪地上，身邊蹲著一隻跟她個頭差不多大的大白狗，更顯得她身子嬌小，稚氣未脫，還有那骨子裡散發出的狡黠機靈。
“阿孃說的沒錯，皇帝身邊的兩個太監最逗逼。”
啥？逗逼？
徐圖和範佟登時傻了眼，等反應過來，又覺得她這句話哪裡不對勁，不對勁在哪兒呢，又一時間想不出來。
“秦九酒。”
清越的聲音響起，不是猜測，是肯定。
徐圖和範佟一愣，陛下怎麼知道這小丫頭的名字，難道是舊識？
秦九酒轉過臉，骨碌碌的大眼睛看著他，微微歪了歪小腦袋，忽然笑了起來，聲音軟軟糯糯，還有點兒奶聲奶氣。
“阿孃說你是超級大美男，跟阿爹比起來，確實不相上下。”
簡雲澤鳳眸輕彎，笑出了聲音，看的徐圖和範佟一愣，有多久他們沒瞧見陛下這樣的笑容了？不是皮面上的笑，而是發自眼底，出自內心。
“這麼冷的天，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
秦九酒小臉上滿是傲嬌，冷眼打量著簡雲澤：“陛下此言奇怪，你分明就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而且我想出來就出來，就是阿爹阿孃也不能阻撓我的自由。”
簡雲澤愣了下，完全沒想到這小丫頭長大了竟然如此伶牙俐齒，還有那張小臉上的神情，簡直跟秦梵那傢伙如出一轍。
跟小孩子爭辯肯定就是打自己的嘴巴，簡雲澤並不計較，反而問道：“現在離除夕還有半個月，怎麼提前來了？”
“他們不知道，是我自己跟大白一起溜出來的，他們總說我年紀小，每次來皇宮都帶我，沒辦法，我只能自己行動了。”她說著雙手背在身後，轉身望向湖面，“原來這兒就是明成湖，可惜都結冰了，不好看。”
“看的是韻味，並非景色。”簡雲澤淡淡道。
秦九酒斜著眼看過來，搖搖小腦袋：“我們說的不是一個層面的東西，起說的是表面，你說的是內在，不過世人膚淺，要都像你這樣看什麼韻味，那糞坑也是極美的黃金了。”
簡雲澤：“……”
這尖牙利嘴，一本正經說話也能把人噎死氣死，他現在可以肯定，秦九酒是被秦梵給教大的，完全繼承了父親的性格。
想當初自己抱著嬰兒時的秦九酒，就知道對著他笑，還不會說話，哪想到今天竟然長成了女版秦梵。
“你突然來見我，是為什麼？”簡雲澤輕嘆一聲。
秦九酒伸手摸了摸身邊大白毛茸茸的腦袋，大白便乖巧地抬起腦袋，伸出舌頭朝她的手心舔了舔。
烏黑的眸子晶瑩剔透，比這外面的冰雪還要兩眼。
“阿爹阿孃經常跟我說你們曾經的故事，故事裡我只對兩個人感興趣，一個是你，當今大徽的皇帝，還有一個……”
說到這兒，秦九酒打住了話題，“反正阿爹阿孃年底就會過來，我就先來這兒小住，皇帝陛下不會歡迎九酒吧？”
簡雲澤脣角輕揚：“你想住多久？”
秦九酒撅起小嘴，睨著他：“小姑娘的事情，你問這麼多幹嘛？”
然後，就用打量壞人一樣眼神看著他。
簡雲澤：“……”
秦九酒瞧見堂堂一代帝王吃癟的樣子，突然沒忍住笑出了聲來，那慧黠模樣，突然又像極了她孃親，看的他出了神。
（本章完）